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生什麽氣啊?”閎闋托著腮說。


    “寡人好得很。”嬴政埋頭處理公務。


    已經回到鹹陽宮,他連稱呼也換回來了,又變成那個不苟言笑的秦王殿下,環境對人的影響真是太大了,回到這座宮殿,嬴政仿佛又把自己裝進了套子裏。


    “那我可走了,我真走了。”見嬴政毫無反應,閎闋也覺得沒意思,便真的離開了。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嬴政抬起頭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心中突然覺得有幾分落寞,他已經習慣了閎闋在他耳邊像個麻雀一樣嘰嘰喳喳。


    趙高何等精明,怎能看不出來王上是口是心非,立馬暗示一個小太監出去看看閎闋在幹嘛,待會等大王問起來也好回話。


    “荊軻抓到了嗎?”嬴政突然問道。


    趙高趕緊回話:“廷尉府已經派人在來往的關卡抓人了,但,但還沒有消息。”


    “廢物,”嬴政將筆重重的拍到桌上,“三千士兵竟然還拿不下一個人,寡人留你們何用?”


    大殿裏的宮人紛紛跪下,趙高趴在地上求饒,這件差事本不是他的過錯,但大王震怒之下,所有人都可能被誤傷。


    嬴政本就是借題發揮抒發悶氣,最後也沒真下令拖幾個人下去砍了,隻是奏章是看不下去了,便也出去散散心。


    趙高微微抬起頭,見大王走了,整個人癱倒在地。


    嬴政在花園隨意走走,這幾天閎闋也不知在忙什麽,整日將自己關在宮殿裏,雖說現在不是在外邊了,也不好讓她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但宮裏上上下下都默認她是大王的女人,她還不知避嫌讓宜瑾和住到一處。


    這可真是欲加之罪,是嬴政先不理宜瑾和的,總不能讓他在王宮露宿吧,因此閎闋隻好邀請他一起回宮,也方便商量後續的事宜。


    “可惡。”嬴政右手握拳砸到欄杆上。


    “臣妾參見大王。”一個嬌媚的女聲傳來。


    嬴政皺著眉轉身,見一位華服美人半低著頭,等候他傳召上前。


    “免禮。”


    “謝大王,”美人邁著碎步緩緩上前,嬌羞的說:“大王公務繁忙,已經好久沒來看臣妾了,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裏和大王偶遇,不如就讓臣妾陪大王遊園解悶。”


    嬴政眉頭皺的更深,這女人到底是哪位,自己什麽時候寵信過她?竟敢在他麵前嘰嘰喳喳。


    “不必,寡人想一個人走走,美人自便。”說完便朝另一條路走去。


    沒想到看見閎闋正從遠處七拐八拐的往這邊走,嬴政計上心頭,轉身攬住不知名美人。


    閎闋剛剛的確走了,結果回去碰到宜瑾和,把嬴政最近的古裏古怪和他一說,他竟然勸自己多讓讓嬴政。


    “他雖然是偏執了一些,但和他自小生長環境有關,被他父王丟在趙國為質,好不容易回國登上王位,又被呂不韋和嫪毐壓製多年,我也......讓他失望了,”宜瑾和說到這裏有些慚愧,“如今他與你交心,性情平和了不少。”


    “哪有的事,還是經常莫名其妙的生氣。”閎闋馬上反駁。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可你見他哪次與你生氣,真的喊打喊殺了。”宜瑾和笑著說。


    閎闋將相識以來的事好好回憶了一遍,除了三不五時威脅自己一下,好像真沒有哎!就連唯一一次要杖殺一個太監,最後也破例放過了。


    想到這,閎闋輕咳幾聲,“我還有點事出去一下啊。”


    又溜出來的閎闋自然是直奔議事殿,可嬴政並不在,一眾太監宮女也不知哪去了,閎闋一顆紅心瞬間冷卻,百無聊賴的坐到嬴政的座位上。


    桌子上堆滿了書簡,閎闋隨意抽出幾份看看,覺得甚是無趣,太公還讓她輔佐嬴政,她頭都大了,胳膊不小心將桌上的一個盒子碰落,裏麵就是當初嬴政從馮半陽那搜刮來的功法。


    於法術來說,閎闋是各中翹楚,一看便知是來曆,隻是她當時並未見他倆有接觸,嬴政是什麽時候拿到的,閎闋不解,繼續打開另一份羊皮卷,看著上麵的陣法,閎闋的麵色漸漸認真起來。


    “上師,你怎麽坐那裏啊。”趙高吃驚道,這可是僭越之罪。


    “嬴政呢?”閎闋在外一直直呼其名,回宮後還沒改過來,嬴政多次聽到也沒糾正。


    她竟知乎大王名諱,趙高又驚了,“大王去花園散步了。”


    閎闋知道後就一溜煙跑了,留下趙高原地發呆。


    “大人,我們要不要報告大王。”小太監問。


    趙高轉身就往他頭上拍了一巴掌,“多嘴多舌。”


    大王自己受氣都舍不得罰她,怎麽會因為這點小事就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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