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潤葉帶著田曉霞來到了東屋,


    賀秀蓮跟在方長身邊想要問怎麽回事,方長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方長說完把自行車推到棚子裏放好,


    賀秀蓮進屋便聽到田曉霞在哽咽著跟田潤葉敘述今天家裏發生的事,


    賀秀蓮眼睛都瞪大了,收鄉下農村的錢,鄉下農民一年也才能掙百十來塊錢的結餘,徐愛雲一次就要收十幾塊錢,她拿這個錢良心不會痛嗎?


    田潤葉聽完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媽她瘋了嗎?她……”


    方長見田潤葉想要說一些不好聽的忙拍了田潤葉肩膀一下然後微微搖頭看了一眼正在哭泣的田曉霞,


    田潤葉反應過來把田曉霞摟在懷裏:


    “曉霞你以後還有二爸呢!還有姐呢!”


    “來!曉霞擦擦眼淚。”


    賀秀蓮洗了毛巾遞給田曉霞。


    這個事無論是方長還是賀秀蓮都沒法說什麽,田潤葉也隻能安慰田曉霞。


    徐愛雲無論怎麽不好,但,那也是田曉霞的母親,田潤葉不能說活該自找的之類的話,


    方長看了一眼時間拉著賀秀蓮去西屋了,把東屋讓給田潤葉她們姐倆,避免田曉霞跟田潤葉在西屋再哭,萬一把兩個孩子嚇到就不好了。


    方長來到西屋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閨女還有兒子,


    小方舟睡覺喜歡撅著小屁股,方婉瑩睡覺特別不老實愛踹被子,方長把毯子蓋在方婉瑩的肚子上免得她著涼。


    兩人躺進被窩後賀秀蓮側身躺著看著方長:


    “你,你不會也像田曉霞的母親那樣收錢吧?”


    賀秀蓮有些害怕,怕方長也像賀秀蓮的母親那樣收錢然後有一天被帶走,那樣家裏就剩她們娘三個了,


    “想啥呢!我光每個月下去給別人看病的錢都夠咱家花銷了。”


    方長抬起右手刮了賀秀蓮的鼻子一下笑著說道。


    “嗯,咱家你一個月六十六塊錢,再加上你每個月給別人看病又能賺好幾十,我現在也轉正了一個月三十六塊錢,加起來一百多塊錢每個月可勁花都花不完,咱們不幹那事。”


    賀秀蓮張著小嘴吧啦吧啦的說著。


    “好了!咱們繼續接著未完成的課。”


    方長把賀秀蓮摟在懷裏小聲壞笑著說道。


    “不行,萬一孩子醒了咋辦,忍一忍明天再上課。”


    賀秀蓮一邊拒絕一邊用手指劃拉著方長胸膛。


    “嗯,那睡覺!摟著你睡覺。”


    東屋。


    田潤葉跟田曉霞躺在被窩裏,田潤葉擦了擦田曉霞眼角的淚水:


    “別多想了,想也沒用,其實二媽能有今天我早就猜到了,”


    “姐,我,我知道你恨我媽,我有一次聽到我媽跟我姥爺說要把你介紹給李向前,結果你不同意,我姥爺想用大爸他們威脅你脅迫你,


    我當時聽到他們的對話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沒想到我姥爺竟然是咋樣的人。”


    田潤葉聽到田曉霞的話整個人一哆嗦,


    如果,如果方長沒出手,自己現在可能已經妥協跟李向前結婚了吧!


    李向前是什麽樣的人整個原西縣幾乎沒有不知道的。


    那是一個四毒俱全的人,抽煙喝酒賭博打架鬥毆去找半掩門的,


    “姐!你恨我媽嗎?”


    田曉霞見田潤葉沒吭聲於是小聲問道。


    “說不上恨吧!曉霞你別瞎想,無論到什麽時候我都是你姐,你姐這都是你的家。”


    田潤葉摟過田曉霞柔聲說道。


    接下來的日子再次歸於平靜,


    經此一事田曉霞好像一瞬間長大了很多,來方長家的次數更加頻繁了,而且每周的周末都會在方長家住下。


    時光匆匆,歲月如梭,三年多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方婉瑩跟方舟六歲了,方長二十五歲,賀秀蓮二十五歲,田潤葉二十七歲,田曉霞十九歲。


    田曉霞在原西縣報社工作。


    一九七七年十一月,一條勁爆的消息席卷了整個大地,無數青年人歡呼雀躍,


    “方大哥!你的意思咱們都去報名參加高考?”


    田潤葉看著方長問道。


    方長點點頭:


    “嗯。都報名,秀蓮你明天上班就跟廠裏打報告報名參加高考,


    曉霞你也是,你想當好一名記者就得有知識,而且你也要多出去看看,看看外麵的世界開拓視野,隻有這樣才能當好一名記者。”


    方長看著幾人說道。


    “那如果咱們都考上了,孩子怎麽辦?”


    賀秀蓮比較關心家裏的兩小隻,這要是自己跟方長還有田潤葉都考上了,孩子就沒人照看了。


    “孩子當然跟咱們一起了,放心吧!你現在的成績考上好大學沒問題。”


    方長笑著說道。


    這七年時間賀秀蓮從一個隻有小學二年級的文化水平被方長跟田潤葉給教的已經達到高中水平了,而且成績還非常不錯。


    “應該是下個月考試,這個月你們幾個多看看那個數理化自學叢書,


    好了,時候不早了,大家休息吧!”


    方長說著擦了擦腳端著洗腳盆出了屋。


    “咱們最好都看帝都去,到時候大家都在一個城市又能在一起了。”


    田曉霞嘴角掛著微笑說道。


    “那感情好了,到時候方婉瑩跟方舟也跟著咱們去帝都上學,咱們一大家子都在一起。”


    田潤葉是真的希望大家都考到帝都去,


    賀秀蓮有些底氣不足,畢竟隻有她是小學還沒念完的,剩下無論是方長還是田潤葉都是鋼鐵學校畢業的,田曉霞也是高中畢業。


    “秀蓮姐沒事,你的成績肯定能考上,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一個月時間嘛!這一個月咱們再補補爭取考試的時候考好點。”


    田潤葉摟著賀秀蓮的胳膊說道。


    “考不上也沒關係,好了,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方長說著指了指牆上的掛鍾說道。


    幾人抬頭看了一眼掛鍾,已經十一點多了,


    田潤葉拉著田曉霞去西屋。


    方長把門一關抱起賀秀蓮拉滅燈繩就上炕:


    “你一天瞎尋思啥玩意,想那麽多幹啥,你就是考不上也必須帶著孩子跟我走,咱們一家人不會分開。”


    方長支撐著胳膊近在尺的看著躺在炕上的賀秀蓮說道。


    賀秀蓮摟著方長的脖子一用力拉方長反客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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