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身份暴光
第二天，金哲皓的身份就在學校曝光了，也許是他覺得這個遊戲沒玩下去的必要了。結果他這個金氏財團的少爺立馬成為比裴永澤人氣更旺的男生。以前狂追裴永澤的那幹女生全衝他奔過去了。昏，我本來以為他會因為欺騙了學校而被師生炮轟。結果那票勢利眼老師一個個把他捧上天，以李主任為最。成天跟在他後頭，金少爺金少爺地喊個不停。
女生們則更為瘋狂，嗬，想來也是這樣，金哲皓現在是又帥又有錢又是天才少年，簡直是王子中的極品嘛。隻是金哲皓可不比裴永澤，隻要有女生靠近他兩米以內，他就以他的金氏冰眼把她們嚇退。那些女生卻還是契而不舍，真不明白，為這種豬頭男生浪費時間有什麽意思。
“金哲皓同學，這是我在烹飪課上特地為你做的餅幹，請你收下。”一個長發大眼的女生羞答答的遞上一盒包裝精美的禮盒，她是隔壁班的女生，乘課間休息時追到這裏來的。她已經在門口等了半天了，好不容易逮到他不睡覺的時間。
“呀。”女生發出一聲驚喜，因為金哲皓居然接過了。整個班的同學都屏住呼吸看這一幕，然後隻見金哲皓冷冷地拿著那盒餅幹走到教室的角落裏，順手就把它倒進了垃圾筒。
到處都是抽冷氣的聲音。那個女生淚水都冒出來了，咬著唇看了金哲皓一眼，然後就跑出教室了。
金哲皓再懶懶地走回座位上，然後繼續趴在課桌上睡覺。我哼了一聲，火從心頭起，這豬頭當他自己是誰，對一個女生也不用這麽惡劣的態度。要依我以前的性格，肯定要馬上站出來，去教訓這個小子。不過……我看了下睡得像頭豬的金哲皓，算了，這個人的事現在與我無關。
我才懶得去管他。
“呀，太可惜了。”孟蘇文感歎。我翻個白眼，知道她惋惜的是那盒餅幹。
“你們都給滾開！”一個尖銳的聲音在金哲皓身邊響起，孟蘇文碰了碰我手臂，輕聲說：“好戲來了。”我右手托著下巴坐著看莫娜率著兩個小跟班把那些圍著金哲皓的女生們一個個趕走。
“都走開！就憑你們也想配哲皓哥！”莫娜氣呼呼的，像趕蒼蠅一樣的把那些女生們揮走：“再粘著不放，小心被退學。”
我哼了一聲，這些有錢人動不動就把退學來作威脅，這副嘴臉看了真可惡。看得出那些女生對莫娜的理事長千金的身份都是有所忌憚的，聽了這話都努了努嘴，然後再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沒什麽反應的金哲皓，然後都低聲詛咒著莫娜，紛紛散去了。
金哲皓身邊終於清靜了，他卻突然抬起頭，冷冷地看了一眼正一臉笑容對著他的莫娜，然後哼了一聲：“多事！”
莫娜一臉的委屈，一跺腳：“哲皓哥——”
“你給我滾開！”金哲皓突然衝她低吼：“誰要你去李主任那裏多嘴的？”
我正聽得莫名其妙，孟蘇文在我耳邊低語：“莫娜哦，暴光。”我這才明白原來金哲皓身份突然被暴光了其實是莫娜的傑作，她可能本來是怕早點暴光了好讓她的哲皓哥遠離我們這些平民，沒想到反而招來更多的女生。哈哈，活該。
“哲皓哥——”莫娜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來了。
金哲皓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站起來走出了教室。
莫娜嘟著嘴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有點抽咽，葉萍萍和曹莉兩個上前安慰她，被她一把推開。她往座位上走，走過我身旁，然後向我投來惡狠狠的目光，那樣子活像要把我吃了一樣。奇怪，又不是我惹她的！我哼了一聲，瞪大眼與她對視，誰怕誰啊。她再看了我一眼，然後氣處乎地走了。
下午，我就被訓導主任叫去了。剛走進辦公室，我就看到李主任一臉奸笑的看著我，手裏拿著幾張紙晃來晃去。
“尹小雨，你說你是怎麽進元德的！”見我進來，李主任收了笑意，揚了揚手裏的紙：“我查過了，你即非是貴族學生也不是憑成績考進來的。說，你是怎麽混進來的？”
我心裏打了個咯噔，今天他怎麽想起查這事來了。我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回答他：“我怎麽知道，是你們自己錄取我的。是元德發給我的錄取通知單，我又不是自己飛進來的。”
訓導主任一拍桌子：“尹小雨，我不管你是怎麽進來的，現在我命令你退學。你今天就給我離開元德。”
我一愣，為什麽又要我退學，雖然我對元德並沒什麽留戀的地方，但憑什麽就這樣把我趕走？我不服，我衝他叫：“我不走，是元德讓我進來的，要趕我走也得給我個解釋，我要見理事長。”我要見那個裝成老校工的老頭，我才不信他會趕我出元德。
結果他奸笑：“理事長現在在國外度假，元德的事暫且由我負責。尹小雨，你別找什麽保護傘了。”
我心裏一涼，然後一咬牙：“反正我不走。我要等到理事長回來。”然後看也不看他，轉身就走。
“尹小雨，你到哪去？”李主任氣急敗壞的在後麵問我。
“上課！”我頭都不回，大聲地扔給他兩個字。
回到教室，我把這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孟蘇文，她對此事表示憂慮，其實我也挺擔心的，自打上次救了理事長後，李主任就一直不敢再找我麻煩，現在不知怎麽回事，好象一定要把我趕出元德才罷休。
不過我可不怕，沒理的是他們，李主任如果真要來的我麻煩讓他找金哲皓和莫娜去，是他們安排我進來的。現在憑什麽又要趕我走，
放學後，我和孟蘇文說說笑笑著回宿舍。剛走到宿舍門口，就見到訓導主任率著幾個校工在把一些東西扔出來。咦，怎麽瞧著這麽眼熟？這不是……不是我的行李嗎？我又驚又怒，跑上去大吼：“你們幹什麽！”
天，這已經是我的行李第二次被人扔出來了。
“尹小雨，你現在已經不是元德的學生了。你把你的行李全部拿走。”李主任走到我麵前，一臉的盛氣淩人。
我咬緊牙關，憤怒無比：“我不走，我就是不走。”
“哼。”訓導主任理都不理我，繼續指揮那幾個校工：“把她的東西扔到校外去。”
“還給我！”我大叫著上前去奪，然後把李主任的手腕咬了一口，他發出一聲慘叫。
“尹小雨，你別像個賴皮狗一樣，快給我滾出去。”李主任身後突然竄出莫娜的聲音，她走出來目光像刀一樣的看著我。
我深吸口氣，恨不得給她一巴掌，突然又聽到一個冷酷的聲音：“莫娜，你又在搞什麽鬼？”是金哲皓！
我回頭，果然看到金哲皓和莫亦凡走了過來。我一時為之氣結，都是這三個人搞出來的事。我走到金，莫兩人麵前，咬緊嘴唇對他們一字一句地說：“這就是你們有錢人的遊戲嗎？先為了打賭把我弄進元德，現在遊戲結束了，就再把我趕出去？”
金哲皓不說話，一雙眼看著我，目光還是那樣的清冷，然後直接走到莫娜和李主任的麵前。莫亦凡歎口氣，對我輕聲說：“這不關哲皓和我的事，又是娜娜惹出來的麻煩。”
我不理他，然後聽到莫娜發出一聲驚尖聲，回過頭，看到金哲皓一把拎起李主任的耳朵，把他推到牆邊，然後在他耳邊沉聲：“從現在起，你再找尹小雨的麻煩，我就會讓你在教育界混不下去。我金哲皓說到做到，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說完了再抬起頭，一雙犀利的眼盯著莫娜，語氣森然：“其它人也是一樣的。”
我看到莫娜打了個哆嗦，臉色煞白，莫亦凡想說什麽，動了動唇還是什麽都沒說。
李主任兩腿一個勁地抽筋，等金哲皓放開他後他顫著手再指示那些校工把我的行李搬回宿舍。
“小雨，”孟蘇文拉拉我，再指指旁邊的金哲皓，然後低聲：“多虧他。”
