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急忙拉住她的胳膊說，“這麽晚了，你一個小姑娘跑過去幹嘛呀？又不安全。你爸他等會兒就回來了。”
秦詩晗一把甩開的手抱著胳膊吊著眼梢看的。“不過年不過節的。他跑那兒去幹嘛？”
說實在話，他奶奶和她一家的關係不算好。那老太太壓根瞧不上她這一家子，準確來說是不喜歡秦越誠。
秦詩晗可沒忘了小時候那老太太把他們三口人從家裏攆出來這件事。
簡直就是記憶猶新！
王婉歎口氣，解釋道。“你奶奶說她現在住的房子太舊了，想要再買一套新房。這不？就讓你爸去拿錢嘛。”
“買房。”秦詩晗皺著眉頭。“那房子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麽還要再買一套啊？她自己不是有存款嘛。”
老太太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做生意。要說她沒錢，秦詩晗才不信。
“你奶奶說就你爸爸一個兒子。他不掏錢誰掏錢？這事兒都討論好幾天了。”
想到自己那個偽善的姑姑，她問道：“那我姑姑呢。她不掏錢？”
這大概是秦詩晗和自己對話最久的一次。
王婉心裏有幾分高興。然而她們現在討論的竟然是這樣的一件事。
“晗晗，你也知道咱們家的情況，沒有閑錢。你奶奶還非要買房子。你爸本來是想貸款的。”她猶豫一會兒說：“可是那天去老房子的時候，不小心看見你奶奶存折了。”
秦詩晗冷笑一聲。
“錢挺多吧。人家就是不拿呢。”
“這幾天折騰房子的事情，裏裏外外都是你爸爸張羅的。人都累瘦了。”王婉有些不滿道。“你奶奶還不領情。”
王婉這一番話秦詩晗倒是沒有懷疑。畢竟那老太太什麽樣她是清楚的。
“她還能領情？！在她心裏她的那寶貝小棉襖是最好的。”
“八成那些錢也都在她那小棉襖手裏。”想著想著她罵了一聲。“什麽玩意兒！”
“想要用我爸的錢，還要支使他幹活。嘴裏還要罵著他。都把別人當傻子是不是？我這就去找她去。”
王婉聽到這句話反而笑了。“晗晗你看你還是心疼你爸的。那平時就不要總和他吵架了，他年紀也大了。”
秦詩晗立即反駁：“誰說我心疼他。我欺負可以。別人欺負不行。”
王婉搖搖頭。“真強。”
“行了，我現在就去找他去。”秦詩晗把蔣南的圍巾摘下來。她可不想讓哥哥的東西沾上晦氣。
“給她們找不痛快去。讓她沒日沒夜的作！”
王婉的本意隻是想讓她心疼他爸一些。沒成想，發展成這樣。
看這秦詩晗馬上就要出門了。王婉也不放心，攔住她說。“你一個小輩兒去那不合適。回來吧！而且又這麽晚了。”
“有什麽不合適的？她欺負那人不是我爸嗎？！再合適不過了。”
猶豫一會兒她又說：“要是不放心你就跟我一起過去。在樓下等我就行。”
見她一副鐵了心要去的表情。王婉也隻能妥協的點點頭。
“放心吧，我肯定不說是你跟我多嘴的。”出門後秦詩晗對她說了一句。
“我沒這麽想。”
-
秦詩晗叫了個網約車。半個小時就到老太太家樓下了。下車後她轉身對王婉說了一句。“你在這兒等我。我把他叫下來。”
王婉點點頭。囑咐道。“別吵架啊！”
秦詩晗順勢敷衍的回道。“知道了。”
頭一次這麽乖順。
但是吵不吵的起來可不是由我決定了。她想。
她三步並作兩步地上樓，大氣兒也沒喘一下。抬手就急促地按著門鈴，像催命一樣。
哪兒想，門一開看見的就是那張偽善的臉。
秦詩晗心想，還不如看王婉那張臉來的順眼。
“誒呀！小晗怎麽回來啦？快進來看進來。”
開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秦詩晗的姑姑。
她拉著秦詩晗的手親熱地說道。“姑姑有一陣兒沒看見小晗了。越長越好看了。”
