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早已看不慣宋奇母子兩人的做派,見顧清嫵率先擼起袖子揍人,便也一窩蜂的跟了上去。


    一眾男子對著宋奇是一頓拳打腳踢,李氏想要上前幫忙,卻被幾個婦人扯住了頭發,被連著扇了幾個耳光,打得她腦袋嗡嗡作響。


    “你家小畜生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還把人家逼死了,你還舔臉說人家娘兩的壞話,天底下怎麽有你這種不要臉的賤貨!”


    “孫家嫂子是再好不過的人,我們都佩服著呢!


    反倒是你,你一個寡婦家的,也不看你出去做活,卻是整日穿金戴銀,又吃的膘肥體壯,我看你才是做皮肉生意的吧!”


    男人們都是動手不動口,女人這裏就比較精彩了。


    打架不影響嘴皮子的發揮,剛才李氏的話有多麽惡毒,此時便有十倍的毒還回去。


    幾個官差袖手旁觀了一會兒,他們也恨這宋奇兩人,有心讓他們吃些苦頭。


    見他們也揍得差不多了,他們才哄散人群,作勢道:“都讓開都讓開,被耽誤我們辦案,誰再動手我們就抓人了啊!”


    人群這才哄散離開,轉而一想,才覺得不對勁。


    剛才那個嚷嚷著出了事他負責的小夥子呢?


    他誰呀他!


    他們都不認識他,這要是真出事,他們找誰去啊!


    真是衝動了……不過揍的真挺爽!


    李氏的臉都被打腫了,臉上還有好幾道血痕,她披散著頭發,拍著大腿嗷嗷哭道:“哎呀老天爺啊,真是沒有王法了!他們以多欺少,欺負我們母子兩人啊!


    你們都給我等著,我的外甥姑爺可是齊王殿下,我一定叫他砍了你們的頭!”


    有膽子大的不屑反駁道:“王爺怎麽了,王爺就能誰便殺人了?


    我們又沒犯法,他憑什麽殺我們?再說王爺上麵還有陛下呢,陛下可不會縱容齊王傷人!”


    “哼!你們這群刁民懂什麽?我告訴你們,就算陛下也得忌憚我們王爺三分,你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我一定要把你們全弄死!”李氏表情猙獰,惡狠狠的衝著眾人叫嚷罵道。


    “放肆!爾等婦人竟敢敗壞我們王爺的名聲,真是豈有此理!”齊王府的趙管家本想看看情況再說,誰知道突然就變成了這番情景。


    這婦人說話越發荒唐,什麽叫陛下也要忌憚他們王爺,這不是給王爺扣大不敬的帽子嗎?


    他要再不表態,隻怕王爺的名聲全都得讓她毀了!


    趙管家從人群中走出,對著幾個官差拱了拱手,自報了家門。


    幾個官差立刻恭謹小心的陪笑,李氏一看齊王府來人了,一下子就硬氣了,嗓門也大了起來,她一把抓住趙管家的袖子,指著周圍的人道:“你快讓他們把這些刁民全都抓起來,一個都不能放過!”


    趙管家淡漠的掃了李氏一眼,用力的抽回衣袖,對幾個官差說道:“你們依規矩辦事就好,不用忌憚王府,如果他們真的犯了罪,王爺絕不會姑息了他們!”


    就算要撈他們,那也得在暗處進行,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維護好王爺的名聲。


    可李氏卻想不到這點,一聽趙管家不想幫他們,立刻調轉槍頭,衝著趙管家罵道:“你一個奴才,你有什麽資格替王爺王妃做決定?


    我可是你們王妃的親姨母,她怎麽可能不管我們?快讓人把我們放了,不然等我見到你們王妃,一定要你好看!”


    趙管家卻不再與她多言,交代了官差幾句,便帶人離開了。


    他得趕緊提醒王爺,這件事就算要管,也得做的隱秘,否則絕對會影響王爺的名聲。


    趙管家剛一回王府,常安寧便派人來請他,他頓時便擰起了眉。


    其實他一直不大讚同王爺迎娶一個庶女,不論其他,隻論管家和眼界,庶女與嫡女便無法相提並論。


    常安寧一接手中饋,還沒學明白怎麽管家,倒是把庫房裏不少好東西都搬到了自己屋裏。


    趙管家雖是沒說什麽,但心裏還是瞧不起的。


    剛才又見識了李氏的愚蠢無禮,心裏對這個王妃更是有些牽怒。


    “趙管家回來了?事情處置的怎麽樣了?”常安寧抿著茶,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一身貴氣做派。


    可趙管家看過的貴人多了,就她那拿喬的做派他還真看不上,隻淡淡回道:“王妃當時告訴老奴,是您的表哥與人起了些許誤會,可事情好像並非如此……”


    趙管家將事情大概講了一遍,常安寧越聽眉毛擰的越緊,質問出聲,“你竟讓官差把人帶走了?”


    “當時群情激憤,老奴若是把人帶回來,王妃覺得世人會如何來想咱們齊王府?”


    “那也不能讓官差把人帶走啊!他們可是本王妃的親戚,這不是在打本王妃的臉麵嗎?”她最先關注的並不是宋奇的罪行,而是她身為王妃的臉麵。


    見她如此不識大體,絲毫不為王爺打算,趙管家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王妃,老奴愚以為,王爺的名聲比王妃的臉麵更重要些!”


