蘇牧也不著急,靜靜的等著對方回過神來。


    時間悄然流逝。


    這位公輸家的長老,手中的紙張,連一半都沒有翻到。


    這上麵就是一些圖紙,對於建造以及農事有幫助的工具圖紙。


    因為是蘇牧特意找來的,所以上麵的圖紙,都是有一定難度的。


    “抱歉!國師大人,這些圖紙實在是太精妙,讓老夫一下忘了時間,還請國師大人恕罪!”


    終於,當公輸長老將圖紙翻完之後,才反應過來。


    手裏還拿著圖紙,不肯放下。


    “無事,公輸長老覺得這圖紙怎麽樣?”蘇牧明知故問。


    “精妙絕倫,精妙絕倫,老夫還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圖紙!”


    “這些工具如果製造出來,絕對是改變時代的存在!”


    公輸長老不吝誇讚之詞。


    其實論精妙程度,這些工具,也不一定同公輸家或者墨家那些機關術製造出來的東西精妙。


    但是這些東西勝在新,是公輸長老完全沒有見過的。


    因此才會這樣激動。


    一種從沒見過的,對於他們這些研究機關術的老家夥,那絕對是足以高興得睡不著覺的存在。


    “那這些東西,可能夠製造出來?”蘇牧並不關心這些。


    他在乎的是能不能將這些東西給製造出來。


    如果能夠製造出來,那才是有用的,否則就是擦屁股的紙,都比這個珍貴。


    “應該能夠製造一些,裏麵還有一些東西,因為老夫也沒有見過,所以需要召集公輸家的人研究一下,但老夫相信,一定可以製造出來的!”


    公輸長老連忙應承下來。


    這樣的圖紙,要是交給別人,他可舍不得。


    “那行,這製造一事,就交由你們公輸家負責,但是我希望快些見到成品,並且投入到生產中,你可明白?”蘇牧自然知道,這胡蘿卜加大棒的策略。


    “明白,老夫明白!”


    “下次交成品的時候,順便將人給定下來,這些人我準備派往北方,輔佐長城修築工作!”


    “另外,實話告訴你,你們製造出來的東西,全都有人購買,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成本的問題!”蘇牧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這些東西,自然是要由承包長城修築的那些商人負責。


    長城修築的工程不能拖。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投入科技,就能夠解放更多的人。


    這是一個循環的問題。


    良性循環,對於現在的大秦帝國,非常需要。


    現在的大秦帝國,可以說,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秦始皇嬴政一個人支撐著的。


    如果他倒下,那麽秦帝國,也很可能快速走向毀滅。


    但,如果現在建立良性循環,無論未來是誰主政,隻要不去觸碰這些,那自然可以保證江山無憂。


    雖說也不能萬世,但至少要比秦二世而亡要好。


    將這些事情交代下去,蘇牧就可以著手剿滅六國叛逆的事情。


    當然,其實也不一定要現在就去做,畢竟這些人,現在散落在各地。


    要真是各地奔波,倒也浪費時間,不如等他們集合在一起,一網打盡來得好一些。


    還有就是陰陽家的事情。


    自己的出現,很可能已經破壞東皇太一的謀劃。


    既然如此,對方肯定會找上門來,所以蘇牧現在想,要不要自己主動找上門去。


    順便將東君焱妃給救出來,培養培養。


    作為陰陽家的天才人物,資質肯定不錯。


    現在他可不怕東皇太一身上的世界意誌。


    畢竟現在他也是承載著大秦國運的人,在成為大秦國師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於大秦帝國聯係在一起。


    “還真是有些無聊!”蘇牧搖搖頭。


    察覺到沒事做的蘇牧,決定去鹹陽城好好逛逛。


    畢竟來秦時世界,再怎麽說也要體驗一下風土人情。


    不過也幸得蘇牧這位大秦國師才剛剛上位沒兩天時間,所以民間隻聞其人,不知其麵。


    加上他有沒有什麽儀駕,彰顯身份的東西,所以才能夠這麽若無其事的在鹹陽城裏閑逛。


    當然,以蘇牧的能力,想要不被人察覺,也是很容易做到的。


    不過他想要看看,自己走在這鹹陽城中,會不會遇到紈絝之弟,攔路欺負良家婦女之類的狗血劇情。


    給自己的生活增添些樂趣。


    所以就沒有隱蔽自己的身形。


    結果逛半天,也沒有遇到。


    就連賣身葬父的都沒有。


    也讓蘇牧想要見識一下,這管理治安的人,畢竟看起來還真不錯。


    又或者,隻是因為秦國崇尚法家學說的緣故。


    或許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所以遇不到這樣的情形。


    蘇牧也隻能夠這樣安慰自己。


    “哎呦!”


