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肉串的供應上來了,眾人的酒也喝的歡暢起來,而這時天也近暮,光線又暗了些許。陸靖把撿來的柴火點燃了,眾人都圍坐在火堆四周。


    隻聽張胖子道:“這氣氛還是不夠熱鬧啊,這樣,我提議由何老師給大家唱首歌,大家說好不好”,眾人聽後都拍手起哄叫好。


    何老師見狀笑著拍了拍張胖子的背,站起來道:“好,那我給大家清唱一首一生所愛”。何老師說完,我對鄭成豪道:“唉,我記得何老師上次在ktv就唱的這首歌”,鄭成豪點頭道:“沒錯,上次唱的是這首歌”。


    不可否認,何老師這首歌唱的很是不錯,粵語發音雖然不是很標準,但卻唱的非常投入深情。歌唱時微閉著雙眼,仿佛早已把我們這些人置身事外,此刻此地隻剩他一個人。其實這些我們中的部分人之前在ktv是見識過的,但ktv比較嘈雜局促,這裏卻幽遠空曠,使得我們聽著深有感觸,覺得這首歌對於何老師應該意義非凡。


    何老師唱完後,緩緩睜開雙眼,過得片刻,才微微對眾人笑了笑,眾人也隨即以掌聲稱讚聲回應。緊接著回身拿起啤酒,滿是豪氣的舉瓶對眾人道:“來,一起喝一個”,眾人紛紛跟他喝了一個。


    我們喝完後,見何老師還在對瓶吹,看樣子是要把瓶裏的酒都喝了。眾人寂靜的看著何老師喝完了瓶裏的酒。


    喝罷酒後,何老師吐了口酒氣,坐了下來,笑著指著肉串道:“都吃,今天跑了一天,多吃點”。


    這時,鄭成豪問道:“何老師,你......你還沒結婚吧”。其實我們都知道何老師沒有結婚,鄭成豪是明知故問,以這為話頭。


    何老師笑了笑,搖頭道:“沒有”。張胖子“嘿嘿”一笑,問道:“那你有女朋友嗎,要不要我們大家給你介紹一個”,眾人聽後也都笑了笑。


    何老師略顯忸怩的一笑,沒有回話,仰頭灌了一大口啤酒。突然,蕭成問道:“何老師,我見你剛才那首歌唱的很是投入,所以,想聽聽你的感情經曆,能給我們說說嗎”。蕭成這個問題雖然突兀直白,卻也是我們心中所想知道的。


    何老師看著蕭成頓了一頓,重重地吐了口氣,也不推辭,直接說道:“我隻有一段感情經曆,那是在我上大一的時候。當時我主修應用物理和應用數學兩個專業,偶爾也會旁聽一些別的專業的課,特別是文學院的旁聽課聽的比較多”。何老師畢業於山東大學,具有物理和數學雙學士學位。


    “有一天,我去旁聽文學院的古典文獻學的課程,遇見了她”,說到這笑了笑,續道:“我在上大學之前性格比較內向,雖然對於讀書還算是有一些天賦,但從性情上來說,應該算是一個悶葫蘆。在男女交往方麵,別說談戀愛了,就是跟女孩子說句話都會臉紅。而我跟她相識比較偶然。那節課,因為非常枯燥難懂,所以教授就讓幾個同學到前麵做個小遊戲緩解一下氛圍,由教授隨手點名,其中就有我跟她”,說到這,何老師臉露些許微笑,卻滿是甜蜜。宋心蕊道:“她一定特別漂亮吧”,何老師點頭微笑道:“是的,剛走到教室前麵,我仔細看到她的時候,我就呆住了,當時眾學生看到我的反應,都哄堂大笑”,說到這頭微低著搖了搖。


