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前麵的人隻覺得被後麵的人猛地一推,人就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


    林月姚看向那人的方向,閉上了眼睛,進了空間。


    她在一定範圍可以用精神力,隨心意在某個地方定下標記,能把空間的物品通過標記點投放出去。


    心念一動,隻見喊話之人的上空,嘩啦一聲,砸下了一堆糧食,瞬間把那人徹底的埋在了裏麵。


    緊接著,四處都下起了糧食雨,嘩嘩的響,雪花一樣的大米,黃金一樣的小麥。


    眾人都驚呆了。


    見過下雨,下雪,下冰雹的,沒見過下糧食的。


    驚過之後是狂喜,一群人都瘋了一樣轉身去搶糧食,邊搶邊往嘴裏塞,不吃實在是沒力氣搶,大家邊吃邊搶,一瞬間都在忙碌,也沒人管林月姚一群人了。


    “快走!”林月出聲,喚醒了震驚的眾人。


    自己轉身進了裝行禮的馬車。春香連忙跟上去。


    反應過來後,張掌櫃連忙催促:“快走!快快!”


    車夫一抖韁繩,急忙趕著馬車就跑。


    還有幾個土匪想攔人,都被王虎和謝海給解決了。


    幾個人快速往碼頭趕。


    碼頭並不在城裏,而是在城外十裏地處。


    等到了碼頭,就見隻有幾隻船零星的停在水中,並不敢靠岸。


    看到他們來了,其中一個船上有人揮了揮手,船就掉頭靠近岸邊。


    船上之人縱身一跳,就到了岸上。


    張管事認出這人就是昨日見過的船主。


    船主說:“你們要再不來,我就走了,太亂了,剛才這裏有幾隻船就被流民給搶走了。”


    說完催促道:“快,都把行李搬上去,咱們快點出發。”


    麻利的搬完了東西,船終於駛出了碼頭。


    秋香等人看著越來越遠的河岸,鬆了一口氣道:“終於離開了,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冬香道:“是挺嚇人的。”


    “好了,還不快去把小姐用的東西拿出來。”春香不想再提起此事,她跟著小姐,看著那些人像餓狼一樣的眼睛盯著她們,現在腿肚子還是抖的。


    林月姚此刻,沒形象的躺在船上簡陋的客房裏,閉著眼睛,意識已經沉浸在了空間裏。


    原本的糧食堆成的兩堆小山,已經又小了一圈,如今糧食雨還沒有停下,她隻是控製了降落的速度,擴大了降落的麵積。


    如果現在停下,有許多沒有撿到糧食餓極了的流民,隻怕會互相搶奪,最後發生暴亂,不知道到時候會影響有多大,如果連鎖效應擴散,那可真是作孽了。


    所以隻能下足了量。


    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避嫌,免得讓人把這這件奇事往他們一行人身上猜疑。


    地裏的糧食此時已經成熟,她操控著收了。


    收完後精神已經快用完了,頭有些暈眩。


    播種隻能等精神力恢複了再做了。


    想當初剛發現空間的時候,她隻能身體進入其中才能操控播種,收割。


    如果隻精神進入,操控上一會就會精神透支,暈過去。


    次數多了,操控的時間也延長了,她有一次發現自己有標記的能力,她能通過做過標記的地方出去,身體就會來到了標記所在的地方,她稱這為空間移動。


    太過神奇了,她除了開始的實驗,並沒有再用身體使用過這個能力,隻當做運輸糧食的工具。


    因為某樣能力使用多了,就會有依賴性,她隻想腳踏實地的做個普通人,不想變超人。


    這樣能力當做底牌,走頭無路的時候用,是最合適的。


    船安安穩穩行駛了兩天,即將到達京城。


    幾個丫頭從對流民的恐懼,變成對京城生活的忐忑。


    林月姚也沒安慰她們,安慰再多也沒用,隻能到了京城自己去體會。


    不過這船上最焦躁不安的要數奶娘許媽媽了。


    奶娘已經在這幾天裏體會到了林月姚對她的態度,這絕對不是要給她養老送終。


    之前和她說什麽去享福?


    啊呸!


    以為她聽不懂她這話裏有話嗎?


    吃了她的奶,不是理應把她當半個娘嗎?


    用了她的丫鬟怎麽了?


    難道就不能當提前奉養她了?


