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語氣十分溫柔,朱婷眼淚又沒忍住落下,“謝謝,謝謝。”
如果丈夫的腿真的瘸了,那以後家裏的所有重擔就由她來擔起,朱婷沒有讀過書,她隻能做些粗活,但現在工作難找,以她現在的年紀,已經很難找到工作了。
何芸欣慰的拍了拍阿信的肩膀,隨後溫柔的摟著朱婷,細聲說:“沒事,咱都是一家人啊,以前清清病那麽重,也是你和我哥幫的忙,如果沒有你們,清清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這……”朱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何芸,那隻是一件小事,當時她和丈夫都有工作,工資加起來也不少,所以拿出一部分錢出來幫忙,對當時的他們來說隻是小事,沒想到何芸記得。
何芸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溫柔的說:“好了,咱就別在這兒謝來謝去了,我哥一定還在醫院等著嫂子去看他呢,我們走吧。”
朱婷連忙抹去臉上的淚水,笑著說:“嗯嗯,我還沒跟他說你回來的事,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前幾個月夕夕他們放假時,你哥還帶著我們去家裏想看看你,畢竟清清不在家你一個人很孤單,可我們去了幾次都沒找到你,還以為你搬走了。”
何芸淺笑道:“這不家裏人多嘛,怕老宅住不下,清清就給我在這裏租了房子,再加上這裏環境也不錯,適合孩子。”
提到孩子,何芸這才想起來,她連忙招手讓易飛過去,介紹道:“嫂子,這是易飛。”她說著便湊到朱婷耳邊說道:“是清清收養的孩子。”
何芸坐直,看著易飛微笑道:“易飛,這是清清姐姐的舅媽,你也要叫她一聲舅媽哦。”
易飛點點頭,奶聲奶氣的喊道:“舅媽好~”
朱婷見孩子在這兒,便不方便問收養一事,她溫柔的摸了摸易飛的頭發,誇讚道:“這孩子真乖。”
易飛害羞的低下了頭,客廳裏一片其樂融融。
……
阿信開車帶著大家來到了醫院,一行人熱熱鬧鬧的走進病房,坐在病床上看著報紙的何文汕看到了何芸,眸中閃過驚喜,連忙喊道:“小芸!你回來啦!”
何芸加快腳步走過去,露出如同孩子一樣的甜美笑容:“哥,我回來啦。”
何芸的父母都是重男輕女的封建派,自小何芸在家裏就不被重視,兩個哥哥在家裏是備受恩寵,大哥何文峰更是仗著父母的疼愛多次欺負妹妹,好在二哥何文汕為人忠厚老實,何芸被何文峰欺負後,都是何文汕幫忙保護她,何家所有人,何芸最喜歡的就是她的二哥。
何文汕剛要說什麽,楊霖便走到了何芸身後,喊道:“二哥,我也回來啦。”
何文汕驚喜的看著楊霖,臉上頓時露出了‘中了五百萬’的笑容,連忙伸手拉過他,“小霖,你回來啦,真好,真好。”
阿信看著他們三人那幸福的模樣,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了微笑,剛才在路上的時候何芸就已經說過,何文汕以前和楊霖可是好哥們兒,兩個玩得很好,後來何芸和楊霖在一起,何文汕都一直支持他們,三人的感情特別好。
何文汕拉著楊霖的手,激動得眼眶都紅了,“你回來了就好,以後,終於有人陪我下棋了。”
何芸在一旁看著他們,溫柔的笑了,說:“哥,我再給你介紹兩個人,都是咱家的新成員。”
她說著便朝身後的阿信和易飛招了招手,阿信連忙牽著易飛上前,禮貌問候道:“舅舅好。”
阿信說:“我是沈胤信。”
易飛說:“我叫易飛。”
何文汕滿眼疑惑的看向何芸,問道:“小芸,他們是?”