    “總共四個學生,就她一個女生。玩做動作猜成語遊戲,我跟她搭配,另外兩個男生搭配。教授說他出一個成語,如果哪一組先猜出來,他個人獎勵一套1979年版的三國演義連環畫。這個教授有收藏的業餘愛好,於是把他的其中一件藏品當作了獎品”。馮道祥問道:“七九年版的三國演義連環畫很值錢嗎”,何老師搖頭道:“也不值錢,即使現在買應該幾百塊錢就可以買到一套,不過還是有些收藏價值的,我後來就買過這麽一套,五百多塊錢”。


    “那教授出的成語是鷹視狼顧。我跟她是由我來做動作,她來猜。用動作來闡述這個成語還是比較難的,再加上我當時很是緊張,做起動作來毫無戾氣,使得她猜了好多次都沒有猜對,不過還好,另外一組也暫時沒有猜出來。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她背對著眾學生,有些嬌嗔的跺著腳,眉頭緊蹙,臉現些許焦急的神情”,說到這又仰頭灌了一大口啤酒。


    楊言蹊好奇道:“那後來她猜出來了嗎”。何老師搖了搖頭,道:“沒有,讓另一組的贏了”,然後不由自主的的“嘿嘿”笑了兩聲,又道:“當那個男生猜出來的那一刻,她無奈的笑著指著我說“你剛才表演的就不對,我一直以為是凶神惡煞之類的詞,沒想到是鷹視狼顧,都怪你”。她說完後,我當時都能感覺自己臉應該紅了,但不知是從哪來的勇氣,支支吾吾的說“都怪我,我找機會弄一套這個連環畫給你,你看可以嗎”,她聽後衝我笑了笑,說了一聲“呆子”,然後轉身回了座位,而堂下學生見狀也是一陣起哄”。


    “從那天起,我鼓起勇氣找了她好幾次,並且買了一套七九年版的三國演義連環畫送給了她。她對我不反感,願意和我接觸,一直到大一快結束的時候,也是這個季節,六月份,我倆確定了戀愛關係”。


    “我倆確定戀愛關係後,我的性格也變得比較外向了,也加入了學校裏的一些社團協會,像學校的足球協會,武術協會什麽的。在她麵前也不像剛認識的時候那麽拘束了。她這人比較天真爛漫,沒有煩惱,話也非常多,愛開玩笑,但卻沒有什麽主見,屬於外柔內也柔的人。而我雖然平時話不太多,當時卻有些想法,特別是對掙錢這方麵”。我們聽到這都麵麵相覷,因為在我們看來,何老師對錢沒有太多的執念。


    “在剛剛上大二的時候,我們係有一個跟我關係不錯的男生,是南方人。他很有做生意的頭腦,發現當時市場裏做衣服零售的攤位進貨,不是從濟南的批發市場就是從南方的小商品城,拿貨的價格偏高,中間至少隔了兩層中間商,於是他就自己聯係南方的一些服裝廠。按說這些服裝廠對於小批量的買家他們是看不上的。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家服裝廠願意給他一批貨,而且價格確實很便宜,但貨值至少得超過兩萬才給他發貨。他當時東拚西湊的弄來一萬二千塊錢,於是就找到了我,讓我跟他合夥做。我在大一的時候做家教和兼職有攢了三千多塊錢,然後跟家裏要了點,把錢湊夠了”


    “雖然當時我對這生意好不好做持將信將疑的態度,但我對所謂的成功有著強烈的渴望,再加上他跟我關係很好,所以才跟他總共兩萬塊錢起步了”


    “誰知這生意做的異常的順利,兩萬塊錢的貨,我們開著租來的麵包車,給濟南的各種小市場裏的攤位送貨。因為價格比他們從批發商那裏拿同款式的貨會便宜一些,所以銷售的很是火爆,我倆隻用了不到五天的時間就讓二萬塊錢變成了二萬五,刨去租車成本,淨賺三千多。要知道,九四年的時候,人們的月工資普遍都在五百塊以下”