我哼了一聲，本來就是他惹出的事，難道還要我來感激他嗎？我一語不發的走過他身邊，眼睛瞄到金哲皓神情複雜，眼神中除了冷意，還有莫明的痛苦，我心一抖，然後一咬牙，理都不理他，直接走回宿舍。
26、道歉
第二天，莫亦凡居然來找我了。他說有話要跟我說，我跟著他來到學校操場，盡管我心存戒備，還是打算聽聽這個莫娜的幫凶又要耍什麽花招。
“對不起，尹小雨。”莫亦凡的開場白讓我大吃一驚，我正想著他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時，他極其認真的看著我，眼裏透著真誠的目光和一絲憂傷：“我鄭重為我妹妹的行為向你道歉。”
我哼了一聲，扭過頭，嘀咕了一句：“道歉有什麽用，你有這空還不如多管管你妹妹。”
莫亦凡好象看出了我的不滿，苦笑了一下：“我這個妹妹從小被慣壞了，她從小就暗戀哲皓，雖然哲皓對她從來沒什麽想法，但她就是這樣的固執。我也拿她沒辦法。”
我不說話，然後聽到莫亦凡有些猶豫，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娜娜和我父親一樣，從小就有先天性心髒病，所以自小全家就寵著她。尤其是我，她現在這麽任性也都是我造成的。所以，她做了錯事，也隻能由我這個做哥哥的來替她說對不起了。”
我有些震驚，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莫亦凡護她像護個嬰兒一樣，我轉過頭正視這個很不容易的大哥，歎口氣：“哎，如果我也有你這樣的哥哥就好啦。你放心吧，我不會和你妹妹計較的。”想想莫娜也蠻可以的，暗戀誰不好，居然喜歡金哲皓那隻豬。
“嗬，你果然是個好女生啊。我作為娜娜的大哥真要謝謝你了。”他向我微笑。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瞄了他一眼：“你幹嗎要這麽鄭重其事的樣子？”弄得我好不習慣。
“因為，”他頓了一下，然後微歎口氣：“我不想為此和金哲皓鬧翻，我們金，莫兩家多年的交情，不可以因為娜娜的胡鬧而搞得很僵。”他再看了我一眼，突然又補了一句：“而且你是個很好的女生，我也不想和你鬧得不愉快。”
我有點好笑，他和我又沒什麽交情，何必怕我不愉快呢。不過他前麵說的倒有些真的，不過金哲皓……提到這個名字我就生氣，我哼了一聲：“我可以原諒你們兄妹，但是金哲皓這家夥我是死都不會原諒他的。”況且他都沒向我道歉呢。
莫亦凡愣了一下，然後無奈地搖搖頭：“小雨，我不得不為哲皓說句公道話，以前是我們不對，但現在他為了你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天天在家大發脾氣，酗酒。要不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以前的清高和冷酷蕩然無存。而且你現在還宣布在和裴永澤交往，他的心裏簡直可以用痛不欲生來形容，你難道這麽忍心？”
我心跳有些加速，金哲皓為了我而痛不欲生？會嗎？我咬了咬唇，口氣還是沒有放鬆：“關我什麽事？他把我耍得這麽慘，難道現在還要我倒過來安慰他？”
“小雨。”莫亦凡皺了下眉頭：“你這麽說可是不公平的，一開始是哲皓不對，但起初……我們都是把你當虛榮女生的，是想和你搞個惡作劇。”
我怒視他：“有這樣的惡作劇嗎？”
莫亦凡忙再向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不過哲皓這人性格就是有點這樣的，他是金家的獨子，而且他父親……”他頓了一下，然後再說下去：“他父親有五個太太，哲皓的母親是正室，名門小姐出身。哲皓的媽媽，外公一族自小寵他，他爸爸又覺得愧對這個天才兒子，所以基本什麽事都聽他的。哲皓又是天才少年，自小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金氏家族基本是由他說了算。但是哲皓也很痛苦，他從小就缺少親情，在家裏感受不到家庭的溫馨，有的隻是別人對他的害怕和服從。所以，他這樣的性格，並不是他自身造成你，你要諒解他。”
我心裏一動，原來……金哲皓內心是這樣的孤獨和寂寞，難怪他上次到我家吃頓飯後就喝醉了酒。原來，普通家庭的那種生活是他心裏一直渴求卻得不到的。也真可憐啊。不過……我還是不打算原諒他，他惡作劇可以，但是……但也不能為了打賭而來吻我啊，那可是我的初吻呢！
當然這個我不能直接對莫亦凡說，我隻能含混其詞地表示：“雖然他是很可憐，但是……但是他犯了一件我所不能饒恕的罪，這不是說原諒就可以的。”
莫亦凡愣住了，好半天才問我：“小雨，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麽這麽恨他，但是，不管怎麽樣，你不可以看在他愛你愛得這麽痛苦的份上饒恕他嗎？”
“你說什麽？”我差點跳起來：“你說何木永，不，金哲皓這小子愛我？”還愛得很痛苦？
“是啊。”莫亦凡張大嘴，大概在為我這一根筋而驚歎：“小雨，你真是當局者迷，誰都看出來了。哲皓從未為一個女生改變和付出這麽多的。他向來是不管閑事，現在卻為了你一再地用他家族的權勢來威脅李主任，而且還不惜和我們兄妹翻臉，要知道他從小就沒什麽朋友，我和娜娜是他難得能說上幾句話的同齡人。”
我震驚得無以複加，心海翻騰，五味交雜。好半天我才吐出一句：“可是我已經和裴學長在交往了啊。”
“你是真的和裴學長交往？”莫亦凡挑眉表示懷疑。
廢話，我沒好氣，然後點頭，對方神色有點吃驚，然後惋惜地歎口氣：“這下慘了，金哲皓要失戀的話，身邊的人都要跟著倒黴，他可是難得喜歡一個女生。”說完看了下我的臉色：“尹小雨，你不可以考慮一下嘛。”
說實話，我聽了這句話心裏是有點喜滋滋的，但是……我很難想象金哲皓那個小子會愛我，而且要我愛上那個豬頭，好象更不可能耶！所以我拚命地搖頭，我很難接受那種所謂愛的方式，簡直太可怕了。
“小雨。”莫亦凡還想說什麽，被我打斷了：“莫學長，好啦，我就把你當朋友看了，是我朋友的話，你就別再和我提什麽金哲皓了，我要去上課了，再見啊。”
說完便奪路而逃，狼狽不堪。身後傳來莫亦凡的歎息聲。
27、分手
和莫亦凡的這番談話讓我連著幾天都心神不定，晚上睡覺還長籲短歎，而且這幾天都沒見金哲皓來上學，不知道是病了還是心情不好，弄得我上課老對著那張空位發呆。
照理說這段時間我應該感到快樂的，因為裴永澤每隔兩三天就和我約會，但是每次約會我都有些心不在焉，裴學長和我說話我都會走神。裴永澤呢，好象也不介意，每次都是寬容地微笑。
最要命的是，我好象發覺和裴永澤的約會和想象出入很遠，嗯，為什麽我就沒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呢，約會了好幾次了，連個手都沒牽過，好象不像一對戀人在約會，倒像是和大哥哥出來吃飯，閑聊，散步一樣。
反正怪怪的。
所以我現在連和裴永澤的約會都有些懶得去，一直呆在宿舍裏發呆。
今天的放學後，我呆在教室裏沒走，兩眼望著前麵那張位子發愣，金哲皓怎麽回事嘛，已經四天沒來上學了。
“小雨，快到了。”孟蘇文指指表，然後舉起手在我眼前揮舞，大叫一聲：“尹小雨！”
我嚇了一跳，然後懶洋洋的看她一眼：“幹嘛？別急嘛。”我知道馬上我和裴永澤的約會時間要到了，可我這個皇帝都不急，她這個太監急什麽嘛。
