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進車廂的混亂人群裏,楊墨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喊“皮皮,皮皮”……


    在楊墨的同學裏,和他一樣的還有一個在學校裏偷偷養寵物,楊枝茂養了一隻大橘。皮皮就是那隻橘貓的名字。楊墨被捆地上,看不見那邊情況,但猜到橘貓和基爾加一樣被關在門外了,現在正麵對著詭異複活的美女蛇,楊枝茂想去找貓被毛肚拉住了。


    “吵什麽吵!”剛才正在做審訊的臨時工開門,出來看見外麵亂哄哄,“發生什麽?”


    “它聽不見的,門都關了。”毛肚的聲音在混亂中響起,勸楊枝茂說,“你就待在這兒別回去了。”


    混亂中,有經驗的守衛軍已經聯係了上麵的指示,等待救援時剩下的就看人們自己避難了。守衛報告道說:“報告組長!車尾美女蛇變異,預備役逃難過來了。門已經關上,鎖彎了那條蛇也過不來。”


    審訊的守衛軍撥開學生人群,看見帶血的玻璃窗和瘋狂衝撞的美女蛇,明白了情況下令道:“預備役聽令,閉嘴!注意自行隱避!”


    這話將安定情緒傳遞給驚魂未定的預備役們。有學生問,真的過不來嗎。守衛肯定地回答他:“火車外牆是根據生物材料融合出來的,除非力氣比恐龍大才能撞開。”


    車廂門被撞得碰碰響,合金門凸起其上的門鎖變形了,車門繼續在學生的尖叫和混亂中,變形到一定程度,然而,之後就再也不被撞動了。複活變異的蛇女在那頭的衝撞沒有更多效果,情況才逐漸穩定下來,尖叫變少了,人群也不太混亂了。


    “你怎麽在地上?”還好毛肚看見了捆地上的楊墨。鬧哄哄的逃難人群拚命湧進來,地上楊墨差點沒被踩。


    毛肚給他解開了手腳的繩子,楊墨才得到自由站起來,小聲跟毛肚說:“我剛剛偷偷去看蛇,被方教官當成犯人抓住了……等他們審我的。”


    “不給自己招虱子你就不爽嗎?”楊枝茂揪完楊墨的問題,轉頭就跟毛肚說,“你就不能告訴他,他不明白怎麽做才不惹麻煩,以後還能牽連出更多禍。”


    連本來想告訴楊墨某些事情的毛肚,都無語了:“楊墨你往那裏湊啊,難道不知道犯人才是最喜歡返回現場的嗎?”


    楊墨一臉懵逼:“?”不明白毛肚說的是為什麽。


    然而在毛肚解繩子的時候,楊墨看見,蛇**沉沉的臉貼在玻璃窗上。他是近距離見過蛇女的,一眼注意到她複活後的變化,皮膚上不同尋常的崩潰傷,一股一股噴湧著黑色液體,比之前初次攻擊火車時見過的黑色經脈更甚。遍布蛇女的臉上的皮膚上,全是破口和不明的肉芽,詭異的臉貼在玻璃上。漆黑沒有眼白的眼睛,透過玻璃打量著車廂裏的活人,吐出的信子在玻璃上留下黑色粘液。


    看起來很危險的樣子。


    但守衛軍沒後退。雖然還沒審過的楊墨繩子鬆開了,但四名守衛此刻也不管了,分得清主次,此刻重要的是,亮出武器戒備隨時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


    “集中保護,把裏麵的那個段什麽喊出來。”四個守衛中的上級下令。


    很快就有同學把審訊車廂裏的段之章喊出來,四名守衛的意思是,所有學生都集中在眼皮下才方便保護。


    另一個守衛軍顯然在一群膽小的預備役中,找到了存在感,在預備役們麵前,得意地露出見過世麵的鎮定一麵:“看這群愣頭青的樣子我就想來根煙,唉……一條蛇怕成這樣,這屆預備役,哈哈哈!”


    那人趾高氣昂走到車門的窗前,故意拍著玻璃問:“那邊過不來嗎?”


    逃命來的學生都極力遠離那扇變形得岌岌可危的車門,其中有嬌滴滴的抽氣聲:“他們都變成石頭了,比怪獸還要可怕……”一回頭楊墨果然就看見,人群裏的夜鶯,縮在角落裏不敢出來,自己邊說邊哭。


    車窗裏露出了飄飄的長發,楊墨靜靜看著。有學生也看見,繼而,人群裏引發一場新的尖叫擁擠。


    “碰”一聲爆響。


    守衛給了窗外一槍,場麵立刻安靜了。子彈在窗上打出一個洞,這一槍故意震懾外麵的美女蛇。開槍的守衛說:“安靜!白癡,這些都是外麵正常的品種。”


    而窗外的美女蛇似乎確實被嚇到,藏得連不再敢露臉,親眼見過後這一切後,學生們似乎建立了新的認知,幾個人膽子大了點兒,卻還是不敢接近那扇門背後的詭異複活的美女蛇。


    楊墨隱隱有感覺似乎蛇還攀爬在火車外,隻是藏了起來。他感覺到的有什麽不對,似乎圍繞整列火車都存在著一股別扭的感覺,心裏糾結地,問了問旁邊:“肚兒哥,它們不傷人為什麽還開槍……不浪費子彈嗎?”斟酌著,楊墨補了一句解釋,如果被這麽對待。


    那守衛在嗬斥過預備役白癡後,繼續大聲地教育下一輩說:“美女蛇是不傷人的品種,美女蛇的奴性你們教官是不是才上過課?萬一有不聽話的蛇,最多就多打一頓,就乖了。”這守衛大聲地說話,語氣裏充斥著對這種物種的不懈。


    毛肚私下似乎怕不屑被守衛聽見,跟楊墨說話的聲音很小:“誰知道,顯擺自己膽……”後麵就小聲得聽不見了。


    但楊墨倒是看到毛肚擠到後麵:“段哥你怎麽看?”