    “後來,我倆的資金越來越多,每次進貨也變多了,也不局限於那一個服裝廠了,還買了一輛二手麵包車,並且送貨範圍也不僅僅局限於濟南市區了,也往下麵的區縣送貨。到了大二下半學期,因為貨量已經比較大了,害怕稅收部門查,再加上有些大點的店鋪有時向我們要發票。我倆於是注冊了一個空殼公司,但也隻是開開發票,應付一下工商局國稅局”


    “當時處於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轉變過程中,再加上產品供應不像現在這麽充裕,所以生意也相對好做點,我倆的財富也是迅速暴增。在大三上半學期的時候,我倆手上光純現金就差不多四十萬,這還不包括貨上麵壓的錢。並且我倆還雇了兩個人幫忙送貨。這段時間,我跟我喜歡的女孩關係也很好,她也理解我每天很忙,但還是叮囑我別落下了功課”


    “我這個合夥人,他特別善於發現商機。在大三下半學期剛開始的時候,他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濟南當地的商人。這個商人在濟南的一條不算繁華的街上建了一個商貿中心。說是商貿中心,其實也就四層樓,每層大概一千二百平米。當時認識這個商人的時候,商貿中心因為手續的問題,並沒有完全建好,隻是主體起來了,而且因為這個和當時的通貨膨脹,拖的他資金鏈緊張了。後來手續問題解決了,他也沒錢了,就想以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讓我倆入夥,但我倆必須得拿出二百萬來投入工程建設”


    “我倆當時考慮了好幾天,並且也打聽和研究了很多關於房地產造價的知識,最後決定幹,但我們隻是按照建築施工要求把剩下的工程完工,至於花多少錢,那是我倆的事。那個商人也同意我們的要求,他隻是希望這個商貿中心趕緊營業。於是我倆把所有的貨賣了,加上自己的錢,都投了進去。後來我又攛掇我爸媽把房子賣了,而且還向親戚朋友借了點,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剩下的工程做下來”


    何老師歎了口氣,續道:“怎麽說呢,大學四年,做了三年的生意,都特別順利,當然,這個跟那時的經濟環境也有關係。當時正好通貨膨脹接近尾聲,有所緩解,所有原材料都降價了,使得我們根本沒有花到二百萬。這個商貿中心有了我倆資金的加持後,在我大四上半學期快結束的時候,竣工了。我倆因為之前做服裝生意,認識很多商鋪的店主,所以商貿中心的商家入駐也很是順利。在我大學剛畢業的時候,商家幾乎已經滿了。我記得很清楚,我們幾個吃飯慶祝的那天正好是那年的七月一號,那天香港回歸。這個時候,我女朋友也自己找了份工作,在一家出版社做編輯”


    “按說那時候,我才二十一歲,事業也算有成,有個漂亮的女朋友,而且大學四年雖然把大部分精力都花在做生意上了,學業肯定落下了不少,但還好沒有掉隊。這時,算是我人生的高光時刻吧,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我應該也是一個小老板了”


    說到這,何老師又舉起酒瓶灌了好幾大口酒,放下酒瓶,重重地吐了吐酒氣,續道:“可是接下來,我走錯了路。我們三個商貿中心負責人難免會遇到應酬,既然是應酬,對方也會有男有女,而且還會經常去像花好月圓夜總會這樣的場所。很快我就禁不住誘惑,做了對不起我女朋友的事。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而跟我有曖昧,並且有顛鸞倒鳳關係的女子,不是應酬對象就是風塵之人。你要說感情吧,也並非一絲沒有,但要說感情有多深,那肯定談不上。全都是太過浮躁輕狂得意才會這樣”


    何老師說到這,搖著頭重重地歎息一聲。楊言蹊問道:“那後來呢”。何老師抬頭看了看夜空,道:“到了1998年11月的一天,我中午回到家發現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寫著:我走了,咱倆就到這吧。這時我已經連續兩天晚上沒有回家了,而這種情況之前有過很多次。對於我在外麵胡來,我相信她是有察覺得,但她卻從來沒有說過我,隻是把日子不經意間就過淡了”