孟蘇文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歎口氣：“你說他是不是病了？”
“裴學長病了？”孟蘇文搖頭：“不會的，他如果病了，那些女生早鬧翻天了。”
“我是說金哲皓！”我翻個白眼，非要我把名字說出口。
孟蘇文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奇怪，然後慢吞吞的開口：“你愛上了。”
我偏過頭，沒好氣的：“你說什麽呀。”
“金哲皓。”她斬釘截鐵。
我心裏一抖，堅決否認：“別胡說，我不過是問一句，你就亂說。”
孟蘇文笑了一下，然後拿筆在紙上寫了幾句話，遞給我，我拿過來，隻見上麵寫著：“如果裴永澤和金哲皓同時病危了，隻夠時間去看一個人，你去看誰？”
我瞪她一眼：“你別亂咒人！”然後沉默了一下，歎口氣，不說話。
孟蘇文得意地笑得像個小狐狸：“是吧。”
我把紙揉成一團，不甘心地說：“這和愛不愛的沒什麽關係。我性格火爆衝動，本來就是和裴學長比較配。金哲皓那種人，我要和他約會的話我會發瘋的。”他那種性格我怎麽受得了，根本就不顧別人的感受嗎？
孟蘇文指指表：“那還不去？”
我又不說話了。說實在的，我好象真的不怎麽想和裴永澤約會。想了半天，最後一咬牙：“我走了，不聽你那些胡言亂語。”說完起身就走，感覺像是去完成一件任務一樣。
約會的地點是在校外的一個咖啡廳裏，裴永澤一如既往地已經在等了，見到我進去便幫我點了一杯橙汁。
瞧裴學長，多體貼人啊。我在心裏告訴自己，如果是金哲皓，恐怕見我晚來了會出言嘲笑我呢。嗯，金哲皓今天怎麽還沒來上學呢？不會真得重病了吧？不會吧，莫娜這幾天也來上學的呀，也沒聽她說起。
“小雨，尹小雨。”我正默默地咬著杯沿神遊中，裴永澤在我耳畔叫我。
“啊。”我才驚醒過來，露出尷尬的微笑：“對不起，我有點出神。”看著一臉溫和笑容的裴永澤，心裏感覺愧疚極了。明明和他在約會，卻在想金哲皓。呀！我打個機靈，不會真被孟蘇文說中了吧。我冷汗直冒，不會吧，不會吧，我隻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我再看了一眼裴永澤，心裏突然下了一個決定。不行，在我沒清楚自己的想法之前，我不能和裴永澤再這麽下去，不然不是害人又害己嗎？
我鼓起勇氣，開口：“裴學長，我有話想對你說。”
他愣了一下，然後微笑：“我正好也有話想對你說，小雨，你先說吧。”
我咬了咬唇，然後放下杯子，輕聲：“裴學長，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什麽？”他表情錯愕：“小雨你要和我分手嗎？”
“是的。”我一橫心，低下頭不敢看他：“是我不對，裴學長隨便你怎麽罵我好了，我……我想我上次可能是一時衝動，利用你作擋箭牌了。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裴永澤沒我想象中的那樣震驚和憂傷，輕笑了一下，像個溫和的大哥哥一樣寵溺地撫了撫我的頭發：“尹小雨，本來我今天就想對你說，上次金哲皓說的對，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什麽？”這次輪到我錯諤了。然後聽到他說：“尹小雨，的確如金哲皓所說，我提出和你交往是因為我覺得那些女生上次欺負你都是我造成的。我想，我是喜歡你的，但是卻不是戀人之間的那種喜歡，我大概是把你當成小妹妹了，尹小雨。”
我聽了這番話發現自己非但沒有傷心反而有些欣喜。這下太好了，這樣的話，我不用擔心傷了裴永澤了。我抬起頭，笑著說：“裴學長，那你就當我的大哥吧。”哈，有了他這樣的大哥在學校裏，我尹小雨還怕什麽啊。
呼，我們兩個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挑明了果真人輕鬆了許多。我大口大口地喝著橙汁，眉開眼笑的看著這個新認來的大哥。沒想到外表看起來挺能幹的裴學長和我一樣是個糊塗人啊，怪不得裴永澤的功課是一塌糊塗呢原來也是個笨腦瓜?br/>
這一下午的約會我愉快極了，不像前幾次那樣覺得氣氛很壓抑，和裴永澤相談甚歡，回到宿舍後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很多。弄得孟蘇文一個勁的看我，悄悄問我和裴學長是不是有了新的進展。
“什麽呀？”我給她一個白眼，然後很開心地告訴她：“我們分手了。”
28、痛罵一頓
就這樣，我和裴永澤友好而愉悅的結束了還沒來得及開始進行的戀愛。元德那些嗅覺靈敏的女生們仿佛察覺到了我和裴永澤關係的微妙變化。個個在歡欣鼓舞之餘，又摩拳擦掌起來天天為奪裴學長而展開渾身解數。
裴永澤告訴我他現在被那些女生攪得不勝其煩，而且除了同學老師們也天天來煩他。因為他的音樂家母親到學校來拜訪了一次理事長。
裴媽媽來到學校後，才發現兒子的學習成績居然差到了這種地步。在震驚之餘，她立馬就把正在彈琴的裴永澤給叫來教育了一通，並一再拜托理事長無論如何一定要讓裴永澤能夠順利通過畢業考試進入大學。而且裴媽媽對兒子的企望還挺高，她希望永澤不通過關係，而以自身的努力取得優異的成績去歐洲念大學，然後就走了。
於是這個燙手山芋便留給了理事長，理事長再轉交給訓導主任。李主任一下子愁得腦袋禿了一圈。然後經和裴永澤的各課老師協商，決定除了在學校給他進行強化訓練外，課餘還要的個優秀生來給他補習。
所以這些老師在校園裏成天追在裴永澤的身後拿著一疊優秀生名單讓他挑，裴永澤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哈哈，你看。”用完午餐，我正和孟蘇文在校園裏散步，又看到一群老師氣喘籲籲的在追裴永澤，孟蘇文指著有些狼狽的裴王子大笑。
還沒等她笑完，裴永澤已經跑到我們麵前了。
“裴同學，你快選啊。”李主任是跑在最前的一個，他已經跑的沒有力氣了，一把拽住裴永澤的衣服不肯鬆手。
裴永澤歎口氣，明顯有些不耐煩，然後看了看正在幸災樂禍的孟蘇文，嘴角閃過一絲詭詰的微笑，修長的手指向她一指：“就她吧。”
全場人都愣住了，孟蘇文吃驚的立馬止住笑，等聽清楚後差點岔過氣去。
“她？”李主任有些狐疑，然後問後麵的那些老師：“她是誰？是優秀生嗎？”
那群老師中正好有我們的英語和國文老師，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孟蘇文啊，成績不錯的。”
“聽戚老師說她成績在全年級能排得上前五。”國文老師又補了句：“國文成績在他們班除了金哲皓就是她分數最高了。”
“哦，那就她吧。叫什麽？孟蘇文對吧。從今天起你就是裴永澤同學的一對一補習對象了。”李主任一本正經地向孟蘇文交代完，然後拍拍她的肩：“讓裴永澤同學順利通過畢業考試是你的責任，你一定要認真的擔當。”
孟蘇文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而裴永澤卻微笑著上前向她伸出手：“孟蘇文同學，拜托你了。”
我掩嘴心裏狂笑，哈，沒想到裴學長整起人來還是很厲害的呢。
