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康欣喜的這麽短暫片刻,那五個金兵已經全都倒下。


    那些人不是手斷、就是腳斷,死狀恐怖異常。


    “這麽強?秒殺啊?!”


    陸康一怔,沒想到任盈盈武功這麽強。


    雖然這幾個人武功不怎麽樣,但僅僅一個照麵,就被瞬間秒殺,那任盈盈的武功也是相當了得了。


    陸康不由得暗暗慶幸此前沒有太多惹惱她。


    這幾個金兵已死,陸康悄悄在小男孩的衣兜裏塞了點銀兩,隨後放開他,任由他朝村婦那邊跑去。


    見他母子劫後餘生,相擁而泣,陸康朝任盈盈道:“任姑娘,我們走吧。”


    任盈盈點點頭,轉身往村外走去。


    當小男孩和他娘反應過來,要來感謝陸康和任盈盈時,他二人已經騎馬走遠。


    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避免了一場悲劇的發生,陸康心情愉悅,哼著小曲在前麵走著。


    雖然音調不準,但歌詞隨便唱出來的歌詞卻又富含深意。


    任盈盈在他身後靜靜地聽著,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眼神逐漸變得複雜,心中不禁疑惑起來,暗想:這“隨心浪子”到底是正是邪?難道關於他的江湖傳聞都是錯的?


    ......


    兩人騎著快馬,又趕了兩日的路。


    這天,來到一座大山腳下,途經一個農戶家中。


    看到一對五十來歲的夫婦。


    男人正站在梯子上修補屋頂,女人在下麵為他扶著梯子,嘴裏不停地叮囑著:“老頭子,小心些。”


    陸康看到這一幕,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如果自己能覓得一佳人,歸隱山中,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好像也挺不錯。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陸康就使勁的搖頭,將之驅散。


    他更向往的是江湖!


    他要成為武功天下第一!


    而且如果不把身體治好繼續練武,在十年內修煉至大宗師境,那他一樣會死掉。


    “任姑娘,我們再加快點速度,盡快趕至江陵城。”


    陸康收起平時懶散的心,忽然催促起任盈盈來。


    任盈盈心中一怔,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催陸康快點,沒想到這次陸康不知怎麽了,竟然主動要走快一點。


    她求之不得,輕輕應了一聲,快馬趕上。


    在兩人路過那對夫婦身旁時,那男人好像站在梯子上時間久了,腿腳有些麻,在他想再在上去一點時,突然一腳踩空,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


    “大叔,小心!”


    那對夫婦與陸康近在咫尺,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伸出雙手,想要去接落下來的男人。


    隻聽“嘭”的一聲,那男人重重地落在陸康懷中。


    陸康頓時感覺雙手一麻,幾乎失去了知覺。


    心中一驚,暗想:糟了!我現在沒有內力,這樣硬接,這雙手非廢了不可。


    好在他反應及時,順著那人落下的重力,翻身下馬,同時使出飛絮勁和蛇行狸翻,帶著那人在地上滾了幾圈,才穩住身形。


    飛絮勁本是九陰真經上一種卸力的巧勁,可將對手強勁的攻擊力化為無形。


    若在平時,陸康靠著飛絮勁,接下男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他現在沒有內力,使出這招時能化去的重力微乎其微。


    若沒有蛇行狸翻配合,後果不堪設想。


    那婦人一聲驚呼,連忙跑過來詢問兩人的情況:“小兄弟、老頭子,你們怎麽樣?”


    “我沒事,倒是這位小兄弟為了救我,恐怕傷得不輕!”


    男人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和婦人一起去扶陸康。


    陸康被這麽重重一撞,雙手發麻,胸口突然一悶,終於忍不住,咳出一點血來。


    “小兄弟!”


    這對夫婦嚇得臉色蒼白,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任盈盈也連忙趕了過來,仔細查看了陸康的傷勢後,從懷中取出一枚藥丸,遞了過去,道:“傷得不算重,吃了這顆藥丸應該就沒事了。”


    陸康見她滿臉關切,心中感動,脫口道:“任姑娘,你對我真好。”


    任盈盈臉色一沉,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漠:“我們現在是合作,你死了,我去哪裏探聽爹爹的下落。你可別有什麽誤會。”


    陸康知她口是心非,也不以為意。


    任盈盈見陸康並沒有接過藥丸,繡眉一皺,道:“自己武功全失,又喜歡逞能!還不快把藥丸吃了?!”


    陸康苦笑道:“任姑娘,我現在手有點麻,動不了,你能不能喂我?”


    任盈盈聞言,臉色一黑,正要發作,但瞥見陸康的雙手果然無力的下垂著,還是把藥遞到陸康嘴裏。


    指尖剛觸碰到陸康的雙唇,立刻像觸電般縮了回來,雙頰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紅暈。


    陸康感受著剛才雙唇傳來的柔軟滑膩,再看到任盈盈這少女嬌羞的模樣,心中一蕩。


    任盈盈看到陸康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心中氣惱,掏出銀針,在他胸口、手臂各處紮了幾針。


    陸康頓時痛得齜牙咧嘴,“你在幹什麽?!”


    “別亂動,我在為你療傷!”任盈盈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淡淡道。


    身上傳來絲絲陣痛,陸康不滿道:“有你這麽療傷的嗎?!你這是挾私報複!”


    任盈盈冷哼一聲,嬌嗔道:“你知道就好!”


    手上動作不停,又紮了幾針。


    陸康怪叫了一陣,突然覺得胸口順暢了許多,雙手也能動了,這才安靜下來。


    心中尋思著任盈盈用銀針療傷的手法果然有些高明。


    那對夫婦看著他二人鬥嘴,覺得他們應該是一對正在相互慪氣的小情侶,均是會心一笑。


    再見陸康傷勢好轉,那男人道:“真是萬幸,小兄弟終於沒事了。”


    那婦人也愧疚道:“是啊,若是這位小兄弟因為救你導致雙手癱瘓,我們一輩子都難安心。”


    陸康在男人的攙扶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大叔大嬸,你們不用內疚,我現在沒事了。”


    “小兄弟,真是多謝你啊!”男人又連連道謝。


    “老頭子,你快扶小兄弟到家裏休息一會。”那婦人道。


    “好。”


    陸康點點頭,又朝任盈盈道:“任姑娘,我們先休息一下,讓我緩緩。”


    任盈盈沒有說話,沒同意也沒拒絕,但已經先後那婦人朝他們家裏走去。


    那婦人挽著任盈盈走到家中,輕聲道:“姑娘,你和你相公真是郎才女貌,心地善良。”


    “我們不是.....”


    任盈盈臉色一紅,剛要否認,那婦人已經轉身倒茶去了。


    陸康來到家中後,坐在桌邊,手捧著婦人倒的一杯熱茶,喝了一口,隨意道:“大叔,你怎麽稱呼?”


    那男人笑嗬嗬道:“我叫喬三槐,這是家裏的婆娘。”


    說完又指了指那婦人。


    陸康聞言一驚,差點沒把嘴裏的熱茶水噴出來,心中暗想:喬三槐?!不會這麽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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