    “我看了紙條後,就趕緊打她的手機,發現她根本沒有拿手機,手機就留在了家裏。我一下就慌了。因為我倆好的這幾年,雖然也經常拌嘴,但從來都是吵著吵著就開起了玩笑。她是個話嘮,這次給我留的紙條僅短短幾個字,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看來她是傷透了心。再加上還沒拿手機,明顯是不想讓我找到她”


    “我急忙跑到她工作的地方,出版社的工作人員說她昨天就辭職了。我於是又向她的幾個大學同學打聽,也都沒有她的消息。而她老家也沒有電話,我也聯係不上”


    “等到了晚上回到家,看著家裏的布置,跟她在的時候一模一樣,她走的時候除了帶了她的衣服,什麽也沒帶。我坐在沙發上,突然就感覺到深深的迷茫和自責。那晚我一刻都沒有睡,躺在床上想了很多,特別是我倆的過去。我發現自從我倆好了以後,我一直在忙生意,而她卻從沒抱怨過我一句。可自從生意慢慢做大後,我回家得次數變少了,她同樣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發現我回不了頭了,才平靜的離開了”


    “我在外麵胡搞的那些女人,沒有一個比她溫柔漂亮的,我在問我自己到底在圖啥。這麽好的姑娘,別人求都求不來,可我得到了卻不知道珍惜。沒有了她,我以後的路怎麽走,我賺這些錢到底有什麽意義。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等失去的那一刻,才發現沒有她不行。翻來覆去的想了一夜,我決定不管用什麽辦法都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第二天,我找到我的兩個合夥人,對他們說了我和我女朋友的事,並且不打算經營商貿中心了,想把股份按照原價賣給他倆。他倆聽後很是驚訝。因為當時商貿中心的收入非常不錯,他倆都覺得有些可惜,紛紛勸我,但我執意這樣,而他們兩個也很念舊情。最後定下來的是他倆把我的股份以原價買回來,但卻堅持留給我百分之五的股份”


    “商貿中心的事處理得很快,不到一周就全部辦完了。在辦理完的當天,我就坐火車往她的老家淮北而去。到了她家,她卻不在家,她家裏人說她近期根本沒有回家。她父母和她的哥哥聽了我做的那些錯事後,她哥哥當場就打了我一頓,並且說我知道他妹妹走了,還有心思處理生意上的事,如果他妹妹有什麽三長兩短,饒不了我。我自知理虧,就站在那裏由他打”


    “唉,其實這時候,我們四個心裏都很慌,害怕我女朋友會做出傻事來。我當時也懵了,不知道要去哪裏找她了,突然哇的就哭了出來。他們三個見我這樣,也都忍不住流下了淚”


    “就在我們都哭的時候,郵政送來了一封信,是她寄來的。那時候通訊不太方便,再加上她的村裏也沒有電話,隻能靠寫信”


    “我們看到她的信,才都鬆了口氣。拆開信後,除了一張信紙,還有一個存折。信上說因為我的生意要向南方發展,她和我去杭州了。並且也說了她現在在杭州的一個公司做行政工作,還說了我的情況。說我對她很好,現在生意也進入正軌了,這存折裏的錢就是我孝敬她家的。最後她留了一個杭州的地址,以方便她家裏人給她寫信”


    “我看完信後,知道她為什麽給她家裏人說我的情況。因為之前我跟她去她老家的時候,她家裏人對我的印象很好,她父母已經認定了我這個女婿。她這樣說,是不想讓她父母擔心。可是她沒想到我來到了她家。而她給她家裏的存折,應該是她在濟南那個出版社的工資,因為我的存折裏的錢她一分沒有動,雖然她知道我的存折密碼”


