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啪!”


    “哎呀!”


    一個戴著破舊氈帽的小男孩捂著腦袋,痛呼一聲。


    破舊氈帽全是雪花。


    “哈哈哈!”


    緊接著,周圍便發出一陣稚嫩的笑聲。


    一群孩子手裏拿著雪球,全都看著虎一哈哈大笑。


    “好呀,笑我?”


    被砸中的小男孩聽到小夥伴們的笑聲,不由得氣急,直接從地上抓起一把雪,握成一團朝著一個笑的最歡的小姑娘就砸了過去。


    小姑娘眼尖,早看見小男孩的動作,一個側步,小姑娘就躲過了小男孩砸過來的雪球。


    “略略略,虎子你沒砸到,沒砸到!”


    小姑娘躲過雪球,就開始對那個被她稱呼為虎子的小男孩做鬼臉。


    小姑娘這一鬼臉,讓周圍其他小夥伴們的笑聲更大了。


    一場亂戰好像就這麽被阻止了,變成了單挑。


    虎子眼睛一轉,又從地上抓起一大把雪,對著小姑娘喝道:“蕊兒,看雪球!”


    名叫蕊兒的小姑娘收起了鬼臉,認真的看著虎子,但是臉上笑意仍在:“來啊!”


    “嘿!中!”


    “嗖!”


    “啪!”


    雪球從虎子手裏飛出,正中麵門,不過不是蕊兒,而是小姑娘旁邊的一個小男孩。


    “噗!”


    “哈哈哈!”


    虎子哈哈大笑。


    看著本來還在看戲的同伴一臉的雪,包括蕊兒在內的其他人也都哈哈大笑。


    “虎子偷襲,卑鄙!”


    被砸中的同伴抹掉臉上的雪,一臉悲憤的看著不講武德的虎子。


    虎子則是吐了吐舌頭:“略略略!”


    與剛才的蕊兒如出一轍。


    同伴名叫小福,看到虎子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就朝著虎子扔去,可惜被他躲過。


    接著他也就學著虎子,抓起一把雪故意朝著虎子的方向砸去。


    又是一招聲東擊西!


    沒砸虎子,而是砸在了虎子身邊的一個同伴胸口上。


    眾人又開始笑話那個同伴,可就在這時,笑的正歡的蕊兒突然痛呼一聲。


    隨著聲音,眾人看去,隻見蕊兒的臉直接被白雪覆蓋,都看不到蕊兒的模樣了。


    而虎子在另外一邊哈哈大笑,很明顯,剛才蕊兒臉上的雪就是虎子的傑作。


    蕊兒抹去臉上的白,氣呼呼的瞪著虎子,嬌斥道:“虎子,你有偷襲!”


    “你剛才也偷襲我的?”虎子反駁。


    “我沒有偷襲,是你沒躲才被我砸中的!”


    虎子吐了吐舌頭:“我不管!略略略!”


    “啊……臭虎子,我跟你拚了!”


    氣急的蕊兒大喊一聲,彎腰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就朝著虎子追了過去。


    虎子見狀,扭頭就跑,他又不傻,站那挨打嗎?


    而其他人見狀,均是哈哈大笑,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雪球出現,正好就砸在一個哈哈大笑的同伴臉上。


    接著亂戰再起,無數雪球紛飛,呼嘯的寒風似乎要將這群孩子的笑聲帶往遠方。


    打累了,這群孩子就這麽躺在雪地裏,氣喘籲籲。


    “蕊兒,你要離開了嗎?”


    突然,虎子開口問道。


    蕊兒點點頭,眼中有些失落:“爹娘說要送我去舅舅那,說是那裏安全,沒有北夷人,舅舅還能送我去學堂。”


    “我不想去,但是爹娘不同意!”


    “是去府城嗎?那我以後去看你!”虎子問道。


    蕊兒搖頭:“不是府城,聽說好遠好遠,在南邊,好像是什麽夏都!”


    “可是我不想去,那沒有爹娘,也沒有你們!”


    虎子笑道:“沒關係,去吧,以後我們去找你。”


    然後他拍了拍胸口。


    不遠處的村落,有些許屋子升起寥寥炊煙,然後大片的屋子裏都升起炊煙。


    蕊兒笑了笑,然後一下子坐了起來:“回家啦!”


    周圍的其他同伴就要起身。


    可就在這時,一群孩子看到了地麵上的雪在震動,他們一愣,對視一眼,眼中開始浮現出恐懼。


    “快,快跑,快跑!”


    虎子一聲大吼,率先爬起來向村落裏跑去。


    蕊兒還坐在原地,愣愣的看著遠方,小臉煞白!


    虎子見她沒動,就回身去拉她,然後也是瞳孔一縮,遠處一個黑點正在逐漸變大。


    虎子渾身顫抖,一把拉著呆愣原地的蕊兒,扯著嗓子喊道:“北夷人來了!”


    ……


    另外一邊。


    一個騎著白馬,身穿白甲的將軍在前,後麵也是一群白甲白馬的將士正在啃幹糧。


    “兄長,這北夷人真是有病,這麽冷的天,不好好在家摟著娘們睡覺,天天跑出來瞎晃蕩。”將軍右邊大漢說道。


    “這種天出來才好搶劫呢!都躲在家裏,一搶一個準。”將軍左邊的一個漢子回答。


    “他們也不怕冷!”那將軍左邊的漢子冷哼一聲。


    “冷?他們當然怕冷,可他們更怕死!上麵有令,他們敢不從?那就隻能是一個死!與其被自己人砍了腦袋,那還不如出來劫掠一番,或許還能有一些額外收獲。”


    將軍左邊的漢子嗤笑一聲。


    他此話過後,隊伍陷入沉默,隻有馬蹄聲和將士啃硬饃饃的聲音。


    似乎是不習慣這種寂靜的氛圍,將軍右邊的漢子再次開口:“若是有長城就好了,看我不把那群炸碎都給剁了!”


    左邊那漢子沒說話,是啊,有長城在,這群家夥怎麽可能在邊境如入無人之境?


    可惜,這裏沒有長城!


    “哼!長城?你也就這點出息了!沒了長城了就沒辦法了?”領頭的將軍終於開口,隻是這話一出口,就是嗬斥。


    “兄長,非是小弟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隻是這群家夥來去如風,我等實在是不知道這群家夥會從什麽地方冒出來,就這麽巡視邊境,事倍功半啊!”右邊那漢子一臉苦澀。


    他們打異族什麽時候這麽憋屈過,實在是北境戰線拉的實在是太長了,外麵又有很多村落,實在是守都沒法守。


    將軍冷哼一聲:“來去如風?那就折了他們的馬蹄!”


    聽到自家兄長那冷冽的語氣,他左右兩個漢子對視一眼,均是有些無奈。他們當時真想直接衝進北夷境內,大殺一通,可惜沒有上令,他們不能這麽做。


    “前方有炊煙,走,過去看看!”


    領頭將軍突然微微皺眉,指著前方沉聲說道。


    然後一馬當先,前衝而去。


    他左右兩名大漢對視一眼,也是一夾馬腹向前衝去。


    身後其他將士紛紛收起幹糧,其中幾人更是舉起大旗。


    大旗上書。


    夏!公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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