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果然如我們所料,三日過去並沒有改變想法,仍舊一意要將他的修為和九重元息度給瑤琴。


    瑤琴得知元卿要將畢生修為和九重元息度給她,她自是不願受,後來是九重眾人相求,元卿又堅持,在元卿與瑤琴聊了一日之後,瑤琴這才答允。


    相比元卿而言,那些要奉言情為主的九重人可真是矯情了些,若是他們誠意夠,他們早便想到了此法,也不會元卿這般一提,他們便勸著求著讓瑤琴接受。


    不過人都會有私心,這是不可避免的,而且他們當事人都不介意,我介意什麽,說到底我與他們此事之後,約麽也不會再有瓜葛。


    瑤琴在王府中的暫居之地本就靈氣及盛,也是抽取元卿修為和九重元息注入瑤琴體內最好的地方。讓那十氏脈的家主以及那四位家主心腹退了出去,待瑤琴和元卿入座準備好之後,君澤向他們二人施了醉夢之術。


    將人的神魂抽出身體,再將修為和魂息從神魂之中剝離出來,其要承受的疼痛是身體的兩倍,君澤給他們施了醉夢之術是盡量減少一些他們所受的苦楚。醉夢之術生效之後,君澤便由下至上將元卿的神魂一點一點從他身體之中取了出來,我則同君澤一樣,將瑤琴的神魂也取了出來。


    瑤琴若要接受元卿的元息並且那元息還能在她的神魂中正常運轉,那麽瑤琴的元息便要完完全全從她的神魂之中剝離出來,否則兩道元息相撞,便是她原本的魂息要弱一些,仍會撞得她神魂動蕩,在嚴重一些,或許連性命都要煙消雲散。而且修為和元息從神魂之中剝離出來後會有時效,時間一久,融合度便會地上許多,這也就是為什麽元卿要同時求助我和君澤二人了。


    隨著神魂的完全抽出,瑤琴的麵色已是慘白,元卿也不逞多讓。我將瑤琴的神魂懸於上方,雙手交叉,兩指相並,兩指相並之間均有兩條細絲,一條連著瑤琴的神魂,一條則連著她的元息。隨著我的手指向兩邊推開,瑤琴的神魂和元息則跟著我的手指開始呈分離之勢。


    隨著神魂和元息的分離愈加的大,便是有醉夢術的加持,瑤琴的痛楚還是開始逐漸顯現出來。


    長痛不如短痛,我手上的速度加快,片刻便將瑤琴的神魂與元息分離開來,我將那元息握於手中,那元息隨即便消失於無形。


    與此同時,君澤也已將元卿的神魂與修為元息分離完畢,他將元卿的修為與元息推我這邊,我將之接過,原本分開而放的手此事正往中間靠攏,待我的手再次交叉之時,便是已將元卿的修為和元息融入瑤琴的神魂之中。


    隨後,我將瑤琴的神魂再次打入她的體內。那神魂剛入體之時有些跳動不穩,我施以術法將那神魂控製,定在瑤琴體內,待那神魂終於平靜且融於瑤琴的身體之中,我這才將術法收回。


    若是施術者的修為沒有被施術者的修為高,便是前麵之事都已完成,但是無法定住那神魂,也是徒勞,元卿應該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我與君澤相視點頭,元卿的畢生修為和元息都已成功度給瑤琴。君澤命人先將昏迷未醒元卿和瑤琴分開照顧,接著便出去告訴了那些在外等候的那一眾九重人,告訴他們瑤琴的情況。


    他們這些家主倒也還是不錯的,雖然沒有想過要將自己的修為和元息都度給瑤琴,但他們至少為瑤琴準備了不少仙草靈藥,還合力用使用術法一同穩固瑤琴尚不穩定的修為。


    這般看來,這些個家主倒是也不那麽讓人不喜了,至少他們不是那種隻會向人行禮道謝卻不會去想後續之事的。


    瑤琴和元卿一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元卿在七日之後方才醒來,他留下一本親手所寫的手記之後便和一些家主返回了九重,臨行前與我道了別,並將他的冰玉簫留了下來,說是雖現在能力有限,但承諾之事仍舊不忘。還剩下的三位家主和那四位家主心腹目前還留在九瓏,他們大概是要等瑤琴完全掌握新的修為和元息之後,便同她一道回去。


