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疊被子的秋香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道:“哎呀,小姐我們是不是把何平給忘了?”


    安靜的氣氛被秋香這一嗓子給打破了。


    林月姚從呆愣中回過神,想起來何平來,這人她也就見過兩次,能用五十兩請他來給自己做事,還是因為當時除了三個丫頭並沒有別的人可以使用,招收一個男人也是為了辦理外麵的事方便。


    當時因著林大嫂莫名其妙的針對,才派何平去調查原因,現在從林家搬出來了,那原因對她來說也不那麽太想知道,就一時間忘記了這個人。


    林月姚問道:“現在他人呢?”


    秋香道:“上次小姐讓他先回去等著,現在應該還在家呢。”


    林月姚瞧著梳好的頭發,對春香道:“隨便綰起來,不用複雜了。”


    又對秋香道:“那早飯過後,就讓人來一趟吧。”


    秋香應了一聲。


    此時冬香急忙忙跑進來,喊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咱們院中昨晚放著的梯子不見了!”


    春香和秋香動作都頓住了,梯子不見了那可不是小事,那麽大一件東西,大半夜的說不見就不見,如果真是被人偷了,這就證明此人可以隨意出入她們的院子,那就太危險了。


    林月姚自然知道那梯子去哪了,因為還要繼續使用,便沒有拿出空間來。


    此時瞧著幾人焦急的模樣,林月姚咽下原本要說的話,道:“我昨日讓人搬走了。”


    她現在也不可能拿出來放回去,隻能含混過去。


    三個丫頭都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林月姚什麽時候讓人搬走的,但也不懷疑林月姚會在這種小事上欺騙她們。


    冬香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那個膽大包天的,敢偷偷來咱們院子裏偷東西呢。”


    林月姚失笑。


    用過早飯,練了一會字,何平就來了。


    林月姚依舊在前麵客堂內見的他。


    何平依舊個子小小的,瞧著利落精幹,穩重自信。


    他見了林月姚抱拳行禮。


    林月姚讓他坐下,問道:“此次一趟如何?可有收獲?”


    何平端端正正坐直了,說道:“這次打聽出來了一些東西,但時間太過久遠,知道內情的人已經不好找,隻能在當地人口中詢問,有些說法是不是準備就不好說了。”


    林月姚點頭道:“你說,無妨。”


    何平想一想,整理下頭緒才道:“我到了地方便去打聽當年的王縣令,問了幾個人都滿是誇讚,說王縣令是個好官。王縣令當時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江家在當地也是一個百年大族,祖上都是很會讀書之人,出過幾個大官,當時就算沒有人在京中做官,但在官場也是有幾個舊故,在當地也頗為有名望,就連縣令也得對其客客氣氣的。”


    這些和林月姚知道的差不多。


    “一個是縣令老爺,一個是當地很有名望的家族,小輩之見互相來往也理所當然,當時王大小姐和江大小姐也經常有往來,後來江家有人春闈考上了前三甲,入了翰林院,江家瞬間再次風光起來,有很多人都跑到家中提親,當時江家在當地是真的風光無限。”何平道。


    能入翰林院的都是未來不可限量,被人巴結著也是正常。


    聽何平繼續說道:“最後江家選中了當時的知州家的四公子,給江大小姐定了親,那知州也是當時京城的權貴人家,家裏也有人在朝廷當大官,能定到這樣的親事,江家也很滿意。那知州四公子還去了江家一次,隻是離開江家之時,知州四公子突然提出要退親。”


    林月姚知道事情的關鍵應該就是這裏了。


    “江家不明所以,但也沒有答應他這無理的要求,好好的女兒莫名其名要被退親,總要有個原有吧,但那四公子話也不再多說一句就離開了江家,沒過幾天,就有媒人要上門為四公子退親。江家人氣憤不過,去知州府想問個說法,誰知道去了才知道四公子已經病重,請的大夫都是束手無策,最後請了一個道士,道士說四公子病重之根源,出在親事上,四公子和女方的八字有變,已經不合了。”


    何平說到這裏,向林月姚看了一眼才繼續道:“江家人雖然不信這個說法,但知州堅持要退親,他們也是無法,總不能因為一個親事便於人家為敵吧,畢竟他們江家的人在京城還隻是一個小翰林。誰知江家剛退了親,那知州四公子的病便好了,頓時流言四起,說江家大小姐命格不好,會克夫家,還不止如此,那知州四公子沒過幾日,就讓媒人帶著貴重的禮物去了縣衙,要向王大小姐提親。”


    原來如此,親事應該隻是起因吧。


    林月姚想著,看何平抿了抿幹燥的唇,再看他麵前的桌子上連杯茶也沒上,應該這些小丫頭知道何平是自己人,並非客人便偷了懶。


    便對身邊的秋香道:“泡兩杯溫茶來。”


    秋香出去一會便回來了,手中托盤上放著兩杯茶,還有一隻瓷白的茶壺。


    何平謝過,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抹了抹嘴,才繼續道:“雖然王縣令婉轉的拒絕了知州四公子的親事,但這一下更是狠狠的打了江家的臉,江家大小姐自此便名聲掃地。”


    林月姚想:可不是嗎?江家大小姐上趕著人家不要,王大小姐卻求不求不來,瞬間高下立見。


    繼續聽何平道:“江家和王縣令瞬間鬧翻了,很多政令都不配合王縣令,並頗多為難。再後來的事,我打聽來的也有些模糊,聽說後來王大小姐在參加當地一個富紳的宴會上,被抓到和一個不學無術的癩子私會,並且還交換了信物,那癩子咬定了王大小姐要和他私定終身。”


    林月姚想,這一下,兩個姑娘之間的這個結就打死了。


    “可當時的王大小姐咬定了這是江大小姐陷害她,再後來,江大小姐被人半夜從江府掠走,兩天口才送回去,並且渾身傷痕累累,衣服破破爛爛的丟在江家門口。”何平歎口氣道,好好的尊貴大小姐,竟然互相傷害至此,他當時聽了也是頗多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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