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應聲,轉身下去執行命令。


    在場的眾人皆麵麵相覷,不知攝政王殿下這又是哪一出。


    不過須臾,侍衛便返回宴席,身後跟著衣著樸素的三人。


    三人皆向墨晏見了禮,便垂首站在一旁。


    “左相若想知道本王之前的話是何意,不妨問問這三人。”墨晏道。


    左相猶豫了一會,終是將目光轉向了三人中的一位中年婦人。


    “你是何人。”左相問道。


    中年婦人屈身一禮,行的竟是標準的宮中禮儀,“回大人,民婦是涼州人士,早些年在殷太妃娘娘跟前服侍。”


    殷太妃?


    左相心中一個咯噔,頓覺不好,正欲調轉話題,便聽一道低沉之聲自身後傳來。


    “左相大人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聽言,左相連忙收斂麵上的神色,幹巴巴的笑了一聲,“隻是近來有些操勞罷了,有勞攝政王掛心。”


    “不妨事,既然左相不太方便,本王便代勞了。”墨晏話罷,根本不給左相反應的時間,便看向那中年婦人,“將你再城門與本王說的話再說一遍。”


    “是。”婦人再度一禮,徑直說了起來。


    “民婦十一歲入宮,兩年後被調到殷太妃娘娘身側侍候,那時殷太妃娘娘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民婦伺候的也就更加小心。”


    “約摸是在娘娘有孕七個月時,一日晚間,民婦內急,出恭回來時發現有兩人在後殿低聲交談著。”


    “那時宮中另一位懷有身孕的娘娘流了產,民婦擔心娘娘也遭此毒手,便悄悄跟了上去。”


    說到這裏,婦人的麵上浮現出驚恐又有些害怕的神色。


    “可當民婦聽清那兩人交談的內容後才知道自己犯了個錯誤,然而為時已晚,民婦隻能將聽到的東西咽下,爛在肚子裏。”


    “娘娘臨盆之時,民婦想起那日聽到的一切,便多多留心了產房的動靜。”


    “果然,一切如當日所言,娘娘剛剛誕下的嬰孩被換了過來。”


    聽到這裏,在場之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同時心中也猜到了婦人那日聽到的是什麽。


    “一派胡言!”溫明言拍案而起,麵上的神色猙獰,哪還有什麽謙謙君子的模樣可言。


    殷太妃是他的生母,一生隻育有他一個子嗣,那婦人的話,分明就是在針對他的身世!


    他是父皇的兒子,這一點,不容懷疑!


    婦人被溫明言的詞嚴厲色嚇的哆嗦了一下,複而又像到了什麽似的,眼中的神色逐漸堅定。


    “事關皇室血脈,民婦不敢說謊。”婦人定下心神,對著墨晏一禮,“民婦是有證據的。”


    證據?


    婦人這話一落下,宴席上便漸有議論之聲起。


    連證據都有了,當今皇上不是皇室血脈之事恐怕是真的。


    左相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都白了幾分。


    他最大的依仗就是溫明言,若溫明言當真不是皇室血脈,那他之前所做下的事,豈不是……


    想到這裏,左相目光凶狠的看向那正準備拿證據的婦人,“這賤婦分明就是想混淆皇室血脈,還不快來人把她拿下!”


    然而他的話都落下小半刻了,宴席外也遲遲不見動靜。


    “左相,你莫不是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這宮中的禦林軍,左相你,似乎還不能號令。”


    墨晏淡淡開口,鬢邊垂下的發絲掩住了鳳眸中一閃而逝的邪氣。


    他布好的局,怎可能容的破壞。


    有什麽東西在腦中串成了線,左相驚愕的抬眸,在看到被侍衛控製住的溫明言時,連手指都在顫抖,“你……”


    “聒噪。”墨晏的眼中閃過不耐。


    下一秒,左相便發現自己渾身不能動彈,連話也說不出了。


    “繼續。”


    婦人連忙點頭,自懷中拿出一個陳舊的信封,恭敬地雙手遞上,“這是民婦的物證,殷太妃娘娘當年的親筆信。”


    墨晏沒有接那封信件,而是讓侍衛給在座的大臣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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