何芸解釋道:“阿信是清清的男朋友,易飛是我的幹兒子,也是咱家的成員。”
“真好。”何文汕看著阿信,滿眼喜歡,“小夥子長得真好。”
阿信禮貌的笑道:“謝謝舅舅。”
何芸猶豫著開口,說:“哥,你的腿,嫂子已經跟我說過了,你被擔心,咱們做手術,你的腿一定會沒事的。”
何文汕歎了口氣,逞強笑道:“我都已經聽醫生說過了,我的腿治好的可能性基本上隻有百分之五十,與其浪費那麽多錢去冒這個險,還不如,就讓它直接廢掉好了。”
朱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別總說這些,你的腿一定可以治好的。”
何芸連忙點頭說道:“對啊,哥,你的腿一定可以治好的,你放心,錢的問題你別擔心,你現在隻管安心治病,昂。”
何文汕沒說話,他無奈的低下了頭,家裏的情況他知道的,現在已經沒有那麽多錢給他治病了,如果再把錢浪費了,女兒還要讀大學,到時候那幾萬塊,從哪裏拿出來啊。
阿信察覺到何文汕眸中複雜的神情,他微笑著說道:“舅舅,我認識幾位骨科的專家,他們已經答應了明天過來幫你看看,我一會兒去跟醫院說一下,你的腿到時候,就讓他們給你做手術,你放心,他們都是很厲害的專家,在國外也是很有名的教授,你的腿一定能治好的。”
何文汕看著他,眼神有些懵,專家教授能來給他治腿?這……
阿信見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又說道:“你放心,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這種情況他們也遇到過不少,基本上都可以治療痊愈。”
何芸連忙點頭說道:“對啊對啊,哥,你就被想太多了,你是我最愛的哥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錢的問題你別擔心,交給我去處理,你就好好治病,每天開開心心的昂!”
楊霖附和著笑道:“對啊對啊,哥,我每天都過來陪你下棋,知道你康複,咱哥倆再騎著車去自駕遊。”
何文汕喜極而泣,他一個勁的點著頭,不停地說著好好好。
……
黃昏,那是夜幕降臨前的溫柔前奏,山邊的餘暉正在慢慢消失,天邊已沒了霞光,卻還留下一抹淡淡的灰色。
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車子急速開著,車裏,王凱宸雙手緊握方向盤,麵無表情的盯著前方的路,趙晴希坐在副駕駛上,目光時不時瞥向一旁氣壓低沉的男子。
“宸哥哥。”趙晴希試著開口喊道。
王凱宸雙眸嚴肅的盯著前方,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趙晴希問道:“宸哥哥,你心情不好嗎?”
“沒有。”王凱宸沉聲回應,語氣冰冷得令人心寒。
趙晴希眉頭微蹙,她猶豫了好久才輕聲開口:“宸哥哥,你是因為上次的事還在生我的氣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咖啡很燙,所以我才不小心潑到清清姐身上,她應該是不想讓別人碰,所以才不讓我幫她擦,是我自己沒站穩,對不起。”
提到楊清,王凱宸眉頭瞬間緊皺,他冷眸輕輕一掃身旁的女人,沉聲道:“別提她。”
“對不起……”趙晴希委屈的低下頭,“是我的錯,宸哥哥,你別生清清姐的氣好不好?”
“我說了別提她!”王凱宸突然怒吼,趙晴希嚇了一跳。
車內再次恢複了安靜,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王凱宸深深歎了口氣,道歉道:“對不起,我隻是不想聽到她的名字。”
趙晴希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在眼中打轉的淚水始終沒有落下,委屈的模樣令人心疼又心軟。
“宸哥哥,你和清清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兩個之前關係那麽好,為什麽現在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王凱宸輕輕才刹車,看著身旁的趙晴希,沉聲說:“晴希,我不想提她,你以後如果還想叫我一聲宸哥哥,就別再提起她的名字。”
“哦,我知道了。”趙晴希乖巧的點點頭,輕輕垂下頭,王凱宸繼續轉頭開車,卻沒注意到身旁的女人臉上露出的那份邪魅的微笑。
高琴邀請趙晴希一家來王家吃飯,但趙晴希奶奶跟朋友去外地旅遊,爸媽又忙於工作去不了,所以隻有趙晴希一人去赴餐。
餐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王凱宸悶頭吃飯一話不說,高琴時不時跟趙晴希聊天,而王凱宸卻一直無動於衷,自顧自的吃著飯。
趙晴希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猶豫著開口:“宸哥哥,今年過年,你要回家過嗎?”
“不知道。”王凱宸頭也不抬的回應道。
趙晴希又問:“那你要去哪裏過啊?去拍戲嗎?”
“不知道。”王凱宸依舊頭也不抬的說道。
高琴見王凱宸表情十分嚴肅,她皺眉訓道:“小宸,人晴希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別擺著個臉嘛,跟晴希聊聊天啊。”
王凱宸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抬頭看了奶奶一眼,有氣無力的問道:“聊什麽?”
