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嬴政會在眾人麵前提出讓他留在韓國效力,韓非一時手足無措。


    “非不過一...一介介紈絝,愧不敢當。”


    “師弟,你的才能我還不知嗎?你就別自謙了,可別辜負了大王一番美意。”


    李斯笑裏藏刀的挽留,看得韓非一陣不解,據他對師兄的了解,他可不是這麽大度的人呐。


    嬴政見韓非一時不能做決定,便再充一回好人。


    “來日方長,先生可以好好考慮,相信以韓王對我大秦的忠心,應該不會對先生入秦為官有所微詞吧。”嬴政看向一旁的陳大人。


    “大王所言正是,非公子能得大王賞識,是我韓國的榮幸。”


    嬴政笑著點頭,大大褒獎了韓王一番,儼然已將韓國視為藩屬。


    有嬴政斡旋,一時間賓主盡歡。


    突然天空傳來一聲驚雷,將眾人嚇了一跳。


    今天天下很好啊,皓月當空,群星璀璨,不像要下雨的樣子啊。


    嬴政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腦中靈光一閃,“謔”的站起來。


    “大王,大王。”趙高見嬴政失態,在一旁小聲提醒。


    嬴政回過神,“寡人有些不適,要先行離席了,李斯。”


    “臣在。”


    “替寡人好好款待諸位韓國使節。”


    “是,大王。”


    嬴政虎虎生風的離開,怎麽看也不像身體不適,不過一聲驚雷,怎麽就讓秦王不淡定了,韓非很好奇。


    嬴政匆匆趕來偏殿,但殿內空無一人,抓住一個小宮女問她閎闋去哪了?


    “回大王,上師好像去了東園的方向,還勒令奴婢們不要靠近。”小宮女身體抖得像篩子一樣,畢竟趙高吩咐讓她們貼身相隨,有情況隨時匯報的,大王不會治她個辦事不力之罪吧。


    嬴政聽後又急急地趕去東園,東園種的都是梅花,此時臨近夏季,那邊一片蕭條,少有人煙,她選在那裏施法,難道是已經掌握了天雷訣的竅門。


    雷聲過去後,天邊並無其他異象,閎闋皺著眉頭,這樣的力量還不足以招來天雷嗎?不過也能證明她的猜想沒有錯——招不來天雷果然不是自己能力不濟,淚目欣慰。


    東園占地甚廣,嬴政到了之後一時不知道去哪尋閎闋,當眾喧嘩可不符合他的王霸氣質。


    正猶豫的時候,西南角有點點亮光閃爍,嬴政順著光源找過去,果然發現了閎闋正歪頭咬著指甲,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的腳下踩著陣法,那些光點正是從陣法邊緣發出的。


    “閎闋。”


    “你來了啦。”


    閎闋抬頭見嬴政不知何時過來的,也不驚訝,她已經習慣嬴政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你...成功了?”


    “並不算。”


    嬴政冷靜下來想,也是,隻聞雷聲卻沒見到雷電劈下,的確不能算成功,但總算讓他看到了希望。


    “以你的能力,假以時日,一定能成功。”


    閎闋沒有嬴政的樂觀,她不知道該不該將原因如實告訴他。


    但看到嬴政充滿希冀的臉,哎!算了吧,好不容易見他這麽高興,告訴他,除了給他徒添煩惱也無濟於事,還是自己再想想法子吧,隻要她能獲得更多的靈氣,招來天雷是不成問題的。


    “嗯,大王說得對,”閎闋快活的回答。


    “大王,大王,奴材叩見大王。”趙高氣喘籲籲趕來。


    “平身。”他剛剛走得急,也沒帶隨從侍衛,難為趙高還能追到這裏。


    “謝大王,”左右攙著趙高站起來。


    趙高還沒來得及將氣喘勻,隻聽不遠處又有人聲鼎沸,聽聲音正往這邊過來。


    “這東園今晚倒是熱鬧。”嬴政不鹹不淡說了一句話,趙高也不敢應答,隻默默減小了喘氣聲,降低了一下存在感。


    “夫人,就在前邊了。”


    趙夫人領著一幫人氣勢洶洶的趕到,卻見大王也在,不由心驚,難道大王閎闋在宮中行厭勝之術的事大王知情。


    可惡,她派人日夜盯著閎闋這邊的動靜,好不容易抓到這個把柄。


    “臣妾參見大王。”


    “美人怎麽有興致深夜遊園,這裏可沒什麽風景可看。”


    嬴政沒叫她起來,趙雪凝不敢起身,隻好跪著回話,“回稟大王,是東園的管事稟報有人在這裏做法害人,臣妾怕是有人想對大王不利,才帶人來捉拿,不料衝撞了大王,還請大王恕罪。”


    趙夫人這番話說得深明大義,又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可嬴政在聽完後一直保持沉默,讓除閎闋之外的人心裏打鼓。


    做法,難道是在說她,閎闋後知後覺,可她沒害人啊!


    正想解釋,卻被嬴政一個眼神製止,他還不想將營救檀歌的事宣揚出去,以免節外生枝。


    後宮的爾虞我詐不比前朝少,趙夫人的用心明明白白,趙高跪安時就看到地上的鬼畫符了,雖然大王信奉道法仙術,但宮中是禁止私下行厭勝之術的,可閎闋不是別人啊,而且他來時大王麵色如常,沒有動怒的跡象,因此鬥膽解圍。


    “趙夫人誤會了,閎闋上師精通玄門道術,她今晚是在奉大王之命為我大秦祈福禱告。”


    嬴政還沒想和郭開撕破臉,也隻好就坡下驢,上前扶起趙夫人,“是啊,辛苦美人奔波了,不過是個誤會。”


    “大王哪的話,能為大王分憂是臣妾的榮幸。”


    “東園的管事是誰?”


    一個老太監撲通跪下,“回大王,正是老奴。”


    “來人,拖下去杖斃。”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老奴冤枉啊。”


    “是。”立即有侍衛上前將人拖走,完全不給老太監辯解的機會。


    “宮人若有違宮規,當由王後處置,不過寡人還未立後,那就他就該報告給中車府令才對,竟敢驚動到美人那去,這麽不懂規矩的奴才,留著也是礙眼,美人你說是吧?”


    趙夫人聞言一驚,這話分明就是說給她聽的,費力扯出一個笑容,“大王明鑒,這個刁奴險些害臣妾逾矩。”


    “美人明白就好。”


    “那臣妾先行告退,不打擾大王為我大秦祈福了。”


    ------題外話------


    寫一個結巴的台詞真難,寫一個帥氣的結巴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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