    楊墨想起,碰到路妄的毛肚也第一時間拍照,問段之章。


    遇事就問段之章,毛肚似乎確實有這麽個習慣,楊墨猜,還好段之章沒說錯過,不然,不長腦子一直問的毛肚才活不到今天。走神了一小會兒以後,楊墨心裏,也想聽段哥會怎麽說了。


    段之章在緊閉的門邊:“避免傷亡的話,等救援。”


    毛肚問:“我是說,那個東西到底是怎麽回事,教官不是說它死了嗎?”


    “對啊,我也去親眼看了,她當時確實死了。”楊墨也湊到毛肚旁邊,好奇地問。


    如果隻是單獨和段哥站在一起,楊墨是沒那個膽子跟段哥說話,畢竟他始終害怕,萬一段之章討厭他怎麽辦?有毛肚在旁邊襯托的話,楊墨就不怕了。


    “……變異吧。”段之章被楊墨突然湊近,沒推開。


    段之章卻打斷了心思,沒真想怎麽看那東西複活的怪事。


    沒被推開的楊墨就安心了,呆在有毛肚掩護的戰區下方,段哥就不會隔著毛肚嫌棄自己。如此一來,楊墨一想更加心安理得了,似乎明白了什麽。


    “變異啊?”毛肚聽回答沒太懂,但他一向深信不疑,“變異的話也可能……”毛肚自己說著說著,說完還自圓其說地點點頭,覺得理解段哥的話理解得很有水平。


    這幾個學生都悄悄湊起來說話,那邊的大膽守衛則隔著玻璃洋洋得意地塗了一口口水,那美女蛇“啪”一掌拍玻璃。


    那粗魯的守衛稀奇得哈哈笑:“它生氣了,一隻動物居然還會生氣!”轉過來繼續衝著預備役們,中氣十足地吼道:“給機會練膽啊!你們這屆都是膽小鬼嗎?有種嗎?”在炫耀中越來越得意。


    玻璃那邊黑黢黢的煙騰雲成霧,複活變異的蛇,似乎無法過來退回了黑霧中。


    楊墨看著整列車廂,身後人群裏東方雨也擠了過來:“警惕心任何時候都不該放棄的。門開著他敢挑釁的嗎?”那守衛吐口水的行為,東方雨看得心驚膽戰


    不妙的感覺越來越重,他縮在車廂後的人群裏四處觀察到底是哪裏漏了。楊墨也覺得不應該那麽囂張,不妙的感覺隻能讓他加快速度,在車廂裏找到底是什麽不對勁。


    “車窗?”楊墨突然問道。


    段之章瞥他一眼,就明白了說:“鋼化玻璃,正常的美女蛇柔弱不傷人,不破壞東西。”


    子彈的洞還在上麵,很小,但是鋼化玻璃,按照段之章說的,楊墨也信了不會有問題。看完車窗,楊墨心裏不妙的感覺依然沒消去。


    前後左右,楊墨最後抬起頭,在車頂上都有一個通風口,現在安然無恙待在頭頂上。楊墨盯著火車的天窗,段之章盯著楊墨奇怪的舉動,毛肚東方雨也隨段之章,看著楊墨奇怪地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楊墨心底升起不妙,終於在看到車門的玻璃窗時,隻能看見黑色的霧氣,心裏升起一個不妙的猜想。段之章也看過去,除了基爾加撞出的血跡,窗前什麽也沒有,黑色的霧氣似乎淡了些。


    “封住天窗!”段之章瞬間瞳孔散開,幾乎不思考喊出來。


    話音剛落,回頭看段之章的同學們,就聽到頭頂一聲巨響。


    車廂天花板,嘩啦被整塊撕拉起開。數條美女蛇順著車頂的裂口,爬進了車廂裏,學生預備役們尖叫著,剛才的混亂又繼續了。


    整個天花板被開罐頭一樣,輕易地被撕開了天花板。


    “那合金不是說恐龍來了才會破嗎?”毛肚說著倒吸一口涼氣,密封螺絲釘掉下,正好砸了他的頭。


    “肯定隻用在牆上了。”東方雨看著頭頂越來越大的裂口,隻能端起武器“偷工減料就這兒不好了啊……”


    車廂罐頭被徹底起開,露出了裏麵鮮香的活人。


    一條兩人高的黑色半人蛇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正是剛才那邊的女人臉,然而,體積比剛才大了不少。守衛們開槍掃射,被層層撲上來的蛇當下,散發黑霧的王蛇在其中絲毫不受影響。


    崩潰的尖叫聲中,楊墨避開混亂跑起來,打開車門,基爾加想躲起來卻正好被堵死攻擊。楊墨摸基爾加的鼻子,還在出氣還是活的。他是為了救人過來,扛起僵硬得像石頭的基爾加,卻瞄見那隻橘貓皮皮回頭,貓看這邊車廂繼續去別的車廂當漏網之魚,似乎並不在意在背後狂亂的美女蛇。


    剛才被關上的門鎖在車廂裏那麽久,那隻貓也沒有被變異的美女蛇傷害。楊墨心裏,升起了另一個心寒的猜想:“她們是,專門隻傷害人類嗎?”


    這節車廂在撕開車頂後,黑霧散去,他看清楚四周才發現,真的所有人都被僵硬得像石頭,真的,隻有那隻貓被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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