趙晴希有些尷尬,她連忙說:“沒事的奶奶,宸哥哥今天心情不好,可能是太累了,我跟你聊天就好了。”
她說完又看向王凱宸,微笑道:“宸哥哥,你如果累得話,一會兒就回房間去休息一會兒吧,奶奶有我陪著呢。”
王凱宸冷眸瞥了她一眼,點點頭沒說話。
高琴無奈的額搖了搖頭,她知道王凱宸為什麽心情不好,就是因為楊清啊,可是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楊清和他有緣相遇,卻無份相愛,雖說十分可惜,但生活還是要過去的。
王凱宸很快扒完碗裏的飯,隨後便離開了客廳,直徑上樓回到了房間,看著他的背景逐漸消失,趙晴希失望的低下了頭。
高琴看她難受的模樣,大概也能猜到這孩子心裏在想什麽。她抬手輕輕拍了拍趙晴希的肩膀,溫柔的說:“晴希,你喜歡小宸對嗎?”
趙晴希驚訝的看了奶奶一眼,“奶奶你怎麽知道?”
她說完又看了一眼樓梯口的放向,歎氣道:“可是宸哥哥不喜歡我,他好像變了,現在的他不再和以前一樣對我那麽好了。”
“怎麽會呢,晴希,你別多想,小宸隻是……”高琴說著說著便頓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王凱宸對楊清的感情,萬一說出來傷了趙晴希這孩子的玻璃心可怎麽辦。
趙晴希歎了口氣,苦笑道:“我知道,宸哥哥他喜歡的人,是清清姐。”
“這……”高琴目光一驚,不知道該說什麽。
趙晴希看著她苦笑的歎氣,說道:“以前,我一直以為宸哥哥是喜歡我的,我一直想,我們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在一起,永遠不分開,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我每天都在想他,可是等我回來以後卻發現,宸哥哥變了,他不喜歡我了,他現在喜歡的人,是清清姐。”
高琴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幫她將臉上的淚水擦去。
趙晴希抬手握住奶奶的手,笑道:“奶奶,你也喜歡清清姐對不對,上次我們一起來吃飯,你對清清姐很好,你也希望宸哥哥跟她在一起對嗎?”
高琴愣了一會兒,她猶豫著歎氣道:“是啊,楊清這孩子很好,我和她是在火車上認識的,她很善良很單純,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我發現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直沒有變過,她的善良和真誠打動了我,所以我一直希望她可以和小宸在一起,可是……他們終究還是沒有緣分。”
“嗯?為什麽呢?”趙晴希一臉疑惑的問道。
高琴看她一臉真誠的問,便跟她坦白說了,“清清喜歡的人,不是小宸,我也希望他們可以在一起,可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我也隻能順其自然了,小宸現在很難過,晴希,奶奶這麽說可能有點自私,但奶奶還是想說,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小宸的話,能不能去安慰他一下,多多陪陪他,他現在,真的需要人陪。”
趙晴希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奶奶你放心吧,我也不想看到宸哥哥這個樣子,他以前那麽開朗愛笑,可是現在,我已經好久都沒見他笑過了。”
高琴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王凱宸不但不愛笑了,就連話都說得很少了,跟人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生疏了很多,他真的傷心了。
趙晴希吃過晚飯,她端著一碗親手熬的薑湯來到了王凱宸的房間門口,她輕輕敲了敲門,過了好久,她才聽見腳步聲從裏麵走來。
門打開了,王凱宸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走廊的燈光很明亮,趙晴希看得到他那發紅的眼睛,他哭過了……
“宸哥哥,你剛剛打噴嚏了,我怕你感冒,就給你熬了薑湯,你喝點吧。”趙晴希說著便把碗遞給他。
王凱宸猶豫的接過薑湯,“謝謝。”
他說完便要關門,趙晴希連忙喊道:“誒,那個,等一下。”
王凱宸停下,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宸哥哥,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嗎?”趙晴希猶豫的問道。
王凱宸愣了愣,他點點頭嗯了一聲,隨後將門打開走了進去,趙晴希跟著他進去,輕輕關上了門,
王凱宸把碗放到書桌上,隨後床邊麵朝落地窗坐下,趙晴希走到他身旁站著,見他一直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她想說的話突然間有些說不出來了。
王凱宸瞥了她一眼,問:“你想聊什麽?”
趙晴希一愣,她回過神來,歎了口氣說道:“宸哥哥,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嗎?”
