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熄燈鈴響,我也沒有接到牛二的電話,email也沒有。


    心裏頓時忐忑不安,他到底出什麽事了?


    站在窗前看看外麵已經開始紛紛揚揚地飄雪,我心裏急得恨不得直接飛到京都看看牛二到底在幹什麽。


    老大看我轉來轉去,悄聲地喊我:“老三,你怎麽還不睡覺?”


    我坐在她的鋪位上,焦急地說:“我哥,那邊好像出什麽事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都已經很熟練地稱呼牛二為我哥了!


    老大說:“你不是有電話嗎?打一個給他呀,錢雖然貴,但是平安比什麽都重要。”


    我說:“白天我打過,但是他掛了,說晚點會給我打。可是現在也沒有打過來……”


    急死我了。


    正說著,手機燈一閃一閃地亮了,哎呀,死牛二,終於來電話了。


    我趕緊接了,因為大家都睡了,我也不好太吵,趕緊地抱著電話跑到樓梯那裏:“牛二,你咋這麽晚來電話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牛二恢複了以往的那種梵音,輕輕地說:“小惠,你現在哪裏?衣服穿好了沒有?”


    這人都神了,我就踢踏個拖鞋,一件毛衣呢,我還沒有回話,“阿嚏”打了一個噴嚏,他立即說:“回去,馬上穿衣服,我等著你。”


    沒有辦法,牛二有時候也很倔,我趕緊去拿了棉衣穿上,出來對他說:“你快說吧。”


    他說:“今天我去小軒那裏看看,小軒說肚子疼,已經疼了兩天了,曼叔叔正巧出差了,我看他疼的不像樣,臉色刷白,所以趕緊帶著他去了醫院,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醫院……闌尾炎,都穿孔了!”


    都穿孔了,多疼啊,我弟啊,你怎麽這麽忍著呀,該去看病一定要去看啊!


    我頓時心疼的要哭了:“牛二,我弟現在好嗎?”


    牛二說:“現在手術已經動好了,沒事了,就在醫院養幾天便好了。你不要著急,放心,我會在這裏照顧他。”


    我弟從小就膽小,這動手術拿刀子割他肚子,他得多害怕啊,我怎麽能放心?


    可是現在半夜裏我也做不了什麽,心煩意亂地想著天亮立即去火車站買張票看看我弟去。


    牛二似乎知道我的心思似的:“小惠,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要學會遇事不慌,處事不驚,明白嗎?”


    明白個屁?我弟都挨刀子了,你還給我背詩,我要聽進去才見鬼!


    他聽我毛毛躁躁地嘀咕,無奈地說:“小惠,你看,小軒現在住院,治療有醫生,護理有護士,我還找了個護工,我隻要不上課,就呆在這裏看著他,你應該放心了啊!”


    他說的都是道理,可是,我和我弟從小一起長大,挨刀子都是我這種混人才應該的事,為啥叫他挨刀子?


    牛二沒有辦法隻好對我說:“小惠,那你一定要來的話,明天買好車票告訴我一下,我去接你。”


    我說不用了,你告訴我哪個醫院就好了。


    第二天,我給包老師請假,我弟病了,我得去,包老師也是勸我,不用去,包老師柔柔地說:“小惠,你弟現在也是大學生了,慢慢長成男子漢,你要學會放手,要相信他。”


    沒用,誰說都沒有用,我抓耳撓腮,一句也聽不進去。包老師無奈地答應了我的請假,我一溜煙地跑火車站,買票,出發。


    因為是白天坐火車,而且心裏惦記我弟,所以也沒有犯困,下了火車,悶頭就往外跑,才出來,就聽得牛二喊:“小惠。”


    一把拉住我,我吃了一驚,很高興地問:“你咋來了?”


    牛二無奈地說:“唉,你肯定要來的啊,打電話給你也不接,我查了火車,這是最早一班,所以我就在這裏等著。”


    守株待我這隻毛躁兔!


    不知道怎麽回事,看見牛二,就心安了!我擦,我說這句話,好像好幾次了吧,我怎麽這樣啊?習慣了牛二的照顧了?


    牛二帶我直接去了我弟的醫院,我弟正躺在床上皺著眉頭,護工問他吃什麽,他也不吭氣。


    看見我來,這人竟然眼淚汪汪:“姐。”


    我一看我弟躺那裏不動的樣子,還有眼淚汪汪,就馬上心疼得不行了:“小軒,你疼的厲害嗎?”


    我弟說:“姐,你咋來了?”


    我說我不放心啊,你疼的厲害嗎?


    他輕輕地說:“姐,我疼死了,昨天動手術,你不知道,他們打麻藥,快疼死我了。”


    動刀子不怕,麻針疼死了。


    我說:“你咋得這病了?”


    他聲音很輕地說:“姐,我就吃了點涼的……”


    不會是吃棒冰吧?他說“是”,很羞慚的樣子。


    我頓時火了:“大冬天,你吃棒冰,你咋不上天呢?”


    我弟委屈地說:“姐,人家都吃。”


    人家吃了沒事,你吃了不是有事了?我火冒三丈地說:“你和爸爸一樣,身子骨不結實,你自己得養著點,不能什麽都跟人家學,人家去跳河,你也去啊?”


    牛二在旁邊噗嗤笑出來:“小惠,我前幾天跳河了……”


    啥?我扭臉看看他,這人純粹搗亂的吧?我在教訓家裏這個不懂事的,你竟然還告訴我你大冬天跳河都沒事?你是不是也叫小軒學你跳河?


    牛二立即雙手合十小雞啄米似的求饒:“小惠,別氣,我跳河是參加冬泳了,也是一項體育鍛煉。”


    我不管,我對我弟說:“你可別學他,你不行,你可以多跑跑步。”


    我弟委屈地給我說:“姐,我好疼啊,現在喘氣都疼的不行。”


    我慌了,馬上站起來就要去喊醫生,護工阻止說:“手術後,是有點疼的,過兩天就好了,要忍一忍,沒有很好的辦法。”


    不行,一定有辦法,我弟都疼的“嘶嘶嘶”地抽氣了。


    護工攔不住,牛二也攔不住我,陪我一起去找醫生,醫生看我著急的要放火的樣子,便說:“那再背個止痛泵吧。”


    止痛泵是個啥東西,我不知道,但是止痛是不是就不疼了?


    醫生不客氣地對我說:“其實背止痛泵是不好的,恢複的反而慢,最好今天背一背就拿下來。”


    好吧,聽醫生的。


    我問我弟想吃什麽,不能餓著,依照我的觀點,隻要能吃能喝,就一定會好起來。


    我弟說想吃肉,醫生說不行,昨天傍晚手術的,現在還沒有放屁出來,就不能吃東西,喝點水還可以,哪裏能給吃肉?


    放屁,就是腸胃通氣了的意思,動手術後,腸子因為動過,重新放進去,有可能沒有理順,要通氣了才放心。


    我著急地問我弟:“你咋還不放屁呢?”


    牛二和我弟都哭笑不得:“別看屁不算個啥,可是也不是你想放就能放出來的!”


    啥時候,屁也這麽矯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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