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出,驚呆眾人。


    就連少司命,那波瀾不驚的眼眸中,都流露出驚訝的神情。


    而田蜜更是誇張,手中的煙杆都直接掉在地上。


    嘴裏冒著青煙,看著身前的田家大小姐,仿佛是頭一次認識她一樣。


    事實上,也確實相當於第一次認識。


    畢竟,田言驚鯢這個身份,她的確是第一次見到。


    田言麵色一僵,不知道該露出什麽神情。


    蘇牧這話,讓她猝不及防,方寸大亂。


    現在她的機智,她的智慧,完全不起作用。


    沒有什麽會比她一直隱藏著的身份,突然被人暴露出來,更加讓她惶恐。


    原本的計劃,在這一刻,全都被打亂。


    眾人看著田言臉上的驚訝,就已經確認下來,蘇牧說的事情,是真的。


    羅網天字一等殺手,越王八劍之一的驚鯢,居然是農家大小姐。


    如此結果,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國師大人,田言佩服,不過今日田言是以農家大小姐的身份前來,所以,驚鯢之事,暫且不提!”


    反應過來的田言,也是直接承認下來。


    現在隱藏,已經沒什麽意義,反倒是會讓人小看自己。


    “田言,也行,不過我還是喜歡看你驚鯢的裝扮!”蘇牧點評一句。


    讓天言神情為之一愕。


    自己驚鯢的裝扮,她仔細回憶起,自己展露出驚鯢身份,並且以此裝扮行事的細節。


    並沒有發現有人見過。


    除非自己沒有察覺到。


    難不成這位國師,早已注意到自己身上?


    還是說,他有著無所不知的能力。


    “難不成還能變出花來不成?”曉夢總覺得這裏麵有著不同尋常的意味。


    “變出花倒不至於,但是變出個美人,倒是可以!”蘇牧輕笑道。


    驚鯢漁網裝扮,可謂驚豔,還帶著一份特殊的味道。


    “也是,你國師大人,要不是長得好看,都不接見的!”曉夢撇撇嘴道。


    對於蘇牧這個家夥,曉夢還是有一定認知度的。


    “咳咳!”


    “田家大小姐來此,不知所謂何事?”蘇牧覺得再這樣下去,會歪樓。


    “田言今日前來,主要是想為農家謀一個前程,為自己謀一條出路!”


    田言看著旁邊空空蕩蕩的桌麵,想要喝口茶都沒有。


    瞬間覺得嗓子有點幹。


    “農家想要什麽樣的前程?你想要什麽樣的出路?”蘇牧看著旁邊的曉夢,突然掏出一瓶酸酸乳喝起來。


    頓時覺得有些古怪。


    她的表現,好像有點太過異常。


    總覺得,曉夢好像是在暗示田言什麽。


    “自然是能夠讓農家眾弟子安心的前程,至於我,求個能夠安生的出路就行!”田言眨著眼睛,似乎覺得有些輕鬆。


    不知道是不是在因為自己不用偽裝而感到高興。


    她戴上這個麵具,已經許久,現在終於可以放下來,用田言的身份做一件事。


    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當然,對於蘇牧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田言的加入又可以讓這個計劃,執行得更快一些。


    所以見田言這麽說,蘇牧也是點點頭道:“那你們農家響應帝國的號召就可以了,至於你,趙高給你的指令是什麽?”


    田言來鹹陽,趙高肯定有過指令。


    而聽到蘇牧的話,田言眼神閃爍,似乎有些確定自己心裏的想法:“趙高讓我刺殺扶蘇,破壞諸子百家和帝國的大會!”


    “就你一個人能夠做到?”蘇牧不是懷疑,而是這件事,本身就有難度。


    “當然不行,不過羅網會配合我,當然,在我看來,趙高應該是準備將我當成棄子,至於在暗中,肯定還藏有另外的手段!”


    “我應該是負責吸引注意的那個!”


    田言現在已經想通,自己被趙高推出來,很可能就是頂包的。


    甚至,趙高會用自己農家的身份,來挑起爭端。


    “你手上有把柄落在趙高手上?”蘇牧出聲詢問道。


    以田言的聰明,不可能這樣還沒有任何的頭緒。


    “有!”


    “什麽把柄?”