“記得。”王凱宸沉聲開口,雙眸無神的盯著窗外。
趙晴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懷念的開口:“以前,我被欺負的時候,你都會站出來薄厚我,還說,你會保護我一輩子,這些話,你還記得嗎?”
“嗯。”王凱宸依舊麵無表情的輕輕點了一下頭。
趙晴希轉頭看著他,眼淚不受控製的滑下,她哽咽道:“可是現在,那些話還算數嗎?宸哥哥,你說過會保護我一輩子,還說了要和我永遠在一起,這些話,還算數嗎?”
王凱宸見她流淚,眉頭不禁微蹙,他收回視線看向她,眸中神情有些複雜。
趙晴希說:“宸哥哥,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喜歡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王凱宸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過了許久,他輕歎口氣,開口道:“晴希,我不是你該喜歡的人。”
“那誰是!”趙晴希邊哭邊說,“宸哥哥,我們以前是那麽好,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的,宸哥哥,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靠近你一點,哪怕隻是一點點,好不好?”
王凱宸能體會趙晴希的感覺,他對楊清的感情,又何嚐不是這樣的呢,如果她能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能靠近她一點,多了解他一點,她也稍微多看他一眼,多感受一下他的愛,那該多好。
趙晴希突然往前一把鑽進王凱宸的懷裏,她蹲跪在他的麵前,緊緊抱著他,哽咽道:“宸哥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喜歡你好不好,把你的心留一個位置,哪怕隻是一個縫隙給我好不好……”
王凱宸並未推開她,他猶豫了好久,沉聲開口:“好。”
如果楊清能給他一個機會,把她的心留給他一個位置,她會不會愛上他,現在,他把心留給趙晴希一個位置,他也會愛上她嗎?
夜深了,趙晴希和王凱宸從樓上下來,高琴正在客廳看著電視劇,見兩人走來,她連忙喊道:“晴希,剛剛你爸爸打電話來,問我你什麽時候回去?我跟他說讓你在這裏睡了,可他好像有什麽事想跟你說,讓我跟你說一聲。”
趙晴希點點頭,“好,那奶奶我現在就走了,改天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高琴笑了笑,她看向王凱宸,說:“小宸,時間晚了,你去送一下晴希吧。”
王凱宸點點頭,看了一眼趙晴希,“走吧,我送你。”
趙晴希跟著王凱宸離開了王家,夜深了,小區的道路上沒有一個人,昏暗的路燈從頭頂落下,投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影子裏的兩個人,他們並肩走著,身子小小的趙晴希緊緊跟著王凱宸身後,偷偷看著他的背影。
“宸哥哥,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畫展好不好,是你最喜歡的藝術大師的畫展。”趙晴希小心翼翼的開口,說著眼神還時刻注意著王凱宸的表情。
王凱宸猶豫了一會兒,隨後點了點頭:“好。”
趙晴希驚喜的笑了,“那明天我去找你好嗎?”
“嗯。”王凱宸輕輕點了點頭,目光始終看著前方。
二人來到了小區門口,王凱宸看著趙晴希過了馬路,他跟她招手再見,隨後便轉身離開,趙晴希站在路燈下,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兩行眼淚慢慢滑下,“宸哥哥……”
突然,王凱宸耳邊傳來了刺耳的喇叭聲,他轉頭一看,眼睛卻被一道白光刺得睜不開,他閉著眼抬手擋住臉,突然不知道從哪裏伸來一隻手將他推到一旁,王凱宸摔倒在地上,他連忙坐起來,看向剛才自己站著的地方,趙晴希倒在地上,一亮白色轎車停在她身旁不遠處。
“晴希!”王凱宸驚喊著跑過去,趙晴希已經沒了意識,她倒在血泊中,身上滿是傷痕,王凱宸不敢碰她,他顫抖著手拿出手機來打電話。
“宸哥哥……”趙晴希輕聲開口,她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眼前的王凱宸變得十分模糊。
王凱宸顫抖著回應:“我在,我在,晴希,你再堅持一會兒,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宸哥哥,我真的愛你……”趙晴希有氣無力的說完了最後一句話,之後便暈倒了過去。
王凱宸不敢碰她,他害怕讓她的傷更重,看著眼前這張虛弱得可憐的臉,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晴希,隻要你好好的,我什麽都答應你,我可以愛你,我可以好好愛你……”王凱宸懇求的喊道。
回憶就像電影膠帶一樣不停的在腦海中放映,她不能死,隻要她好好地,他什麽都可以答應她,和她在一起,好好愛她,他什麽都能答應,隻要她好好的,他錯了!
