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五安生養了幾日傷,沒有再潛去書房——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書房現在肯定嚴防密布,等她自投羅網。


    日日享受地躺在床上,慵懶地看著秋天蔚藍如洗的天空,貓五感覺自己骨頭裏都浸滿安逸。以前每天都在生死間苦苦掙紮,踏著滿地鮮血而奔波,現在難得閑下來,每天隻想懶洋洋地躺著。


    可是夏荷卻非常“善解人意”地怕她悶壞了,經常拉著她出去走走,而且非常照顧她傷病地龜速前進,仿佛在攙扶一個耄耋之年的蹣跚老人。


    貓五:......


    那天晚上侍衛四處搜查所謂的逃犯,王府裏雞飛狗跳人心惶惶。夏荷繪聲繪色地給貓五講,他們後來竟然還在一棵樹下掘地三尺,不知道是在找什麽。


    貓五聽了覺得有幾分好笑,看來自己還真是給他們增加了不少工作量。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查出來那件衣服的來源,如果能,就當是送給大夫人日夜惦念自己的一個小禮物了。


    想著,貓五唇角勾起一分若有若無的弧度。夏荷轉身瞥見,十分開心:“我就說應該帶小姐出來走走吧,成日悶在屋中就是容易鬱悶。小姐還是笑起來好看呢!”


    貓五看著夏荷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連謙稱奴婢都省了,眼神中不由多了幾分無奈和寵溺,這才真正露出笑容。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安排,貓五住的小院恰好緊挨蕭洋寢院。夏荷所說的出來走走,其實也就是在門口附近。


    蕭洋聽到談笑聲,抬頭正好看見不遠處的這一幕。


    早晨的陽光剛剛好,既不熱烈也不暗淡,照著貓五的溫柔笑顏,烘托出一絲和煦的溫暖。


    蕭洋就那樣定定望著她,有些恍惚。上一次見到她這樣的笑是多久之前了?初識她不過月餘,卻反複透紗望月而恍若隔世。那次她在百花樓上驚鴻一現的笑靨固然驚豔,可隻不過是虛情假意。她在自己身邊究竟有沒有真正得笑過?就算我在她心中比不上蕭鴻,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小丫鬟?


    蕭洋心中莫名煩躁,放下手中公文走出寢院。


    貓五低頭仿佛沒有注意到他,心情有些複雜。她不知道應該以怎樣態度和心情麵對蕭洋。


    這個男人......她越來越看不明白了呢。


    好奇心是殺手的一大忌諱,不該知道不該明白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貓五一向冷淡,在這方麵踐行很好。所以,當她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時......也下意識選擇了忽視。


    蕭洋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隻是漠然走了過來。


    他挽住屈膝準備行禮的貓五,開口有些生澀地問:“傷好些了嗎?”


    貓五本想淡淡回答,尚好,不勞王爺費心了,可是卻聽見自己的聲音溫和地響起:“嗯,是好多了。”


    蕭洋意外她不像前幾日那麽冷淡,語氣中反而帶了幾分熟稔。原先的尷尬無措一掃而光,那段風流氣度不知不覺又回到身上。


    蕭洋眉眼含了幾分笑意,動作輕柔地握住貓五上臂,挽起水袖查看腕上傷痕。果然如貓五所言,傷口已經結痂,沒有發炎,果然是好多了。可是看著那長長一條疤痕,蕭洋不由皺起眉頭,丹鳳眼微眯更顯狹長逼人。


    他抓住貓五另一隻手腕,轉身就向院中走去。貓五正暗自懊惱自己剛才的話,就看到他掩飾不住的一臉怒容,不明所以地跟在他身後。


    這人怎麽回事?我今天態度這麽好,他反而生氣了?


    貓五直到進入蕭洋的臥室還一頭霧水,她看見夏荷沒有跟進來,開始胡思亂想:他莫不是要……這麽大白天的!羞惱之色漸漸爬上貓五的臉頰。


    蕭洋鬆開貓五,徑直去檀香木櫃中取出一盒藥膏,回來卻看見貓五雙頰緋紅,眼含薄嗔,不由愣住。


    眼珠一轉,他突然想明白了原因。對著貓五邪魅一笑走上前,貓五後退坐在床上,他輕佻地挑起貓五的下巴,貼近在她耳邊調笑道:“在想什麽呢?”


    貓五腦海裏冒出的第一個詞竟然是“吐氣如蘭”,回過神她看見蕭洋手中的藥,突然明白。自己胡思亂想,居然還被蕭洋看破,貓五臉更紅了,憤憤想著:這個男人就是沒個正經,我昨天居然還信了他!


    蕭洋並不知道自己被腹誹了,開懷大笑,打開藥盒,一股清香頓時充盈房間。


    蕭洋偕了少許,帶著微涼的指尖在貓五手腕上滑動:“天下第一神醫沈辰親手製的祛疤藥,本王好不容易求來的。”


    貓五心中一動,但依舊淡定道:“賤妾蓬蓽生輝。”


    蕭洋聞言斜睨她一眼,見她又恢複了麵無表情,自覺無趣。用另一隻手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莫不是剛才嘲笑一句,真的著惱了?


    許她胡思亂想,還不許自己誠實提醒了?唉,女人心,海底針啊。


    ------題外話------


    果然男人吃起醋來最可怕,連夏荷都嫉妒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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