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有哈哈大笑兩聲後,周圍的氣氛靜默好一會兒,昆有昆無這性子還是和識得他們之時一樣,倒是半絲也沒變過,估計這輩子也變不了。


    向來爽朗的昆有別扭之色越發明顯,為了他不別扭死,我不被他的別扭傷了眼睛,我這才又開口道:“我往日對你們並算不上多好,但見你和昆無似乎對我頗為信任,這是為何?”


    “因為尊主是我與昆無少見的真心之人,尊主向來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從不藏心思。而且尊主身份尊貴,自有傲氣,卻也從未看輕身份低微和修為弱小之人。”一說起此話題,昆有的別扭之色已然消失不見,忙道回道。


    原來昆有昆無是這般看我的,倒也不算差,就是不知道是真話,還是因為他迫於我的身份不得不這般說。


    “是麽?”我道,聲音多了些威嚴,大約是想在試探一下昆有,看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自然是的,我昆有向來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說話也不喜歡繞彎子。我與昆無自幼便喜歡這些花草之物,以前也有自己的一方園土,園土中也有許多珍貴花草,可惜招人覬覦,明著為友,暗裏卻是算計。後來也有許多人看中了我們無對花草的能力,可越是我們將那些奇花異草又或是仙草養的越好,他們便會懷疑我與昆無目的到底是什麽。大約是不義之人見得太多,我們覺得與一生之喜在也無緣。直道遇上了尊主,這萬草窟中都是珍貴之物,尊主毫無保留的將此處交由我與們手中,讓我們有圓了畢生之喜。而且尊主從不對我們無生疑,這般信任,我們自當銘記,且要還以更多的信任才是。”昆有發自肺腑道,轉而又起身朝我行了禮,還是大禮。


    昆有說的也不盡然,我隻不過是不願花時間去想太多事情,想事情的時間不如一壺酒一曲琴來的舒坦。而且我也並非用人不疑,隻不過是用了這個人,隻要他做的事情無傷大雅,我便不想勞神在換了這個人,給自己添麻煩事。


    我這般惰性其實也並不好,容易生了是非,遠了說我用來棒打鴛鴦那貓妖妙蘿,近了說便是冰噬、花玲瓏、汎浠等人,興許還有更多我一時半會沒想起來的人。


    顯然昆有和昆無是誤會了我諸多,不過我也不打算與他多說,誤會便誤會吧。


    昆無和君澤並沒有去太久,大約不過三盞茶的時間便回來了,後麵還跟著一個嬌俏的女子,與小小葉還有幾分相似。那女子一見到我便行了一個大禮,不疾不徐道:“葉青青早便想見見我們鬼針一族的恩人,今日終於如願,當真是有幸。”


    原來他們鬼針一族的名字都是這個風格的,倒也還真不費腦子。


    “一件事,你們便要記那麽多年,記著不累麽。”我道,說的不僅是葉青青,還有昆有昆無。


    “既是有恩,自然是要記著的,這樣才不會有機會做那忘恩負義之徒。”昆無聽後連忙搭話,被我橫了一眼才抱著簍子忙不迭的看向他處。


    昆有和葉青青看著昆無笑了笑,卻也點了點頭。


    我倒了杯花草茶遞給坐於我身旁的君澤,之前不習慣,但多倒了兩回,便也就覺得無妨了。君澤接茶也接的越發的順手,品一了口花草茶,臉上並無對花草茶的不喜之色,反而有些喜歡。我沉思了一會,打算等離開萬草窟時文昆有要一些,帶回去好了。


    “恩人回九刹是處理大事的,如今大事已定,小小葉何時能回?青青與他也是許久不見,想念的緊。”葉青青問道,麵有期盼之色。


    “小不點還在九瓏,等過些時日會九瓏,我會問他的意思。”初打算回九刹時,我也動過帶小小葉回九刹的念頭,不過後來想想便作罷了。我此番回來,大約也無瑕顧及他,倒是九刹平和了,他和時想回都可以回來。