如果丈夫的腿真的瘸了,那以後家裏的所有重擔就由她來擔起,朱婷沒有讀過書,她隻能做些粗活,但現在工作難找,以她現在的年紀,已經很難找到工作了。
何芸欣慰的拍了拍阿信的肩膀,隨後溫柔的摟著朱婷,細聲說:“沒事,咱都是一家人啊,以前清清病那麽重,也是你和我哥幫的忙,如果沒有你們,清清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這……”朱婷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何芸,那隻是一件小事,當時她和丈夫都有工作,工資加起來也不少,所以拿出一部分錢出來幫忙,對當時的他們來說隻是小事,沒想到何芸記得。
何芸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溫柔的說:“好了,咱就別在這兒謝來謝去了,我哥一定還在醫院等著嫂子去看他呢,我們走吧。”
朱婷連忙抹去臉上的淚水,笑著說:“嗯嗯,我還沒跟他說你回來的事,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前幾個月夕夕他們放假時,你哥還帶著我們去家裏想看看你,畢竟清清不在家你一個人很孤單,可我們去了幾次都沒找到你,還以為你搬走了。”
何芸淺笑道:“這不家裏人多嘛,怕老宅住不下,清清就給我在這裏租了房子,再加上這裏環境也不錯,適合孩子。”
提到孩子,何芸這才想起來,她連忙招手讓易飛過去,介紹道:“嫂子,這是易飛。”她說著便湊到朱婷耳邊說道:“是清清收養的孩子。”
何芸坐直,看著易飛微笑道:“易飛,這是清清姐姐的舅媽,你也要叫她一聲舅媽哦。”
易飛點點頭,奶聲奶氣的喊道:“舅媽好~”
朱婷見孩子在這兒,便不方便問收養一事,她溫柔的摸了摸易飛的頭發,誇讚道:“這孩子真乖。”
易飛害羞的低下了頭,客廳裏一片其樂融融。
……
阿信開車帶著大家來到了醫院,一行人熱熱鬧鬧的走進病房,坐在病床上看著報紙的何文汕看到了何芸,眸中閃過驚喜,連忙喊道:“小芸!你回來啦!”
何芸加快腳步走過去,露出如同孩子一樣的甜美笑容:“哥,我回來啦。”
何芸的父母都是重男輕女的封建派,自小何芸在家裏就不被重視,兩個哥哥在家裏是備受恩寵,大哥何文峰更是仗著父母的疼愛多次欺負妹妹,好在二哥何文汕為人忠厚老實,何芸被何文峰欺負後,都是何文汕幫忙保護她,何家所有人,何芸最喜歡的就是她的二哥。
何文汕剛要說什麽,楊霖便走到了何芸身後,喊道:“二哥,我也回來啦。”
何文汕驚喜的看著楊霖,臉上頓時露出了‘中了五百萬’的笑容,連忙伸手拉過他,“小霖,你回來啦,真好,真好。”
阿信看著他們三人那幸福的模樣,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了微笑,剛才在路上的時候何芸就已經說過,何文汕以前和楊霖可是好哥們兒,兩個玩得很好,後來何芸和楊霖在一起,何文汕都一直支持他們,三人的感情特別好。
何文汕拉著楊霖的手,激動得眼眶都紅了,“你回來了就好,以後,終於有人陪我下棋了。”
何芸在一旁看著他們,溫柔的笑了,說:“哥,我再給你介紹兩個人,都是咱家的新成員。”
她說著便朝身後的阿信和易飛招了招手,阿信連忙牽著易飛上前,禮貌問候道:“舅舅好。”
阿信說:“我是沈胤信。”
易飛說:“我叫易飛。”
何文汕滿眼疑惑的看向何芸,問道:“小芸,他們是?”