    這個沒有教養的小畜生,竟然忘恩負義的把她關了五六年。


    奶娘邊想邊罵。


    她本來打算路上找機會逃跑的,誰知道一路都是死窮凶極惡的流民,她不敢跑。


    到了船上,她站在船上好幾次,最後還是不敢跳下去,因為她不會水。


    這如今到了京城恐怕更跑不了了。


    所以最近奶娘一直在盼著中間能停船,隻是這樣的機會沒等到,就到了京城。


    林月姚是第一次來到這一世的京城,這個充滿權利爭奪,釋放野心地方。


    然路上有驚有險,但到達的時間比預算的日子還提前了一天,所以碼頭並未有林府來接的人。


    船剛停下,張管事就派人趕快回府稟報。


    等收拾完行李下了船,謝海和王虎也提出告辭。


    雖然謝海堅定的不收這一次的費用。


    林月姚還是讓春香拿了錢給了兩人說道:“當初是說好的,不管路上發生了什麽,總算我們也平安到了京城,這錢是兩位該拿的。”


    謝海看林月姚打定了主意要給,最後也不敢推辭,收下了。


    當初上船時就把馬車給丟棄了,如今隻能等府裏的馬車來接人了。


    隻是幾人等了好大一會,府裏的人還沒有到。


    張管事有點急,都這麽久了,按說應該來了才對。


    林月姚卻不急,對張管事道:“留個人在這裏等著,你帶我們找個茶館,咱們坐著等。”


    張管事答應一聲,帶著一個車夫,吩咐剩下那個護院留下等人。


    林月姚也讓春香留下,帶著秋香和冬香跟著張管事去了不遠處的茶樓。


    開在碼頭的店鋪生意一般都不會太差,店裏座位快坐滿了人,還有一個說書的老先生,吐沫橫飛的說著:“那賊人雖然被擒,嘴上還不肯投降,咱們鐵槍小王爺,長槍一抖“呔”,直射那蠻子將軍麵門……”他說熱鬧,下麵人看的也熱鬧,起哄聲不斷。


    張管事問:“小姐咱們去樓上吧?”樓上因為價錢比樓下貴,所以人少,比較雅靜。


    樓下實在沒座位了,林月姚就點頭,上到樓上。


    樓上確實寬敞幽靜,站在護欄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熱鬧的人群,對現在沒看慣高樓大廈的人來說,確實是一種很不錯的感受。


    隻是上麵還倚著欄杆站著,一個氣質像是小說男主角的男人,長相隻看到一個側臉,鼻梁挺直,下巴線條優美。


    似乎是察覺到林月姚的視線,便扭頭看過來,眉眼冷峻,臉部輪廓分明。


    確實很好看,很俊美。


    但是林月姚卻從他轉頭一瞬感覺到了一種血腥的煞氣,她的精神力現在已經比大多數人強了很多,對危險是很敏感的。


    收回視線,找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位置坐下。


    店小二拿著茶壺上來,倒了一杯茶放在林月姚麵前,放下茶壺走了。


    林月姚招呼秋香和冬香:“你們也坐,還有張管事,你也坐。”


    張管事忙推辭道:“不不,小的站著就行,小姐不用管小的,小的站著自在。”


    見他這麽說,秋香和冬天也不敢坐了。


    林月姚也隨他們了。


    既然到了別人的地盤上,在外人麵前不那麽特立獨行,對兩個丫頭也好。


    沒一會從樓梯上上來一個隨從打扮的男子,他走到俊美男子身邊,恭敬的彎腰在俊美男子耳邊說了些什麽,那俊美男子就直起身來,帶著隨從走了。


    真好看啊,很有味道一個男人。


    林月姚感歎。


    她純粹是在見到美女帥哥那種對美貌的欣賞。


    不過,林月皺著眉想著剛才那個侍從的話,賑災銀難道真被劫走了?


    本來以為,賑災銀子被劫隻是那幫山賊傳出的謠言,沒想到卻是真的。


    她自從精神力強大之後,耳力也越來越好了,她也很困擾,有些話,實在是不想聽,卻不得不聽。


    又聽了說書先生說了兩段,才有人來報,府裏人到了。


    林月這才出了茶館。


    等到了碼頭,就見春香旁邊站著一個四五十歲的大臉盤婦人。


    等看到了張管事,就用挑剔的眼神看向林月姚,這個被遺忘了的老太爺的老來女。


    林月姚淡淡的眼神掃過去。


    那婦人忙垂下了頭,這是個很自然的動作,等反應過來,那婦人就有些驚訝,這個女孩根本不像一個沒有人教養的孩子。


    她換上了一臉笑顏道:“老奴姓劉,拜見姑小姐。”


    她行了一禮,又道:“夫人早盼著姑小姐,這幾天啊,一直問,剛才有人回來報說姑小姐來了,就趕忙派了老奴來接,隻是老奴年紀大了腳程慢,給耽擱了,讓您多等了,請姑小姐責罰。”


    “看劉媽媽說的什麽話,我有什麽好怪罪的?咱們走吧!”說著,林月姚坐就要上轎。


    對著這些人有什麽好說的,有什麽事,還是找她們主子好用。


    剛抬起腳,就聽見一串罵聲:“你們兩個賤蹄子,放開我。”


    抬眼一看,就見伺候奶娘的兩個小丫鬟狼狽不堪的綁著奶娘從遠處走回來。


    她們抓著掙紮謾罵的奶娘,來到了林月姚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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