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將圍過來的那幾人斬落於地下,我持劍直朝那青錦袍的男子劈去,那青錦袍男子閃躲不及,眼看便要成為刀下亡魂,灜瞻便在此刻出了手,那青錦袍未能成為我的劍下亡魂,隻是區區被卸了一隻臂膀而已。


    “玉姑娘,此事可否到此為止,關於你眷侶為何會在誅仙台一事,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灜瞻拱手行禮道,看似有幾分禮,實則並無多少誠意,大多原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了。


    說來瀛瞻這天帝做了那般久了了,可真正臣服於瀛瞻的上仙其實不多,隻不過沒有表露罷了。這一點瀛瞻自然是知曉的,之所以碧水天還能維持現在的平和之象,隻不過是因為瀛瞻手中握著的兵力較為集中罷了。


    現下為了君澤和我,折損了這般多的兵力沒有拿下我便罷了,還被我毀了誅仙台,駁了他的臉。他大約是怕在這般下去,他那剩餘的兵力也要被我消耗殆盡,他便會在碧水天處於弱勢,無法在有現下的威信,所以便來談合。


    “你說開始便開始,你說結束便結束,你覺得你在我麵前是有多大的臉?”環顧四周,我輕蔑的看向瀛瞻笑道,媚眼如絲,這一戰,瀛瞻還真是慘烈啊。


    “玉姑娘,此處並非談事之所,我們可否換一處地方在商此事?”看著越來越多的十七仙山和仙湖之人都開始聚於此處,瀛瞻臉上生了幾分冷硬之色。


    “本姑娘就喜歡在此處談事,你當如何?”將手中屠戮收回,飛身坐於碎石之上,我自視著瀛瞻,朗聲笑道:“瀛瞻,你這人可真是生了賤骨,我給你臉麵之時,你不要,現下倒是求著我要臉麵了?”


    “玉姑娘這般咄咄逼人,最後也隻是兩敗俱傷而已,我們大可不必如此。”瀛瞻道,臉上微顫,神色沒有半分在,現下大約是真正的權衡好了利弊之事。


    “兩敗俱傷?你倒也還真的說的出口。現下不過是毀了一個誅仙台而已,我若動念,你個這個碧水一湖十七山,我皆可讓他們全然化為灰燼!”揚起嘴角,我一字一句冷厲道。


    “玉姑娘這般說,可是想要這碧水天帝之位了?”瀛瞻道,眉眼是陰鷙之色,他對於權位之事還真是執念的很,重於其它的一切。


    “你這碧水天算的了什麽?若是我願意,二天四界的共主於我也是唾手可得之物,隻不過我向來不稀罕罷了。”輕嗬兩聲,我狂傲一笑。


    往昔師父是有意讓我繼承他之位去做二天四界的共主,我覺得麻煩便不願意。後來師父便要我去做這碧水天帝,我覺得規矩太多,便也推辭了。再後來師父幾番勸說糾纏和利誘,我才做了九刹尊主。


    權位之事我向來不上心,不過是想閑雲野鶴,清閑自在罷了,可惜越是想要這般,便越是難得,你不去找麻煩,倒是麻煩無間斷的來找你。


    “那你想如何?”瀛瞻開口道,即便是在不甘願,但是為了大局,他仍舊這般低聲下氣道。


    “你可以跪下來求我,興許我可以考慮考慮就此收手。”我淡淡道,往昔,我不喜歡別人跪我,現下同這碧水天帝這般說,道是覺得頗為舒爽,我倒是要看看,瀛瞻是跪還是不跪。


    四周一片寂靜之聲,不用在多了解,現下就可以看的出來瀛瞻的臣服著到底有多少人了。那來自仙湖仙山之人多數都是看熱鬧的狀態,有些人想要動手反被阻攔,至於瀛瞻的人,懾於我的修為和威壓,已然不敢在上前而來。


    這寂靜聲持續了很久,我也不急不燥的等著瀛瞻該如何做,不多時隻見一女子而至,她行於瀛瞻身側,跪於我的麵前神色算不上平靜道:“姑娘,此事無關天帝之事,皆是本宮一手獨攬,現下本宮特向姑娘來請罪了。”