    到底是什麽,讓田言選擇這條路,蘇牧也很好奇。


    田言的母親,又帶著她和顏路兩人,到底經曆過什麽。


    最終讓兩人,分道揚鑣。


    “我母親!”


    田言的話,讓蘇牧有些震驚。


    “你母親在羅網手裏,所以你才會受製於羅網?”蘇牧沒有時間去猜測,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麽情況。


    而田言也沒有隱瞞,點點頭應下來。


    這下就讓蘇牧有些疑惑,當年田言的母親,難不成是用金蟬脫殼之計,但最終還是沒有瞞過羅網,最終被抓。


    至於顏路,應該是在之前就被送入儒家。


    不過也不能完全排除,這裏麵羅網到底知不知道顏路的存在。


    又或者,早就已經查到這一切,隻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


    “你能夠確定,羅網手中的,就是你母親嗎?”蘇牧略微動用自己的心神,去觀察田言的思想。


    “我幾乎每次完成任務,都會去羅網總部見母親一麵,所以,我能夠確定,她活著,而羅網也需要利用她來牽製我!”


    “畢竟,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對於母親,卻不得不保護她的安全!”


    田言點點頭,並沒有欺騙之意。


    蘇牧也能感受到,這話的真實性。


    如此一來,上任驚鯢,確實還活著。


    “所以你希望我出手,去救你母親?”蘇牧沒想到田言還真芳心自己。


    居然將自己母親的安慰,都托付到自己的身上。


    對於他這個有些陌生的人,她也許已經盡最大努力來相信自己。


    “沒錯,我希望國師大人能救出我母親,隻要國師大人能夠救出我母親,田言願意為奴為婢,報答您的恩情!”


    從田言堅毅的眼神裏,不難看出,她已經決定放手一搏。


    如果信錯人,那麽她和她的母親,都會因此喪命。


    “沒問題,改明我讓扶蘇上奏陛下,讓趙高將你母親交出來,保證完好無損!”蘇牧點點頭,答應下來。


    此事,他也就費費口舌而已,真正辦事的,還是趙高。


    不僅要交出人,還必須保證人的安全。


    “多謝國師大人!”田言起身,衝著蘇牧行一禮。


    如今的大秦,還是嬴政的天下。


    趙高,也還不是那個權傾天下的趙高。


    隻要始皇帝一聲令下,他又豈敢不從。


    除非他現在想要反。


    但現在造反,死路一條。


    所以,相比之下,即便是趙高不願意將田言母親交出來,也必須交出來。


    因為這個後果,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口頭上的謝謝,可不管什麽用,你最好還是那出一些實際行動來!”蘇牧看著田言,笑著說道。


