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和耶律司舟見過禮之後,便直接離開了。


    被曹正淳教訓了一頓,受傷不輕的耶律駱武最後還是在耶律司舟的攙扶之下才勉強站起身來。


    剛站起身耶律駱武便是一口鮮血噴出,隨即吐出三個字:“大宗師!”


    見狀,耶律司舟沒有半點擔憂,自己這個弟弟好歹也是宗師,沒有那麽脆弱。


    不過估計也得休養上一段時間了,曹正淳這一掌雖然沒出全力,但是……


    耶律司舟看了看還在咳血的耶律駱武問道:“需不需要我去給你請一個醫師。”


    誰曾想他這麽一說,耶律駱武咳嗽聲更大了。


    好不容易咳出喉中那股血來,他喘著粗氣問道:“大哥,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曹正淳在外麵了。”


    耶律司舟搖頭:“我可不知道,我剛知道他叫曹正淳,秉筆太監,在宮中的地位可不低呢。”


    看著耶律司舟說的這麽認真,耶律駱武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歎息一聲:“大哥,我累了,想睡覺。”


    耶律司舟點點頭扶著耶律駱武往自己房間走去。


    等到耶律司舟回到自己房間,他看著西北方向輕聲低吟:“看來,被我猜中了呢。”


    ……


    左輕羽衛大營


    右羽輕衛進城了,這個消息在如今的左輕羽衛中軍大營中無疑是猶如驚天炸雷。


    當即最重要的是,他們需要知道右輕羽衛是怎麽進去的?


    右輕羽衛不過半天時間就攻破了夏都城?這話在座的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就算右衛是豬,都不可能這麽快被右輕羽衛攻破了都城。


    這可是都城啊!大夏最是城高牆厚的城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問著那錦衣衛緹騎,其中陸婉為最,她心中最是害怕,也最是後悔,她的兒子祁蘊可千萬別出什麽事才好。


    “安靜!”


    最後還是在霍光的一聲嗬斥之下,眾人這才停住了問話,陸婉死死看著那緹騎:“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二皇子怎麽樣了?”


    那緹騎看了眼陸炳,陸炳沒有說話反而是看向了霍光。


    霍光不顧眾人那詫異的眼神沉聲開口:“說!”


    “將城中發生的你知道的事情都說一遍!”


    陸婉怔怔的看了眼陸炳和霍光,也沒有再問,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大皇子祁堯和左相唐玖站在一起,他們倆對視一眼隨即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剩下的其他人,包括曲河郡王祁庚在內的人均是詫異不已,陸炳投向了霍光?


    或者說,祁疏給陸炳留下了什麽,讓他聽霍光之命?


    祁庚低頭沉思,那也就是說,隻要掌握了霍光,其實就是掌握了錦衣衛這個大夏的大殺器。


    眾人心思各異,最後還是被那緹騎的聲音吸引過去。


    “小的趁著城門打開,守軍鬆懈的時候這才逃了出來。”


    “城中現在大亂,右輕羽衛不是攻破都城殺進去的,而是城門打開了,他們就這麽走進去的!”


    他話剛說完,陸婉便臉色陰沉低沉開口:“郭同!”


    那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徹底不在乎了身為皇後的顏麵。


    陸婉呼吸急促,胸前起伏不定,雖然身份尊貴沒人敢露出什麽讓人厭惡的眼神,但是能看見貴為皇後的陸婉這般樣子可能也隻有她身邊那些宮女了,就是祁疏都不能見到,所以有些色心的臣子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陸婉顧不得其他,她看著那緹騎:“二皇子,二皇子如何了?”


    緹騎咽了口唾沫:“娘娘放心,就是二皇子下的命令讓右輕羽衛進城了。”


    “什麽?他瘋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嘈亂之聲再起。


    霍光皺眉:“閉嘴!”


    等帳中安靜下來,他看向那緹騎:“還發生了什麽?”


    那緹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陸婉:“這……”


    陸婉沒來由的心中一驚,她感覺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她強忍下心中的不安:“說,再敢吞吞吐吐的,砍了你!”


    聽到這句話,陸炳皺了皺眉,卻也沒有說些什麽。


    那緹騎輕聲說道:“二皇子不知道什麽原因,派出禁軍,屠了陸家滿門。”


    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這話聽的眾人愣神不已,陸家,哪個陸家?


    就是霍光、陸炳等人都有些愣神更不要說其他了,陸婉同樣如此。


    “陸家?哪個陸家?”


    太師沈尚開口問道,眾人並沒有往陸婉的娘家身上想,畢竟二皇子身上可是有著陸家血脈的,陸家還是二皇子的強力支持者,他怎麽可能會對陸家動手。


    那緹騎抬頭看了眼陸婉而後趕緊低下頭去:“是,是娘娘的家族陸家。”


    “陸家從上到下,陸老太爺,陸家家主再到陸家幼兒,無一幸免,全都死在禁衛軍手中。”


    “這件事已經在內城傳遍了,小的絕不敢……”


    “好了!”霍光及時出聲打斷了他。


    他看向身體在顫抖,眼神有些呆滯的陸婉皺眉道:“娘娘,已經很晚了,不如您先回去休息。”


    陸婉的雙手握成拳頭,麵無表情的她逐漸變得悲憤。


    “逆子!”


    “噗!”


    陸婉一口鮮血噴出,身體往後倒去,還好沈尚站在她身邊。


    此時已經顧不得什麽君臣之禮,男女有別的,他趕緊扶住陸婉讓她坐到椅子上。


    “來人啊!太醫!”


    趕緊有人離去,這一路走來可是帶有太醫的。


    片刻之後,太醫檢查之後說隻是急血攻心,沒有什麽大礙,好生休息一番就是了。


    陸婉的婢女被祁巡給殺了,霍光隻好從隨行的宮女中隨便叫了倆照顧陸婉。


    “二皇子可能是受到了什麽蠱惑,還請娘娘不要擔憂,好生休息。”


    霍光勸導了一句,便讓宮女將陸婉送到自己的營帳中休息了,不過陸婉似乎並沒有聽進去他的話。


    等到陸婉離去,霍光的神情這才嚴肅起來:“諸位,怎麽看?”


    陸炳率先開口:“二皇子被人脅迫了。”


    唐玖緊皺眉頭:“看來樂深也是他們的人,我們可能危險了。”


    “隻要他們到時候倒打一耙,我們可就成了叛軍了,左輕羽衛這五萬餘人,哎……”


    成為左相不知道多少年的唐玖終於是歎息了一聲。


    曲河郡王眼睛微微一亮,他想了想開口:“是不是得調兵入京?”


    眾人沉默,調兵,這話的說的簡單,可是調哪裏的兵。


    霍光緊皺眉頭:“可是,沒有兵符,我們怎麽調兵,又去哪裏調兵?”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蘇軾開口了。


    “北境戰事暫休,可請齊王入京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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