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聖上,臣彈劾樞密使曦晨郡主擁兵自重,肆意行事,違反朝廷律法,強搶國庫。”


    “可有證據?”趙柯開口。


    “陛下,人證物證確鑿!”呂興業說完,陰狠地看了徐嬌顏一眼。


    “呈上來,孤也看看。”趙柯淡淡地說。


    “聖上,所有證詞和賬冊全都在這,請您過目。”呂興業恭敬地從懷裏掏出一碟文書,遞給吳錦。


    趙柯點點頭,看著徐嬌顏開口,“曦晨,你可有什麽解釋?”


    聽到解釋這個詞,朝堂這些人精瞬間就明白了趙柯的立場,看著徐嬌顏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回聖上,臣彈劾刑部尚書呂興業無君無父、結黨營私攻訐政敵,屍位素餐、貪汙民脂民膏!”


    徐嬌顏的話剛落地,整個大殿瞬間冷凝。


    好狠!所有人心中不約而同地閃過這兩個字。


    徐嬌顏的這幾條罪證,任何一條就能夠置人於死地,這麽多砸起來,九族都有危險。


    況且,結黨營私這個帽子扣下來,整個派係都岌岌可危,這斬草除根之策,少有人用。


    這是一個狠人,一個狼崽子!瞬間,眾人多了一個認識。


    “曦晨,你胡說什麽呢,本官什麽時候無君無父,結黨營私了?血口噴人!貪汙民脂民膏更是無稽之言!”呂興業更了一口老血,連忙為自己辯解。“聖上,臣冤枉啊!”


    “真的這樣?”徐嬌顏不緊不慢地開口,“如果真的是這樣,請呂大人解釋一下,以你正三品年俸僅一千的情況,是如何買得起價值數十萬的豪宅?”


    此言一出,不止呂興業,朝堂的絕大多數都冷汗直冒。


    皇都居,大不易,皇都的房價很高,最小的兩進院子也要七八千兩銀子才能買到,文人又格外好麵子,買的宅子大多價值不菲,購物的費用從何而來,可想而知。


    “臣,臣可以解釋。”呂興業哆哆嗦嗦地擦掉額頭的細汗。


    表麵上看不出什麽,心裏卻恨毒了徐嬌顏不遵守規則。


    能站在朝堂上的,沒有一個蠢貨,他們之所以敢這樣大大咧咧不加掩飾的購置豪宅,不是因為不知道在授人以柄,而是有自信沒人從這做文章,朝堂被文官把守,他們這些人無論派別怎麽樣,該得的好處卻沒少得,誰也沒比誰幹淨,自然不怕。


    卻沒想到出了徐嬌顏這個另類。


    “孤相信呂卿,呂卿別著急,慢慢解釋。”趙柯笑著安撫。


    “那座宅院,是臣賤內的陪嫁,對,陪嫁!”呂興業說完,重重點頭。


    聞言,朝堂紛紛暗罵他蠢貨。


    “呂大人,真是如此?”徐嬌顏嘴角輕揚,“據本官所知,呂大人原配乃小戶人家,十九年前就被你休掉。之女至於繼室乃前翰林院大學士王大人,王家清貴之極,據聞現在還保持耕讀傳家的傳統,請問尊夫人哪來這麽多陪嫁?”


    “聖上,此是臣的錯。”一個中年男子上前一步,行禮後開口,“呂大人的宅院為下官所贈,他這人極其顧念臉麵,才沒說出來。”


    “呂卿,是這樣?”趙柯轉頭問。


    “聖上,就是這樣,臣的宅院為屈大人所贈,臣怕被人恥笑一直未曾與人說起,卻不曾想讓郡主誤會。”呂興業說著,委屈地流下淚,“臣為官三十六載,一直兢兢業業造福百姓,不敢有半點懈怠,不曾想被郡主如此誣賴,臣......”


    “屈大人,”徐嬌顏打斷呂興業的表演,“呂家的宅院真的是你所贈?”


    “真,真的。”屈成文說著,心中不安起來。


    “屈大人,雖然屈家是鄂地望族,有良田千傾,但據我了解,隻這三年,你兒子在賭坊輸的已不下三百萬,這種情況下屈大人還有餘錢贈人豪宅,可見望族果然底蘊深厚。”


    徐嬌顏諷刺十足的話,讓屈文成忐忑起來,看了眼呂興業,咬著牙開口,“聖上,臣記錯了,臣曾借錢給呂大人購宅院,他早已還錢。”


    “哦?”趙柯不置可否,淡淡開口,“孤倒是不知,孤倚重的朝臣們,記性如此不好,江山交給你們,顧有心擔心。”


    “臣有錯,請聖上恕罪。”呂興業、屈成文兩人立刻請罪。


    “蠢貨!”長公主前一位老者看到事情如此發展,氣的臉都黑了,咬著牙低聲罵。


    須臾,走上前來,“聖上,臣以為曦晨郡主故意禍水東引,擾亂聖聽,躲避彈劾。”


    “嚴大人此言差矣,”徐嬌顏跟著開口,“事實如此,非曦晨汙蔑,不然,為何呂大人至今不能解釋。”


    “狡辯,想要用禍水東引逃避罪責,你還嫩了點。”嚴宗北冷哼一聲。


    “對,嚴大人說的不錯,”呂興業立刻回過神,“聖上明鑒,臣所言句句屬實,曦晨公然毆打朝廷命官,劫掠庫銀,不處置曦晨不足以正朝堂清正!”呂興業說著,故意漏出淒慘的傷痕。


    “聖上明鑒!”呂興業的話說完,又有幾人附和。


    “曦晨,你可有什麽解釋?”趙柯又問。


    “呂興業攻訐之言,不足為信。”徐嬌顏不緊不慢地回答。


    “此言有理,眾位愛卿怎麽看?”趙柯開口。


    “曦晨,你憑口誣陷與我,良心不會痛嗎?”呂興業怒極痛斥。


    徐嬌顏反唇相譏,“這句話該我對呂大人說才是,戶部貪墨樞密院奉銀,我給呂大人留麵子沒有在早朝直言,隻是私下處置了一下家務事就被呂大人紅口白牙汙蔑,何其無辜!”


    “曦晨,這是怎麽回事?”趙柯佯怒,“呂卿一直盡職盡責,怎麽會貪圖樞密院的奉銀,你別汙呂卿清白。”


    “臣有證據!”徐嬌顏也呈上證據。“近些年,戶部以各種借口拖延、推諉樞密院奉銀,有賬冊為證,至於強搶國庫,純碎無稽之談,樞密院軍費每年四百萬兩,近五年給的不足一百萬,臣隻是討要戶部所欠軍費。”


    說到這,徐嬌顏停頓一下,“聖上,臣確認呂大人屍位素餐,近五年更調雨順,五穀豐登,又無重大工程修建,國庫本該充盈,卻僅剩下四十萬兩庫銀,這些銀子給樞密院塞牙縫都不夠,剩下的都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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