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表字恩侯,榮國公之孫,賈代善和賈母嫡長子,身上襲著一等將軍的爵兒,膝下養著兩兒一女,長子賈鏈,庶子賈琮,女兒賈迎春。


    為人最是貪花好色,暴虐無常,量小識短,昏聵無能。


    正是因為這些,賈母並不喜歡她這個嫡長子,按理說,這榮國府當家權利再怎麽輪,也輪不到二房賈政那一塊,可賈赦能怎麽辦?早年間在父親和母親那不討巧,現如今五十來歲的人了,整天裏就知道花天酒地,一味的享福受用,不務正業。


    所以,這榮國府當家的權利就由大房轉到了二房,府裏的大事,他說不上話,也懶得管,既然手裏有銀子花著,管他呢,整天隻知道沉迷酒色,不時的打發下人到處給他尋摸漂亮的女孩子,這不,最近連賈母身邊首席大丫鬟鴛鴦都盯上了,威脅鴛鴦的親哥,把妹子賣給他。


    這不,這件事捅到了賈母那,差點沒把老太太氣出個好歹,鴛鴦今年十七八了,跟小老太太身邊十幾年了,平日裏負責照顧老太太的衣食起居,因其辦事得當,深得賈母喜愛,所以在其他一些主子麵前也有三分體麵,若是說這榮寧二府中哪個丫鬟最有體麵,那就是賈母身邊貼身伺候的鴛鴦了。


    原著中,連賈鏈去見賈母的時候,都不敢讓鴛鴦給他撩門簾子。賈母把賈赦罵個狗血噴頭,可她又能怎麽辦?再不成器也是她嫡長子,隻讓賈赦到宗祠裏跪了半天,此事就揭過去了,隻是,心中愈發不喜賈赦,甚至是厭惡,隻是表麵上,還是要維持和善融洽。


    賈鏈是榮國府嫡長子分嫡長孫,按理說,這榮國府的家業,爵位和外麵那些故交的香火情都應該是他的才對,可正因為貪上賈赦這麽一個老子,嘿,要不是賈寶玉太小了點,依照賈母的想法,這家裏哪還有他賈鏈的一席之地?況且他本身和他爹一個揍性,管不住嘴,最好在外麵偷吃,甭管什麽貓兒狗兒的,都能拉到自己床上去,在外麵名聲早就臭大街了,在府裏也鬧出了不少笑話,賈母心中也是不喜。


    邢夫人,原是蘇州一戶普通人家的小姐,因模樣生的好,早些年間被賈赦的下人給尋摸到了,從蘇州接到了榮國府中,當了個姨娘,頗得賈赦寵愛。


    可她身份低賤,母族不顯,沒有強大的後台支持,以前在府裏呢,也不受人待見,姨娘,說好聽了點叫姨娘,說難聽點的不過一玩物爾。後來賈赦的夫人生下賈鏈沒多久一病死了,好嘛,機會來了,她這個姨娘很快的被扶正,做起了榮國府大房太太,身上有著一等將軍夫人的誥命,烏鴉變了鳳凰,一飛衝天了。


    原本啊,應該是賈赦管著外麵的事,她邢夫人呢,就管著內宅的事,可因為她那個不成器的丈夫,在兩府最高貴的人賈母麵前不討喜,久而久之,當家的權利落到了二房的頭上。


    賈母是不喜歡賈赦,可活了六七十年,也算是明事理,沒有把這種厭惡牽連到邢夫人的身上,賈赦父子不討喜,那是自己行為不檢,在外麵作威作福把榮國府的臉麵都丟的差不多了,加上一些其他原因,故才不喜。


    原本邢夫人隻是姨娘的時候,倒也本分,可自從被賈赦扶正後做了榮國府大房的太太後,就變得貪虐刻薄起來,沒有見識,隻愛在府裏拚命的斂財,在她這兒,銀子隻有進,再沒有出的道理。


    為了斂財,克扣府中下人的月份已成習慣,讓府裏的下人們怨聲一片,加上出生低微,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向外冒著小戶人家的寒酸氣,比起穩重,出身名門的二房太太王夫人,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原本,賈母讓她管著府裏的賬房,可發現這個邢夫人屁事不懂,甚至偷偷摸摸的把賬房裏的銀子往自己身上劃拉後,賈母一氣之下,索性把這賬房的權利也交給了王夫人的內侄女,賈鏈之妻王熙鳳身上了。