秦詩晗不動聲色的抽回手。不冷不熱的說道：“是有一陣兒了。怎麽著也得有兩三年吧。”
“能理解。畢竟姑姑忙著賺錢嘛。”
她被秦詩晗說的臉熱，卻依舊掛著笑。
秦詩晗眼睛隨便一瞥，就瞥見她姑父大爺一樣地坐在沙發上。
想著忙裏忙外的秦越誠，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敢情還真拿自己當客人了是吧？錢也不拿，什麽也不幹，反倒好撈了一個好名聲。
天下哪有這好事兒！
正在氣頭上呢。就聽見老太太的聲音。
“我大孫子回來啦！今天你姑姑剛給我買了幾斤櫻桃。我給你洗去。”聲音裏透著驚喜。但是是真驚喜還是假驚喜，秦詩晗就不知道了。
秦詩晗眼皮也不抬地拒絕。“不用！我不吃。你姑娘留著孝敬你的，你就留著自己吃吧。我可消福不起。”
“晗晗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人話唄，聽不懂嗎？”她目光在客廳轉了一圈兒，移到秦越誠身上。看著他正做著木工的活計，滿頭大汗，全客廳的人像沒看見一樣。
頓時不滿，聲音也很是不快：“走吧，都幾點了不回家啊？”她眼睛餘光看了看。“還沒吃飯吧？你媳婦兒在家等你吃飯呢。”
“我等會兒回去。”
“還等會兒什麽等會兒。現在就回去！這到飯點兒了還不走。等人留你吃飯啊。”
秦越誠這才抬頭意義不明的看她一眼。
老太太湊過來：“你爸想著今天多幹點兒，明天不是能輕鬆點兒嘛。”
秦詩晗眉梢一挑。側頭看著她說：“看見你兒子怎麽跟你幹苦力了吧？那就多記著你兒子的好。惦記惦記他。別有自己有什麽好東西都往外邊兒送。”
老太太笑：“我有什麽好東西，還送給外人？”
“那誰知道了？”秦詩晗的目光盯著秦越誠做木工的手。
“你看，這忙裏忙外的事兒不都是你兒子做的。有些人就在那兒呆著。眼裏一點兒活兒都沒有，真拿自己當客人呢。”
這話的針對性很明顯了。她姑姑和姑父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姑父想要說些什麽，卻被他姑姑攔下了。
然後就聽老太太說，“你爸幹這些活兒不也是應該的嘛。他是我兒子，他不幹誰幹？”
秦詩晗隻覺得她腦門兒上的火蹭蹭蹭的往上漲。她反駁道：“你不還是有姑娘姑爺呢嗎？”
“那姑爺不算是外人嘛。”他奶奶小聲說。
“喲！這會兒就是你兒子應該幹的了。有好處的時候，你怎麽不想著他呀？怎麽就想著你那姑爺兒呀？”她語速快得出奇，不給人反應的時間，“感情這好處都是你姑爺家拿，幹活兒的事兒都是我爸來。你這也太偏心了！還姑爺是外人，那你兒媳婦也是外人，你怎麽好意思讓你兒媳婦伺候你？”
老太太被說的啞口無言，隻好轉移話題說：“我可真傷心呐！大孫子，我這麽疼你，你就這麽跟我說話。”
秦詩晗都要被這句話氣笑了。
“你疼我啊？你疼不疼我，你自己心裏沒點兒數嗎？當著這麽多人麵兒還非得讓我把那些事兒都抖了出來呀，好看啊！”
老太太沒在做聲。
“再說了，你兒子有錢嗎？你就逼你兒子給你買房。你知不知道你兒子現在給你買的這些東西都是從我生活費裏扣的。”
秦詩晗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太太搖搖頭，一臉的無辜。“誒呀，我不知道呀！”
“那你現在知道了吧？”
“就因為給你買個破房子。他兩月都沒給我生活費了。”
秦越誠終於停止了動作，站起身看她。“你今天來幹嘛啊？”表情嚴肅。
秦詩晗也不懼，她理直氣壯的回答道。“都說了到飯點了叫你回家吃飯。”
秦越誠雙手拍了拍。扯扯衣服。“走吧，回家吧。”
秦詩晗也沒再說什麽，點點頭應了。
秦詩晗一把甩開的手抱著胳膊吊著眼梢看的。“不過年不過節的。他跑那兒去幹嘛？”
