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4月


    “站住,你個臭丫頭,別跑”遠處幾個人正拿著鍋鏟,擀麵杖追著一名身姿矯健的身影。


    “幹嘛不跑,不跑才是笨蛋”女子輕盈地爬上房頂,回過頭看著下麵的幾個人,嘲笑的說道“你們好笨”。


    溜出飯店的她,飫甘饜肥。


    “嗶,嗶嗶……”一輛轎車極速按著按著喇叭開了過來。


    女子還沒醒過神,在路邊抻著懶腰,她就快被轎車撞飛,突然她眉尾處出現一枚月牙。


    轎車直直地開了過去,司機一個急刹車,連忙下車查看,“人呢?”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人怎麽突然不見了。


    這時的女子穿梭在時間洪流中,“啊……這到底發生了什麽?別轉了,我暈車”


    “難道我林因因就要喪身於這麽奇怪的地方?”


    此時的環境已經陡然轉換,林因因暈倒一具玉棺前。


    漢成帝陽朔三年,二十四歲的王莽入中樞開始做官。


    王氏家族是當時權傾朝野的外戚世家,是西漢一代中最顯貴的家族。


    但如此顯貴的家族族中之人多是生活奢靡,聲色犬馬。唯獨王莽獨守清淨,生活簡樸,為人謙恭。


    他服侍母親及寡嫂,撫育兄長遺子,行為檢點,作風嚴謹。平時侍奉諸位叔伯,也十分周到,知己好友遍布朝中。王莽就是這個大族中的另類,世人眼中的道德楷模,他很快聲名遠播,很多女子爭相想要嫁給他。


    “唔,我這是在哪啊”林因因掙紮中醒來,看著眼前這具美輪美奐的玉棺。


    “好漂亮的玉石,應該能賣不少錢吧”她輕輕撫摸著。


    就在這時她的手被玉棺突顯的尖刺紮傷,頓時流血不止,玉棺緊緊吸住她流血的手指。


    “救命啊,這個玉石會吃人,血,流血了……”激動的林因因看見自己的血,暈了過去。


    玉棺此時發生變化,沉睡中的我被人意外驚醒。


    我揉揉了太陽穴,盯著躺下地上的女子。“她是女子嗎?怎麽穿著如此奇怪,頭發竟然剪去了。”


    我離開玉棺,頓時腳軟了一下,哎……


    我蹲下身子,手指點向她的眉心。


    “現在外麵是這個樣子嗎?不對,她身上夾雜著時間的氣息。”


    我喚醒了她,“姑娘,醒醒。”


    林因因睜開了眼睛,有些迷糊地看著我“我這是到洋人所說的天堂嗎,好漂亮的女孩子”


    兩個女孩互相盯著對方,一個疑惑滿滿,一個眼冒星光。


    幾日後


    “涼遇,你為什麽獨自生活在深山老林呢?還睡在玉石裏麵。”


    “涼遇,你怎麽這麽好看”


    “涼遇,我這是來到古代了嗎?”


    “涼遇……”


    我頭痛不已,意外醒來的虛弱還沒恢複,這個嘰嘰喳喳的奇怪女子真的好煩。


    我不得不整日躲開了她,偷得一些清淨的日子。


    林因因很失落我的冷漠,天生膽大的開始在漢朝闖蕩起來。


    “這簡直比書中的故事還刺激,哇,這裏好多好吃的”林因因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她撫摸著肚子,“乖,你先忍忍,我們找到涼遇就可以吃東西了”


    我站在她的身後無奈地搖頭,這幾日的清閑時光估計結束了。


    “家裏東西吃完了嗎?你怎麽跑到大街上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涼遇,你終於回來了。”林因因激動簽起涼遇的手。


    兩人一起前進酒樓吃飯。


    之後的生活,我漸漸習慣了林因因吵鬧的性格。我也搞清楚了林因因的來曆,時間穿越,千年後的世界。


    獨自一人來到漢朝的她讓我仿佛想到了自己,一直這麽孤單,身邊的人都已經逝去,她一個人已經疲憊不堪了。


    林因因告訴我她是一個孤兒,一直流浪在外,連名字都是自己取得。


    林徽因,林因因,相差一個字,便是兩種不同的人生。


    她不想回去,因為那裏沒有任何留念。


    林因因適應了漢朝後,我便留下足夠她富碩一世的銀錢便離開了。


    因為我發現了碎片的氣息,我踏上了四處尋找的路上。


    此時的王莽被封為光祿大夫,他從不以自己為尊,禮賢下士、清廉儉樸,常把自己的俸祿分給門客和平民,甚至賣掉馬車接濟窮人,在民間深受愛戴。朝野的名流都稱讚歌頌王莽,王莽的名聲甚至超越了他那些大權在握的叔伯。


    這一日,王莽正帶著下人布施白粥,他站在遠處看著擁擠而來的百姓,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


    “砰”林因因撞上了王莽的後背,手裏的機弩掉落在地。


    正當王莽不悅地開始訓人的時候,他目光聚焦在地上的機弩上。他撿了起來,“這?這是何物?”