    稍早之時,已回九重的那些家主傳信過來,君澤便與剩下來的九重家主商量一些事宜。我得了清閑,便回了花澗月,到花澗月時,花澗月的大廳中,食客都已紛紛離開,至於那說書先生戈墨則正在收拾他的東西。


    “戈先生,可有興趣喝上一杯?”站於離小台不遠的地方,我邀道。


    戈墨收拾東西的手停了下來,他看向我道:“戈先生不敢當,王妃閣下喚在下戈墨便好。”隨即他放下手中之事,帶著幾分萬般榮幸的笑意道:“王妃閣下相邀,戈墨自然有興趣,況且九瓏都知曉,花澗月中之酒都是極好不過的。”


    與戈墨達成一致,讓若水代為保管戈墨之物,我便同他一道上了樓閣。


    我與戈墨相對而坐,先斟了一杯花澗月,遞給了戈墨,戈墨端起酒杯聞了聞酒香,細細品了一口便連道了三個好,在將一杯酒喝盡。


    這花澗月本是柳家釀製,柳家各處酒樓本來也是有此酒可賣的。後來秦軒來花澗月之後便與柳家商定,日後這花澗月酒柳家全數交由花澗月,由花澗月來賣。秦軒本就與柳家相識,加上我那幾分薄麵,所以爽快的應了,所以現在的花澗月也算得上是一酒難求,常人難得喝上幾回。


    矮桌上除了花澗月之外,還有一壺名為輕醉的酒,是秦軒剛剛親自送過來的。


    花澗月其實是有自己的釀酒師,就是那幾個之前為秦軒釀憶心酒的人,不過他們釀的就並非大眾之酒,而是鑽研一些稀有的酒品。矮桌的這壺輕醉便是繼憶心酒之後,他們釀製出來的新酒,特意送來先讓我品上一品。


    取了另一隻酒杯,斟了兩杯輕醉,將其中一杯遞給戈墨,戈墨放下手中的酒杯接過輕醉,先是聞了聞酒香,而後一臉陶醉的品了起來。


    輕醉的顏色是曾淡藍色的透明之色,酒液盛於酒杯之中,看起來星星點點如夢似幻。輕醉的香味淡雅清香,入口綿綿,落口甘醇,飲後餘香。這酒確實算得上是好酒,不過不勝酒力的人不可多飲,易醉。


    “花澗月的酒果然皆是好酒,九瓏誠不欺我。”戈墨說著拿起酒壺將酒杯續上,嗬嗬笑道。


    “你到花澗月說書這般久,難道不曾喝過樓中之酒?”我道,戈墨那般神情和往日說書時判若兩人,原來這他也是個好酒之人。


    “花澗月往常都難以買到,很何況是這名為輕醉的酒,此方王妃閣下相邀,在下應該可喝個盡興吧?”戈墨回道,言皆是對花澗月和輕醉的喜歡。


    其實戈墨的樣貌生的還是不錯的,玉樹臨風,還帶著一股神秘之感,整個九瓏大約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說書先生了。


    “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問我要酒喝,你是第一個。”我道,隨即戈墨身邊多了數十壇花澗月。


    “多謝王妃閣下允酒。”戈墨道左右放於右手手背上,頗為恭敬的點頭行禮,“若是未喝完,王妃閣下可允我帶回去麽?”


    “你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就這麽篤定我會在允?”我好笑的看著戈墨,這人的性子與他那樣貌竟然有些對不上了。


    “自己想要什麽,總是要自己去爭取的,若是想要又不去爭取,那麽真的就隻是‘想要’了。”戈墨回道,笑意朝朝,並不隱藏他的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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