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焱特戰總部。


    溫少卿,28歲,少校,熾焱教導員,也幫著寒翊川處理些內務。


    簡言之,27歲,少校,掌管通信、軍事情報,精通計算機。


    蘇辭,26歲,少校,掌管偵察部。


    顧白,27歲,少校,掌管醫務部。


    而寒翊川,28歲,少將級別。統管整個熾焱特戰部隊。


    熾焱是一個獨立的軍隊,直屬寒翊川管轄,以陸路作戰為主,海空少有涉獵。


    溫少卿、簡言之、蘇辭、顧白和寒翊川是從小在一個軍區大院長大的,他們之間是過命的交情。


    當初他們也有更好的發展機會,可都放棄了,隻想留在熾焱跟著寒翊川。有什麽能比兄弟為著相同的夢想,每天在一起工作,一起努力更快活?


    所以,他們是寒翊川最信任的人,有什麽也直接交代給他們做。


    “少卿,秦顯聖在mlj海峽被攔截的那批軍火我要了,這事你去接洽,二十天內我要看到貨。”


    “言之,盡可能找到一個月之內我們能搞到手的貨物的地點、人物身份、詳細信息,盡量在周邊找。”


    “顧白,列一張使用度前50的醫藥單子,盡可能多的聯係醫藥生產商給我們發貨,止血藥、繃帶和紗布是重中之重。以多家醫院的名義去辦,切勿走漏風聲。”


    “蘇辭,去籌集一年的軍糧,給特戰部的弟兄們盡可能多的預定四季衣物,我們要閉關特訓。”


    隨著一道道奇怪的命令下來,不但不能以部隊的名義去做,還要偷偷地進行。


    溫少卿……


    簡言之……


    顧白……


    蘇辭……


    昨天剛放完假,今天又……唉吆喂,我的老大,您這是怎麽了?


    寒翊川看著他們站著不動,還以審視的眼神瞄著他,他大吼一聲,“還不快去。”


    跑慢了一步的蘇辭被寒翊川踹到一腳,捂著屁股哀嚎著,一溜煙兒就跑得沒影了。


    熾焱的軍令就是絕對服從命令,哪怕你疑問再多,先完成命令再說。


    寒翊川接著開車去了寒家老宅,如今寒家嫡係隻有他爺爺寒雲橫和他侄子寒熙辰。寒家世代從軍,他父母以及大哥大嫂均已犧牲。爺爺寒雲橫因受不了接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毅然地將寒熙辰送去經商。


    寒熙辰雖是寒翊川的侄子,卻隻比寒翊川小三歲,比慕挽歌還大五歲,他如今25歲。


    寒熙辰此時還在公司,隻有寒雲橫一個人在家,他一個七旬老人守著一個偌大的老宅,坐在庭院裏擺弄花草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寂滄桑。


    寒翊川頓了頓,走上前,幫著他澆花。寒雲橫沒想到寒翊川會這個點回來,“你不在部隊,跑到老宅來幹什麽?”


    “爺爺,我有些事想要跟您相商。京都,要變天了。”


    寒雲橫的手頓了頓,後又恢複平淡,“寒家能夠相安一隅就好,不必卷入那些烏煙瘴氣的紛爭。”他抬手剪掉雜亂的枝椏,接著說,“寒家那些分支,雖沒什麽特別出色的人給你用,總也不會拖你的後腿。你有熾焱,也足夠自保。”


    寒翊川歎了口氣,“爺爺,這次不是政權更迭的問題。”


