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索性閉眼,自身意識隨著凰火不停在全身不停的遊走,也不知過了多久,凰火停於我的右肩便不在行。


    我睜開眼睛,隻覺得周身似脫胎換骨一般,感知了自身一番,神格猶在,靈氣較往日更甚,而修為則又上升了一個階別,至於那火凰則融於我的左肩,成為一個火凰印記。


    難道這天緣之劫曆劫已成了?心中是狂喜也是疑惑,我看向君澤,君澤也已睜開眼睛,他似乎看起來比往昔又更加的引人矚目了些,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耀人的光彩。君澤的散發出來的那種感覺我也不知如何形容,大約是男子見了會生反省之心,女子見了第一眼便會被他折服。


    這般的君澤,我大約是要將他藏起來,才不會被人覬覦了。


    忽而周邊的地域晃動,我和君澤所在地域分裂而來,螢色之光從裂縫中而出,地域也漸變消散,與螢色之光凝合成一體。


    君澤攜著我飛於這片地域的上空,在這片地域所有的一切皆消散之後,我和君澤便被送了出來,回到了璿璣墟教場。


    教場的大裂縫還在,此時天空有數百光亮投射在大裂縫之中,竟成了一道連接天地的光柱,這光柱散發的光鎏光溢彩,照耀四方。


    百鳥受光柱的吸引紛紛從四處飛來,圍著那光柱不停地環繞而飛,並不停歇。


    “曆劫成功了。”君澤道,牽起我的手,與我一同看著這這般壯闊之景。君澤雖然麵色並無大異,但從他握著我微顫的手,我感受到了他的內心並非如麵色一般平靜。


    “這大約便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了。”我道,原以為是將死之局,卻在尾處出現了大反轉,也許前麵的剝皮之痛,蝕骨之痛,誅心之痛皆是為了這一刻的來臨。


    想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容貌,也不知我的容貌也是否恢複了原樣。我遂用手勾著君澤的脖頸,他低頭我則抬眼,如我所願的,我在君澤眼中看到我自己的臉。


    君澤眼中的那張臉是我熟悉的那張臉,我的容貌恢複了,而且和君澤一樣有了些許變化,似乎變得柔媚了不少。


    果然還是現在這般模樣看得順眼一些,恢複了容貌這件事大約比我修為又上了一個階別還要歡喜一些。


    嘴角不自覺上揚,心中開闊,日後我與君澤便是被天道所認可的一對天地間的眷侶,也是真正的眷侶了。


    大約是我看君澤的眼看得頗為認真,君澤捧著我的臉便在我的眉心落下一吻,“阿幺不必這般心急的。”君澤頗是趣味的笑到,那親昵之聲讓人聽的酥酥軟軟,不由自主的便要順著他一般。


    “誰心急了,我不過是想看看我的容貌是否恢複了正常罷了。”我道,隨即鬆開了君澤挽著君澤脖頸的手,大約麵色又該有些潮紅了。


    “阿幺未急,是為夫急了。”君澤輕聲笑道,大約是曆劫之時嚐到了失去之後的痛苦,所以現在每一分每一秒,買一句話都是格外的珍惜。


    眼前的光柱漸漸消散,百鳥也已往四處而飛,教場的那道裂縫也有了愈合之勢。


    其實這天緣之劫雖然霸道險惡,但其正真的目的並非置人於死地,而是檢驗兩個人之心是否是真的心意相同,是否真的情比金堅,是否在遇到困難之時仍舊不離不棄。


    兩人倘若都非真心,會被懲戒便是必然,若是二人之間都為真心,不僅可曆劫成功,在曆劫的同時也會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之後也會更加的珍惜對到。


