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餘生哥哥不愛你了呢?”


    米露又投來一個炸彈,對方簡直要懵了。


    米露感覺到歐陽蓴心中的種子正在演變為參天大樹,若是有一天要拔掉它,必須連皮帶肉,如剜心口。


    這幾天來,她已嚐到這滋味,隻一點點,猶如摻在人生水裏的苦酒,又像經曆了一場浩劫,凡是能回想其有關愛人的一切,都讓她備受煎熬。


    她甚至不敢上街,不敢出門,就是看到樹上的一對鳥兒,那受創的愛情之心也會疼痛不已。


    不過,時間總會淡化一切。


    想到歐陽蓴將來或許比自己更痛苦,她好像又不那麽孤獨了。


    但她絕不是幸災樂禍,隻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如果讓她體驗歐陽蓴即將被人拋棄的感覺,而且還是後知後覺地被人拋棄,就像被奪回心中的彩虹,秋天沒來,冬天就滿地封雪了。


    如果是那樣,還不如她現在這樣——不是被愛情拋棄,而是被生死阻隔了。


    至少那份自尊和自信都在那裏。


    因為悲傷,許久都不肯出門的米露決定走出門去,也許好朋友已經看到了澤中論壇上的照片,兩個人彼此憐惜,互訴悲傷,總好過一個人那樣悲苦。


    果不其然,她一走到教室,就見歐陽蓴的位子上空空如也,問身旁的人都說她因病請假了。


    米露知道事情斷定不會那麽簡單,平白無故,怎麽會生病,再說今天早上還看見她活潑開心的樣子,心中對大學生活充滿無限美好的期望,攜手和愛人共在同一個城市上大學,這是她最近學習的巨大動力啊。


    米露越想越不對勁,直奔寢室,正撞見歐陽蓴手腳慌亂地整理行裝。


    “你要遠行?”


    米露裝作一臉驚恐,但又明知故問的樣子。


    “是啊!有什麽不可以嗎?”


    歐陽蓴回答得有些驚訝,她看見米露癡癡地、若有所思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她驚訝的表情足足在臉上停留一分鍾,然後深吸一口氣,用更大的聲音,驚訝地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告訴我?”


    從昨天到現在,歐陽蓴就覺得米露有點怪怪的,就像一個在岸邊徘徊不前、舉步維艱的漁夫,明明手裏拿著一張銀閃閃的大網,就是不肯撒網。


    歐陽蓴太了解米露了,她是個憋不住話匣子的人。


    現在……她就在自己麵前不停地擺擺這個,挪挪那個,什麽都不說,她就知道,她一定有話揶在心窩。


    “米露,你不去教室嗎?你都好幾天沒來學校了,今天英語老師說好像要劃重點呢!”


    既然現在不想說,那就以退為進,讓她想說也說不成。


    “我覺得你最好別去找餘生哥哥。”


    米露一開口就後悔莫極了,她真想把剛才的那句話收回肚子裏。


    她茫茫然的,不知所措,用雙手不停絞著兩隻衣角,為了使自己心裏不那麽難受,違背初衷的她勉強擠出笑容,眉眼、鼻子都像是捏成了一團。


    “歐陽,你……聽我說,男人在高考之前是不願被打擾了,那個……高考其實就跟打仗一樣,你想……上戰場的男人……有幾個願意被姑娘拖後退的?再說,餘生哥哥是什麽人!那是全市第一,全省三好,這樣的男人就更不願意被拖後腿了。”


    米露堵在歐陽蓴的麵前,心慌得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樣把這些沒屁沒眼的字吐出來的。


    既然要把方的說圓,那就得圍繞重心再說一次,為了這個傻白甜的朋友暫時不被欺負——豁出去了。


    於是,她又咿咿呀呀地開了口。


    “其實……我想說的是,餘生哥哥十分愛你,你看,你要是去看他一次,他說不定會想你好幾天,說不定幾天都睡不好覺,如果是這樣呢?那就不值得了,這會大大影響他高考的發揮。”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他的拖油瓶了?”


    歐陽蓴發覺米露話中有話,好像在暗示自己什麽,於是斬釘截鐵地反問道,臉上裝作很不開心的樣子。


    “不是……不是……”對方馬上解釋說:“你怎麽會是他的拖油瓶呢?他是你的還差不多。”


    嗯~他是我的……拖油瓶?


    歐陽蓴放下手上正在整理的旅行袋,轉過身來,直逼米露:“米露,你今天怎麽這麽奇怪?”


    是呀!我今天怎麽說了這麽多不該說的話?


    米露有點神經兮兮地望著眼前的美女,腦子一片漿糊,麵對這麽美若天仙的大美人,她真的不忍心一棍子打死她。


    剛才憋悶得實在難受,所以又趁機在心裏罵了一句:他才是你的拖油瓶。


    哼!好一個陳餘生,看我不好好扁死她,欺負這麽善良又可愛的妹子,為了你,連親情都可以不顧!快高考了,也要請假陪你!


    正當米露在一邊忿忿不平時,收好行李的歐陽蓴冷不丁補上了一句。


    “對了,米露,你是怎麽知道我要去找陳餘生的?”


    “我……我……猜得唄……”


    米露本來一臉心虛,不過看見好朋友欣然愜意,像是沒事兒人似的,如她一早所料,她簡直就是個傻白甜,從不覺得這世界有點鹹。


    現在她反而不再害怕自己的心虛了,因為若是被發現了,她斷定歐陽蓴也不會相信陳餘生會抱其他妹子的事實。


    所以,她幹脆不遮遮掩掩了,有什麽就說什麽,這樣一來,歐陽蓴倒覺得自己是不是多慮了。


    其實是自己一直在擔心陳餘生的安慰,所以才產生的一種錯覺。


    他不慌不忙地將從同學那裏打聽來的消息分享給了米露。


    米露在心裏思忖著: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陳餘生受了傷,在荒郊野外,舉目無助,找人相互安慰幫忙一下也是情有可原,可以理解的啊!


    也許真是自己聽信了論壇上那些網貨的一麵之詞。


    或許陳餘生摟女人這件事還真是空穴來風。


    不過,那麽高清度的畫麵,也不像是被人p上去的呀。


    米露左思右想,倒底要不要現在就把澤中論壇上的照片給歐陽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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