    寒翊川見四下無人,為保險起見,上前握住寒雲橫手中的剪刀。在寒雲橫驚駭的目光下攤開手心,空無一物。


    剪刀被收進了空間。


    沒有人知道花園裏發生了什麽。寒家老爺子將寒翊川帶進了書房,如果仔細看,他的步伐有些淩亂。


    寒翊川跟老爺子講了些末世的事,當然也隱瞞了一些。隻說慕挽歌做了場夢,然後不小心打開了血鳳空間。


    寒老爺子不相信末世這回事,但空間是真的。先儲存些物資也好,有備無患,若一月後沒有末世再做打算。


    在書房裏商議許久,為了不引起各方注意,他們決定寒家先按兵不動,以給寒翊川將要出生的兩個孩子賀喜為理由,讓寒熙辰開兩個大型超市。


    下午,寒熙辰接到消息後就準備了,主要以生活用品為主,他聯係了許多生產商,大批量地訂貨。


    寒翊川井然有序地安排著,慕挽歌在家閑著無事也列了張單子,軍火、刀具等武器,加固板地越野車、汽油、帳篷、地圖等一些出行用品,發電機和一些生活電器,還有照明用具,被子床單等床上用品,衣服、鞋子、帽子、口罩、手套等穿著用品,衛生紙、衛生巾、牙膏、牙刷等生活用品,柴米油鹽醬醋茶等食物。


    用於種植的各種果樹,蔬菜種子,水果種子,糧食作物種子等。既然空間足夠大,各種花卉種子,她也想收集一些,她怕以後那些花會滅絕。


    各種家禽,動物的公母幼崽,主要是一些能夠吃的。雞鴨鵝兔牛驢羊豬等。


    各種海鮮,各類的蝦蟹魚貝的幼苗。


    ……


    要收集的東西太多太雜。


    寒翊川每天都有派部隊出去執行一些任務,剿滅了一些犯罪團夥,順便繳獲了一些軍火等武器,也截獲了兩艘偷渡汽油的輪船。


    空閑的時間,他都會陪著慕挽歌出去多定一些甜品點心、以及一些高級餐廳做好的菜品,還買了許多慕挽歌喜歡喝的酸奶。他們發現空間倉庫的時間是靜止的,東西拿進去什麽樣,拿出來就是什麽樣,連溫度都沒有變化。


    但是種植和養殖的東西卻是快速的,前一天晚上剛種下的種子,第二天就發芽了,放進籬笆裏的一些小動物也明顯地長大了一些。這一發現讓他們欣喜。


    慕挽歌思來想去還是讓寒翊川在網上發帖,宣傳一下將要末世的消息,寒翊川直接把這個工作丟給了簡言之。


    簡言之發了許多帖子,末世之後需要儲存什麽物資?末世是否真的會有吃人的怪物?末世來臨人類將何去何從?末世來了你是否和家人守在一起?……各種末世的謠言滿天飛,弄得人心惶惶,公安局介入調查,可簡言之是誰?最後隻能不了了之了。


    日子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大半個月,那批數量龐大的軍火,溫少卿親自秘密押送,還有幾天就到了。


    寒熙辰以開超市的理由,囤積了大量的物資在倉庫,寒翊川去收了許多次,現在貨物還在源源不斷地送。


    顧白聯係的藥品和紗布也陸續到了幾批。


    蘇辭從各個渠道籌集的軍糧和衣物也是分了好幾個倉庫,寒翊川都收在了空間。


    加固版的越野車和軍車都是寒熙辰辦的,他本來就有銷售汽車的公司,他本人也愛好車子,他做不會引人注意。


    因慕挽歌懷著孕,寒翊川為了她能夠舒服些,還讓寒熙辰改裝了幾輛房車。


    那些越野車和房車都收進了空間,軍車都開進了部隊。其餘的物資也都按照計劃收集的七七八八,隻餘些尾子。


    還有不到十天就末世了,這些天醫院都擠滿了人,都是病毒性感冒,症狀大多都是發燒。


    慕挽歌也是坐立不安的,她想回那個家去看看。自從父親犧牲後,雖說繼母和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對她不好,但至少也相處了十多年了,她不能見死不救。


    前世,她一直沒有聽到過她們的消息,可能在最開始的時候變成了喪屍,也可能生活在別的基地。


    寒翊川想派人直接把她們接過來,他不放心慕挽歌出去,畢竟現在到處都是感冒的人。慕挽歌還是想親自去一趟。


    寒翊川隻好派人把她送過去。剛到小區門口,她就看到了繼母她們,好像是要出門,她讓司機停車。


    繼母走在車子的另一邊,她們沒看見她,慕挽歌剛下車就聽見姐姐說,“媽,現在醫院那麽多人,肯定排不上隊,再加上末世的流言,我真的好怕,要不我們去找慕挽歌吧?”