一段時間後，金哲皓終於又來上學了，我驚訝地發現才過了幾天功夫，他真的如莫亦凡說所仿佛變了一個人，原來一直很幹淨的一個人現在好象有些邋裏邋遢，亞麻色的頭發有些髒亂，一雙褐色的眼睛也有些混濁，下巴上甚至長出了些青茬。但這卻並沒損壞他的英俊，隻是讓以前那個清高冷酷的何木永身上有了些滄桑，頹廢的氣息。現在的金哲皓身上有著一種俊邪的魅力！這是那些狂追他的小女生們的原話。但是，現在的金哲皓雙以前更要難以接近，以前的金哲皓是個刺毛球，現在的根本就是個爆雷，動不動就發脾氣，罵人，別說同學，連老師都要看他的臉色，把我們的班主任戚老師氣個不輕，可還就拿他沒辦法，誰叫他是金哲皓呢。
不過我現在對於金哲皓是采取視而不見的態度，不然他現在的所作所為要依我以前的性子肯定是要衝上去對他一拳的。但現在我才懶得管他，而金哲皓卻象是故意要做給我看一樣，脾氣越來越凶。
好，你就凶吧，你把元德拆了也不關我p事，最檬欠嘔鳶言德給燒了，然後給抓進大牢裏去，我每次都惡狠狠地19徘懊婺歉鮒磽氛庋詛咒他5是我又不能真正做到視而不見，不管閑事k以我就一直在想個法子讓自己轉移14飭?梢園呀鷲莛┱飧鮒磽吠了?br/>
但是這段時間偏偏就無聊的要死，連莫娜都不來找我麻煩，因為莫亦凡一有空就監督她，甚至讓她的妹妹搬出了女生宿舍，讓她住到家裏。
而孟蘇文天天要給裴永澤補習，也沒多餘的時間來陪我，結果我一有空除了想金哲皓的事似乎就沒別的事了。
越想越心煩，天哪。
所以當裴永澤說要拜托我來協助他在籌辦大型音樂劇的時候，我想都不想，一口應承了。這段時間因為要補習的緣故，裴永澤都沒時間來打理他的音樂社團。但是舉辦一個大型音樂劇一直是他懸於心頭的夢想，所以裴媽媽也不便反對。
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十二萬的慶幸總算讓我有事幹了，於是我一放學就往音樂社團鑽，絞盡腦汁地想怎麽讓這個音樂劇轟動全校園。後來孟蘇文給我出了個主意，這個主意就是大規模選角，在全校內進行海選。當然是選女主角。因為男主角自然是裴永澤，所以這公開選角肯定會引起n多女生來報名的。而音樂劇目則先定下來是《白雪公主》。
這個主意讓裴永澤嚇了一跳，經過我和孟蘇文的好說歹說他終於從音樂社團的角度考慮勉強同意了。然後這個選角活動就在學校裏如火如荼地進行了。活動的過程簡直是盛況空前啊，不出孟蘇文所料，那些女生果然都爭著到社團來報名。交到我這裏的報名表足有一本教科書這麽厚。
結果總算讓我如願，這幾天把我忙得像狗一樣。不過這樣也好，我真的能暫時把金哲皓拋到腦後了。現在是無論什麽課一有空我就拿著那些資料細細研究，左挑右選，好歹裴永澤是我的好友兼大哥，說什麽也要把這場演出搞好，而女主角當然是關鍵的關鍵。
遇到上有自由活動的體育課更是我們討論的大好時機。自由活動一般都是同學們自由安排，可以去遊泳館遊泳，也可以去網球館打網球，當然閑聊更可以。我和孟蘇文則各拿著幾張紙在比來比去。
“這個不錯耶。”我指著一個長發美女的照片：“大眼睛白皮膚，挺符號白雪公主形象的。”
孟蘇文瞅了一眼：“太矮，預備著。”
嗯。這女孩子漂亮是漂亮，個子才一米五六，配一米八的裴永澤是有點問題。先預備著吧，她要願意的話可以演演宮女什麽的。要知道好多女生在交報名表的時候都宣稱：演不了女主角沒關係，隻要能和裴王子配戲就成。
“這個，有氣質。”孟蘇文遞過來一張高個子瘦長女生的報名表：“而且配。”
我瞄了一眼，皺眉：“高是高，長得也不錯，但看上去好象太柔弱了，有點像林黛玉，是演白雪公主耶，又不是紅樓夢，不行，預備。”
“這個我見過，性格很害羞的，恐怕到了台上一激動半句台詞都說不上來。”
“這個也太胖了吧。”
……
挑了半節課，居然一點苗頭都沒有，我沮喪地收好那些資料，托著下巴發愣。
“去玩吧。”孟蘇文提議。
“好，我們先去打網球吧，反正報名表還多的是。”我轉轉脖子，低了半天頭實在是酸，然後就拉著孟蘇文去網球館。
等我們拿好球拍，網球，選了場地，突然看到隔壁場地發生了爭執。我們的網球館全部是一間間用大玻璃隔開的，所以旁邊的場景是一目了然。
“呀，小雨。”孟蘇文手指著大玻璃外正青著臉的那個人。正是金哲皓。隻見他冷著一張臉，一巴掌就朝一個男生臉上打過去。而那個男生被打後，卻不敢說話，捂著臉就走開了。
我轉過頭，又在發什麽神經，不理他。我當作沒看到，對孟蘇文喊：“蘇文，我要發球了。”然後揮起網拍，把球打向孟蘇文那裏。
孟蘇文忙急著去接球，然後再打向我這裏，我一邊接一邊往玻璃那裏瞅，隻見那個被揍的男生旁邊大概有人在說了幾句什麽，又被金哲皓拎起來，一頓海扁。
這個混蛋，我生氣地想，然後才發覺網球直向我飛來，我忙躲開。孟蘇文在喊：“小雨，幹嘛呀。”
我歎口氣，去撿球，想集中14飭Υ蚯潁卻依舊忍不住往那裏看，隻見那個男生居然不怕金哲?與他揪在了一起，而其餘的男生均去拉那個被打男生的衣服，結果該男生使不出力，被金哲皓使5刈帷?br/>
越揍越凶，md體育老師也過分，明明看到了也不管，當沒看到一樣居然轉身就走。
一群勢利眼。
“呀，要打死了。”孟蘇文也往那裏看，看到那男生被痛揍了好久，不禁叫住聲來。
我忍無可忍，扔下球拍，走出我們的場地，衝進隔壁網球場。一進去就看到金哲皓這豬頭正一副陰戾的樣子又要往那男生臉上揍一拳，一邊冷哼：“隻怪你倒黴，我心情不好，你再多說一句，你就不要在元德呆了。”
我直覺血液衝上頭頸，這種行為簡直和地痞流氓沒什麽區別！眼看他又要揍人，我狠狠地把手中的網球朝他臉上扔過去。“砰”地一聲，直中他的鼻梁
圍觀的同學發出驚呼，金哲皓捂住鼻子，褐色雙眼中射出兩道怒光，然後看到我，突然就愣住了。
“心情不好就了不起啊！”我走上前，怒斥他：“你這種行為簡直是自暴自棄，金哲皓，你這樣是在毀自己知道嗎？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要成為全校公敵。你就作吧，等出了事，什麽財團都保不住你！你就等著社會新聞報道一個天才少年怎麽變成社會公害的吧！”吼完我扭頭就要走。
周圍寂靜一片，突然我感覺到我的胳膊被抓住了，我回過頭，看到金哲皓雙眼中冷意直冒，我哼了一聲：“你要願意把我趕出元德好了。”
剛說完話，我又聽到周圍發出一片尖叫聲，原來金哲皓一把拉住我就往外走。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拉出網球場。
“小雨！”孟蘇文在我後麵急得直叫，我已經沒空理會她了，隻感覺被金哲皓拽著緊緊的手心裏全是汗，我腦子裏糊裏糊塗地想，他想幹嘛，是不是被我刺激過度想要殺了我？應該不會吧……我好歹是條人命啊。
等被他拖出網球館，來到操場旁邊一個偏僻地方金哲皓才停了下來，我有點害怕，但又挺起胸膛，正視他：“你想幹嘛？”剛問完，有些吃驚，因為我看到這個剛才還暴怒的男生的眼神中居然透著深深的悲傷和寂寞。
“小雨，隻要你肯理會我，即使我成為全校公敵，社會公害也無所謂。”金哲皓一字一句地說完，語氣非常地堅決。
我為之震驚，無語。雖然這話說得還是冷冰冰的，但我知道依金哲皓的性子能說這話也實在不容易了。但是，我咬唇：“金哲皓，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過分嗎？這樣的做法就能表示你是愛我的？如果你今天是為了別的事心情不好，如果你沒愛上我，是不是也會這樣把我揍一頓？你做這樣的事以為我就會愛你？”
他嘴唇有些顫抖，終於沒說話。
我再看了金哲皓一眼，刻意忽略他眼中的刺人的傷痛，這個男生從小缺少家庭的愛和溫暖，我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但是……但是我不能這麽縱容他下去。我一咬牙，強壓住心裏的痛苦，回頭就走。
