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一位丫鬟快步走到涼亭前,行禮道:“大小姐,家主在書房讓您過去一趟。”


    君笙點了點頭,丫鬟告退。


    君笙起身,帶著小茶,向書房走去。


    竹葉晃動,青煙繚繞。


    君宣站在書房的書桌前,提筆寫字。抬頭,看到緩步走來的君笙,微笑詢問:“最近身體可有大礙?”


    君笙在椅子上坐下,深色的眼眸通透而沉靜,她微微懶散道:“無礙,還不錯。”


    小茶在旁邊撇嘴。


    君宣看著君笙平靜溫和的臉龐,無奈搖頭:“你啊~總是逞強,數九寒冬在竹林練武,手指發白都不肯停下,害得你母親擔心了好久,一會兒叫孫大夫給你看看,你這身體也隻有大夫最清楚了。”


    君笙眼裏劃過一點無奈,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好。”


    君宣看她答應,也鬆了一口氣,又開口道:“今年太子十六,已經是可以大婚的年齡了,皇宮那邊希望你和太子能夠多多相處,培養培養感情。三天後有一個招待西陵國使臣的晚宴,你去見見?”


    君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聞言輕笑,語氣帶了些淺淺地玩味:“去吧,不過~十二歲和十六歲,培養感情?”


    君宣:“……”


    君宣咳了一聲:“這門婚事父親一直沒有問你,今天就想問一問,你覺得如何?”


    君笙嗓音淡淡:“不如何,我並不準備成親。”


    君宣微頓,他擱下筆,看著窗外青翠的竹林,嗓音略帶嚴肅的道:“那這件事情就要從長計議了。”


    君笙微笑,指尖微撚,嗓音平靜略帶悠遠:“無論是從長計議還是速戰速決,終究逃不過大義二字,君家世代遵守不能視法度於無物,保家衛國的準則。”


    “龍椅上那位是誰其實於我們來說都並不重要,可皇帝既然非要忌憚猜忌,那就讓他忌憚到底吧,終究這種平衡的局麵也維持不了多久了。”


    君宣看著溫文爾雅,清淡如竹的君笙,靜默不語,最終化為了一聲沉沉地歎息,輕聲道:“慧極必傷啊。”


    君笙微笑,指尖劃過淺淺地青瓷杯,眉眼一如既往地溫和平靜。


    她開口,嗓音清透,略帶呢喃:“無妨,君家護我安穩成長,我保君家三代無憂,這盤棋所需的時間,足夠了。”


    ——


    丞相府後花園,一位穿著素雅的淺衣少女半臥在軟榻上看書,眉宇微微含笑,對著疾步走來的丫鬟嗓音溫柔道:“你急什麽?”


    丫鬟喘了一口氣,開口道:“皇宮裏傳來消息,鄰國使臣即將到來,皇後娘娘要準備宴席,邀請大臣及部分家眷一同賞景。”


    淺衣女子看著欲言又止的丫鬟靈煙,開口:“還有呢?”


    靈煙頓了頓又開口道:“如往常一樣,邀請了君家嫡女君笙,往年君家都以身體虛弱,不宜出門給拒絕了,這一次……君家同意了。”


    淺衣女子沉吟了片刻,開口道:“估計與聯姻有關。


    “太子殿下今年也十六了,樣貌俊秀,世人皆知他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而君家的大小姐君笙從小體弱多病,出生時還被傳出有早夭之相,可皇帝也依舊執意兩人聯姻,可見君家之顯貴與強大。”


    “不過,君家也未必就滿意這門婚事,罷了,終究是神仙打架,我們隻管看著就好。”


    剛說完,一身官服的魏丞相走了過來,看著分析局勢的淺衣少女,點了點頭,溫和地開口道:”苓櫻說的不錯,終究要謹慎些才好啊。”


    魏苓櫻看著父親,起身行了禮,平靜溫婉地回答:“女兒明白。”


    ——


    皇宮之中,一身大紅華服的皇後端坐在椅子上,手上把玩著一串顏色通透的玉珠,玉珠顆顆晶瑩,觸手溫涼,碰撞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她光滑細膩的臉含笑,眼眸清澈,纖纖玉指撥弄著玉珠,滿臉溫柔道:“皇上費心了,知道臣妾喜歡玉石,還特地為臣妾尋來了這些顏色如此漂亮通透的……”


    坐在皇後身邊的中年帝王微笑道:“無妨,你喜歡,下次在多尋些來就是了。朕和奕兒政務繁忙騰不開時間陪你,你喜歡什麽就叫人尋來打發時間。”


    皇後溫婉賢淑地笑著,嬌嗔道:“哪就這麽嬌貴了,臣妾要忙於管理後宮,得閑時也會看看書,知道凡事要以國家大事為先,不能太過奢靡。”


    帝王笑而不語。


    皇後素手撥弄玉珠,嗓音溫柔,狀似無意地又開口道:“啊,對了,鄰國使臣即將前來,臣妾已經命人布置了三天後的晚宴,順便邀請了君宣的長女君笙,君姑娘的身體似乎好些了,君家已命人傳話說她這次會前來赴宴的。”


    “說起君小姐,臣妾可還沒有見過呢~細算起來也是我未來的兒媳,我可要好好看看呢。”


    帝王眼眸深邃,嗓音平靜地開口道:“你會見到的,她體弱多病,你要多擔待些。”


    皇後輕笑:“那是當然。”


    ——


    三天後,


    君笙穿著一襲青衣,黑色的發絲微紮,纖白細膩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一柄長劍,長劍微寒,劍鋒淩厲。


    她揮舞,竹葉翻飛,風聲颯颯。


    清瘦如竹的身影在林中穿梭,


    帶著令人無法靠近的氣息。


    她停劍,氣息微微急促了些,看到候在一旁盯著她神色略帶緊張地小茶,不禁輕笑道:“我又不是瓷娃娃做的,隻是練武的時間有些長了,過一會兒就好。”


    小茶不吭聲,心想昨天大夫還說主子這氣虛體弱的身體急需靜養,不宜多思多慮,可不就是瓷娃娃做的。


    君笙看著小茶微笑道:“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沒有大夫說的那麽嚴重,慢慢調養即可。”


    “我今天要去赴宴,去幫我準備一套衣服吧。”


    小茶看著君笙溫和平靜的精致眉眼,十二歲的女孩清瘦纖細卻如竹般堅韌,她有點難受,想要勸說的話又咽了回去,點頭,轉身去房間裏準備衣服。


    君笙看著走遠的小茶,略歪頭,嗓音淡淡道:“師傅看了這麽久,是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張叔聽到君笙的話,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經暴露,也不驚訝,略一閃身來到了君笙的身旁,溫和地開口道:“武藝又精進了許多,昨天的騎射也很不錯,你故意示弱引小茶離開,不也是想和我說些什麽嗎?”


    君笙微咳,淺淡的唇角緩緩溢出絲絲縷縷的鮮血,滴落衣襟,沾濕衣角。


    張叔:“……”


    張叔氣笑了,溫和的語氣維持不住,他伸出手,替君笙把脈,君笙也不反抗。


    張叔頓了頓,咬牙切齒道:“又受傷了啊~嫌棄自己活的太長了?”


    君笙淺笑,指尖微撚:“哪有,怕嚇著她,其實也沒什麽,吐點血有益於身心健康,我感覺我好多了,你有帕子嗎,借我擦擦吧,我忘帶了。”


    張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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