    突然,一熊孩子撞上蘇牧,同他撞個滿懷。


    而於此同時,那位熊孩子心靈手巧的,摘下蘇牧腰間的玉佩。


    “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公子實在對不起,這小子走路沒長眼睛,衝撞到公子,實在是對不起,還請公子大人有大量,繞了他這一會吧!”


    就在熊孩子摘走蘇牧玉佩的時候,又一個青壯年男子走過來,給蘇牧賠禮道歉,同時拍著那熊孩子的身體。


    而玉佩,在這個時候,轉入男子的手中。


    看兩人這熟練的操作,絕對沒少幹過這事。


    若是一般人,還真就察覺不到。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販子,盜竊團夥?


    “無事!”


    蘇牧擺擺手,裝作恍然未覺的樣子。


    兩人見狀,又是一陣道歉,然後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有意思。


    蘇牧正想追上前去,一道窈窕的人影就閃到他的身前,將他的去路擋住。


    “上天有好生之德,公子適才既然都裝作未看見,現在又何故要追過去,不如放他們一條生路?”女子正是天宗曉夢。


    明眸皓齒,眼若秋水,膚若凝脂,一襲淺藍色長裙,掩蓋住曼妙的身姿。


    手握浮塵,麵色淡然。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去救他們的呢?”蘇牧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這位道家的天才人物。


    之前他還在想,現在就遇見,真可謂是說曹操曹操到。


    曉夢這輕功,比之孟德,也是絲毫不差。


    “公子此番尋去,就算不為殺人,但那賊人,可卻不會這麽想,殺人滅口之事,定會發生,到時候公子惱羞成怒,自會殺人!”


    曉夢的出言,很明顯不符合她的身份,還有她自己的理念。


    更像是在進行詭辯,故意為難蘇牧。


    “那姑娘可知,這玉佩落入他們手中,但凡有明眼之人,識得玉佩來曆,他們也會因此喪命,所以我此舉可謂是在救人,又何來姑娘所言,是為殺人!”


    “倒是姑娘此舉,可謂是在助紂為虐,若是這兩人因你而死,那罪孽,也都在你身!”


    “更何況,姑娘又是否知道,他們手中沾染過多少的罪孽,導致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死於非命!”


    蘇牧一連串的話,說得曉夢啞口無言。


    但是她臉上,並沒有露出服輸的表情。


    “不若我們打個賭?”


    “姑娘想賭什麽,我這人很少賭博,如果賭資不能吸引人,那我可不感興趣!”蘇牧悠悠然說道。


    那玉佩,如同他所言,肯定會被人送回來。


    所以現在追不追回來也無所謂。


    “就賭這兩人的結局,到低回事我們誰預知的結局如何?公子你說你不追過去,他們會因此喪命,而我就賭你不追過去,他們反而會因此得救!”


    曉夢故作高深的模樣。


    “聽上去不錯,那我們來說說賭資,姑娘想以什麽為賭?太沒意思的東西,我可不大感興趣!”蘇牧點點頭。


    算是曉夢的意思來。


    自己賭兩人死,她賭兩人生。


    隻是不知道,她想要以什麽作為賭注。


    “公子觀我這柄拂塵如何?”曉夢輕輕一揮,拂塵的尖端,就搭在蘇牧的肩上。


    “不如人也!”蘇牧輕笑一聲。


    他也沒想到,這曉夢居然敢將天宗掌門的佩劍秋驪用來做賭注。


    還真是個不拘一格,超凡脫俗之人。


    隻不過,他對這些名劍,並不感興趣,對於人倒是更加感興趣一些。


    畢竟他又不是什麽劍客。


    聽到蘇牧這話,曉夢臉上浮現出一絲薄怒,她可能也沒有想到,眼前之人居然如此輕浮。


    一點都不含蓄,直接表現出對她人的覬覦。


    “那公子打算以何做賭?”曉夢心裏雖然有情緒,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


    道家天宗高才,自然不可能連這點心境都沒有。


    “不若姑娘來提,畢竟我也是自己提出的條件!”蘇牧並不在意。


    能夠誑到人就行,管她是蘿莉還是禦姐!