第二天，金哲皓的身份就在學校曝光了，也許是他覺得這個遊戲沒玩下去的必要了。結果他這個金氏財團的少爺立馬成為比裴永澤人氣更旺的男生。以前狂追裴永澤的那幹女生全衝他奔過去了。昏，我本來以為他會因為欺騙了學校而被師生炮轟。結果那票勢利眼老師一個個把他捧上天，以李主任為最。成天跟在他後頭，金少爺金少爺地喊個不停。
女生們則更為瘋狂，嗬，想來也是這樣，金哲皓現在是又帥又有錢又是天才少年，簡直是王子中的極品嘛。隻是金哲皓可不比裴永澤，隻要有女生靠近他兩米以內，他就以他的金氏冰眼把她們嚇退。那些女生卻還是契而不舍，真不明白，為這種豬頭男生浪費時間有什麽意思。
“金哲皓同學，這是我在烹飪課上特地為你做的餅幹，請你收下。”一個長發大眼的女生羞答答的遞上一盒包裝精美的禮盒，她是隔壁班的女生，乘課間休息時追到這裏來的。她已經在門口等了半天了，好不容易逮到他不睡覺的時間。
“呀。”女生發出一聲驚喜，因為金哲皓居然接過了。整個班的同學都屏住呼吸看這一幕，然後隻見金哲皓冷冷地拿著那盒餅幹走到教室的角落裏，順手就把它倒進了垃圾筒。
到處都是抽冷氣的聲音。那個女生淚水都冒出來了，咬著唇看了金哲皓一眼，然後就跑出教室了。
金哲皓再懶懶地走回座位上，然後繼續趴在課桌上睡覺。我哼了一聲，火從心頭起，這豬頭當他自己是誰，對一個女生也不用這麽惡劣的態度。要依我以前的性格，肯定要馬上站出來，去教訓這個小子。不過……我看了下睡得像頭豬的金哲皓，算了，這個人的事現在與我無關。
我才懶得去管他。
“呀，太可惜了。”孟蘇文感歎。我翻個白眼，知道她惋惜的是那盒餅幹。
“你們都給滾開！”一個尖銳的聲音在金哲皓身邊響起，孟蘇文碰了碰我手臂，輕聲說：“好戲來了。”我右手托著下巴坐著看莫娜率著兩個小跟班把那些圍著金哲皓的女生們一個個趕走。
“都走開！就憑你們也想配哲皓哥！”莫娜氣呼呼的，像趕蒼蠅一樣的把那些女生們揮走：“再粘著不放，小心被退學。”
我哼了一聲，這些有錢人動不動就把退學來作威脅，這副嘴臉看了真可惡。看得出那些女生對莫娜的理事長千金的身份都是有所忌憚的，聽了這話都努了努嘴，然後再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沒什麽反應的金哲皓，然後都低聲詛咒著莫娜，紛紛散去了。
金哲皓身邊終於清靜了，他卻突然抬起頭，冷冷地看了一眼正一臉笑容對著他的莫娜，然後哼了一聲：“多事！”
莫娜一臉的委屈，一跺腳：“哲皓哥——”
“你給我滾開！”金哲皓突然衝她低吼：“誰要你去李主任那裏多嘴的？”
我正聽得莫名其妙，孟蘇文在我耳邊低語：“莫娜哦，暴光。”我這才明白原來金哲皓身份突然被暴光了其實是莫娜的傑作，她可能本來是怕早點暴光了好讓她的哲皓哥遠離我們這些平民，沒想到反而招來更多的女生。哈哈，活該。
“哲皓哥——”莫娜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來了。
金哲皓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站起來走出了教室。
莫娜嘟著嘴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有點抽咽，葉萍萍和曹莉兩個上前安慰她，被她一把推開。她往座位上走，走過我身旁，然後向我投來惡狠狠的目光，那樣子活像要把我吃了一樣。奇怪，又不是我惹她的！我哼了一聲，瞪大眼與她對視，誰怕誰啊。她再看了我一眼，然後氣處乎地走了。
下午，我就被訓導主任叫去了。剛走進辦公室，我就看到李主任一臉奸笑的看著我，手裏拿著幾張紙晃來晃去。
“尹小雨，你說你是怎麽進元德的！”見我進來，李主任收了笑意，揚了揚手裏的紙：“我查過了，你即非是貴族學生也不是憑成績考進來的。說，你是怎麽混進來的？”
我心裏打了個咯噔，今天他怎麽想起查這事來了。我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回答他：“我怎麽知道，是你們自己錄取我的。是元德發給我的錄取通知單，我又不是自己飛進來的。”
訓導主任一拍桌子：“尹小雨，我不管你是怎麽進來的，現在我命令你退學。你今天就給我離開元德。”
我一愣，為什麽又要我退學，雖然我對元德並沒什麽留戀的地方，但憑什麽就這樣把我趕走？我不服，我衝他叫：“我不走，是元德讓我進來的，要趕我走也得給我個解釋，我要見理事長。”我要見那個裝成老校工的老頭，我才不信他會趕我出元德。
結果他奸笑：“理事長現在在國外度假，元德的事暫且由我負責。尹小雨，你別找什麽保護傘了。”
我心裏一涼，然後一咬牙：“反正我不走。我要等到理事長回來。”然後看也不看他，轉身就走。
“尹小雨，你到哪去？”李主任氣急敗壞的在後麵問我。
“上課！”我頭都不回，大聲地扔給他兩個字。
回到教室，我把這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孟蘇文，她對此事表示憂慮，其實我也挺擔心的，自打上次救了理事長後，李主任就一直不敢再找我麻煩，現在不知怎麽回事，好象一定要把我趕出元德才罷休。
不過我可不怕，沒理的是他們，李主任如果真要來的我麻煩讓他找金哲皓和莫娜去，是他們安排我進來的。現在憑什麽又要趕我走，
放學後，我和孟蘇文說說笑笑著回宿舍。剛走到宿舍門口，就見到訓導主任率著幾個校工在把一些東西扔出來。咦，怎麽瞧著這麽眼熟？這不是……不是我的行李嗎？我又驚又怒，跑上去大吼：“你們幹什麽！”
天，這已經是我的行李第二次被人扔出來了。
“尹小雨，你現在已經不是元德的學生了。你把你的行李全部拿走。”李主任走到我麵前，一臉的盛氣淩人。
我咬緊牙關，憤怒無比：“我不走，我就是不走。”
“哼。”訓導主任理都不理我，繼續指揮那幾個校工：“把她的東西扔到校外去。”
“還給我！”我大叫著上前去奪，然後把李主任的手腕咬了一口，他發出一聲慘叫。
“尹小雨，你別像個賴皮狗一樣，快給我滾出去。”李主任身後突然竄出莫娜的聲音，她走出來目光像刀一樣的看著我。
我深吸口氣，恨不得給她一巴掌，突然又聽到一個冷酷的聲音：“莫娜，你又在搞什麽鬼？”是金哲皓！
我回頭，果然看到金哲皓和莫亦凡走了過來。我一時為之氣結，都是這三個人搞出來的事。我走到金，莫兩人麵前，咬緊嘴唇對他們一字一句地說：“這就是你們有錢人的遊戲嗎？先為了打賭把我弄進元德，現在遊戲結束了，就再把我趕出去？”
金哲皓不說話，一雙眼看著我，目光還是那樣的清冷，然後直接走到莫娜和李主任的麵前。莫亦凡歎口氣，對我輕聲說：“這不關哲皓和我的事，又是娜娜惹出來的麻煩。”
我不理他，然後聽到莫娜發出一聲驚尖聲，回過頭，看到金哲皓一把拎起李主任的耳朵，把他推到牆邊，然後在他耳邊沉聲：“從現在起，你再找尹小雨的麻煩，我就會讓你在教育界混不下去。我金哲皓說到做到，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說完了再抬起頭，一雙犀利的眼盯著莫娜，語氣森然：“其它人也是一樣的。”
我看到莫娜打了個哆嗦，臉色煞白，莫亦凡想說什麽，動了動唇還是什麽都沒說。
李主任兩腿一個勁地抽筋，等金哲皓放開他後他顫著手再指示那些校工把我的行李搬回宿舍。
“小雨，”孟蘇文拉拉我，再指指旁邊的金哲皓，然後低聲：“多虧他。”