說實在話，他奶奶和她一家的關係不算好。那老太太壓根瞧不上她這一家子，準確來說是不喜歡秦越誠。
秦詩晗可沒忘了小時候那老太太把他們三口人從家裏攆出來這件事。
簡直就是記憶猶新！
王婉歎口氣，解釋道。“你奶奶說她現在住的房子太舊了，想要再買一套新房。這不？就讓你爸去拿錢嘛。”
“買房。”秦詩晗皺著眉頭。“那房子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麽還要再買一套啊？她自己不是有存款嘛。”
老太太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做生意。要說她沒錢，秦詩晗才不信。
“你奶奶說就你爸爸一個兒子。他不掏錢誰掏錢？這事兒都討論好幾天了。”
想到自己那個偽善的姑姑，她問道：“那我姑姑呢。她不掏錢？”
這大概是秦詩晗和自己對話最久的一次。
王婉心裏有幾分高興。然而她們現在討論的竟然是這樣的一件事。
“晗晗，你也知道咱們家的情況，沒有閑錢。你奶奶還非要買房子。你爸本來是想貸款的。”她猶豫一會兒說：“可是那天去老房子的時候，不小心看見你奶奶存折了。”
秦詩晗冷笑一聲。
“錢挺多吧。人家就是不拿呢。”
“這幾天折騰房子的事情，裏裏外外都是你爸爸張羅的。人都累瘦了。”王婉有些不滿道。“你奶奶還不領情。”
王婉這一番話秦詩晗倒是沒有懷疑。畢竟那老太太什麽樣她是清楚的。
“她還能領情？！在她心裏她的那寶貝小棉襖是最好的。”
“八成那些錢也都在她那小棉襖手裏。”想著想著她罵了一聲。“什麽玩意兒！”
“想要用我爸的錢，還要支使他幹活。嘴裏還要罵著他。都把別人當傻子是不是？我這就去找她去。”
王婉聽到這句話反而笑了。“晗晗你看你還是心疼你爸的。那平時就不要總和他吵架了，他年紀也大了。”
秦詩晗立即反駁：“誰說我心疼他。我欺負可以。別人欺負不行。”
王婉搖搖頭。“真強。”
“行了，我現在就去找他去。”秦詩晗把蔣南的圍巾摘下來。她可不想讓哥哥的東西沾上晦氣。
“給她們找不痛快去。讓她沒日沒夜的作！”
王婉的本意隻是想讓她心疼他爸一些。沒成想，發展成這樣。
看這秦詩晗馬上就要出門了。王婉也不放心，攔住她說。“你一個小輩兒去那不合適。回來吧！而且又這麽晚了。”
“有什麽不合適的？她欺負那人不是我爸嗎？！再合適不過了。”
猶豫一會兒她又說：“要是不放心你就跟我一起過去。在樓下等我就行。”
見她一副鐵了心要去的表情。王婉也隻能妥協的點點頭。
“放心吧，我肯定不說是你跟我多嘴的。”出門後秦詩晗對她說了一句。
“我沒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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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詩晗叫了個網約車。半個小時就到老太太家樓下了。下車後她轉身對王婉說了一句。“你在這兒等我。我把他叫下來。”
王婉點點頭。囑咐道。“別吵架啊！”
秦詩晗順勢敷衍的回道。“知道了。”
頭一次這麽乖順。
但是吵不吵的起來可不是由我決定了。她想。
她三步並作兩步地上樓，大氣兒也沒喘一下。抬手就急促地按著門鈴，像催命一樣。
哪兒想，門一開看見的就是那張偽善的臉。
秦詩晗心想，還不如看王婉那張臉來的順眼。
“誒呀！小晗怎麽回來啦？快進來看進來。”
開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秦詩晗的姑姑。