    雖是正兒八經的榮國府大房太太,可她這個太太,在府裏沒有什麽權威,平日裏,賈母,王夫人,王熙鳳她們在榮禧堂裏玩笑說話時,也沒有邢夫人的身影,甚至府裏的一些有頭有臉的大丫鬟,也不把邢夫人放在眼裏。


    原著裏,鴛鴦當著賈母和其他人的麵,罵過邢夫人,邢夫人雖然憤恨,可卻不敢多說什麽,無他,賈母都沒說什麽,大家也都當沒聽見般,她在榮國府中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


    賈赦,邢夫人,賈鏈他們三個在賈母那裏不討巧,更別說賈赦的庶子賈琮了,他甚至都沒見過賈母。


    每日裏隻被賈赦和邢夫人圈進在大房的一處小院子裏,極少拋頭露麵,在榮國府裏是個隱形人,除了每個月的月份一兩銀子照發外,府裏也沒有什麽人提起過他。


    雖然在賈赦看來,他才是真正的賈府當家人,比他那個假正經的弟弟賈政強太多,可能怎麽辦?在這個孝道為天的時代,賈母不喜歡他。


    他若是跟賈母鬧,賈母隻要持著一等公太夫人的金冊到宮中去找太上皇去告賈赦的狀,那麽賈赦絕對落不到什麽好,這種忤逆不孝的大罪,足夠他喝一壺的了,怕到時候,他身上的世子位和爵位都要保不住,再說誇張點,甚至會被宗人府羈押給關起來。


    所以,心中再多的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每日裏隻把自己關在大房院子裏,酒色作樂,小妾一房一房的娶。


    邢夫人見丈夫都不說什麽,她這個小戶出身的太太更不敢多言,隻是想著法子在不驚動賈母的情況下斂財,例如和王熙鳳一起,在外麵放偷偷印子錢。


    至於賈母是真的不知道,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也不確定,試過兩次後,見賈母沒有任何發作的跡象,便放了心,一天到晚的忙著斂銀子,連在榮禧堂都極少露麵,反正賈母也沒把她這個大房太太當回事,尋常見了也是冷眼相待,她就更不願意去賈母麵前晃悠了。


    邢夫人平日裏除了想方設法的斂銀子,還有個愛好就是虐待賈赦的庶子。


    賈赦的長子賈鏈再怎麽也是榮國府長房長孫,而且又不是她所出,她名義上雖然是賈鏈的母親,可平日裏還是時常看著賈鏈的臉色過日子,沒辦法,小戶人家出身的她,即使做到了一等將軍夫人的誥命,骨子裏還是卑微的,加上賈母不喜,她也不敢和賈鏈翻浪。


    賈赦還有一女,也是庶出,名喚迎春,今年約摸十一二歲,生的很好。賈母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就把賈迎春從邢夫人身邊接到了自己身邊撫養,加上賈政的庶出小姐賈探春,東府賈敬的庶出小姐,賈珍庶妹賈惜春,一起被接到了身邊養著,每日裏陪老太太說話解悶。


    這不,賈赦還有個庶子,就是如今林盛複生其身的賈琮了。


    因賈赦不管他,邢夫人便時常打罵,克扣了賈琮每個月一兩銀子的月份不說,還指使周嬤嬤各種“懲罰”賈琮,缺衣少食那是家常便飯,打的下不了床更是不足為奇,反正賈赦從來不管不管,她就愈發囂張。


    在她眼裏,賈琮這個庶孽,就是她平日裏發泄的受氣包,想怎麽打就怎麽打,想怎麽罵就怎麽罵,反正沒人管,她並不怕。


    反正這榮國府的家業和賈琮一分錢都幹係都沒有,以後最多就是給個幾百兩銀子,趕出府另過了,至於給不給銀子,或是給多給少,還不是要看她這個母親的臉色?難道賈琮還敢忤逆她不成?鑒於此,邢夫人隻覺得一天不打罵賈琮,嘿,她就渾身不舒坦。


    前些日子入冬,賈琮得了風寒,她便動了想法,指使周嬤嬤去打爛賈琮煎藥的爐子,想著徹底治這個庶孽死地,沒成想,這庶孽命還挺大,這樣都沒死,哼,反正日子還長著,她有一百種方法讓賈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賈琮大病初愈,賈赦召見,他不敢不來,待會我兒就給他一個下馬威,再讓他吃些苦頭,哼哼,老娘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坐在賈赦身邊一直麵色淡淡的邢夫人,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這個笑容讓旁邊熟悉她心性作為的小丫鬟臉都白了,心裏暗暗的想:唉,琮三爺今個兒怕是又要倒大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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