我哼了一聲，本來就是他惹出的事，難道還要我來感激他嗎？我一語不發的走過他身邊，眼睛瞄到金哲皓神情複雜，眼神中除了冷意，還有莫明的痛苦，我心一抖，然後一咬牙，理都不理他，直接走回宿舍。
26、道歉
第二天，莫亦凡居然來找我了。他說有話要跟我說，我跟著他來到學校操場，盡管我心存戒備，還是打算聽聽這個莫娜的幫凶又要耍什麽花招。
“對不起，尹小雨。”莫亦凡的開場白讓我大吃一驚，我正想著他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時，他極其認真的看著我，眼裏透著真誠的目光和一絲憂傷：“我鄭重為我妹妹的行為向你道歉。”
我哼了一聲，扭過頭，嘀咕了一句：“道歉有什麽用，你有這空還不如多管管你妹妹。”
莫亦凡好象看出了我的不滿，苦笑了一下：“我這個妹妹從小被慣壞了，她從小就暗戀哲皓，雖然哲皓對她從來沒什麽想法，但她就是這樣的固執。我也拿她沒辦法。”
我不說話，然後聽到莫亦凡有些猶豫，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娜娜和我父親一樣，從小就有先天性心髒病，所以自小全家就寵著她。尤其是我，她現在這麽任性也都是我造成的。所以，她做了錯事，也隻能由我這個做哥哥的來替她說對不起了。”
我有些震驚，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莫亦凡護她像護個嬰兒一樣，我轉過頭正視這個很不容易的大哥，歎口氣：“哎，如果我也有你這樣的哥哥就好啦。你放心吧，我不會和你妹妹計較的。”想想莫娜也蠻可以的，暗戀誰不好，居然喜歡金哲皓那隻豬。
“嗬，你果然是個好女生啊。我作為娜娜的大哥真要謝謝你了。”他向我微笑。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瞄了他一眼：“你幹嗎要這麽鄭重其事的樣子？”弄得我好不習慣。
“因為，”他頓了一下，然後微歎口氣：“我不想為此和金哲皓鬧翻，我們金，莫兩家多年的交情，不可以因為娜娜的胡鬧而搞得很僵。”他再看了我一眼，突然又補了一句：“而且你是個很好的女生，我也不想和你鬧得不愉快。”
我有點好笑，他和我又沒什麽交情，何必怕我不愉快呢。不過他前麵說的倒有些真的，不過金哲皓……提到這個名字我就生氣，我哼了一聲：“我可以原諒你們兄妹，但是金哲皓這家夥我是死都不會原諒他的。”況且他都沒向我道歉呢。
莫亦凡愣了一下，然後無奈地搖搖頭：“小雨，我不得不為哲皓說句公道話，以前是我們不對，但現在他為了你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天天在家大發脾氣，酗酒。要不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以前的清高和冷酷蕩然無存。而且你現在還宣布在和裴永澤交往，他的心裏簡直可以用痛不欲生來形容，你難道這麽忍心？”
我心跳有些加速，金哲皓為了我而痛不欲生？會嗎？我咬了咬唇，口氣還是沒有放鬆：“關我什麽事？他把我耍得這麽慘，難道現在還要我倒過來安慰他？”
“小雨。”莫亦凡皺了下眉頭：“你這麽說可是不公平的，一開始是哲皓不對，但起初……我們都是把你當虛榮女生的，是想和你搞個惡作劇。”
我怒視他：“有這樣的惡作劇嗎？”
莫亦凡忙再向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不過哲皓這人性格就是有點這樣的，他是金家的獨子，而且他父親……”他頓了一下，然後再說下去：“他父親有五個太太，哲皓的母親是正室，名門小姐出身。哲皓的媽媽，外公一族自小寵他，他爸爸又覺得愧對這個天才兒子，所以基本什麽事都聽他的。哲皓又是天才少年，自小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金氏家族基本是由他說了算。但是哲皓也很痛苦，他從小就缺少親情，在家裏感受不到家庭的溫馨，有的隻是別人對他的害怕和服從。所以，他這樣的性格，並不是他自身造成你，你要諒解他。”
我心裏一動，原來……金哲皓內心是這樣的孤獨和寂寞，難怪他上次到我家吃頓飯後就喝醉了酒。原來，普通家庭的那種生活是他心裏一直渴求卻得不到的。也真可憐啊。不過……我還是不打算原諒他，他惡作劇可以，但是……但也不能為了打賭而來吻我啊，那可是我的初吻呢！
當然這個我不能直接對莫亦凡說，我隻能含混其詞地表示：“雖然他是很可憐，但是……但是他犯了一件我所不能饒恕的罪，這不是說原諒就可以的。”
莫亦凡愣住了，好半天才問我：“小雨，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麽這麽恨他，但是，不管怎麽樣，你不可以看在他愛你愛得這麽痛苦的份上饒恕他嗎？”
“你說什麽？”我差點跳起來：“你說何木永，不，金哲皓這小子愛我？”還愛得很痛苦？
“是啊。”莫亦凡張大嘴，大概在為我這一根筋而驚歎：“小雨，你真是當局者迷，誰都看出來了。哲皓從未為一個女生改變和付出這麽多的。他向來是不管閑事，現在卻為了你一再地用他家族的權勢來威脅李主任，而且還不惜和我們兄妹翻臉，要知道他從小就沒什麽朋友，我和娜娜是他難得能說上幾句話的同齡人。”
我震驚得無以複加，心海翻騰，五味交雜。好半天我才吐出一句：“可是我已經和裴學長在交往了啊。”
“你是真的和裴學長交往？”莫亦凡挑眉表示懷疑。
廢話，我沒好氣，然後點頭，對方神色有點吃驚，然後惋惜地歎口氣：“這下慘了，金哲皓要失戀的話，身邊的人都要跟著倒黴，他可是難得喜歡一個女生。”說完看了下我的臉色：“尹小雨，你不可以考慮一下嘛。”
說實話，我聽了這句話心裏是有點喜滋滋的，但是……我很難想象金哲皓那個小子會愛我，而且要我愛上那個豬頭，好象更不可能耶！所以我拚命地搖頭，我很難接受那種所謂愛的方式，簡直太可怕了。
“小雨。”莫亦凡還想說什麽，被我打斷了：“莫學長，好啦，我就把你當朋友看了，是我朋友的話，你就別再和我提什麽金哲皓了，我要去上課了，再見啊。”
說完便奪路而逃，狼狽不堪。身後傳來莫亦凡的歎息聲。
27、分手
和莫亦凡的這番談話讓我連著幾天都心神不定，晚上睡覺還長籲短歎，而且這幾天都沒見金哲皓來上學，不知道是病了還是心情不好，弄得我上課老對著那張空位發呆。
照理說這段時間我應該感到快樂的，因為裴永澤每隔兩三天就和我約會，但是每次約會我都有些心不在焉，裴學長和我說話我都會走神。裴永澤呢，好象也不介意，每次都是寬容地微笑。
最要命的是，我好象發覺和裴永澤的約會和想象出入很遠，嗯，為什麽我就沒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呢，約會了好幾次了，連個手都沒牽過，好象不像一對戀人在約會，倒像是和大哥哥出來吃飯，閑聊，散步一樣。
反正怪怪的。
所以我現在連和裴永澤的約會都有些懶得去，一直呆在宿舍裏發呆。
今天的放學後，我呆在教室裏沒走，兩眼望著前麵那張位子發愣，金哲皓怎麽回事嘛，已經四天沒來上學了。
“小雨，快到了。”孟蘇文指指表，然後舉起手在我眼前揮舞，大叫一聲：“尹小雨！”
我嚇了一跳，然後懶洋洋的看她一眼：“幹嘛？別急嘛。”我知道馬上我和裴永澤的約會時間要到了，可我這個皇帝都不急，她這個太監急什麽嘛。
孟蘇文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歎口氣：“你說他是不是病了？”