    “你要是輸了,我要你做我的隨從!”曉夢或許是早有打算,蘇牧說完,都沒有任何猶豫,就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沒問題!”蘇牧伸出手來。


    “擊掌為誓!”見曉夢有些不明白,他又補充幾個字。


    “啪!”


    兩隻手掌擊在一起,約定也正式生效。


    這一趟,蘇牧也收獲滿滿,自己的看門侍女,總算是找到了。


    現在還差個總管,能夠掌管整個府邸的存在。


    這樣的人,一定要精打細算,精通謀略,最好是成熟穩重一點。


    這樣來說,最好就是禦姐。


    回去的路上,蘇牧也思考著,秦時裏麵的禦姐,到底有那些。


    陰陽家的東君焱妃,月神,大司命好像都不錯,還有湘夫人。


    不過湘夫人的丈夫都還活著,人家應該不會同意。


    因此被蘇牧排除在外。


    另外就是流沙的赤練,不過赤練也是名花有主。


    雪女也是和高漸離在一起的。


    端木蓉就更別說,蓋聶罩著,蘇牧也沒那個心思。


    農家田言,田密?


    好像是也可以納入備選範圍。


    看看最先遇到誰吧!


    “你看著我做什麽,難不成我臉上有道?還是因為我長得太帥,讓你情不自禁的想要占有我?”


    這回去的路上,曉夢一直跟在她身邊,美其名曰不讓他失約逃跑,必須要找到他的家在哪裏。


    但一路走來,對方不看路,不看行人,就盯著他的臉看。


    “沒有道,也不帥!”曉夢很認真的回答道。


    “那你在看什麽?”


    “看你!”


    “看我做什麽?”


    “看看你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


    “那我估計你這輩子都看不出來,即便是看出來,也看不完全!”蘇牧擺擺手,不在理會一旁的曉夢。


    這女人,有時候,做事情,還真是完全不能夠讓人理解。


    反正看看自己也不會少塊肉,所以蘇牧就由她去。


    半晌後。


    蘇牧回到自己的府邸,身邊還跟著曉夢。


    “隨便座,隨便看!”蘇牧也沒有趕走她的意思。


    況且,將女士趕出去,確實有點不紳士。


    “沒想到你就是大秦國師!”落座之後的曉夢用略微詫異的眼神看著蘇牧。


    似乎在研究著,這樣一個人,怎麽能夠成為大秦國師。


    當然,她對於蘇牧的身份,早有猜測。


    畢竟這可是連她都看不透的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冒出來同蘇牧打賭,然後一路跟隨蘇牧。


    目的就是要探究蘇牧這個人身上,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力量。


    或者說,曉夢想要在蘇牧身上,找到自己需要的力量。


    道家天宗,追求超脫,追尋天地間的力量。


    而在蘇牧身上,她就看到這樣一股力量,或者說她看不透的力量。


    這樣的情況,一般隻會出現在天道之中。


    所以,她想要找到答案。


    身份的事情,其實很簡單,鹹陽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冒出這樣一個自己看不透,感悟不到任何力量的人。


    加上沸沸揚揚的大秦國師,那麽蘇牧的身份,她又怎麽會不知道。


    曉夢驚異的是蘇牧的性格或者說行事作風。


    這和俗世之中的人不一樣。


    她原本以為,大秦國師,至少也要有著遵守大秦禮法的心。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這一點,從進入府邸之後,曉夢就感受得更加清楚。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不過你對於我是大秦國師,是感到失望呢,還是感到驚喜,或者沒有感覺呢?”蘇牧覺得應該帶曉夢多逛逛這座府邸。


    畢竟以後就是一家人,這裏也要成為她的家,她需要提前熟悉和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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