    林因因在地上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屁股,急忙搶回自己的東西。


    “剛剛對不起了,這是我的東西”林因因急忙地往後看了一眼,“我先走了,改日再見”


    王莽心裏冒出一連串問號,他叫來下屬查探林因因的來曆,要立刻稟報給他。


    夜晚降臨,王府內王莽坐在書桌前看著查探而來的資料,略作思考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危機到來,


    一群黑衣刺客來到林家,林因因正熬夜看賬本當中,她開了一間酒樓,做出許多現在沒有人吃過的吃食,每日酒樓都座無虛席。


    林因因憑著做小偷時的耳力,聽到窗外傳來腳步聲,“不止一人”。


    她迅速往被子下塞了一個枕頭,藏到床下。


    一道劍光閃過,她的枕頭瞬間撕碎,林因因驚得不知所措。


    “她們想要殺我,怎麽辦?”


    林因因靠著矮小的身高矯健地從床後移到櫃子上,準備偷偷離開房間。


    幸運的是,刺客正跑到側間尋人,她溜了出房門。


    突然,幾把長劍朝她刺來,“啊!”她害怕得摔倒在地。


    “不要”林因因抱著頭緊緊蜷縮在地上。


    眼見她就快被殺掉,眉毛的月牙爆發出一道氣息,幾名刺客瞬間被鎮壓,七竅流血而死。


    林因因目光呆愣地看著眼前的屍體,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此刻的林因因終於感受到古代的危險,她慌慌不可終日。


    “廢物,一群廢物,東西找不到,一個女子都殺不了。我王家從來不留廢物之人,來人,拖出去”王莽此刻掀開了偽裝,露出真麵目。


    “看來,還得我自己想個辦法”平靜過後的王莽有了主意。


    翌日


    林因因頹廢的坐在酒樓門口,此刻酒樓沒有之前的座無虛席,隻能小兒閑適的打著瞌睡。


    “姑娘,酒樓還有吃食嗎?”王莽一身墨青色長衫走了過來,腰間掛著一枚玉佩。從表麵看,可真是儀表堂堂。


    林因因無精打采地說了句,“有,你去裏麵隨便找個位置坐吧”


    她站起身,抬頭一看“是你?”林因因踩漏台階向摔去,王莽急忙扶抱著她。


    “姑娘可慢些,摔倒了會受傷的”王莽含情脈脈地看著林因因。


    林因因臉紅地推開他,跑進了酒樓。


    之後兩個人經常見麵,在王莽的刻意追求下,林因因陷入王莽的情網不能自拔。


    王莽拿到了他想要的機弩,更發現林因因與眾不同之處,覺得她還有利用價值,能夠幫助他實現他的大業,留著她也無妨。


    後來王莽憑借林因因擁有的知識設計殺掉淳於長,當上大司馬。


    “因因,我的心裏隻有你”王莽從身後緊緊抱住林因因,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林因因的心房瞬間鬆懈下來。


    “我的心裏也隻有你。”林因因轉身抱住王莽,心裏默想“這是古代啊,三妻四妾很正常,我隻能屈服了。”


    從此林因因便做了王莽的外室,不被人知曉。


    綏和二年,漢成帝去世,漢哀帝繼位。王莽被迫卸職隱居於封地新都,閉門不出,安分謹慎。


    這幾年的時光,林因因過得非常幸福,王莽經常陪伴她,很少回到府中,她幫助王莽回到京城,雖然沒有職位,但是王莽此刻已經蓄勢待發。


    元壽二年,漢哀帝去世,並未留下子嗣。王莽擁立九歲的漢平帝登基,由王莽代理政務。他開始得到朝野的一效擁戴,此後王莽的政治野心逐漸暴露。


    王莽盯著皇位“我等得很久了。”