    趙管家說完轉身就走,氣得常安寧在後麵直摔杯子。


    莫殤一回來,常安寧便對著他無比可憐的哭訴了一番,莫殤不明所以,叫來了趙管家。


    趙管家把事情詳詳細細稟告了,末了還不忘提醒道:“王爺,那宋奇罪行惡劣,您若是插手此事,定會有損您的名聲。”


    莫殤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最近已經很是心煩了。


    常明澤不但將水患處理妥當,更是及時防治了疫病,救了許多百姓的性命,可他卻是將所有功勞都推給了莫煬。


    雲州百姓自發為莫煬建了長生祠,將莫煬奉為明君賢主,現在雲州的事已經隱隱傳回了都城,莫煬的聲望越來越高。


    他是有心要和莫煬一爭高低的,他一直在找機會去雲州建立自己的勢力,雲州一旦歸屬於他,便可將周圍五郡相連,可現在這條路也走不通了。


    他心中煩悶,不想因為這點小事還要去看常安寧哭哭啼啼的嘴臉,便道:“你拿本王的令牌去京兆府,讓他們暗中把人放了,再用死刑犯頂上。


    再把他們送去京郊的別院,暫時避避風頭,以後再行安頓吧!”


    “王爺……”


    趙管家還想再說什麽,莫殤卻是揮了揮手,“不必再說了,就按本王說的做吧。還有,不管安寧出身如何,她都是本王的王妃!”


    這句話是提醒,亦是警告。


    趙管家身形一踉,動了動嘴角,終是沒再說什麽。


    第二日,王府中的人才發現,趙管家走了,隻在床頭留了一封辭呈。


    看著那封辭呈,莫殤沉默了半晌。


    趙管家對他來說並非隻是一個普通的管家,在他還沒有如今的勢力時,趙管家便為他出謀劃策,執掌後方。


    他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可沒想到他竟會不告而別。


    常安寧卻十分高興,這趙管家自恃資曆,對她也不大尊敬,他走了,這王府才真的歸屬於她。


    宋奇和李氏連夜被送到了京郊別院安置,可不知怎麽竟走漏了消息。


    孫寡婦見無人能管,竟跑到了皇宮前哭求陛下做主。


    這等婦人自是無緣麵見天顏,可莫煬得知此事後,憐憫孫寡婦的痛失愛女,竟破例宣她入宮。


    得知真相後,莫煬勃然大怒,當即派一眾禦林軍去京郊別院拿人。


    李氏母子兩人正享受著山珍海味,突然被一眾穿著盔甲,配著刀劍的士兵給抓走了。


    他們驚恐萬分,李氏一路上都在尖叫,“我可是齊王妃的親姨母,我們可是有王爺護著的!”


    禦林軍也沒堵他們的嘴,任由李氏喊了一路。


    都城的百姓都紛紛跑出來看熱鬧,有些人知道桑榆街的事,忙告訴給周圍人。


    眾人皆是搖頭怒道:“這樣的畜生居然就這麽放出來了?還真是沒有王法啊!”


    “人家可是齊王的親戚,那個官府敢管?還得是陛下明察秋毫,不願放過此等小人。”


    “唉,以前覺得齊王殿下文武雙全,是大越之福,如今看來竟也是不顧百姓死活的。


    終究還是陛下體恤咱們百姓,我聽雲州來的商販說,百姓們自願給陛下修建了長生祠,就是為了感念陛下對他們的恩情。


    陛下身居高位,還願關注此等民間之事,真是明君啊!”


    李氏和宋奇走了一路,百姓們便罵了他們一路,卻對莫煬越發的崇敬。


    莫殤得知消息後,立刻趕到了宮裏。


    他沒有理會李氏和宋奇的哭求,隻抬頭看著莫煬,臉色陰沉,那雙本就陰鷙的眸子更是泛著冰冷的殺意。


    “皇兄竟是連一聲言語也無,便來搜查臣弟的別院,皇兄這是何意?”


    莫煬隻淡淡笑笑,下巴微挑,看著宋奇和李氏道:“齊王不如先解釋一下,他們是如何出現在你的別院的。”


    莫殤沉了一口氣,冷冷道:“是我放他們出來的,他做的事,我齊王府會替他償還,便不勞皇兄費心了。”


    轉而他看向孫寡婦,神情淡漠,“你想要多少銀錢,隻要你要的起,本王便給的起。”


    “不!陛下,民婦不要錢,民婦隻要這個畜生的命!他害死了我的女兒,我要他一命償一命!”


    聽她如此說辭,莫殤臉色一寒,沒想到她如此不識抬舉,“人死了是回不來的,倒是不如多要些銀錢,也可保下輩子無憂!”


    孫寡婦也不懼怕齊王,她直視著齊王,一字一頓道:“王爺說的是,人死了就什麽都沒了。可我女兒就是我的命,我的命都沒了,我要錢還有什麽用?”


    莫殤的眉頭擰了擰,他收回視線看著莫煬,嘴角噙著冷笑,“皇兄,我們不如有話直說,此事,你到底想要如何?”


    “並非是朕要如何,是大越律例,要他償命!”


    莫煬平靜的望著他,嘴角仍舊掛著那絲若有似無的笑,他的神情很平和,卻是真正的君臨天下,威嚴不容人質疑。


    在這一刻,莫殤才終於體會到何謂君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終究還是在一人之下……


    生殺大權,盡握一人之手!


    這,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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