    “既然如此,那田言自當如國師所願!”田言卻是走到大殿中央。


    緊接著,瞳孔散發出金色的光芒,衣袍之下,散出紅色的光。


    這些光,實則是劍氣。


    將她的外衣袍給切割得粉碎。


    緊接著,光芒淡去,田言和剛才的模樣,已經是兩個樣子。


    現在的她,魚鱗甲和漁網襪,手持驚鯢劍,完全不是剛才那個,文弱的田家大小姐。


    田蜜看著完成變身的田家大小姐,嘖嘖稱奇,完全看不出,這兩個,會是同一個人。


    “驚鯢,拜見國師大人!”田言莞爾一笑,拱手一禮。


    “我就覺得,你這身裝扮要有精神一些!”蘇牧看著顯露出驚鯢裝的田言,覺得確實要比剛才的好上不知多少。


    畢竟女殺手這個調調,似乎還挺不錯。


    “你先配合扶蘇,將大會給弄完,然後再來我這裏,充當我的秘書!”蘇牧覺得老是聽張良和扶蘇兩人稟告。


    時間一長,肯定會膩。


    換一個田言,也許會好一點。


    至少賞心悅目。


    當然,更重要的是,田言的能力很強,能夠圓滿勝任這個工作。


    “好的國師大人!”田言笑著說道。


    這一次,她來的目的,已經達到。


    翌日清晨。


    同樣是早朝。


    卻顯得十分的和諧。


    因為現在朝堂之上,一大半的事情,都是國師搞出來的。


    要麽是間接,要麽是直接。


    總之蘇牧的那些東西,算是全都交到這些官員手中。


    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也沒人再敢同這位國師對著幹。


    凡是聽到和他有關的,都是避而遠之。


    同國師做對,那就是想不開的表現。


    “諸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始皇帝嬴政坐在高位上,臉上充滿笑容。


    大秦日複一日的變化,他都看在眼裏,近乎是每天一個樣。


    從前困惑他的那些煩勞,已經不複存在。


    現在嬴政,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研究世界地圖和各地的風土人情,以及天氣情況。


    為大秦的出征,做著準備。


    國內的事,他幾乎不用操心,隻需要批複一些關鍵的文件就行。


    在嬴政說完,扶蘇就上前一步道:“父王,兒臣有事稟報!”


    “何事?”嬴政正色起來,因為扶蘇的事情,一般都是和蘇牧有關。


    “扶蘇想要向趙大人討要一個人?”扶蘇恭敬的答道。


    “什麽人?”嬴政不知道是扶蘇要,還是蘇牧要。


    “羅網前任劍主驚鯢!”扶蘇出聲道。


    趙高從扶蘇念到自己名字時,就感覺到一股不妙的氣息。


    在他說完之後,就皺起眉頭,這果然不是個好消息。


    甚至於,是個壞消息。


    “趙高,羅網之中,可有此人!”嬴政詢問著趙高。


    “有!”趙高點點頭。


    短短的一瞬間,他就已經思考過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在背後主使。


    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蘇牧。


    若隻是扶蘇,他大可說前任劍主驚鯢已死。


    因為始皇帝不會因為這個一個人,就懷疑他羅網的忠誠。


    或者說,咬死他羅網中,一定有這麽個人。


    但換做是蘇牧,那就不一樣。


    自己拒絕,扶蘇那時候,再搬出蘇牧來,自己必定會被始皇帝陛下給盯上。


    甚至於當場責罰自己。


    還會讓自己將人交出來。


    到時候,自己才是處於被動,而且還會在皇帝陛下麵前失去信任。


    兩相對比,趙高隻能夠答應下來。


    “既然有,那你就將這個人交給扶蘇吧!”嬴政隨意的揮揮手。


    顯得有些不耐煩,他還要回去研究路線圖和作戰方案。


    對於這些事情,並沒有興趣。


    “是!”趙高應聲道。


    “趙大人,到時候你將人送到老師府上就好,還有老師說,希望是完完整整,活生生的人!”扶蘇下一句話就將這件事情的主導者給說出來。


    趙高忍不住鬆一口氣。


    還好自己剛才想到這一幕。


    沒想到,還真是蘇牧在背後作祟。


    想來,應該是田言哪裏出了問題。


    “公子放心,人我一定會完完整整,活蹦亂跳的送到國師府!”趙高表明態度。


    這個時候,上方的嬴政也開口補充一句:“既然是國師大人要,那找高你多費點心,親自督辦這件事,爭取在今日,就將這件事情給辦成了!”


    台下一眾群臣,眼底閃過一絲無奈。


    若是其他人,哪怕是扶蘇,這位陛下都不會開口多說一句。


    偏偏是蘇牧。


    送個人,居然要趙高親自督辦,而且今日之內就要送到。


    這相比起來,那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別。


    他們心裏,也難免產生一絲酸意。


    不過也隻能是這樣,真要去辯論,他們這位陛下,都能直接抽劍砍你。


    畢竟人家一個人,就能夠當得上你這滿朝文武。


    做的事情,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在場眾人,誰要是能夠做到,那嬴政肯定也會這麽對他。


    可惜,他們做不到。


    所以,他們也得不到這個待遇。


    朝會,便在這詭異的氛圍之中結束。


    趙高麵色有些陰沉。


    驚鯢這張牌,已經廢棄,自己又白白損失兩張底牌。


    而且,真的是白白,什麽都沒有撈到。


    什麽好處都沒有賺到,白白賠出這麽多。


    自從這位大秦國師來之後,趙高發現,自己運氣就沒有好過。


    似乎一直在倒黴,諸事不順。


    但他也拿這位國師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夠看著蘇牧囂張。


    “不行,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越來越沒地位,必須要做些什麽,來改變這個情況!”


    趙高如實想到,也決定就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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