“裴學長病了？”孟蘇文搖頭：“不會的，他如果病了，那些女生早鬧翻天了。”
“我是說金哲皓！”我翻個白眼，非要我把名字說出口。
孟蘇文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奇怪，然後慢吞吞的開口：“你愛上了。”
我偏過頭，沒好氣的：“你說什麽呀。”
“金哲皓。”她斬釘截鐵。
我心裏一抖，堅決否認：“別胡說，我不過是問一句，你就亂說。”
孟蘇文笑了一下，然後拿筆在紙上寫了幾句話，遞給我，我拿過來，隻見上麵寫著：“如果裴永澤和金哲皓同時病危了，隻夠時間去看一個人，你去看誰？”
我瞪她一眼：“你別亂咒人！”然後沉默了一下，歎口氣，不說話。
孟蘇文得意地笑得像個小狐狸：“是吧。”
我把紙揉成一團，不甘心地說：“這和愛不愛的沒什麽關係。我性格火爆衝動，本來就是和裴學長比較配。金哲皓那種人，我要和他約會的話我會發瘋的。”他那種性格我怎麽受得了，根本就不顧別人的感受嗎？
孟蘇文指指表：“那還不去？”
我又不說話了。說實在的，我好象真的不怎麽想和裴永澤約會。想了半天，最後一咬牙：“我走了，不聽你那些胡言亂語。”說完起身就走，感覺像是去完成一件任務一樣。
約會的地點是在校外的一個咖啡廳裏，裴永澤一如既往地已經在等了，見到我進去便幫我點了一杯橙汁。
瞧裴學長，多體貼人啊。我在心裏告訴自己，如果是金哲皓，恐怕見我晚來了會出言嘲笑我呢。嗯，金哲皓今天怎麽還沒來上學呢？不會真得重病了吧？不會吧，莫娜這幾天也來上學的呀，也沒聽她說起。
“小雨，尹小雨。”我正默默地咬著杯沿神遊中，裴永澤在我耳畔叫我。
“啊。”我才驚醒過來，露出尷尬的微笑：“對不起，我有點出神。”看著一臉溫和笑容的裴永澤，心裏感覺愧疚極了。明明和他在約會，卻在想金哲皓。呀！我打個機靈，不會真被孟蘇文說中了吧。我冷汗直冒，不會吧，不會吧，我隻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我再看了一眼裴永澤，心裏突然下了一個決定。不行，在我沒清楚自己的想法之前，我不能和裴永澤再這麽下去，不然不是害人又害己嗎？
我鼓起勇氣，開口：“裴學長，我有話想對你說。”
他愣了一下，然後微笑：“我正好也有話想對你說，小雨，你先說吧。”
我咬了咬唇，然後放下杯子，輕聲：“裴學長，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什麽？”他表情錯愕：“小雨你要和我分手嗎？”
“是的。”我一橫心，低下頭不敢看他：“是我不對，裴學長隨便你怎麽罵我好了，我……我想我上次可能是一時衝動，利用你作擋箭牌了。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裴永澤沒我想象中的那樣震驚和憂傷，輕笑了一下，像個溫和的大哥哥一樣寵溺地撫了撫我的頭發：“尹小雨，本來我今天就想對你說，上次金哲皓說的對，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想法。”
“什麽？”這次輪到我錯諤了。然後聽到他說：“尹小雨，的確如金哲皓所說，我提出和你交往是因為我覺得那些女生上次欺負你都是我造成的。我想，我是喜歡你的，但是卻不是戀人之間的那種喜歡，我大概是把你當成小妹妹了，尹小雨。”
我聽了這番話發現自己非但沒有傷心反而有些欣喜。這下太好了，這樣的話，我不用擔心傷了裴永澤了。我抬起頭，笑著說：“裴學長，那你就當我的大哥吧。”哈，有了他這樣的大哥在學校裏，我尹小雨還怕什麽啊。
呼，我們兩個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挑明了果真人輕鬆了許多。我大口大口地喝著橙汁，眉開眼笑的看著這個新認來的大哥。沒想到外表看起來挺能幹的裴學長和我一樣是個糊塗人啊，怪不得裴永澤的功課是一塌糊塗呢原來也是個笨腦瓜?br/>
這一下午的約會我愉快極了，不像前幾次那樣覺得氣氛很壓抑，和裴永澤相談甚歡，回到宿舍後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很多。弄得孟蘇文一個勁的看我，悄悄問我和裴學長是不是有了新的進展。
“什麽呀？”我給她一個白眼，然後很開心地告訴她：“我們分手了。”
28、痛罵一頓
就這樣，我和裴永澤友好而愉悅的結束了還沒來得及開始進行的戀愛。元德那些嗅覺靈敏的女生們仿佛察覺到了我和裴永澤關係的微妙變化。個個在歡欣鼓舞之餘，又摩拳擦掌起來天天為奪裴學長而展開渾身解數。
裴永澤告訴我他現在被那些女生攪得不勝其煩，而且除了同學老師們也天天來煩他。因為他的音樂家母親到學校來拜訪了一次理事長。
裴媽媽來到學校後，才發現兒子的學習成績居然差到了這種地步。在震驚之餘，她立馬就把正在彈琴的裴永澤給叫來教育了一通，並一再拜托理事長無論如何一定要讓裴永澤能夠順利通過畢業考試進入大學。而且裴媽媽對兒子的企望還挺高，她希望永澤不通過關係，而以自身的努力取得優異的成績去歐洲念大學，然後就走了。
於是這個燙手山芋便留給了理事長，理事長再轉交給訓導主任。李主任一下子愁得腦袋禿了一圈。然後經和裴永澤的各課老師協商，決定除了在學校給他進行強化訓練外，課餘還要的個優秀生來給他補習。
所以這些老師在校園裏成天追在裴永澤的身後拿著一疊優秀生名單讓他挑，裴永澤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哈哈，你看。”用完午餐，我正和孟蘇文在校園裏散步，又看到一群老師氣喘籲籲的在追裴永澤，孟蘇文指著有些狼狽的裴王子大笑。
還沒等她笑完，裴永澤已經跑到我們麵前了。
“裴同學，你快選啊。”李主任是跑在最前的一個，他已經跑的沒有力氣了，一把拽住裴永澤的衣服不肯鬆手。
裴永澤歎口氣，明顯有些不耐煩，然後看了看正在幸災樂禍的孟蘇文，嘴角閃過一絲詭詰的微笑，修長的手指向她一指：“就她吧。”
全場人都愣住了，孟蘇文吃驚的立馬止住笑，等聽清楚後差點岔過氣去。
“她？”李主任有些狐疑，然後問後麵的那些老師：“她是誰？是優秀生嗎？”
那群老師中正好有我們的英語和國文老師，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孟蘇文啊，成績不錯的。”
“聽戚老師說她成績在全年級能排得上前五。”國文老師又補了句：“國文成績在他們班除了金哲皓就是她分數最高了。”
“哦，那就她吧。叫什麽？孟蘇文對吧。從今天起你就是裴永澤同學的一對一補習對象了。”李主任一本正經地向孟蘇文交代完，然後拍拍她的肩：“讓裴永澤同學順利通過畢業考試是你的責任，你一定要認真的擔當。”
孟蘇文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而裴永澤卻微笑著上前向她伸出手：“孟蘇文同學，拜托你了。”
我掩嘴心裏狂笑，哈，沒想到裴學長整起人來還是很厲害的呢。
一段時間後，金哲皓終於又來上學了，我驚訝地發現才過了幾天功夫，他真的如莫亦凡說所仿佛變了一個人，原來一直很幹淨的一個人現在好象有些邋裏邋遢，亞麻色的頭發有些髒亂，一雙褐色的眼睛也有些混濁，下巴上甚至長出了些青茬。但這卻並沒損壞他的英俊，隻是讓以前那個清高冷酷的何木永身上有了些滄桑，頹廢的氣息。現在的金哲皓身上有著一種俊邪的魅力！這是那些狂追他的小女生們的原話。但是，現在的金哲皓雙以前更要難以接近，以前的金哲皓是個刺毛球，現在的根本就是個爆雷，動不動就發脾氣，罵人，別說同學，連老師都要看他的臉色，把我們的班主任戚老師氣個不輕，可還就拿他沒辦法，誰叫他是金哲皓呢。
