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齊王府。


    “王妃,西境急報!”


    正在看書的慕靈被書畫的聲音從沉浸中驚醒。


    “西境?何事,怎麽傳到北境?”


    說著,她接過書畫手中的書信。


    “是王爺的信!”


    慕靈秀眉一挑,王爺說的自然是她的公公武王祁辰,而不會是她夫君齊王祁醉,這兩個小丫頭一向稱呼祁醉為公子。


    看著紙上“夏都有變,自行決斷”八字,又看了看下麵武王的印章,慕靈一陣沉默。


    片刻之後,慕靈這才問道:“王爺呢?”


    “公子去了軍營!”


    祁醉回到常州也有一段時間了,這次去軍營倒是第一次。


    正在這時,祁醉回來了。


    “夫君,父親的書信!”


    “哦?”


    祁醉眉頭一挑,可真是難得,一年了,他這位父親可沒有給他寫過一封書信,倒是母親和姐姐寫了不少。


    隨即他又感覺不對。


    “父親不是跟隨伯父禦駕親征了嗎?怎麽突然給我寫信,難道是西境有什麽變故?”


    說著,他接過慕靈手中書信定睛一看便是眉頭皺起。


    “書畫,去請賈先生!”


    “是,公子!”


    蘇畫正要動身,卻有護衛來報。


    “殿下,賈總督求見!”


    “速請!”


    書畫隨著那護衛離去。


    祁醉和慕靈說了一番話便動身前往書房。


    書房內,祁醉與賈詡相對而坐。


    “想來,你已經知道了!”


    賈詡笑了笑:“夏都風雨欲來,皇後、三殿下、曲河郡王、還有一些搖擺不定之人已經在做準備了。”


    “更甚者,有些世家已經開始動手了,可能已經有不少中立的官員開始站隊了!”


    “或許,會有兵變!”


    祁醉眉頭一挑:“兵變?他們好大的膽子!”


    “雖說伯父禦駕親征調動大部分兵馬,可如今的京都還有下右衛、左右羽衛、禁軍、五城兵馬司以及守衛陵墓的皇陵宿衛將近三十萬人馬,他們哪來的膽子造反?”


    賈詡沉默片刻這才說道:“公子忘了,左右羽衛的統領乃是定國大將軍匡奇;禁軍副統領是陸鳴;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與曲河郡王祁庚有舊!”


    祁醉瞳孔一縮,賈詡接著說道:“這三方兵馬一旦起衝突,夏都必亂,若是此時再外力介入,恐夏都危矣!”


    “夏都危,則大夏亂!到時即使回轉恐怕一時半會也難以平頂,況且……”


    說到這,賈詡眼神閃爍,卻是沒有再說下去。


    祁醉沒有在意賈詡後麵的話,在賈詡說出“外力”二字之後他就已經沒有再聽下去了。


    “外力?”


    祁醉搖搖頭:“哪來的外力?北夷不可能越過北境的!”


    祁醉這話中的自信心可不是盲目的,如今北境有常州、熒州、丹州、武沁州、紅蓮州。紅蓮州無法守且不去說,但是其他四州可是文武兼備。


    丹州總督劉健,丹州將軍衛青,其下還有太史慈、趙雲和他的白馬義從,更是有著以劉仁軌為統帥,甘寧為大將的丹州水師。


    武沁州總督謝遷,武沁州將軍王彥章,其下還有楊大眼。


    熒州折禦卿暫時統管一切軍政。


    常州更是有常州總督賈詡、常州將軍郭子儀。


    還有卓東來的影密衛遍布四州,任他北夷有通天手段也不可能讓一支大軍在他們眼皮底下穿過北境進入夏都。


    若真是如此,那還玩個屁,恐怕神州早被北夷給一統了。


    “西境,更不可能,有皇伯父和父親在,哪怕是豐武也沒這個能力。”


    “南境……征南大將軍蕭正信可不是個廢物。”


    “那,外力從哪來?”


    “北、西、南,公子似乎忘了東境!”


    賈詡微笑。


    “東境?先不說鎮東將軍的十萬大軍,北境哪來的……你是說海寇!”


    賈詡開口:“海寇上岸往往也隻是小部襲擾,從未有過大規模上岸的記錄,再加上有這鎮東在,所以不僅僅是我大夏,就是其他四國往往都不會太在意海寇。”


    “可是公子,如今海寇的規模到現在我們也不清楚,若真的有數萬、甚至十多萬海寇上岸,東境可擋的住嗎?”


    麵對賈詡的問題,祁醉驚疑不定。


    賈詡這話就是不相信鎮東將軍,若鎮東將軍是劉仁軌或者衛青等人,賈詡不會有這種擔憂,可是……


    說實話,祁醉對鎮東將軍也不是多麽相信,不然怎麽可能這麽多年了對海寇都沒有應對之法?


    祁醉手指輕敲桌麵,賈詡接著說道。


    “曲河郡王此人,恐怕公子從未在意過吧?”


    祁醉點點頭,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這老家夥就深居簡出,跟個透明人也沒什麽區別,祁醉還真是沒怎麽在意。


    當然,這其中還有祁疏君臨大夏、祁辰威震天下有關,其他王爺祁醉下意識就將這些人當做透明人,他更多在意的反而是祁疏的那些兒子、他的那些堂兄弟們。


    不過如今祁庚自己跳了出來,祁醉想不在意也不行了,更不要說他居然去了紅塵樓,要不是裴綸……


    祁醉疑惑的看向賈詡:“那鎮東將軍伍逸明,不會也是祁庚的人吧!”


    賈詡搖搖頭又點點頭:“明麵上伍逸明是忠於陛下的,但是曲河郡王府從春秋銀莊有大筆存銀,其中很大一部分經轉了很多手,公子可是這筆銀子的源頭在哪嗎?”


    “東境?”祁醉疑惑問道。


    “沒錯,東境,澹州!鎮東將軍治所所在!”


    “然後我又在找到了一份多年前的卷宗,是關於一個女子的,而剛好,此女人與祁庚和伍逸明都有關係。”


    祁醉猛地看向賈詡。


    賈詡笑了笑:“一個很淒慘的愛情故事,一名落魄少年喜歡上了一位贈他銀錢的青樓女子,可惜最終兩人沒能走到一起。”


    “女子死了,死在了一名官員的府邸,少年殺了那名官員,最後被充軍!”


    “可就是這麽一名本該是死囚的少年,卻在沙場上一路高歌猛進,做到了如今從二品的鎮東將軍。”


    “公子知道他為何沒有死嗎?因為正是祁庚拿出了那官員的罪證,這才免得他一死。這之後,兩人便再無聯係,哪怕是見麵也隻是點頭之交。”


    “這位老王爺可不簡單,至少,他能忍常人之不能忍!”


    “公子,如今的東境,恐怕已經不設防了!”


    “祁庚早有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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