    此時的林因因被誘哄日以繼夜地做出更多機弩,她並不知道此時自己的體內被下了相當份量的慢性劇毒。


    她依舊為王莽忙碌著。


    接下來王莽在民間造勢,獲得更多名望,他此刻開始排除異己,操縱朝堂。


    元始五年十二月,漢平帝病死,王莽為了避免年長的新皇帝登基,使自己不能任意操縱政局,便立隻有兩歲的漢宣帝玄孫劉嬰為皇太子。太皇太後秉承群臣之意,叫王莽代理天子朝政,稱假皇帝,臣民則稱王莽為攝政王。


    此時的王莽在朝中已是如日中天,林茵茵似乎被他遺忘,關在一處小院中。


    此時的林因因懷有身孕,絲毫沒注意到王莽的殺意。身中劇毒的她因懷有身孕身體越發虛弱,終日躺在床上,湯碗不離口。她盼望著王莽來看她一眼……


    隨後過了不久,王莽逼迫王政君交出傳國玉璽,接受劉嬰禪讓後稱帝,入高祖廟拜受,禦王冠即天子位,改國號為“新”,王莽即新始祖,改長安為常安,稱“始建國元年”。


    王莽在朝野的廣泛支持下,登上了最高的權位。此時的林因因在不知不覺中流產。


    小產後的她瘦骨嶙峋,她一直在等王莽回來看她一眼。


    直到不甘的閉眼那刻她都不知道王莽從來沒有愛過她,或許這樣也好。


    此時的我感受到印記消失的那一刻正急忙趕回長安,“林因因發生了什麽事,怎麽突然死去”。


    趕來的我看著氣息全無的林因因被隨意扔到亂葬崗,我如一道雷劈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些年,你經曆了什麽?林因因


    我重新找了個好地方埋了她,站在墓前不知所措。


    我回憶著認識她以來發生的事情,那般鮮活的女子,如今怎麽這樣了……


    此刻墓塚發生異變,一道氣息飄了出來,磅礴的氣息撲麵而來,我有點承受不住退了幾步。


    突然氣息直衝我腦海,我瞬間暈了過去。


    原來林因因融合了一絲時間氣息,時間化作月牙陪伴著她,可是林因因發生意外,時間隻好消耗能量把她送入時空洪流中,所以來到了漢朝。


    接下來在漢朝發生的事情,我也一一知曉了。月牙印在玉棺之上,失去了原本的氣息。


    我氣憤不已,心疼林因因林因因一腔深情被辜負,我帶著煞氣去向皇宮之中。


    王莽從安漢公—宰衡—假皇帝—真皇帝其計八年,篡位成功。他自傲不已,仿佛無人可擋,他隨意將死去的林因因拋之腦後,好像沒有這個人。


    王莽稱帝後,將林因因給他帶來的學識運用極致,一味的改製,導致人們未蒙其利,先受其害。朝中各項政策朝令夕改,使百姓官吏不知所從,因此導致天下各豪強和平民的不滿。


    我此時來到皇宮之中,星光蓄勢待發,凝聚成一把長劍刺向王莽。


    天空傳來一道聲音,“你不可以殺他,不可以幹涉曆史的進程。”


    涼遇不管不顧,用盡全力刺了過去,此時的王莽被嚇倒在地,如同仙人一般的女子非要殺死他,他幾乎被嚇破了膽,似乎有什麽液體從褲中流了出來。


    “我今日便要殺他,看誰敢攔我。”


    天空中的聲音急迫起來,他有些委屈地說道,“小遇,你別衝動,他也活不了多……久”話還沒說完,我一劍封喉,王莽當場去世。


    “完蛋了,完蛋了”天空中的聲音驚慌起來,瞬時溜得沒影。


    天雷轟轟,這次它什麽都沒做,便逃開了。


    王莽躺在冰冷的地上,驚愕地看著前方。


    發簪中出現一個小人跟玉棺唧唧歪歪道。


    隨後玉棺棺身上的月牙像活了一般蹦了出來,跳進王莽身體之中。


    時光回溯


    王莽活了過來,剛剛發生的事情似乎從未發生過。


    我被小人甩到千裏之外,“天道,你煩不煩”


    “小遇,我求求你了,我才誕生不久的意識不想就這麽消散了,你已經殺了王莽一次,你可憐可憐我,曆史不能被改變”可憐兮兮的小人天道蹲在地上畫圈圈。


    “知道了”我回憶著王莽活過來,耳邊那句熟悉的聲音“涼遇,我不怪他,放過他吧”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傻的女子,這般深愛著一個不該愛的人,最後搞得性命全無。


    她也不曾後悔,可能是來不及後悔吧。


    罷了,我回過神來看著發簪內又融合了一枚碎片。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我找了很多年的碎片,王莽死後居然出現了。


    林因因,下一次不要再愛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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