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山有瓊玉,雖美卻難得,懸於虛山中,萬般求不得。


    來清山之前,我倒也看到了一些關於清山的一些傳言,此番來了清山,我自然是要去一探究竟的,取到了瓊玉,介時回了皇城,可以帶給若水和燕婷燕月那兩個丫頭也是極好的。


    因為我現在要去做的事與狐族,黑狼族以及範氏一族都無瓜葛,所以我是打算讓君澤先回狐族,自己去尋那瓊玉,不過君澤卻要同我一道去,還道是婦唱夫隨,他自然是要同我一道前去的。


    不得不說君澤是極有先見之明的,若是我一人去找這清山中的虛山,大約是要花上一些時間的,原來清山所謂的虛山還真的就是虛無縹緲之山。


    我和君澤站於清山最高之處,山風習習,抬眼向上看去,竟有幾分手可觸天之感。俯視著腳下的清山,此時的清山更為蔥鬱,仙氣繚繚,鳥雀時而群起而飛之,又別有一番之位。


    須臾,日漸落,月漸升。


    當日與月快升至同一水平線之時,君澤站在遠處,手中結著術法,待日與比齊之時,術法而動,隨即清山分出一另座清山,這座虛清山倒立與清山之巔,與清山相對而立。


    本以為虛清山和清山除了一個正立一個倒立,其它的便別無二致了,但和君澤一同進入虛清山之中,才發現虛清山和清山完全是相反的。


    清山蔥鬱,虛清山便是蕭條,清山仙氣繚繚,虛清山則是死氣沉沉,清山生靈繁多,虛清山確實什麽也無。


    若是光憑著眼前的景象,我還真想不出來,這般的環境會生出什麽樣的瓊玉來。


    本來我和君澤在這虛清山之中行的也還算是平穩,但風平浪靜背後總是波濤洶湧的,所以我和君澤也並無絲毫懈怠。前方突然有彩光肆意而來,那彩光極為刺眼,隨即一條巨蛇從那光彩最甚之處騰飛而來。


    那巨蛇之身與龍身一般大,長有九頭,每個蛇頭中間有一點顏色,九頭之色皆不相同。


    周邊的粗石枯木被那九頭巨蛇的蛇尾掃平粉碎,霎時塵土飛揚,和著那肆意的光彩,說不出的詭譎多變。


    “九瓏誌事之中曾有記載,清山虛山之中有一巨獸,名曰生歿,有巨身九頭,頭有顏色,其性凶悍,陰晴不定,喜食靈氣,使人生死皆在一瞬,想必說的就是它了。”君澤直視那巨蛇道,一手將我護於胸前,擋去那些飛揚的塵土,一手則取出了九霄。


    “若是它出了虛清山,放眼四界,他也是少有匹敵之物了,也難怪被喚作生歿了。”我道,朝生歿一笑,青落這回又可以大展身手了。


    我原本以為清山之行大約會是我這段時間以來,來的最為平淡的地方,現下看來,倒是我預估的和現在所遇出現了偏差,而且這偏差還真是挺大的,不過我並不介意便是了。


    “阿幺打算如何?”君澤道,他問的如何是我要看著君澤動手,還是我同君澤一同動手,總而言之,就是不是讓我一人對付生歿。


    “反正現在也是無事,既然遇上了,我自然還是要陪它玩玩的。”我笑道,青落已經握於手中。


    “如此,生歿也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遇上我們夫妻二人了。”君澤也笑道,對付生歿一事,早已做好準備。


    生歿的耐性也是頗為不好的,他昂揚著身子,俯視著我和君澤,見我和君澤親昵的模樣,眼中皆是凶惡之色,遂驅動著巨尾朝我們掃來。


    君澤摟著我避過蛇尾的攻擊,不過剛剛我們所站之處被那蛇尾砸出了一個大且長的深坑,那深坑約有七八丈深,足見生歿的力量之大。


    生歿見一擊不成,大為惱火,蛇尾攪起風雲再次攻擊過來,不過隻揮至一半,便被君澤的九霄阻擋下來。生歿抬起尾巴企圖一尾砸下,但它的蠻力在九霄麵前是起不了什麽作用的,它用尾巴攻擊了數次不成,便迎頭而來,九頭齊至,頗有氣勢。


