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銀票,小王管事還沒走,堂屋房門就被人打開了,一個年輕的媳婦急急走出來,忙說道:“我,我得的是風寒。”


    小王管事瞧著這年輕媳婦,問道:“你可有吃藥?”


    “沒,沒吃呢。”年輕媳婦忙搖頭。


    小王管事皺眉:“休要說謊,府中可是出錢給你開了兩幅藥,你怎會不吃?”


    年輕媳婦瞬間白了臉,低下頭道:“我是真沒吃,那,那藥被我男人拿走賣了!”


    小王管事還想問,被林月姚打斷道:“那就她吧,不過,這兩日她要跟我回程府。”


    這讓小王管事有些為難,風寒是會傳染,他一個小管事也做不了主啊。


    林月姚也知道他的難處,又道:“你隻管去找能做主的人,給我要一個偏僻的小院安置她就好。”


    等林月姚回到程家,陳大力已經在府中找了她一圈了,之前還瞧見人在煎藥,怎的去蹲了一趟茅房回來,人就不見了。


    如今見人回來了才鬆一口氣。


    林月姚瞧見陳大力,走過去,與他商量道:“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陳大力立馬拒絕:“那可不行,我奉命保護你安全,我如果不在,你要是出個什麽事,我怕是小命都沒了。”


    林月姚失笑道:“沒那麽嚴重。”


    “哼!上次你被閻王八爺抓走,王爺找上門,差點把那閻王給一拳打死,最後把人打的牙都掉了四顆,又把人給提到大王麵前,在大王的門前跪了一天,人都丟盡了!”陳大力撇嘴道。


    林月姚倒是不知道這個後續,如今知道,也是有些意外。


    怪不得安王能換住處,而且還安排了守衛,怕是明著守護,暗著被限製自由吧,。


    林月姚不得不對陳大力承諾道:“並不要你多少時間,隻需要每日早上起來出去采一些草藥,王爺如果怪罪,你推我身上便好。”


    這也讓她那些草藥有個來處,不然時間長了,怕是要被人懷疑。


    聽她如此包攬,陳大力放心了,馬上換了口風,答應下來。


    這幾日他隻能在牆角蹲著,牆角地上的草都被他拔禿了,早就憋得不行,如今能出去逛逛,他是求之不得。


    林月姚時間耽擱不得,下午就帶著一把藥草去了程府給安排的小院,開始給年輕婦人用藥。


    願意試藥的年輕媳婦叫朱梅,見到林月姚十分拘謹,連噴嚏都不敢打,完全沒有了之前開門出來說願意試藥的勇氣。


    朱梅的症狀屬於輕度的一半風寒,並沒有發熱。


    林月姚按照半碗一次的量,隻給朱梅喝了兩次,就完全好了。


    是真正的完全好了,沒有再咳一聲。


    給朱梅停了藥,讓她繼續在小院住兩天再走。


    林月姚又吩咐單紅去找小王管事,讓小王管事再找來幾個風寒、腹瀉、外傷,之類的病人。


    小王管事辦事很利索,沒到半日時間,就帶了五個人來了。


    一個風寒,兩個腹瀉,兩個外傷。其中還有一個是被人抬著的。


    兩人外傷的,林月姚瞧了,有一個青年是刀傷,在手臂上,傷口不是太深。


    林月姚看了這人一眼。


    這青年馬上移回視線,心虛的縮了縮手。


    另一個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燙傷,看起來比較嚴重,肩膀有碗口大的麵積皮膚破損,裏麵的肉呈現黃紅之色,看傷口燙傷有一段時間了,卻並未上任何藥。


    而且此時孩子已經昏睡過去。


    “這孩子燙傷如此嚴重,為何現在還沒上藥?”林月姚問小王管事。


    小王管事歎口氣道:“這孩子被燙傷了,放在家裏半日了也沒人送去醫館,不知道如何知道我要找尋試藥之人,那家的女人才找到我這讓我把人抬走了,拿了銀子,並且還寫了保證書,表示生死不究。”


    他聽鄰裏說那家的女人是個後娘,男人出門做生意,已經兩月未回,後娘前麵還好,後來對這孩子非打即罵,什麽活都給孩子做。


    說是被燙傷還是因為孩子幾天沒吃東西,做飯時偷吃了一口食物,卻被後娘發現,給潑了一碗熱油。


    他本來也是不敢收這樣傷重的孩子,但看這孩子實在可憐,好歹帶來,還有活著的希望。


    “讓人去請個大夫來給她看看吧。”林月姚直起身道,以防這孩子燙傷引起什麽別的反應,安全起見,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保險一些。


    小王管事有些奇怪,在他看來,麵前這個小公子不就是大夫嗎?如何還要再請大夫?不過聽說有些京城的貴公子,喜歡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也許喂人吃藥,就是這小公子的愛好呢?


    他也不敢多問,趕緊吩咐人去了。


    讓人安排房間給幾人先住下。


    林月姚自己回到配藥的小房間,取出一隻玉瓶,這裏麵裝著一種花露,是從一種草藥的花朵上麵剛采集下來的。


    這一種藥叫“化露草”,這草有些奇怪,它的花朵是碗的形狀,花開到最盛之時,花瓣上會在最後一晚分泌出一種乳白色的粘稠花露,每一顆種子隻能開出一朵花,每次的量也非常少。


    是很難得的東西。


    這種液體不但可以用來幫助傷口恢複,還能去除疤痕。


    不過,書上關於“化露草”還有另外一段記載。


    這種草似乎還有更高級的,二級的“化露草”可以斷肢重續,更甚者,三級的可以瞬間白骨生肌。


    不過,林月姚找遍了藥房,也隻有一種“化露草”的種子,她不知道二級的,甚至三級的“化露草”是如何種出來的。


    所以她把化露草的花露采集走之後,並沒有動那顆草,留著讓它繼續生長。


    林月姚取出瓶子,倒出一點,用涼白開水做兩份不同程度的稀釋,分別裝進另外兩隻碗裏。


    此院不大,房間就五間,有一間做了藥房,隻剩下四間,兩名外傷的安排住在一個房間。


    林月姚如今暫時也沒有治療燙傷的藥,隻能指望這“化露草”了。她把加水多的那一份,給燙傷的孩子皮膚輕輕衝洗一遍,又把加水較少,依然呈現膏狀的花露輕輕塗抹在燙傷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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