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此想著,但大夫人還是伸手拉住了即將開門出去的徽先伯夫人,不在意外麵三夫人的叫喊,急忙說道:“夫人先聽我說,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我那小姑子與我之間是有仇怨的,她說那些話的最終目的是對付我,而非夫人,至於在哪聽到的消息,這我可以向夫人保證絕非林府!”


    見徽先伯夫人轉頭看向她,林大夫人趁機又道:“上次在慈善寺夫人大概也看出來了,她認為是我故意把她丟在老家受奶娘磋磨,一直對我懷恨在心。我是想極力彌補她,才向夫人說了此親事。在我看來貴公子儀表堂堂,且還是未來的伯府世子,她嫁過去隻要一心當一個賢惠的媳婦,以後必定會有好日子過,也算對我家老爺有了個交代了。誰知她卻認為我對她有什麽算計,不知在哪兒打聽來的消息,就來對夫人說了那些話。”


    大夫人說罷,見對方雖然因自己的話留了下來,但看著自己的眼神並沒有任何和緩,也知道不把打徽先伯夫人那巴掌的氣消了,是不成的。


    雖然內心萬分不情願,卻還是對徽先伯夫人十分歉意道:“抱歉,最後我是失去了理智,說了一些渾話還對夫人動了手,這事我給夫人道個不是,稍後還有一份厚厚的賠禮送上,希望夫人能原諒我。”


    徽先伯夫人聽了這話,眼神動了動,隨後卻還是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冷笑道:“你以為你這一點兒錢財就可以抵消對我兒子的侮辱之言嗎?不管那話是誰說的,總之都是你林府自己的事,至於我就隻有找你這個當家夫人做主了。所以你不必把責任都推到你那小姑子身上,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是傻的,會受你挑唆。”


    說什麽侮辱之言,那林月姚說的雖然難聽,但難道不是事實嗎?徽先伯夫人這明顯的是獅子大開口!林大夫人恨不得直接再上去扇徽先伯夫人幾巴掌,卻不得不忍住。


    這事必須不能鬧開,如果鬧開了,自己之後如何與大老爺交代?小心維護了幾十年的名聲也將無存。林大夫人咬牙最後說了一個數目,因為這事不能明目張膽的送禮,隻能給銀票。


    徽先伯夫人卻不滿意,兩人來回還了兩次價,徽先伯夫人才算勉強答應了。


    大夫人隻覺得自己喉頭一陣腥甜,差點一口血吐出來,卻被她強行咽了下去,不由的在心中狠狠發誓,這個代價,以後一定要找回來。


    外麵此時已經恢複了安靜,三夫人被江大嫂給拉去了前院。


    大夫人也請徽先伯夫人去前院,當兩人趕到前院,就聽到哭聲叫罵聲和呼喝聲亂成一片,大夫人加快腳步,徽先伯夫人怕兒子吃虧,也加快了步伐。


    此時外麵徽先伯三公子帶來的混子已經罵罵咧咧的邁步進了府。


    而三老爺卻被抬進了府,被打的鼻青臉腫,動也動不了了,隻躺在那唉唉叫。


    三夫人撲過去在他身邊哭,邊哭邊罵,罵挨打的三老爺,罵打人的混子,也罵林府的下人,更是連大老爺大夫人也罵。


    大夫人在內院跟徽先伯夫人談判時,沒仔細聽三夫人在外麵喊叫的是什麽,現在一看這情況,終於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簡直後悔的想撞牆,早知道三老爺被徽先伯府的人打成這樣,她何必說那些話,給那些錢呢?


    大夫人最後兩眼一翻,暈過去之前想的是“笑話!自己今天就是個笑話。”


    隨著大夫人的吐血暈倒,林府亂成了一鍋粥。


    徽先伯夫人看到個這結果,終於覺得心情無比暢快,摸摸袖中的銀票,忍不住笑了一聲,叫上自己的兒子和一群混子一溜煙走了。


    林月姚坐的馬車到了玉兆街一個宅子門前停下,東香下馬車去敲門,過了良久,才聽到一個聲音喊道:“來了!”聽上去帶著稚嫩,像一個孩子。


    沒過一會,門後一陣響動,隨後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七八歲的垂髫小童探出腦袋,打量了東香幾眼,再看了一眼馬車,收回視線又看向冬香問道:“你們是何人?”


    冬香也打量著麵前的小童,理直氣壯道:“我們小姐姓林,是此地的主人,你又是誰家的孩子?怎麽住在我們家小姐的宅子裏?”


    那小童聽了這話,腦袋瞬間縮了回去,然後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冬香愣了一瞬,隨後又上去敲門:“哎,你這孩子怎麽回事?快開門啊。”


    林月姚隨後也下了馬車,春香扶著她道:“小姐咱們來的太匆忙了,應該先來看看情況的。”


    林月姚點點頭,今日和大夫人鬧翻,也隻是突然之間的決定罷了,當時忽然就覺得沒意思,不想再和她們糾纏了,所以幹脆就說了那番話,也算臨走送給大夫人一點小紀念。


    冬香的敲門最終起了到了作用,門又再次被打開了,這次開門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個頭發稀鬆微胖的中年人,他先看到冬香,又看向林月姚,頓了一下後,問道:“可是林小姐林東家?”


    見林月姚點頭,中年人忙打開大門,歉意的道:“剛才小童不懂事,還請小姐見諒。”說著上前來給林月姚幫忙搬馬車上的行禮。


    進了宅子,中年人對林月姚說道:“我叫常秋,沒事兒在這給小姐看看宅子,那孩子叫常正興。我帶小姐去主院。”


    說著帶著林月姚往裏走,邊走邊道:“小姐當初讓我買房子,正好這座宅子的主人當時被外放了,打算賣房子,我就買下了。這些布置我還沒有動過,保持著買來的樣子,也方便小姐看看用不用改動。”


    林月姚看了看,宅子還挺大,有四個獨立的院子,一路走過來,發現宅子收拾的很整齊幹淨,花草樹木栽種的也很齊全。


    不由看向這個叫常秋的,隻見他額頭飽滿,臉寬眼大,是一種做事很可靠的長相,說道:“海叔跟我說起過常老板,說常老板是個穩妥人,果然是個穩妥人,這裏很不錯。多謝常老板,讓你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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