    “知道了她的地址後,我立馬到了市裏買了去杭州的火車票,馬不停蹄地趕往杭州”。宋心蕊插話道:“從濟南到淮北再到杭州,你就沒有休息一下嗎”。


    何老師道:“就在去杭州的火車上趴著睡了會,當時知道她的地址,太高興了,本來特別困,瞬間就來了精神,但也非常擔心她不能原諒我”。


    “她給家裏的信中留的地址是她在杭州新工作單位的地址。我到了杭州後,就直奔她的工作單位。人是見到了,她看到滿臉憔悴的我,竟然哭了。哼,她就是那麽心軟”


    “她抹了眼角的淚,微笑著說,等我下班一起吃飯。我當時看到她的表情,心裏特別歡喜,以為自己這幾天的辛苦終於換回了她的心”


    “等到她下班後,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來杭州了,就是客人,今天我請你吃飯。我聽後心裏一顫,說:什麽請不請的。她像沒事人一樣笑了笑,說:走吧,我知道一家飯店做的菜特別好吃”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跟她到了飯店,她也不讓我看菜單,自己快速的點了幾個菜,說:瑞剛,我知道你過來找我是認錯來了,但之前的事是之前的事,現在,咱倆就一個關係,同學,你看,我都這麽釋然了,你就不能笑一笑嗎。說完衝著我笑了笑”


    “那天,我們這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她一直都是微笑著跟我說話,而我一直以近乎哀求的語氣跟她認錯,她卻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一樣,還跟我開玩笑,但這玩笑開的明顯感覺就不對勁,不像對戀人,而是像熟人那樣”


    “吃過飯後,她拒絕了我送她回去的請求,我隻得厚著臉皮跟在她身後,送她回家,但兩人一前一後,都沒有說話。她回到租的房子裏,也沒跟我打招呼,直接關上了房門。我當時腦中一片混亂,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下了樓後,我就一直站在她的樓下,看著她亮燈的房間,想著我跟她之前的過往,不知不覺得就流淚了。那個季節的杭州還是很冷的,可我卻渾然不在乎,隻感覺到淚水浸濕的臉被寒風刮的生疼”。何老師說到這,隻見楊言蹊白了我一眼,而我也明白她為什麽這樣看我一眼。


    “不知不覺的站了好久,腿早都麻了,卻咬著牙不讓自己動,就想跟自己較勁。突然,我發現樓裏麵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當時因為已經很累了,我以為是幻覺,揉了揉眼睛,才發現是真的”


    “她走到我麵前,我才發現她眼眶紅腫,看來她剛才也哭了。她跟我平靜的說了一段話:何瑞剛,我知道你還愛我,我也還愛你,可是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我現在無法原諒你,我們都還太年輕了,也許以後會遇到更喜歡的人。這樣吧,2006年,咱倆就都三十歲了,到那時候,如果我們都還在彼此心裏,就在那年的3月17日在山東大學校門口見,但這期間咱倆都不要再聯係了,你回去吧,在這個時間之前別來見我了,要不然我會搬家的”


    “她說完也不聽我回話,轉身就上樓了。而她說的這個3月17日,是我倆1994年認識的時間”


    “後來的幾天,我在杭州又找了她幾次,她還是那樣的話,我也沒辦法,隻得同意。當時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極為後悔,發誓非她不娶,但又害怕自己意誌不堅定,犯之前的錯誤,心想,自己當時能夠心猿意馬,可能是繁華之地誘惑太多,所以下定決心回來了”


    “我那時雖然大學取得的是雙學士學位,但也隻是我的學習天賦發揮了作用,其實對學科的研究有限。回到咱們這裏後,心也靜了下來,開始把之前落下的學問補回來。後來,到了1999年7月份的時候,張正清老先生,也就是你們語文老師的父親,咱們學校的老校長找到我,想讓我到咱們學校任教。當時老先生對學校進行改革,想引進一批年輕的教師,再加上我上高中的時候,就是老先生教的我,對我還算了解,於是找到了我。我當時除了複習之前的知識,左右也是無其他事,所以答應了老先生,這才到了咱們學校”


