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我麵前的是一堆亂七八糟的不知道的枯枝,她們吩咐說讓我收拾出來晚上要燒,我瞧著它們無從下手,最可恨的是上麵竟然還有刺。


    話說,我不是個燒火丫頭嗎?


    她們說是雲娘吩咐的,可雲娘根本沒來。


    我努力想找突破口,可那堆刺顯然對我不是很友好,無奈我隻得拿刀亂剁,倒是有那麽點成果。


    剁完,我小心翼翼將柴收起來,沾沾自喜,那女的一來嚇得大喊:“你剁成這般如何燒?”


    那聲音大得連幾個廚子都出來看熱鬧,我還沒說,她又說:“算了,左右不過是你自己燒。”


    說完便捂嘴笑,幾個廚子也笑了起來,我一臉疑惑,不知道他們究竟有什麽好笑的。


    好不容易捱到午飯的時候,許久未吃到新鮮米飯的我不過想多盛半碗,她們又說:“身為下人是不能吃第二碗的。”


    我隻得收了回去,偏偏瞧見她們自己又吃了第二碗。


    除了分柴,她們連洗碗的活也一並交給了我,我聽見她們說,是袁大人給了身為罪仆的我重生,理當報救命之恩。


    我苦笑,這隻是她們偷懶磕著瓜子看我笑話的理由。


    亥時過,他人差不多已皆數歇息,頭上月亮高掛,偶爾伴著幾隻夜鳥飛過,,我也早已困得不行,卻還有十個桶等著刷,電視劇的苦情戲一遍遍在我身上放演,可不同的是,我的戲不知何時是個頭,也沒有人會在意我的死活。


    “你還在刷呢?”


    身後響起廚子老張的聲音,我委屈頓來,哽咽說:“是啊,還有這麽多。”


    我記得老張是唯一一個沒有為難我的人。


    他左右看了看,蹲下身搶過我刷子刷了起來:“這東西你得這麽刷,滾著刷,不過是潲水別嫌臭。”


    果然,他不一會兒就刷了一個,我敬佩,他拿起另一個又刷了起來:“她們的事你別放在心上,每個人都是這麽過來的,命是自己的。”


    這話說得我心酸,我道:“既然都是這麽過來的,就該知道被人排擠的滋味,為何要將自己的不幸強加給別人?”


    老張微歎了口氣:“誰說又不是呢,這世道如此,有人幫你就會被一並排擠,誰也不想這樣。”


    “可這些活就全給我一人麽?雲娘也沒吩咐過。”


    老張苦笑,我想他比我心裏更清楚,良久他說:“現在讓你做就做,你若是埋怨,這些活可真就落你身上了。”


    是啊,誰也不會可惜一個罪仆,而且聽說上一個燒火丫頭也是離奇死亡,至今沒有得出原因。


    “喲,這麽快就勾搭上了。”


    是阿冉,那個一臉尖酸刻薄的婢女。


    老張不好意思地把刷子放下,擦了擦手解釋:“阿冉姑娘哪裏的話,我不過是看她手生教一教。”


    阿冉抬頭看了看天,笑嗬嗬對我說:“我看你這刷的也差不多了,待會柴房裏的柴你也一並分了吧。”


    “阿冉姑娘,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阿冉一個白眼凶老張到:“有什麽不妥?你還在這裏作甚?明日不做早飯了?”


    老張理虧,一臉無奈地走了,阿冉回頭叉著腰說:“你早些幹完去分了那柴,明早要用。”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為什麽不在她們還沒去睡的時候說?”


    “對不住,我也是方才才想起來的,你自己也說了,天色不早了,我再叫她們起來更是不妥,就麻煩你了。”


    阿冉打了個哈欠得意說到:“方才去袁大人那裏掌茶現在才得空歇息,累死了,我去睡了。”


    我楞在原地心裏的憤怒久久不能平息,幹脆摟著自己哭了起來。


    我不信她們是無心之過,分明就是故意的,不止是她們,之前學校裏也有這種人,妒忌、自卑去中傷他人,還有就是單純地以欺負別人為樂的人。


    而我早就知道一味的忍讓並不會使她們見好就收,隻會一而再再而三,如此反複。


    我不是那種柔弱的女子,斷然是學不會逆來順受,我發誓,有朝一日別讓我爬在她們頭上,今日的事,我將永遠記得。


    想到這,我抹幹眼淚,撿起刷子學著老張的動作刷了起來。


    將桶一個個排列朝天,我又執燈去了柴房,夜深人靜,整個房間透出一種陰涼的潮濕氣味,特別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柴房裏,借著微弱的光能看見的隻是一點。


    我畏手畏腳踏了進去,身後的門忽然被風吹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我嚇得渾身顫抖,過了好久才平靜下來。


    柴房裏的柴有幹柴和濕柴,幹柴又分了很多,樹枝,毛草,刺藤,劈柴這種活自然不是我的,我的目標是那些毛草和爛枝丫。


    將燈籠插在牆縫中,我俯身去分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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