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陸康去找黃裳練武,路過倒座房。


    看到福伯在屋內拿著紙筆寫寫畫畫,嘴裏嘀咕著什麽。


    走近一聽,原來福伯還在想著昨天的算術題。


    他嘿嘿一笑,沒有理會。


    福伯年紀大了要多動動腦,這樣才有利於長壽。


    陸康來到黃裳住處,將昨日所學一一展示。


    黃裳對於他驚人的天賦好像已有所免疫,不再那麽驚奇。


    隨後,又將摧心掌傳授給他。


    原本黃裳覺得陸康如此天賦異稟,便想著讓他拿著秘籍回去自行修煉。


    陸康聞言,隻尷尬一笑,“師父,還是您親自示範一下,我才學得會。”


    係統觸發的條件是周圍有人在施展武功或者打鬥。


    讓他自己看秘籍學,那要學到猴年馬月。


    黃裳隻好親自演示一遍。


    “此掌雖名“摧心”,但中者五髒六腑皆會被震爛,骨骼卻不折斷,威力不小。此功與摧堅神爪一般,不必以內功為根基,以外功入手亦可。”


    【叮!檢測到黃裳在宿主周圍演示摧心掌,掉落摧心掌碎片,已自動拾取!】


    有係統在,陸康自然是一看就會。


    剩下的就是提高熟練度而已。


    ……


    隨後幾天,陸康每日上午跟隨黃裳練武,下午和晚上自行練習。


    有時候也會幫著整理武功秘籍。


    轉眼十三天過去,陸康正式年滿十八。


    他今天很高興,因為自己仍活得好好的。


    沒有像那些名醫所說的“活不過十八歲”。


    而且還可以練武了,自從練武之後,咳嗽、胸悶、頭暈這些狀況也再沒有出現過。


    武功更是修為突飛猛進,早已晉升為二流武者。


    看來病情果然已被黃裳控製住。


    人逢喜事精神爽。


    這天晚上,陸康提上一壺自己釀製的酒去給黃裳請安。


    穿越前,他作為996打工人,每天下班之後都身心疲憊,所以習慣小酌一杯。


    久而久之,便愛上了那微醺的感覺。


    穿越後,他第一時間就吩咐家丁們按照他的方法釀製了些酒。


    但是因為身體不行,父母禁止飲酒,所以那些酒封存之後就沒動過。


    今天正好拿給師父嚐嚐。


    “師父!”


    陸康輕喚一聲,屋內沒人回應。


    他隻好推門而入,看到黃裳坐在書桌前,右手提著筆懸在半空,一動不動。


    “師父還真是廢寢忘食。”


    陸康走過去,又輕輕喊聲“師父”,黃裳這才回過神來。


    “你來得正好,快快坐下。”


    “師父,這是孝敬您的。”


    陸康拍開酒壇封泥,斟滿一杯,頓時酒香四溢。


    黃裳也還是性情中人,當即接過酒杯,小酌一口。


    “你這燒春入口醇烈,卻帶一絲甘甜,讓人回味無窮,真是人間極品。”


    黃裳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這才對他道:“為師已將畢生所學整理大半,要不了多久,便可完成。”


    “恭喜師父即將完成心願。”


    認真的人做事效率就是高,這才十多天,黃裳就快完成武功秘籍的編著了,陸康心中也不由得暗暗敬佩。


    “近日,為師想為這本武功秘籍取個名字,左思右想始終定不下來,你為人聰慧,也幫為師想想。”


    陸康一愣,這才意識到雖然跟著黃裳學了十多天的武功,但是黃裳的武功還尚未形成體係,大名鼎鼎的《九陰真經》可還沒問世。


    “師父,弟子覺得不如取名為《九陰真經》。”


    陸康脫口而出,暗想這個名字即使他不說,以後師父自己也會想到。


    “《九陰真經》?”


    黃裳沉吟一番後,眼前一亮。


    “沒錯,‘九’乃至多至高之意,‘陰’表示極致,暗合師父所著是一部包含最多武學精華和最高武學造詣的秘籍。”


    “妙極、妙極!”


