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咳了咳,臉都咳紅了,他清了清嗓子,開口道:“為什麽?”


    墨笙微微歪頭,溫和乖巧的微笑:“年齡太小了,坐在一眾學長學姐麵前不太合適,可以再緩兩年,不急。”


    校長:“我……”


    校長麵帶微笑,心裏卻忍不住道:‘你去年申請跳級可不是這麽說的,一群初三學生在你後麵喊大魔王也沒看你覺得不合適……’


    校長忍著內心的吐槽,依舊麵帶微笑道:“墨笙啊,你可以和高一的學生們多多交流,她們會認可你的。”


    內心:‘畢竟大多都是顏控!’


    “也會適應你的。”


    內心:“畢竟虐著虐著就習慣了。”


    “再說了,我們學校還從來沒有休學兩年再重新回到精英班上課的先例啊。”


    內心:‘畢竟沒人像你這麽變態!小學和初中連跳!’


    墨笙瞥了校長一眼,瑩白的指尖微撚,緩和道:“我可以做一份今年的高三測試題,如果正確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您就同意如何?


    校長:“……”


    墨笙:“我會讓我的外婆趁著出來散步的時候過來簽個字,畢竟她老人家最近身體不太舒服。”


    校長:‘……暴擊!’


    校長笑不出來了,他看著表情冷靜的墨笙,知道她特殊的家庭情況。語氣無奈卻認真道:“照顧好自己,我等你兩三年後為我們學校考個狀元回來,那時你外婆也會高興的。”


    墨笙起身,黑色的短發在臉上打下細碎的光影,她頷首,禮貌溫和地回應:“謝謝。”


    辦公室的門被重新合上,校長擦了擦眼鏡,感歎著開口:“真沉得住氣啊~現在的小孩兒不得了。”


    墨笙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兩邊道路上的梧桐樹高大青翠。


    樹葉與樹葉,枝丫與枝丫穿插。


    留下小小的縫隙。


    陽光從縫隙裏流瀉而下,


    星星點點的光芒在跳躍、閃耀。


    一點一滴,


    構築著這個繽紛的世界。


    墨笙靜靜地走著,在家裏呆著的墨染看到了漫步在綠茵下的人,飛快的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姐姐~”


    墨笙接著墨染,嗓音溫和卻又微帶嚴肅:“你慢點。”


    墨笙仰著頭,語氣裏帶著親昵:“我知道,姐姐你會接住我的。”


    墨笙摸了摸她的頭,帶著她回家,門被打開,外婆看著今天第一天開學卻早早就回來的墨笙有些錯愕:“你不是去上學了嗎?怎麽樣?適不適應?”


    墨笙不語,看著佝僂著背,這些年身體愈加不好的外婆,眼底劃過清淺的漣漪,她微笑開口:“外婆,我們去環遊世界吧。”


    從墨笙的意識海蹦出來的河豚看著目瞪口呆地外婆和墨染,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淡定淡定,這是常規操作~’


    墨笙十歲時,在網站上以外婆的名義注冊了一家網站,叫做‘染染與笙’。


    她把在網絡中幫人翻譯英文原著的錢投入網站的運營,開始征集小說和短篇劇本,進行連載,漸漸地有了人氣,開始賺錢,所以她並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墨笙請了專業的護理人員和私人醫生,開始了她與外婆、墨染的世界之旅。


    她們走過了環境宜人,氣候溫暖的常青之城。


    慢遊在花團錦簇,鳥語花香的花都,品嚐了一下清淡卻美味的玫瑰花餅。


    喝過潺潺流淌的山泉水,評價了甘甜清冽的香草茶。


    在古韻悠遠的古城泛過了小舟,采摘過蓮子,欣賞過月色朦朧下的小小花燈。


    在美麗的異國他鄉看到過大片大片的蒲公英,微風吹拂,滿世界都是白色小傘的海洋。


    ……


    最後一站,墨笙帶著外婆與墨染來到了海邊,這時的墨笙已經十六歲了,清麗精致的容貌長開了些,留著清爽幹淨的短碎發,美得雌雄莫辨,像一個俊美的少年郎。


    她用了五年的時間,帶著外婆與墨染逛遍了大大小小的國家與城市。


    外婆看著蔚藍壯闊的海,耳邊是海浪擊打岩石的嘩嘩聲,鹹鹹的海風吹拂過她蒼老的麵頰。


    她以無法行走,坐在了輪椅上。


    她回頭望去,看著並肩站立在一起的墨笙和墨染。碧海藍天,墨笙穿著長款的風衣,牽著墨染的手,風帶起她深黑色的發絲,她的眼眸深邃而平靜。


    外婆微歎,露出了笑容:“足夠了~”


    她略帶渾濁的眼微微清明,緩緩閉上了眼。


    墨染牽著墨笙的手微緊,她的眼眶開始潮濕,聲音卻含了笑。


    她輕輕的道:“你以後養我啊~姐姐~”


    鹹鹹的海風吹浮,墨笙的嗓音溫和帶著微微的沙啞,一如往昔,她微笑,語氣認真:“好。”


    藍天與碧海相連,不問世俗,不分彼此。


    ——


    外婆去世了,給外婆辦完了葬禮,墨笙帶著墨染回到了小城市的公寓。


    在轉角的路口發現了一隻瑟瑟發抖的小橘貓,墨染看了看,走過去將橘貓抱起。


    此時是清晨,外麵剛剛下了一場小雨,小橘貓蜷縮在紙盒子裏,紙盒子微微潮濕,貓的毛毛黏在一起,耳朵和尾巴拖拉著,顯得有些沒精打采。


    墨染有些猶豫,拉了拉墨笙的衣袖,開口道:“我們把它帶回去養吧。”


    墨笙垂眸,看了看這隻小貓。


    小貓被墨染抱在懷裏,還在發著抖。它似乎聽懂了墨染的話,抬起了小腦袋,濕漉漉的金色大眼睛望著墨笙,細聲細氣的喵著,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微微抖動,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墨笙的指尖微動,點了下頭:“可以,一會兒帶它去寵物醫院檢查,順便打一下疫苗。”


    待在墨笙意識海的河豚玩夠了,出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蹦了蹦,有點小氣憤,在心裏嘀咕:‘心機喵!’


    墨染甜甜的傻笑,十五歲的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一笑臉上就會出現一點淺淺的小酒窩,顯得青春又可愛。


    她把小橘貓帶回家,給它洗了個溫水澡,小家夥還有點懵,在小盆子裏亂撲騰,奈何還太小,被墨染的手給無情鎮壓了。


    墨笙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小家夥把自己弄的滿頭滿臉的泡沫,有點好笑。


    她修長的手指輕敲,拿起手機給高華高中的校長打了個電話。


    校長聽說了墨笙終於要回來讀高中順帶高考,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忘了上學這回事兒呢!”


    墨笙輕笑:“怎麽會。”


    校長:“你最近幾年怎麽樣,你外婆還好嗎?”


    墨笙斂了斂眸,嗓音平靜:“她去世了,身體機能達到極限,走的無病無痛,很安詳。”


    校長有些沉默,說了句節哀,覺得這個話題過於沉重,又開口道:“你回來吧,對了,你不是還有一個妹妹墨染嗎,她要上初中嗎,我可以給她安排補習老師。”


    墨笙:“不用了,這些年我也帶著給她補過課,現在應該也屬於高中的知識水平,你可以安排她與我一起。”


    校長:‘……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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