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幾乎每個國家都會在年關之際宴請百官,牧皇朝也不例外。


    不過今年的牧皇朝明顯不一樣,因為是以太子牧季的命令的請的,因為牧帝病重根本沒辦法參與宴席。


    雖然外界不少人都在猜測牧帝是不是已經被牧季殺了,但是其實沒有,因為牧季沒有找到那件最重要的東西,自然不會讓牧帝就這麽死了。


    但是現在可就不同了……


    牧帝寢宮重兵把守,就是伺候牧帝的宮女太監都要嚴加盤查,這裏儼然已經不是皇帝寢宮而是牢獄。


    “太子殿下!”


    守在門口的守衛對帶著中年男人過來的牧季行禮。


    “陛下可好?”牧季點點頭輕聲問道。


    “陛下一切安好。”


    牧季點點頭,然後帶著中年人進入寢宮。


    宮內的太監宮女見到太子殿下到來,當即退了出去,太子殿下每次過來都會單獨和陛下待一會,不許有旁人在場。


    眾太監宮女看了眼牧季身後的中年男子,隻是不知道這人是誰?太子殿下請的大夫嗎?他們不知道。


    等待太監宮女們離開,殿門關上,牧季緩步走到床榻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榻上的牧帝。


    牧季臉上露出微笑:“父皇,兒臣來看您了?”


    牧帝緩緩睜開眼睛,渾濁的眼中滿是憤怒,看著麵前這個兒子,他已經不能動彈的身體都在顫抖。


    鬆弛的麵皮雖然看不出牧帝的表情,但是牧季身後的中年人卻是能感受到牧帝對牧季究竟是有多恨。


    牧季見狀,臉上露出微笑,他蹲下身子抓住牧帝的手臂:“父皇不必如此激動,照顧父皇都是兒臣應該做的。”


    中年人站在牧季身後,捧著那個木盒麵無表情,隻是他的眼中有著一抹難以消去的哀傷。


    他就這麽靜靜聽著牧季的絮絮叨叨,都是些以前的事情,都是關於牧帝和他,和他那些兄弟姐妹們的事情。


    “父皇,你知道的,我其實很喜歡那些弟弟妹妹的,但是為什麽,為什麽你將我置之死地呢?”


    “我這太子當的不好嗎?你為何要將皇位給老三呢?想不通,兒臣想不通啊!兒臣哪一點比他差?”


    牧季麵色變得猙獰,他握著牧帝手臂的那隻手未如何用力,但是另外一隻抓住被褥的手卻是青筋暴起。


    牧帝就這麽看著自己的兒子,聽著牧季的話,他眼中憤怒沒有消減半點。


    突然,牧季臉上的猙獰之色消失不見:“不過這樣也好,你說的對,成者王侯敗者寇!”


    “那就用實力說話吧!今天來這就是跟你攤牌的。”


    說著,他轉身從中年人手中接過木盒,直接就將裏麵的玉璽給取了出來。


    “您啊,一早就在防著我,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準備對你動手,這才將玉璽藏起來了啊?”


    “您看,這是什麽?”


    牧季將玉璽放到牧帝眼前,牧帝眼中的憤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議,他的呼吸甚至都急促了起來。


    牧季身後中年人見狀,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牧季玉璽遞還給中年人,笑著對牧帝說道:“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


    他伏在牧帝耳邊輕聲道:“我已經送那些弟弟妹妹提前去那邊等你了,就是他們的家人,你的那些孫子、孫女們也不例外。”


    “可惜讓老六跑了,放心,我遲早送他們去陪你。”


    說著,他捏住被褥往上拉。


    “今夜,便是我登基之時!”


    聽到這話,牧帝眼睛睜大,可惜牧季根本不看,他將被褥蓋在了牧帝臉上,而後一隻手就這麽按在了牧帝臉上,可憐的牧帝就是掙紮的能力都沒有。


    中間人就這麽聽著牧帝的呼吸聲由平緩變得急促,再由急促變得平緩,以後呼吸聲消失不見。


    牧季看了看眼沒了呼吸的牧帝,就這麽按著將近一刻鍾這才將手從牧帝臉上挪開。


    移開被褥,看著牧帝那死不瞑目的樣子,牧季將手握住牧帝的手腕,已然沒了脈搏。


    他將被褥整理好,將牧帝眼睛合上,看了眼中年人。


    中年人搖搖頭:“看陛下剛才的神情,玉璽應該是在某些人手裏,而不在這宮中。”


    牧季輕哼一聲,中年人取出一道聖旨道:“殿下,不,陛下,可以了!”


    牧季點點頭,緩緩跪在床榻之前帶著哭腔喊道:“父皇!”


    聽到這個聲音,門外的護衛當即就闖了進來:“殿下?”


    中年人看著那些護衛以及太監宮女,沉聲道:“陛下……駕崩了!”


    聽到這話,那些人麵麵相覷,當即便跪倒一片。


    “去請諸位大人來此,陛下有遺詔宣讀,剩下的人均去門外守著!”


    “是!”


    等到那些離開,整個宮殿便隻剩下牧季的哭喊聲了。


    很快那些大臣們便一窩蜂的趕了過來。


    “陛下!”


    “陛下!”


    “殿下,陛下他……”


    隨著眾人的七嘴八舌,寢宮門在不知不覺間被關上了。


    這些大臣注意力都在牧帝身上誰也沒有在意。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太子殿下不過是來看看陛下,怎麽會陛下就這麽駕崩了呢?


    牧季停止哭泣,他站到一邊:“諸位可讓太醫看看。”


    “太醫,太醫!”


    人群之中,一直等待著的太醫立刻上前把了把脈,最後對著眾人搖搖頭,而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陛下,駕崩了!”


    又是好一陣慌亂,這時才有一人看向牧季:“殿下,陛下臨終前可有什麽遺旨留下?”


    牧季點點頭看向那中年人。


    中年人會意,打開聖旨念道。


    朕,大牧皇朝皇帝,牧清,今病篤,知天命已至,特此詔告天下,以明朕之意旨。


    朕之子,太子牧季,性情溫厚,聰穎好學,堪為大牧社稷之主。今特詔令其即位,承朕之位,繼朕之誌,以保我大牧江山永固,萬世基業。


    朕特命三公、六部大臣等為輔政大臣,以輔佐新帝,治理國事。爾等須盡忠職守,勵精圖治,勿負朕望。


    ……


    此詔書為朕最後之遺命,望天下臣民遵照執行,以安朕靈。


    將聖旨念完,中年人取出玉璽:“玉璽在此!”


    大臣之中,一人瞳孔驟縮,而舉著玉璽的中年人則是注意到了這一幕。


    禦史中丞,許修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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