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屠戮劍最終還是沒有劈在安雪茴身上,因為有人替她擋住了這一劍,大約是覺得確實敵不過我,此番來救安雪茴的人又被屠戮劍所傷,最終安雪茴帶著那人一同逃離了此地。


    我倒也沒有追上去,因為我與他們必然還會再見麵的,而且被屠戮劍所傷,可不是那麽輕而易舉便能恢複如常的。再則,我也期待日後再見之時,他們會是如何的絕望。


    收回屠戮劍,看著周邊因為被屠戮劍劈開的深痕,我揚手將他們複原,所幸此處是一處荒涼之地,平日裏也無人煙,不然便是剛剛那番動靜被九瓏常人看了去,之後又不知道該傳成什麽樣子了。


    “阿幺,可還好?”正欲轉身回王府,君澤已然就在身後,他關慰的問道。


    “無礙,你怎麽就來了?”我小跑兩步,雙手環著君澤的脖頸,嬌聲小問道,早些時候君澤說要去一趟紫霞天,我本以為他定要過些時日方歸,不想今日便回來了,我心中自然是無比高興的。


    “為夫想念阿幺,自然是要回來了。”君澤回道,淺笑著環住了我的腰身,額頭抵著我的額頭,“我在紫霞天之時,這鳳凰於飛生異,且寄於我左肩的鳳珮也有跳動之意,阿幺可以遇上棘手之事了?”


    “棘手之事倒也是算不上的,不過也就是兩隻小蝦米在造次罷了。”我回道,將剛剛與安雪茴相鬥之事以及丹禾孔雀族和匡義劍之事都同君澤大致說了一番。


    九瓏常說小別勝新婚,看來是真的了。自和君澤結為眷侶以後,我們極少分開的時間有幾日之久,當真是他不在一日,便會一日想他,他不在兩日便會兩日想他。


    世人都說感情之事會隨著時間越發從濃厚轉為淡薄,但我總覺得我對君澤初時的感情卻不如現在來的濃厚,興許我們不是常人,所以我和君澤的感情自然也不通於常。


    “阿幺準備何時去丹禾?”聽完我之言,君澤問道,他攬著我的腰身將橫抱於懷中,應該是要抱著我回王府了,大約君澤回來之後還沒有回王府,直接便來找了我。


    “你覺得何時妥當?”我環著君澤的脖子問道,君澤向來都是個有主意又能把握時機的,所以比起我自己覺得何時去丹禾妥當並不如君澤決定好,況且我也不知道君澤是否還有他事沒有處理,便依君澤的時間便好了。


    “明日我將諸事安排妥當,後日我們便去丹禾,阿幺覺得如何?”君澤輕聲詢問道。


    “好。”我回道,我本來便是也是要配合君澤的時間的,所以他說何時去,我便何時去,並無意見。


    意見達成一致,君澤便抱著我乘風回了王府,被君澤這般抱回王府,自然又是惹得王府眾人的側目。以往被君澤抱著或者背著回到府中,被他們見著了,我總會有幾分不自在,不過現在倒是不覺得了。


    一個男人心中有你,寵你愛你才會這般對你,既然君澤都不介意別人怎麽想他,我還有何不好意思的?


    君澤陪我吃了早茶便進了宮中,除了處理一些九瓏朝堂之事要處理和交代之外,還說會去找一趟戈墨,告訴戈墨我們會去丹禾一事,並囑咐他若是皇城出了異事便信於我們。


    想起往日在九刹從汎浠手中取得的信石,便讓君澤將信石轉交給戈墨,若非君澤提起傳信一事,我大約是要忘了這信石的存在了。


    躺在觀景閣中的椅榻上,我如同往常一般的喝酒看著話本子,我好像很久沒有這般閑適,上回這般閑適還是在染嫣出現之前了,近些時日還真是個多事的時候。


    翻著手中的話本子,這本話本子所說的故事倒是和尹蒔雨有幾分相似,同樣是一個女子,同樣是做了不軌之人的夫人,同樣被那不軌之人害的族破人亡。


    不過不同的是,那個女子因為要報仇而成了墮魔,最後終於報仇血痕,將曾經甚為自己夫君的男人斬於手下,隻是親人已死,家族已完,而且她成為墮魔之時雙手又沾滿無辜之人的鮮血,所以便是她報了仇心中也隻剩空虛,她心中已無寄托,最後自焚而亡。