她拉著秦詩晗的手親熱地說道。“姑姑有一陣兒沒看見小晗了。越長越好看了。”
秦詩晗不動聲色的抽回手。不冷不熱的說道：“是有一陣兒了。怎麽著也得有兩三年吧。”
“能理解。畢竟姑姑忙著賺錢嘛。”
她被秦詩晗說的臉熱，卻依舊掛著笑。
秦詩晗眼睛隨便一瞥，就瞥見她姑父大爺一樣地坐在沙發上。
想著忙裏忙外的秦越誠，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敢情還真拿自己當客人了是吧？錢也不拿，什麽也不幹，反倒好撈了一個好名聲。
天下哪有這好事兒！
正在氣頭上呢。就聽見老太太的聲音。
“我大孫子回來啦！今天你姑姑剛給我買了幾斤櫻桃。我給你洗去。”聲音裏透著驚喜。但是是真驚喜還是假驚喜，秦詩晗就不知道了。
秦詩晗眼皮也不抬地拒絕。“不用！我不吃。你姑娘留著孝敬你的，你就留著自己吃吧。我可消福不起。”
“晗晗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人話唄，聽不懂嗎？”她目光在客廳轉了一圈兒，移到秦越誠身上。看著他正做著木工的活計，滿頭大汗，全客廳的人像沒看見一樣。
頓時不滿，聲音也很是不快：“走吧，都幾點了不回家啊？”她眼睛餘光看了看。“還沒吃飯吧？你媳婦兒在家等你吃飯呢。”
“我等會兒回去。”
“還等會兒什麽等會兒。現在就回去！這到飯點兒了還不走。等人留你吃飯啊。”
秦越誠這才抬頭意義不明的看她一眼。
老太太湊過來：“你爸想著今天多幹點兒，明天不是能輕鬆點兒嘛。”
秦詩晗眉梢一挑。側頭看著她說：“看見你兒子怎麽跟你幹苦力了吧？那就多記著你兒子的好。惦記惦記他。別有自己有什麽好東西都往外邊兒送。”
老太太笑：“我有什麽好東西，還送給外人？”
“那誰知道了？”秦詩晗的目光盯著秦越誠做木工的手。
“你看，這忙裏忙外的事兒不都是你兒子做的。有些人就在那兒呆著。眼裏一點兒活兒都沒有，真拿自己當客人呢。”
這話的針對性很明顯了。她姑姑和姑父臉上都有些掛不住。姑父想要說些什麽，卻被他姑姑攔下了。
然後就聽老太太說，“你爸幹這些活兒不也是應該的嘛。他是我兒子，他不幹誰幹？”
秦詩晗隻覺得她腦門兒上的火蹭蹭蹭的往上漲。她反駁道：“你不還是有姑娘姑爺呢嗎？”
“那姑爺不算是外人嘛。”他奶奶小聲說。
“喲！這會兒就是你兒子應該幹的了。有好處的時候，你怎麽不想著他呀？怎麽就想著你那姑爺兒呀？”她語速快得出奇，不給人反應的時間，“感情這好處都是你姑爺家拿，幹活兒的事兒都是我爸來。你這也太偏心了！還姑爺是外人，那你兒媳婦也是外人，你怎麽好意思讓你兒媳婦伺候你？”
老太太被說的啞口無言，隻好轉移話題說：“我可真傷心呐！大孫子，我這麽疼你，你就這麽跟我說話。”
秦詩晗都要被這句話氣笑了。
“你疼我啊？你疼不疼我，你自己心裏沒點兒數嗎？當著這麽多人麵兒還非得讓我把那些事兒都抖了出來呀，好看啊！”
老太太沒在做聲。
“再說了，你兒子有錢嗎？你就逼你兒子給你買房。你知不知道你兒子現在給你買的這些東西都是從我生活費裏扣的。”
秦詩晗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太太搖搖頭，一臉的無辜。“誒呀，我不知道呀！”
“那你現在知道了吧？”
“就因為給你買個破房子。他兩月都沒給我生活費了。”
秦越誠終於停止了動作，站起身看她。“你今天來幹嘛啊？”表情嚴肅。
秦詩晗也不懼，她理直氣壯的回答道。“都說了到飯點了叫你回家吃飯。”
秦越誠雙手拍了拍。扯扯衣服。“走吧，回家吧。”
秦詩晗也沒再說什麽，點點頭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