    “這般也好,小小葉與恩人在一處,青青也放心,有勞恩人費心了。”葉青青回道,隨後又從手上拿出一方木盒,木盒與紫霞天那葉幽幽的別無二致,“青青還想拜托恩人將此物交由小小葉。”


    我點頭,收下木盒。


    離開萬草窟回道危拒苑已近晚上,除了帶回一些滋補氣血的仙草靈藥,還帶了幾十壇昆有釀的酒以及一些花草茶,倒也算是收獲頗豐。


    君澤將天桑,白沁,香沙,蜜語,蓮玨,蘭玉,仙霄和沉笑這些稀有罕見之物都去做了下酒之物和釀酒,我本以為他大約是不懂這煉丹之道的。但我見他在主屋的偏廳將丹爐擺出來之後,便又被他刷新了認知,那嫻熟的手法,對所有仙草仙藥的認知,大約連上等的煉丹仙師都及不上他。


    “阿幺到也別這般看我,九瓏常說技多不壓身,我也是僥幸多會了那麽一些。”大約是君澤見我瞧他瞧的久了,眼神又頗為探究,所以他才與我解釋道。


    “我與你認識這般久,也算是相交相知了,可我對你卻還一無所知,你就不解釋一二?”我的眼神不曾移開,仍舊那般看著君澤,我知道君澤在九瓏的身份,也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必定不凡,與我師父或者師父的故人也有些瓜葛,其他在多了我便也就不知道了。


    君澤笑了笑,湊到我麵前,似是而非的輕聲道了句:“阿幺現在並非非我不要,我自然還是要在阿幺麵前留點秘密的,這樣阿幺便會多花些心思在我身上了。”


    我一把將君澤推開,嫌他沒個正形,不過被他這般一鬧,我也就沒在與追問他的真實身份了。


    君澤悉心倒弄著那些仙草,我則早一旁看著丹爐的爐火,我是頭一回做這種事情,做的自然不好,不是爐火大了便是爐火小了。好在君澤可以一心二用,耐心的指導,我才循了規律,讓爐子的火恰好。


    看著手中的爐扇,心思一轉,我將爐扇還給了君澤,他三言兩語就讓我去看了爐火,這種事我是萬萬不會讓他人知曉的。


    未在管君澤,我徑自離開了偏廳,打算再去尚由院看看冰封和冰靈的情況,不出意外的話,大約是醒了的。


    清釋院中,定香已息,冰封和冰靈也確實是清醒了。他們二人兩兩相望,兩人一起開了口,隨即又一起陷入沉默。我覺得現在進去大約也不是好時機,眼下又不想回危拒苑的偏廳看爐火,所以一閃身便上了清釋院的屋頂。


    月色皎皎,這清釋院屋頂我也是第一會上,看著周邊的景致,與在危拒苑的主屋上的又有不同,可惜的就是差了一壺酒。


    這次回九刹倒是曆經了諸多第一回,就像是打開了一扇新的門,所有以前不曾做過的體驗的東西都在這一扇新的門裏麵,一但進入,這門中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便都朝你湧來。


    屋頂之下,一陣沉長的靜默之後,冰封率先開了口,大約詢問的是冰靈身子如何,是否還有大礙。冰靈回了句已吳大礙,接著便又一陣靜默。


    這冰封估計真是個木頭便的,若是換做君澤,大約不會有這般靜默,他該像君澤學上一學才是。


    好不容意又有了聲音,這回先開口是變成了冰靈,大約是那日我同她說的生了效果,冰靈支支吾吾的表明了心跡。雖然冰靈說的模模糊糊,但冰封顯然是明白了冰靈的意思,隻是他的表現大約和常人有些不同,常人聽了應該是欣喜的激動的,他卻是像個木頭一般久久未成回神。又是好半響他才欣喜交加的像冰靈表明了自己的心跡。


    再接著便是兩人開始互訴衷腸,他們兩人之間曆經了諸多,到現在這般結果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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