    我和君澤對視一眼,君澤於蛇尾而去,我則飛身蛇頭之上。生歿的腦子似乎不太靈活,大約是沒料到我們會分開而行,它一時間不知道是要對付我,還是要對付君澤。


    生歿的蛇身擺晃的厲害,蛇尾更是靈動的對付著君澤,凡是蛇尾行過之處皆成一片狼藉之事,君澤不慌不亂,就像是溜鳥一般溜著它完。


    我站於生歿的最終得蛇頭之上,生歿不允,他搖晃著腦袋,瞬間耳邊有風嘯之聲,周遭狂風來襲,我豈會被他一搖便下,這也似乎太小瞧我了。


    見此法不可行,生歿的其他八隻蛇頭此起彼伏的一同朝我進攻,我腳尖點著蛇頭朝另一隻蛇頭而去,手中的青落折扇深長原來的五倍之長,將那朝上揚起來的蛇頭一一打的垂首。


    生歿更加惱了,他大約也是覺得被玩弄了,狂吼一聲,九顆蛇頭上的顏色璀璨發光。虛清山天地變色,風雨雷電接踵而來,水火冰霜也不落後,還有明火之光也忽明忽暗。


    看著變化無常的天氣和氛圍,我越發的起勁了,青落也越發的開懷,原來生歿的九顆頭既然是這般用的,確實是有點意思了。


    我旋身而起,青落折扇恢複原本之貌,扇身而開,本就波詭的虛清山更加的變幻莫測了。風雨雷電對峙風雨雷電,水火冰霜對峙水火冰霜,那明火之光現下該是多餘的了,我看著不甚舒爽,既然這般,那麽第一個我便毀了生歿九頭之中有亮白之色的蛇頭。


    青落一轉,我測身避過風雷和生歿的攻擊,我後仰這身子,一邊對付輪番攻擊而來的蛇頭一邊滑身至那亮白蛇頭周邊,看著那顆蛇頭還在沾沾自喜,我邪魔一笑,在它還沒有發現我要做何之時,我縱身飛躍,以青落為劍,插入那蛇頭的亮白之色上。


    亮白之色被我毀去,那顆蛇頭垂落下來,已是懨懨之色,已是沒了鬥誌和意識,天色也隨著那顆蛇頭沒有鬥誌而變的明亮。


    一頭被廢,生歿由剛剛的狂肆變的小心謹慎了,每一次攻擊都有力而迅速,生怕一遲疑便被我捉著腦袋讓剛剛的事情又重演。


    不過躲避和小心謹慎都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狂肆之事,他尚且還能戰上一戰,現在的它對我有所忌憚,人不亂它它已自亂,比起狂肆之時更加的好對付。


    下方君澤已經鎮住了生歿的蛇尾,生歿每隻眼睛皆是通紅之色,他氣極惱極,上半生全力想助尾部掙脫君澤給它鉗製,但不得其果,它索性不在管尾部,所有精神皆用來對付我。


    既然下方已經無礙,君澤便飛身而上,同我一同對付那剩餘的八隻蛇頭,青落和九霄交鋒,本就已行動受製又有所損傷的生歿自然是抵擋不了我和君澤的連手攻擊。


    隨著一顆一顆色頭上的顏色被抹去,生歿的鬥誌也漸漸消散,左後一抹顏色抹去,生歿昂揚著的身子在半空中晃了晃,接著便墜於地麵之上。地麵被生歿砸開了一條裂縫,飛沙走石不息不止。


    君澤依舊將我摟於懷中,平穩落於地麵,為我擋去那些飛沙走石。收了青落和九霄,虛清山恢複了正常,隻是原本就蕭條的虛清山此時又增了破之感。


    好歹生歿也是陪我們暢快的打了一場,此番我們也不打算在取它性命,想就此離開,卻突然又見生歿已從地上懸於半空之中,隻見它在半空之中盤旋了數圈,而後化成了一顆有九彩之色半透明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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