    慕挽歌心想自己來得真是時候,剛要出聲叫她們就聽見繼母說,“找那個小賤人幹什麽?聽說她懷孕了,還成了神經病,別沒投奔成,還被她連累了。也不知道那個小賤人怎麽想的,嫁了那麽好的男人不緊攀著,還整天尋死覓活的。”


    “媽,她不過是運氣好,正趕上那個男人中了藥。可憑什麽她嫁得那麽好?那個男人來提親時說在爸爸的葬禮上就喜歡上她了,我也去參加葬禮了,長得也不差,憑什麽看上了她沒看上我?”


    慕挽歌聽到這話,心頭一震,爸爸的葬禮時就喜歡她?她怎麽不記得她見過他。還沒來得及想通,就聽見繼母說,“按理說你的姿色也不差,那個小賤人現在可是懷著孕,還是個神經病,要不然我們假裝去投奔她,天下間沒有不偷腥的貓,到時候你勾一勾那個男人,待咱們站穩之後,再想法子把那個小賤人趕出去……”她巴拉巴拉說了很多,計策一條一條的。


    站在她們身後的慕挽歌麵色坦然,假裝從沒來過,坐回了車裏。末世就要來了,她沒空跟她們虛與委蛇,也不想再計較那些是是非非,她好心想保住她們,她們卻算計自己想霸占她的丈夫。罷了,本就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爸爸走了,她們之間的紐帶就斷了。


    回到別墅就看到了寒翊川,他也是剛從部隊趕回來的,寒翊川看到慕挽歌自己回來的,也明白了中間發生了什麽事,她的那個繼母和姐姐不救也罷。


    慕挽歌想起姐姐說的話。突然很想知道那段她不了解的曾經,她咬著酸奶吸管問他,“你從什麽時候看上我的?”


    寒翊川聽到這句話,就想起八年前,那場集體葬禮。


    為什麽會有集體葬禮?一場繳毒戰役,犧牲了很多人,寒翊川的父母、慕挽歌的父親、還有幾個人被炸了,屍骨被炸在了一起,無法分開。經過商議才有那場集體葬禮,烈士的親屬都在一起,相互告慰。


    寒翊川也是在那場葬禮上認識慕挽歌的,那時所有人都哭得慘烈,包括他自己。


    可人群中有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就是不哭,隻紅著一雙眼睛,仿佛一隻受傷的小兔子,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拚命咬緊牙關,死死撐著,硬是沒掉一滴眼淚。


    寒翊川看到慕挽歌的眼中的悲戚比在她身旁哭得稀裏嘩啦的姑娘真實多了。


    從此以後,那雙紅紅的盛滿悲戚的眼睛在他心裏眨了許多年。那張拚命忍住不哭的臉他也回想了無數次,幾次執行任務差點回不來,他隻要想到他的小兔子,總能撐下去。


    寒翊川沒直接回答,隻問她,“父親的葬禮上為什麽不哭?”


    慕挽歌咬著吸管的嘴一頓,盡管過去多年了,她還是抑製不住那股悲傷,“答應過他的。”


    那時父親怎麽說的,慕挽歌想。“我的小歌兒,如果爸爸哪天走了,你不要哭,你要明白這世上隻剩你一個人了,你要堅強起來,要做一個真正的大人了。”那時父親說完,她就抱住他,在他懷裏嚎啕大哭,還逼著他發誓,不許死。


    可是,他還是走了。她隻偷偷躲在被子裏哭過,在人前,她聽他的話,她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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