何芸解釋道:“阿信是清清的男朋友,易飛是我的幹兒子,也是咱家的成員。”
“真好。”何文汕看著阿信,滿眼喜歡,“小夥子長得真好。”
阿信禮貌的笑道:“謝謝舅舅。”
何芸猶豫著開口,說:“哥,你的腿,嫂子已經跟我說過了,你被擔心,咱們做手術,你的腿一定會沒事的。”
何文汕歎了口氣,逞強笑道:“我都已經聽醫生說過了,我的腿治好的可能性基本上隻有百分之五十,與其浪費那麽多錢去冒這個險,還不如,就讓它直接廢掉好了。”
朱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別總說這些,你的腿一定可以治好的。”
何芸連忙點頭說道:“對啊,哥,你的腿一定可以治好的,你放心,錢的問題你別擔心,你現在隻管安心治病,昂。”
何文汕沒說話,他無奈的低下了頭,家裏的情況他知道的,現在已經沒有那麽多錢給他治病了,如果再把錢浪費了,女兒還要讀大學,到時候那幾萬塊,從哪裏拿出來啊。
阿信察覺到何文汕眸中複雜的神情,他微笑著說道:“舅舅,我認識幾位骨科的專家,他們已經答應了明天過來幫你看看,我一會兒去跟醫院說一下,你的腿到時候,就讓他們給你做手術,你放心,他們都是很厲害的專家,在國外也是很有名的教授,你的腿一定能治好的。”
何文汕看著他,眼神有些懵,專家教授能來給他治腿?這……
阿信見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又說道:“你放心,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這種情況他們也遇到過不少,基本上都可以治療痊愈。”
何芸連忙點頭說道:“對啊對啊,哥,你就被想太多了,你是我最愛的哥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錢的問題你別擔心,交給我去處理,你就好好治病,每天開開心心的昂!”
楊霖附和著笑道:“對啊對啊,哥,我每天都過來陪你下棋,知道你康複,咱哥倆再騎著車去自駕遊。”
何文汕喜極而泣,他一個勁的點著頭,不停地說著好好好。
……
黃昏,那是夜幕降臨前的溫柔前奏,山邊的餘暉正在慢慢消失,天邊已沒了霞光,卻還留下一抹淡淡的灰色。
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車子急速開著,車裏,王凱宸雙手緊握方向盤,麵無表情的盯著前方的路,趙晴希坐在副駕駛上,目光時不時瞥向一旁氣壓低沉的男子。
“宸哥哥。”趙晴希試著開口喊道。
王凱宸雙眸嚴肅的盯著前方,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趙晴希問道:“宸哥哥,你心情不好嗎?”
“沒有。”王凱宸沉聲回應,語氣冰冷得令人心寒。
趙晴希眉頭微蹙,她猶豫了好久才輕聲開口:“宸哥哥,你是因為上次的事還在生我的氣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咖啡很燙,所以我才不小心潑到清清姐身上,她應該是不想讓別人碰,所以才不讓我幫她擦,是我自己沒站穩,對不起。”
提到楊清,王凱宸眉頭瞬間緊皺,他冷眸輕輕一掃身旁的女人,沉聲道:“別提她。”
“對不起……”趙晴希委屈的低下頭,“是我的錯,宸哥哥,你別生清清姐的氣好不好?”
“我說了別提她!”王凱宸突然怒吼,趙晴希嚇了一跳。
車內再次恢複了安靜,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王凱宸深深歎了口氣,道歉道:“對不起,我隻是不想聽到她的名字。”
趙晴希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在眼中打轉的淚水始終沒有落下,委屈的模樣令人心疼又心軟。
“宸哥哥,你和清清姐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兩個之前關係那麽好,為什麽現在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王凱宸輕輕才刹車,看著身旁的趙晴希,沉聲說:“晴希,我不想提她,你以後如果還想叫我一聲宸哥哥,就別再提起她的名字。”
“哦,我知道了。”趙晴希乖巧的點點頭,輕輕垂下頭,王凱宸繼續轉頭開車,卻沒注意到身旁的女人臉上露出的那份邪魅的微笑。
高琴邀請趙晴希一家來王家吃飯,但趙晴希奶奶跟朋友去外地旅遊,爸媽又忙於工作去不了,所以隻有趙晴希一人去赴餐。
餐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王凱宸悶頭吃飯一話不說,高琴時不時跟趙晴希聊天,而王凱宸卻一直無動於衷,自顧自的吃著飯。
趙晴希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猶豫著開口:“宸哥哥,今年過年,你要回家過嗎?”
“不知道。”王凱宸頭也不抬的回應道。
趙晴希又問:“那你要去哪裏過啊?去拍戲嗎?”
“不知道。”王凱宸依舊頭也不抬的說道。
高琴見王凱宸表情十分嚴肅,她皺眉訓道:“小宸,人晴希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別擺著個臉嘛,跟晴希聊聊天啊。”
王凱宸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抬頭看了奶奶一眼,有氣無力的問道:“聊什麽?”
