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一聲吆喝,一杆標槍從樹葉從飛過,直接戳穿了前方飛掠的牛角蟲。


    它呈長圓筒形,背部略扁,通體黑色,殼上有白色的半點,看著油亮,透露著金屬質感,觸角著生在額的突起。


    厚黑的甲殼擋住的標槍的進攻,同時也讓足有半米高的牛角蟲逃竄的速度為之一阻,在它身後是狂奔出來的人影,六男一女。


    咻。


    手弩射出箭矢,瞄準牛角蟲關節。


    嗖嗖嗖。


    長鞭舞動,在空中猛甩,隨著三人出手,特製的鞭繩就朝著牛角蟲的角套上。


    “套中了。”


    “用力。”


    不一而同,三人大聲喊道。


    隻見,三人使出了全身力氣拉扯著手中鞭繩,試圖對牛角蟲的行動拷上人為的枷鎖。


    “用力啊。”


    “有在用力了。”


    但牛角蟲卻紋絲不動,仿是被激怒了般,噴出了一道熱氣,轉過頭來,一雙眼眸露出了煩躁的神情,讓眾人心生恐懼。


    它張口長嘶。


    陣陣氣浪奔湧,讓眾人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不好,快放手。”


    一人抬起手,擋住了那勁風,視線有些受阻,但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頭。


    話未完,但牛角蟲已然開始有所行動。


    它逃跑不是它打不過這些人,而是它不想殺人,雖然它現在是個雜食性的動物,但是它更加喜歡啃食著綠葉,吃著倍有嚼勁的木塊。


    而不是血淋淋的血肉,沒有嚼勁,味道又不好吃。


    與大部分野性,充滿嗜血欲望的凶獸而言,它算是比較溫和的那種,所以它才被天青留在禁地‘深潭’周圍,作為看守者一員。


    可今天閑來無事,出來逛逛就遇上了讓人煩躁的貪心人類。


    嗯,沒記錯的話,狗大臣曾經這麽說過。


    人類骨子裏都是貪婪組成。


    它的彎角一扭,直接把三人扯飛,嘴部的鉗角用力張合,直接把人身穿過,讓人惡心的牙齒撕扯著,讓人身一分為二,掉落在地。


    “該死,它這麽厲害,逃,快逃。”


    目睹了一擊殺三人,剩餘的人類都慌亂了,轉身就逃,不敢再妄想捕獵這一頭看著漂亮的牛角蟲。


    隻不過,這時,他們想要逃,還需要問牛角蟲答不答應。


    一路煩人得很,把牛角蟲的火撩起了,不把火熄滅,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逃走。


    嗡嗡嗡。


    羽翅抖動聲響,它飛了起來。


    就牛角蟲的羽翅,長時間的飛行是很難,但短時間,這殼下的羽翅卻是它的一大利器,速度飆升,在空中殘留一道道幻影。


    爪子一掏,血跡飛濺。


    “啊!”


    待這慘叫聲停止時,牛角蟲掀起的殺戮也停了下來。


    陣風不多拂過,時間也慢慢流逝。


    它離去了。


    下午時分,這片土地又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每個人的身後都背著行囊,裝有不同的物件,有是凶獸的一小節珍貴骨頭,有是殼片......一般都是凶獸天賦能量凝聚較多的部位。


    “血腥味。”


    方舟鼻子嗅了嗅,張口說道。


    “要不繞路?”


    黑妞問了句。


    三人之中,論起各種感知,方舟是最厲害,再加上實力最強,所以一般的事情決斷都是方舟來。


    “不用,應該是走了,小心點就行了。”


    他在認真嗅了嗅。


    不一會,三人來到了牛角蟲殺戮的場地,不到一年時間,公路就變得了極度荒廢,像是荒廢了十年以上,雜草叢生,屋簷坍塌。


    “可憐的家夥們。”


    二牛搖了搖頭,看著被啃食剩下的骨頭,心中是無悲無喜。


    長期生活在野外,如不是換取生活物資的話,一般他是不進基地市。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城市不在吸引人了,一些規矩越來越嚴,限電,限水,沒有豐富的夜生活,沒有網絡,隻有那一個個被限製的互聯網。


    生活在那裏,他就是進入到了一個限製他的牢籠。


    基地市是無法變強,變強唯有走出基地市,邁向野外,迎接百獸的挑戰。


    “有什麽可憐,既然抱有殺心,那麽被殺了,誰也怨不得,要怨隻能怨自己的實力弱。”


    黑妞冷諷一句。


    二牛聳聳肩,什麽話都沒有,黑妞的話不無道理。


    “行了,我們走吧!”


    生活如此,方舟漠然走過。


    當回到久違的基地市,經過一陣檢測,幾人一同走出這即讓人感覺陌生,又讓人安心的地方。


    意外的生活是充滿了刺激,時不時會讓人腎上腺素飆升,具有極高的不確定感和危險,但基地市的生活是枯燥,可安全卻是無疑。


    除非發生了獸王攻城,否則以基地市的防護力量,不會有什麽問題。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哭泣聲。


    ......


    樹洞外,許北趴在地上,枕著頭看著遠方。


    以他棲居的地方一裏為半徑,散布著群蛇和群狗,作為他守備一方的力量,這段時間避開中午正陽,一般都是他帶領著這些獸戰士追獵二十裏以內的西部來的群狼。


    有時是他與虎媽一道,有時是他與虎兄和虎姐,有時也會是虎媽與虎兄和虎姐。


    不時,許北還帶著天青的獸戰士越過疆域,進入草原。


    他不喜歡被動,更喜歡掌握主動權。


    但實在是草原上的狼群太多,稍微久一點,就會引起大批的狼群注意,甚至有過一次,差點就交代草原。


    若不是天青在遠方發出一聲告誡,讓大股狼群不敢靠近,許北這身虎骨怕是要被拆出來吃掉。


    今天,正好輪到了虎媽帶領獸戰士,而他守在樹洞裏的滕樹。


    他嗅了嗅,鼻尖有股果味飄來,起身挪開大石,隻見裏麵安靜休憩的滕樹結出了七個果子,紅彤彤。


    滕樹是一個喜歡安靜的樹,靜靜生活,然後結果。


    曾經與滕樹進行交流的許北明白對方的性格,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個無欲無求的老人,享受著當下。


    偏巧,他喜歡滕樹有這個追求。


    如果滕樹是一株雄心勃勃的樹,那麽他反倒是要頭疼。


    現在多好,它靜靜結果,他靜靜吃。


    它不喜歡戰鬥,那他給予它保護,隻要有利可得。


    許北上次服用藤果的後遺症已經消失了,現在他又摘取下藤果來服用了。


    一口咬下去,滿滿果香。


    吃完之後,進化的痛苦襲上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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