不過我現在對於金哲皓是采取視而不見的態度，不然他現在的所作所為要依我以前的性子肯定是要衝上去對他一拳的。但現在我才懶得管他，而金哲皓卻象是故意要做給我看一樣，脾氣越來越凶。
好，你就凶吧，你把元德拆了也不關我p事，最檬欠嘔鳶言德給燒了，然後給抓進大牢裏去，我每次都惡狠狠地19徘懊婺歉鮒磽氛庋詛咒他5是我又不能真正做到視而不見，不管閑事k以我就一直在想個法子讓自己轉移14飭?梢園呀鷲莛┱飧鮒磽吠了?br/>
但是這段時間偏偏就無聊的要死，連莫娜都不來找我麻煩，因為莫亦凡一有空就監督她，甚至讓她的妹妹搬出了女生宿舍，讓她住到家裏。
而孟蘇文天天要給裴永澤補習，也沒多餘的時間來陪我，結果我一有空除了想金哲皓的事似乎就沒別的事了。
越想越心煩，天哪。
所以當裴永澤說要拜托我來協助他在籌辦大型音樂劇的時候，我想都不想，一口應承了。這段時間因為要補習的緣故，裴永澤都沒時間來打理他的音樂社團。但是舉辦一個大型音樂劇一直是他懸於心頭的夢想，所以裴媽媽也不便反對。
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十二萬的慶幸總算讓我有事幹了，於是我一放學就往音樂社團鑽，絞盡腦汁地想怎麽讓這個音樂劇轟動全校園。後來孟蘇文給我出了個主意，這個主意就是大規模選角，在全校內進行海選。當然是選女主角。因為男主角自然是裴永澤，所以這公開選角肯定會引起n多女生來報名的。而音樂劇目則先定下來是《白雪公主》。
這個主意讓裴永澤嚇了一跳，經過我和孟蘇文的好說歹說他終於從音樂社團的角度考慮勉強同意了。然後這個選角活動就在學校裏如火如荼地進行了。活動的過程簡直是盛況空前啊，不出孟蘇文所料，那些女生果然都爭著到社團來報名。交到我這裏的報名表足有一本教科書這麽厚。
結果總算讓我如願，這幾天把我忙得像狗一樣。不過這樣也好，我真的能暫時把金哲皓拋到腦後了。現在是無論什麽課一有空我就拿著那些資料細細研究，左挑右選，好歹裴永澤是我的好友兼大哥，說什麽也要把這場演出搞好，而女主角當然是關鍵的關鍵。
遇到上有自由活動的體育課更是我們討論的大好時機。自由活動一般都是同學們自由安排，可以去遊泳館遊泳，也可以去網球館打網球，當然閑聊更可以。我和孟蘇文則各拿著幾張紙在比來比去。
“這個不錯耶。”我指著一個長發美女的照片：“大眼睛白皮膚，挺符號白雪公主形象的。”
孟蘇文瞅了一眼：“太矮，預備著。”
嗯。這女孩子漂亮是漂亮，個子才一米五六，配一米八的裴永澤是有點問題。先預備著吧，她要願意的話可以演演宮女什麽的。要知道好多女生在交報名表的時候都宣稱：演不了女主角沒關係，隻要能和裴王子配戲就成。
“這個，有氣質。”孟蘇文遞過來一張高個子瘦長女生的報名表：“而且配。”
我瞄了一眼，皺眉：“高是高，長得也不錯，但看上去好象太柔弱了，有點像林黛玉，是演白雪公主耶，又不是紅樓夢，不行，預備。”
“這個我見過，性格很害羞的，恐怕到了台上一激動半句台詞都說不上來。”
“這個也太胖了吧。”
……
挑了半節課，居然一點苗頭都沒有，我沮喪地收好那些資料，托著下巴發愣。
“去玩吧。”孟蘇文提議。
“好，我們先去打網球吧，反正報名表還多的是。”我轉轉脖子，低了半天頭實在是酸，然後就拉著孟蘇文去網球館。
等我們拿好球拍，網球，選了場地，突然看到隔壁場地發生了爭執。我們的網球館全部是一間間用大玻璃隔開的，所以旁邊的場景是一目了然。
“呀，小雨。”孟蘇文手指著大玻璃外正青著臉的那個人。正是金哲皓。隻見他冷著一張臉，一巴掌就朝一個男生臉上打過去。而那個男生被打後，卻不敢說話，捂著臉就走開了。
我轉過頭，又在發什麽神經，不理他。我當作沒看到，對孟蘇文喊：“蘇文，我要發球了。”然後揮起網拍，把球打向孟蘇文那裏。
孟蘇文忙急著去接球，然後再打向我這裏，我一邊接一邊往玻璃那裏瞅，隻見那個被揍的男生旁邊大概有人在說了幾句什麽，又被金哲皓拎起來，一頓海扁。
這個混蛋，我生氣地想，然後才發覺網球直向我飛來，我忙躲開。孟蘇文在喊：“小雨，幹嘛呀。”
我歎口氣，去撿球，想集中14飭Υ蚯潁卻依舊忍不住往那裏看，隻見那個男生居然不怕金哲?與他揪在了一起，而其餘的男生均去拉那個被打男生的衣服，結果該男生使不出力，被金哲皓使5刈帷?br/>
越揍越凶，md體育老師也過分，明明看到了也不管，當沒看到一樣居然轉身就走。
一群勢利眼。
“呀，要打死了。”孟蘇文也往那裏看，看到那男生被痛揍了好久，不禁叫住聲來。
我忍無可忍，扔下球拍，走出我們的場地，衝進隔壁網球場。一進去就看到金哲皓這豬頭正一副陰戾的樣子又要往那男生臉上揍一拳，一邊冷哼：“隻怪你倒黴，我心情不好，你再多說一句，你就不要在元德呆了。”
我直覺血液衝上頭頸，這種行為簡直和地痞流氓沒什麽區別！眼看他又要揍人，我狠狠地把手中的網球朝他臉上扔過去。“砰”地一聲，直中他的鼻梁
圍觀的同學發出驚呼，金哲皓捂住鼻子，褐色雙眼中射出兩道怒光，然後看到我，突然就愣住了。
“心情不好就了不起啊！”我走上前，怒斥他：“你這種行為簡直是自暴自棄，金哲皓，你這樣是在毀自己知道嗎？你再這樣下去遲早要成為全校公敵。你就作吧，等出了事，什麽財團都保不住你！你就等著社會新聞報道一個天才少年怎麽變成社會公害的吧！”吼完我扭頭就要走。
周圍寂靜一片，突然我感覺到我的胳膊被抓住了，我回過頭，看到金哲皓雙眼中冷意直冒，我哼了一聲：“你要願意把我趕出元德好了。”
剛說完話，我又聽到周圍發出一片尖叫聲，原來金哲皓一把拉住我就往外走。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拉出網球場。
“小雨！”孟蘇文在我後麵急得直叫，我已經沒空理會她了，隻感覺被金哲皓拽著緊緊的手心裏全是汗，我腦子裏糊裏糊塗地想，他想幹嘛，是不是被我刺激過度想要殺了我？應該不會吧……我好歹是條人命啊。
等被他拖出網球館，來到操場旁邊一個偏僻地方金哲皓才停了下來，我有點害怕，但又挺起胸膛，正視他：“你想幹嘛？”剛問完，有些吃驚，因為我看到這個剛才還暴怒的男生的眼神中居然透著深深的悲傷和寂寞。
“小雨，隻要你肯理會我，即使我成為全校公敵，社會公害也無所謂。”金哲皓一字一句地說完，語氣非常地堅決。
我為之震驚，無語。雖然這話說得還是冷冰冰的，但我知道依金哲皓的性子能說這話也實在不容易了。但是，我咬唇：“金哲皓，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過分嗎？這樣的做法就能表示你是愛我的？如果你今天是為了別的事心情不好，如果你沒愛上我，是不是也會這樣把我揍一頓？你做這樣的事以為我就會愛你？”
他嘴唇有些顫抖，終於沒說話。
我再看了金哲皓一眼，刻意忽略他眼中的刺人的傷痛，這個男生從小缺少家庭的愛和溫暖，我這麽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但是……但是我不能這麽縱容他下去。我一咬牙，強壓住心裏的痛苦，回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