趙晴希有些尷尬,她連忙說:“沒事的奶奶,宸哥哥今天心情不好,可能是太累了,我跟你聊天就好了。”
她說完又看向王凱宸,微笑道:“宸哥哥,你如果累得話,一會兒就回房間去休息一會兒吧,奶奶有我陪著呢。”
王凱宸冷眸瞥了她一眼,點點頭沒說話。
高琴無奈的額搖了搖頭,她知道王凱宸為什麽心情不好,就是因為楊清啊,可是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楊清和他有緣相遇,卻無份相愛,雖說十分可惜,但生活還是要過去的。
王凱宸很快扒完碗裏的飯,隨後便離開了客廳,直徑上樓回到了房間,看著他的背景逐漸消失,趙晴希失望的低下了頭。
高琴看她難受的模樣,大概也能猜到這孩子心裏在想什麽。她抬手輕輕拍了拍趙晴希的肩膀,溫柔的說:“晴希,你喜歡小宸對嗎?”
趙晴希驚訝的看了奶奶一眼,“奶奶你怎麽知道?”
她說完又看了一眼樓梯口的放向,歎氣道:“可是宸哥哥不喜歡我,他好像變了,現在的他不再和以前一樣對我那麽好了。”
“怎麽會呢,晴希,你別多想,小宸隻是……”高琴說著說著便頓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王凱宸對楊清的感情,萬一說出來傷了趙晴希這孩子的玻璃心可怎麽辦。
趙晴希歎了口氣,苦笑道:“我知道,宸哥哥他喜歡的人,是清清姐。”
“這……”高琴目光一驚,不知道該說什麽。
趙晴希看著她苦笑的歎氣,說道:“以前,我一直以為宸哥哥是喜歡我的,我一直想,我們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在一起,永遠不分開,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我每天都在想他,可是等我回來以後卻發現,宸哥哥變了,他不喜歡我了,他現在喜歡的人,是清清姐。”
高琴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幫她將臉上的淚水擦去。
趙晴希抬手握住奶奶的手,笑道:“奶奶,你也喜歡清清姐對不對,上次我們一起來吃飯,你對清清姐很好,你也希望宸哥哥跟她在一起對嗎?”
高琴愣了一會兒,她猶豫著歎氣道:“是啊,楊清這孩子很好,我和她是在火車上認識的,她很善良很單純,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我發現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一直沒有變過,她的善良和真誠打動了我,所以我一直希望她可以和小宸在一起,可是……他們終究還是沒有緣分。”
“嗯?為什麽呢?”趙晴希一臉疑惑的問道。
高琴看她一臉真誠的問,便跟她坦白說了,“清清喜歡的人,不是小宸,我也希望他們可以在一起,可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我也隻能順其自然了,小宸現在很難過,晴希,奶奶這麽說可能有點自私,但奶奶還是想說,如果你是真的喜歡小宸的話,能不能去安慰他一下,多多陪陪他,他現在,真的需要人陪。”
趙晴希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奶奶你放心吧,我也不想看到宸哥哥這個樣子,他以前那麽開朗愛笑,可是現在,我已經好久都沒見他笑過了。”
高琴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王凱宸不但不愛笑了,就連話都說得很少了,跟人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生疏了很多,他真的傷心了。
趙晴希吃過晚飯,她端著一碗親手熬的薑湯來到了王凱宸的房間門口,她輕輕敲了敲門,過了好久,她才聽見腳步聲從裏麵走來。
門打開了,王凱宸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走廊的燈光很明亮,趙晴希看得到他那發紅的眼睛,他哭過了……
“宸哥哥,你剛剛打噴嚏了,我怕你感冒,就給你熬了薑湯,你喝點吧。”趙晴希說著便把碗遞給他。
王凱宸猶豫的接過薑湯,“謝謝。”
他說完便要關門,趙晴希連忙喊道:“誒,那個,等一下。”
王凱宸停下,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宸哥哥,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嗎?”趙晴希猶豫的問道。
王凱宸愣了愣,他點點頭嗯了一聲,隨後將門打開走了進去,趙晴希跟著他進去,輕輕關上了門,
王凱宸把碗放到書桌上,隨後床邊麵朝落地窗坐下,趙晴希走到他身旁站著,見他一直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她想說的話突然間有些說不出來了。
王凱宸瞥了她一眼,問:“你想聊什麽?”
趙晴希一愣,她回過神來,歎了口氣說道:“宸哥哥,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嗎?”
“記得。”王凱宸沉聲開口,雙眸無神的盯著窗外。
趙晴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懷念的開口:“以前,我被欺負的時候,你都會站出來薄厚我,還說,你會保護我一輩子,這些話,你還記得嗎?”