    這又是一個讓人唏噓的故事,不過大約也隻是故事罷了,現實之人成了墮魔之後,哪裏還會有話本子中那個女子那般的覺悟。


    再則,尹蒔雨也不會像話本子的女子那般剛烈,寧願賭上自己,玉石俱焚也要報以大仇,我覺得聶浚流若是將死之時,依著尹蒔雨的性子,大約還會為他流幾滴淚,若是聶浚流有悔悟之心,她興許還會提他求個情。


    因為我還不想見得尹蒔雨,也不想看到若水和秦軒為她求情的模樣,所以我要去丹禾之事並未告訴秦軒和若水,隻是吩咐付遠差人去花澗月知會一聲,我過些時日不會在王府,諸事不用再來找我。


    秦軒大約是猜到了我要去丹禾,下午之事便帶著尹蒔雨來王府中求見我,我自然是不願意見的,便讓付遠將他們趕回花澗月,不過他們有事相求,自然也不會這般輕易離去。


    他們不肯離去是他們的事,我見還是不見便是我的事了,既然他們愛在王府外站著那便站著吧,我將他們晾在門外不予理會便是了。


    秦軒和尹蒔雨這二人倒是讓我想起了昔日的若水和寄雲,那時若水和寄雲可是被我晾了三日才允他們進府的,我得想想我要晾他們多久。


    午時君澤回府,他先是來觀景閣中陪我用了午膳,而後才說起了府外仍舊等著的秦軒和尹蒔雨,“明日便要去丹禾,阿幺真不打算見秦軒和孔雀族公主了麽?”


    “是不大想見,你覺得我要見一見麽?”我看向君澤,若是他讓我見一下,我還是會看在君澤的麵上見一見的。


    “既然孔雀公主有誠意道歉,那麽可以見見,畢竟我們二人都未去過丹禾,他們對於匡義劍之事還是會有助益的。”君澤道,說出他的想法。


    “如此,那便見見也無妨。”我回道,其實想想,昨日我也不太大度,大約是因為幾日沒有見到君澤,所以心中多少有些煩悶吧。


    君澤見我首肯,便喚了府中的隨侍將秦軒和尹蒔雨迎進了王府,並帶去了客廳奉上茶水小坐。


    “王爺,姑娘。”


    “蒔雨見過王爺,姑娘。”


    見我和君澤入了客廳,秦軒和尹蒔雨起身行禮道。秦軒是個中情意之人,尹蒔雨之事沒有進展,他也不大好受,至於尹蒔雨那便更加的不好了,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精神也不如昨日見她時好。


    應是昨日我離開之後,秦軒和若水同尹蒔雨說了許多關於我的事情,所以她對我才沒了戒備之意,反而看著我時還帶著幾分慚愧,若非是事關她孔雀族,她大約也沒那麽快有勇氣見我。


    “姑娘,昨日是我的不是,還請姑娘諒解。”尹蒔雨見我和君澤都沒有開口,所以先自行先開口道,姿態還有些低微。尹蒔雨怎麽說也是孔雀族的公主,雖說與我不能相比,但她能有這般的誠意也算尚可了。


    “昨日之事,本姑娘便也全當是過去了,且先坐吧。”我道,見我開口,秦軒和尹蒔雨這才行了謝禮入了坐。


    “不知王爺和姑娘可是要去丹禾?”尹蒔雨問道。


    “昨日我便同你說了,匡義劍,我誌在必得。”看著尹蒔雨,和了口茶我道。


    “其實匡義劍在姑娘手中未必就不好,昨日是蒔雨過激了。”尹蒔雨道,有幾分釋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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