    隨著淳悅一跪,周遭嘩然,瀛瞻一語不發,大約是太過氣憤了些,手握成拳,額上青筋而起,臉色陰陰沉沉,大約是恨不得要吃我血肉了。


    今日這淳悅今日倒是聰明了一回,為了瀛瞻的臉麵,竟然一人獨自攬下了此事,現下我對於淳悅倒是有幾分側目了,瀛瞻也算是沒有娶錯她。


    “嘖嘖嘖,還真是夫妻情深意重啊。”我笑道,起身行至淳於身前,用青落抬起淳於的下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淳悅,“現下倒像我是欺負你們夫妻二人了。”


    “小傾城,君澤小友醒了。”正想在羞辱淳悅一番,隻聽得身後有聲音傳來,回首看去是勝泫在喚我。


    聽到君澤已醒,我心中的狂邪之色開始有所收斂,眼瞳的赤紅之色淡了一些,連帶著臉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拋下站著的瀛瞻和跪著的淳悅,我揚手撤了屏障,飛於君澤身前。


    “你可還好?”將君澤摟於懷中,我疼惜的摸著君澤的臉道。


    “尚可,倒是我大意了,害的阿幺這般為我耗費心思,還做了如此傷身之事,本來該是要要護著你的。”君澤淺笑道,眼中是愛意和愧意便是現下也不忘了寬慰我。


    君澤已醒,我心中的怒火現下也平息了不少,見此淺色和泠涯還有昔日識得的一些上仙飛身而來,現下熱鬧看夠了,確實也該幹幹正事了。


    現下的碧水天,還不到正式撕破臉,改朝換代的時候,他們自然還是要意思性的勸解一番,給瀛瞻一個台階下,也給我和君澤以示了歉意。


    他們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我是不大清楚的,若是以往,誰的麵子,我都不會給。不過此事關乎君澤,我也不想擾了君澤的某些盤算,便看向君澤問道:“此事關乎到你,你決定便是,我權且聽你的。”


    淺色和泠涯還有那一眾的上仙聽我這般同君澤說,緊繃的神色好了些許,大約是但凡不是同我商量的事情,在他們看來都不是難事。


    將君澤扶站了起來,他雖然略有狼狽,但卻不能抹去他的與生俱來的高貴了和王者之風,他直視這瀛瞻道:“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但本君在等著天帝的交待。”


    “必不會讓玉姑娘和仙君久候。”瀛瞻回道,現下他大約是半分脾氣也上不來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多年的天帝之位讓他免不了生了目空之心,但也讓他明白了這個道理。


    “阿幺,先回九瓏可好?”君澤看向我柔情問道,完全不再是剛剛麵對瀛瞻時那冰冷之色。


    我道了句好,便同君澤相攜,準備離開碧水天,勝泫和定左則隨於我們其後,行至瀛瞻身側我停住了身子,用著冰冷的語氣道:“沒有下一次。”


    瀛瞻聞言,身子一僵,估摸著也是猜到了我的後續之言,若是還有下次,那麽這碧水天我存在一日,我便叫這碧水天一日不得安寧,他這天帝的位置也不在坐的穩當。


    行至陽天門,淺色和泠涯追尋而來,攔於我和君澤身前,還不等我擔憂的開口問道道:“傾城,你和仙君可還好?”


    “無礙。”我淡淡的回道,其實對於剛剛淺色出言相幫瀛瞻之事,我雖然理解,可終歸是不大舒坦的,所以現下我也沒什麽好說的要同淺色說。


    “傾城,我會出言給瀛瞻台階下,隻是因為現下還不到時候,你莫要生氣。”淺色解釋道,看了一眼君澤,大約是想要君澤幫她說點什麽。


    “你也莫要解釋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權當是我自己心中不悅便是了。”我道,也沒什麽情緒,“碧水天被我這般一鬧,定然有諸多事情要處理,有事日後再說吧。”


    淺色見我這般說,也沒在開口說什麽,隻是道了句日後會來九瓏找我,便讓開了身子。


    這碧水天我不想來,可日後約莫還是會在來那麽一趟的,介時瀛瞻會如何,碧水天會如何,我便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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