“嗯。”王凱宸依舊麵無表情的輕輕點了一下頭。
趙晴希轉頭看著他,眼淚不受控製的滑下,她哽咽道:“可是現在,那些話還算數嗎?宸哥哥,你說過會保護我一輩子,還說了要和我永遠在一起,這些話,還算數嗎?”
王凱宸見她流淚,眉頭不禁微蹙,他收回視線看向她,眸中神情有些複雜。
趙晴希說:“宸哥哥,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喜歡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王凱宸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過了許久,他輕歎口氣,開口道:“晴希,我不是你該喜歡的人。”
“那誰是!”趙晴希邊哭邊說,“宸哥哥,我們以前是那麽好,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的,宸哥哥,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靠近你一點,哪怕隻是一點點,好不好?”
王凱宸能體會趙晴希的感覺,他對楊清的感情,又何嚐不是這樣的呢,如果她能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能靠近她一點,多了解他一點,她也稍微多看他一眼,多感受一下他的愛,那該多好。
趙晴希突然往前一把鑽進王凱宸的懷裏,她蹲跪在他的麵前,緊緊抱著他,哽咽道:“宸哥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喜歡你好不好,把你的心留一個位置,哪怕隻是一個縫隙給我好不好……”
王凱宸並未推開她,他猶豫了好久,沉聲開口:“好。”
如果楊清能給他一個機會,把她的心留給他一個位置,她會不會愛上他,現在,他把心留給趙晴希一個位置,他也會愛上她嗎?
夜深了,趙晴希和王凱宸從樓上下來,高琴正在客廳看著電視劇,見兩人走來,她連忙喊道:“晴希,剛剛你爸爸打電話來,問我你什麽時候回去?我跟他說讓你在這裏睡了,可他好像有什麽事想跟你說,讓我跟你說一聲。”
趙晴希點點頭,“好,那奶奶我現在就走了,改天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高琴笑了笑,她看向王凱宸,說:“小宸,時間晚了,你去送一下晴希吧。”
王凱宸點點頭,看了一眼趙晴希,“走吧,我送你。”
趙晴希跟著王凱宸離開了王家,夜深了,小區的道路上沒有一個人,昏暗的路燈從頭頂落下,投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影子裏的兩個人,他們並肩走著,身子小小的趙晴希緊緊跟著王凱宸身後,偷偷看著他的背影。
“宸哥哥,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畫展好不好,是你最喜歡的藝術大師的畫展。”趙晴希小心翼翼的開口,說著眼神還時刻注意著王凱宸的表情。
王凱宸猶豫了一會兒,隨後點了點頭:“好。”
趙晴希驚喜的笑了,“那明天我去找你好嗎?”
“嗯。”王凱宸輕輕點了點頭,目光始終看著前方。
二人來到了小區門口,王凱宸看著趙晴希過了馬路,他跟她招手再見,隨後便轉身離開,趙晴希站在路燈下,她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兩行眼淚慢慢滑下,“宸哥哥……”
突然,王凱宸耳邊傳來了刺耳的喇叭聲,他轉頭一看,眼睛卻被一道白光刺得睜不開,他閉著眼抬手擋住臉,突然不知道從哪裏伸來一隻手將他推到一旁,王凱宸摔倒在地上,他連忙坐起來,看向剛才自己站著的地方,趙晴希倒在地上,一亮白色轎車停在她身旁不遠處。
“晴希!”王凱宸驚喊著跑過去,趙晴希已經沒了意識,她倒在血泊中,身上滿是傷痕,王凱宸不敢碰她,他顫抖著手拿出手機來打電話。
“宸哥哥……”趙晴希輕聲開口,她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眼前的王凱宸變得十分模糊。
王凱宸顫抖著回應:“我在,我在,晴希,你再堅持一會兒,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宸哥哥,我真的愛你……”趙晴希有氣無力的說完了最後一句話,之後便暈倒了過去。
王凱宸不敢碰她,他害怕讓她的傷更重,看著眼前這張虛弱得可憐的臉,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晴希,隻要你好好的,我什麽都答應你,我可以愛你,我可以好好愛你……”王凱宸懇求的喊道。
回憶就像電影膠帶一樣不停的在腦海中放映,她不能死,隻要她好好地,他什麽都可以答應她,和她在一起,好好愛她,他什麽都能答應,隻要她好好的,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