    楊言蹊道:“2006年,也就是還有不到兩年了”。何老師道:“是啊”,然後歎了口氣,續道:“這近六年過的還是挺快的,我也經常向她的朋友打聽她的近況,我相信她應該也打聽過我的生活情況”。


    趙芳瓊問道:“那她現在怎麽樣,有沒有......交往男朋友呀”。何老師搖了搖頭,道:“沒有,而且她這幾年就一直在杭州的那個公司做行政,連工作都沒有換過”。趙芳瓊笑道:“那她肯定是在等你”


    何老師笑了笑,道:“希望是這樣。唉,人在不成熟的時候難免犯錯,有些錯還有補救的機會,有些錯就沒有了,我還算幸運,還有一些機會。希望你們以後不要犯我這樣的錯誤”,說到這,指了指陳風和趙芳瓊,又道:“比如你們兩個,現在是戀愛關係,但你們都還小,以後的路還有很長。哦,我沒有別的意思啊。以後怎麽樣誰也無法預測,可既然在交往,就要付出真心,問心無愧,不要像我那樣朝三暮四的,等到失去的時候後悔”。


    陳風和趙芳瓊聽後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笑。蕭成打趣道:“他們兩個何老師可以放心,雙方都見過家長了,一定能結婚的”。蕭成說完,眾人都哈哈大笑,陳風和趙芳瓊的頭低的更低了。


    眾人笑罷,何老師拿著酒瓶站起來道:“來,大家一起喝一個”,眾人聽後紛紛舉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喝了後,何老師道:“咱們做數字遊戲喝酒吧,就玩顛三倒四逢七過”。接下來,何老師給眾人說了遊戲規則。我們聽後都覺得這個數字遊戲相對來說比較難,於是提議把逢七過去掉,隻玩顛三倒四。


    眾人剛要打算由何老師起頭開始玩,張欣站了起來,道:“何老師,我有點感冒不太舒服,就不玩了,我在旁邊看著你們玩”。張欣自從下山後,就一直無精打采的,看來確實是感冒了。


    何老師道:“藥吃過了吧”,張欣點了點頭,道:“吃過了”,何老師道:“那你多喝點熱水,就別參與了”。我們有從村民家裏拿了兩暖壺熱水,以方便酒量不好的同學。


    遊戲玩的很是熱鬧,而張欣就坐在宋心蕊的身後沒有參與遊戲。玩了不到二十分鍾,張欣就自己鑽進了帳篷裏,可能是身上難受,沒有力氣,而宋心蕊也進帳篷陪她去了。


    雖然少了兩個人參與遊戲,但絲毫沒有影響遊戲的熱鬧程度。遊戲過程中,會時不時的發出歡呼聲和起哄聲,我相信張欣在帳篷裏聽到這個,肯定睡不著。而眾人一直玩到接近十二點的時候才紛紛進了帳篷睡覺。


    第二天早上,我們自己做了早餐,其實就是煮了些掛麵和雞蛋。吃過後,我們又背上背包,穿過這個村莊,從另一條路開始爬山,而張欣因為感冒,就不隨我們爬山了,而是坐著大巴車,在山的另一頭等我們下山。宋心蕊覺得張欣一個人留下來太孤單,所以也留了下來陪張欣。


    今天的行程是爬到老青山的最高點,然後從山的另一側下來。一路上,因為沒有張欣,馮道祥也是興味索然,話也不太多。其實從昨天張欣沒有接受馮道祥雨衣的那一刻起,馮道祥就一直悶悶不樂,但也不怎麽主動了,就連昨晚張欣感冒,他也沒有怎麽安慰照顧,都是宋心蕊和楊言蹊照顧的。


    相對於昨天,今天的路程比較短,全程也就十公裏左右。我們在十一點多的時候就爬到了山頂。在山頂上,蕭成拿出了相機給大家拍了張合影。吃過飯後就開始下山,不到下午三點就到了山腳等候我們的大巴車上。眾人坐上大巴車後,就直接往學校駛去,在縣城也不停了,因為晚上我們還得上晚自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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