    我和君澤在曆劫之時,無論遇到任何情況,當時又有多麽的險惡皆沒有想過要棄對方於不顧,最後甚至願意為對方以命換命。


    大多數世人皆會被皮相所迷,我變成那般模樣,君澤卻依然待我如舊,並不會因為的樣貌便身生厭惡之心,可見君澤是真的意中我這個人,而非我的皮相。


    於外於內,我們都得到了天道的認可,所以才度過了天劫,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天道確實是極為透徹的。


    最後還是要感謝師父送的鳳凰珮,凰珮留於我的右肩,若是我沒猜錯,鳳珮應該是留於君澤的左肩。


    鳳凰珮跟著我和君澤曆完天緣之劫,在感知了我和君澤的真心之後,便化成火鳳和火凰進入我和君澤體內,讓得我和君澤在曆劫之後無需在修養,直接便為我們涅槃重生,寄於我們體內,真正的認我們為主。


    大約師父在君澤來二天四界之時,便料到會有今天這麽一日,便提前為我和君澤做了這般準備。


    這薑果然還是老的辣,連我會接受君澤並和君澤結為眷侶一事他遠在天外天都知道了。不過師父這般用心,也可見得他雖與我數千年未見,但對我這個徒弟仍舊不曾放下疼愛,對比反觀我自己,大約真的算的上是個不孝徒弟了。


    隨著那流金溢彩消散,百鳥散去,璿璣墟教場歸於平靜,仿佛我們不曾來過,天緣之劫和剛剛所見皆是幻象。


    “若是真的遇上火海之事,又或者是毒瘴之地時,阿幺不離不棄,生死相互,我心中無限歡喜。可我心中卻是不希望阿幺來救我,因為我不喜歡阿幺為了而遍體鱗傷,原本應是可出之局卻因為我而不得出,我更不想阿幺為了我而殞命。”君澤雙手握著我的雙手,放於他的唇邊,略有正色道。


    我看到了君澤曆劫時的影像,君澤也必然看到了我在曆劫時的影像,故會有此一說,他這般想,我有何嚐不是。


    “我同你心中所想皆是一樣,所以我們各退一步,唯心而行,可好?”我道,君澤不願我受傷,我又何嚐願見他受傷,若是日後真的發生了這般的事,我雖修為不及他,但若他有事,我自不會棄他而不顧,隻顧自己的危亡。


    “左右我也說不過阿幺,那便如阿幺說言吧。”君澤道,他知我的性子,決定之事便難以改變,所以倒也不在此事上過多的糾結。


    “君澤,我們先回九瓏如何?你我多日未歸王府,又未去花澗月,他們必然也極為擔心。”雖然君澤有交代付遠諸事,付遠也必然同秦軒他們知會了,但我們來時天色有異,形色略微不好,又是一去多日沒有音訊,他們難免會擔憂。


    君澤道了聲好,而後便如來時一般,將我攔腰抱起,飛身往了九瓏瑞王府。


    王府的大門外付遠正在四處張望著,神情既是期盼又是擔憂,他的口中念念有詞,還不停的來回踱步著。


    見到我和君澤,付遠即刻停下腳步,像是有一萬年沒有見過我和君澤一般,眸子晶亮的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們,他臉上各種情緒閃過,隻差沒有老淚縱橫了。


    片刻慌神之後,付遠終於回過神來,忙朝我們行禮問好,將我們迎進王府之後,便找到燕婷燕月去告知府中眾人,我和君澤已經回到了王府之中。


    原本異常安靜的王府,因為眾人聽聞我和君澤回來,瞬間便變得熱鬧無比,須臾付遠又差人去花澗月送了信,秦軒和若水他們聞言,花澗月的生意暫且都不做了,帶著花澗月一眾人全都來了王府。


    其實我和君澤也不過隻離開了半月而已,往日離開的時日比這次都要長上午多,用不著這般擔憂和興師動眾的。


    我倒是想開口這般與他們道說,但是看著他們那一張張憂心忡忡轉為喜悅的臉,我又不忍開口了。


    麵對一顆顆真誠之心,大約任何人都不忍心去戳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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