    《九陰真經》這名字正合黃裳心意,他拿起酒杯,一飲而下。


    黃裳又連飲兩杯後,突然神色一變,鄭重問道:“你武學天賦驚人,日後定能有所成就。師父且問你,是否想過開宗立派?”


    “師父......”


    陸康明白話裏的意思,不由得猶豫起來。


    按照陸康的性格,他隻想逍遙自在,開宗立派多麻煩。


    可是他得到黃裳的傳承,就有義務將其武學發揚光大。


    這不免讓他很是為難。


    黃裳瞧出他的心思,微微一笑,“你不必為難,遵從本心即可。”


    “師父,我這人懶散慣了,開宗立派後怕有辱您的名聲。而且,我這病,十年後也不知道能不能修煉到大宗師境......”


    陸康有些心虛,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又自顧自的去倒了杯酒。


    “為師明白了,我隻是隨便問問,你也不用太過在意此事。今夜你為為師想了個好名字,來,咱師徒再喝一杯。”


    黃裳舉起酒杯,反過來安慰道。


    兩人連喝幾杯後,黃裳取出一封書信請他幫忙送出去,說是年紀大了,想見一見當年的好友。


    陸康一口答應,把信件接過來後看到送往之地寫著:崆峒派海雲子。


    他心中有愧,所以沒轉交給福伯去辦,而是在第二天一早,便親自去往驛站。


    這個世界沒有電話、電報,傳遞信息主要還是靠信鴿、驛站或者是請商人、鏢師代為轉送。


    信鴿需要訓練,太麻煩。


    商人、鏢師的隨機性太大,這會兒也難尋一個剛好要去甘肅的商人或鏢師。


    而驛站是最好的選擇,他們每天都會來往各地傳遞信息。


    但驛站是官府機構,隻許傳送官府的文件信息,不允許傳送私人信件。


    所以陸康便悄悄塞給驛站小吏一大袋銀兩,請他代為轉送。


    小吏開心收下,拍著胸脯承諾盡快送達。


    ......


    這段時間,陸康雖然每天泡在家中習武,卻也沒忘記那春水閣的花魁。


    所以送完信,便順路來到春水閣。


    不過一番打聽之後,才知那花魁已返回帝都,他也隻好略微失望地離開。


    途中,路過縣衙,看到縣衙裏官兵來回忙碌,問過路邊賣茶水的大嬸後才知道,原來是這些官兵今天要去剿匪。


    “大嬸,你可知這些官兵要去攻打哪處的山匪?”


    陸康將兩塊銅板放在茶桌上,隨口問道。


    “公子,你一看也不像外地人,怎麽這都不知道?”


    那大嬸端來一碗茶,投來疑惑的眼神。


    “我常在家中養病,不怎麽出門。”


    陸康尷尬一笑,抬起茶碗喝了一口。


    大嬸收起桌上的銅板,淡淡道:“難怪,這些官兵此次是要去亂石坡剿匪。”


    亂石坡?那不就是上次來陸府打劫的那股山匪的大本營嗎?


    陸康一怔,繼續問道:“大嬸,山匪危害鄉裏,官府能出兵剿匪,那不是好事嗎?怎麽說起此事,你好像不太高興?”


    “這些官兵哪次不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最後還不是毛都沒抓到一根。苦的最終還是咱們老百姓。”


    大嬸俯下身,小聲抱怨。


    陸康好奇問道:“這是為何?”


    “官府借著剿匪的名義,讓百姓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


    出力大夥肯定是不敢的,若是敢的話,自己去剿匪就行了,也用不上這些官兵。


    所以,大夥隻能出錢。這不明不白的剿匪費用可上交了不少......”


    大嬸還沒說完,便被一個瘦弱的漢子拉了回去。


    那漢子邊走邊責罵:“你不想活了?一個婦道人家,亂說些什麽?”


    聽了大嬸一席話,陸康心中明了。


    官府明顯是借著剿匪的名義斂財,說不定還與那些匪徒暗中有勾結。


    陸康自認為不是個大好人,但卻是一個有仇必報之人。


    嗯,沒錯,這些山匪竟敢打劫陸府,已有取死之道!


    陸康又丟下幾個銅板,悄身跟上那些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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