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之時,君澤還在酣睡之中,我側著身子看了一會君澤的臉,手指撫著他的側臉,許久之後我才收回手,並輕手輕腳的起了身。


    整理了衣裳,出了房門方知現下已是到了傍晚之時,這一覺睡得也確實是久了些。


    “見過主子,主子安好。”燕婷燕月見我出來,躬身行禮道,她們似乎在寢房外麵等了許久了。大約是見君澤沒與我一同出來,猜測道君澤還未起身,所以說話聲音放輕了些,倒也還是知輕重的。


    “可是有事要同我和王爺說?”我開口問道,聲音也同燕婷燕月一樣,稍微放輕了些。


    “秦掌櫃差人前來回信,問王爺和王妃何時回花澗月,若是王爺和王妃不回,他們便過來拜訪。”燕婷道,幾分詢問之意。


    “差人回一聲,明日我們便會去花澗月。”我道,君澤今日本就困了,無論是我們去,還是他們來,現下似乎並不是那麽妥當。再則秦軒他們來定讓又是一大眾的人一同前來,與其這般,到不如我和君澤過去。


    “燕婷知曉了。”燕婷回道,雖然這般回答了,但似乎並沒有離去的意思。


    “可是還有它事?”看著她們二人,我再次問到。


    “確實還有一事,隻是燕婷也不知道此事在此時說合不合宜。”燕婷道,臉上是糾結之色。


    “說一說也無妨。”我道,倒是對燕婷說的不合時宜說的事情有了幾分趣味。


    “三日前,王爺一人匆匆二歸,一回王府便是找主子的身影,雖然王爺沒有同我們說,但我們也知曉王爺和主子定然是生了事端的。之後的幾日,王爺和花澗月的那幾位高人日以夜繼,不休不眠的找主子,現下終於將主子找回來了,王爺也和主子和好如初了,可偏偏在這時,府中卻來了一位女子。那女子說是曾經有恩於王爺,現下特來拜會,可明眼人都知道,她定然是愛慕於王爺的。王爺回來之時匆匆,付總管也將此時同王爺說了,王爺也並未沒有趕她離開,反而讓她留在了王府之中。”燕月蹙眉道,雖然沒有用什麽惡劣之言,但是對那女子還是頗為不喜的。


    自稱有恩於君澤的女子,我倒是沒聽君澤提起過,不過君澤留下她便必然會有些緣由,君澤自會處理,不用我多加掛懷。


    “無礙,此事王爺自會處理,我和王爺自然也不會因為一個外人心生嫌隙。”我道,並不在意燕月口中說的那個女子,我和君澤之間別人是插不進來的,隻有我們自己才會有本事生出嫌隙,不過經此一事,再生出嫌隙之事,便就少有了。


    “可那位姑娘現下卻是個不安生,執意要見王爺,付總管還在那女子那邊勸著,不過好像也要勸不住了。”燕月道,她的不滿之色似乎又多了不少,“付總管都受傷了。”本來燕月不想說,但還是人不住小聲咕噥了兩句。


    “如此,便讓她來客廳見我,我會會她。”我吩咐道,讓那女子等著君澤醒來,她等不了,還要動手我王府之人,那便讓我來見見她,我倒要看看她是哪路有恩於君澤的高人。


    平日裏都是我入客廳之時,來見之人都已再此等候喝茶,今日倒還正式一反常態了,我已至客廳之中喝了兩杯茶,但是那女子卻是在我已無耐心,準備離開之時,她這才姍姍來遲。


    那女子相貌交好,看起來我見猶憐楚楚動人,若是男子見了,定然會保護之意即生,讓人忍不住疼寵。她身著白衣,體態輕盈,若是我沒看錯,她那白衣和君澤身上的白衣樣式還有幾分相似。


    “讓王妃久等了。”那女子道,聲音嬌嬌肉肉,倒也悅耳好聽。她和意情倒是有幾分相似,不過比起意情,她似乎要有頭腦一些,也更加善於利用自己了一些。


    “你倒是也知道讓我就久了些,架子倒是還挺大的。”抿唇淡笑,我不疾不徐的開口道,等人之事,也並非是等不得,隻事要看等的是什麽人,又是為了什麽事情而等。


    “瑞王妃誤會了,是曼舞身子不大利落,所以耽擱了些,還請王妃莫怪漫舞才是。”那女子道,聲有道歉之意,可臉上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約莫也就是敷衍一番了事罷了。


    “身子不利索便在院中好好養著,等利索了再出來鬧騰,不然若是出了事情,我們瑞王府可是不會擔待的。”我淡淡道,並不將她看在眼裏。


    細看了這個叫漫舞的女子,這女子的身份倒是有些特殊,她是仙與墮仙結合而生的半墮仙,我存於天地間的年歲也不算短了,可仙與墮仙結合,還能生出子嗣,這子嗣還能安然存活至今的,我也就隻見過她了。


    “瑞王妃這般說話便是過分了,漫舞隻不過也是擔憂王爺,並非是有他意。”漫舞道,臉上好像了生了幾分委屈之色,倒是越發的嬌媚了些。


    這漫舞還真是個會說話的,先是說自己身子不利索,之後又說是擔憂君澤,合著她的意思就是,她將君澤看著的比自己還要重要,倒是我還不識抬舉了些,拂了她的這份好意。


    “有沒有他意,你自己心中清楚,你和君澤之間有什麽,我不會插手,但是現在君澤在休憩,不便見你,你便少在王府中作妖,這王府還輪不到做主。”我淡淡道,帶了幾分威脅之意,她若是不知輕重的在敢傷王府之中任何一人,我便十倍奉還在她身上。


    “王府中人有人不懂事,想來是瑞王妃慣的了?這待客之道,說話之禮,漫舞還真是有幾分受教了。”漫舞開口道,還是那般嬌媚的模樣,明明她的話犀利諷刺的很,可是配上那說話的聲音,隻讓人覺得她無限委屈。


    “你最好是明白一件事情,關於你,你是君澤的客,而非是我的客,既然在我的地盤上那便按照我的規矩來。若是再傷我府中之人,或者是惹惱了我了,我不是不會介意給你這不長的生命劃上句點的。”我仍舊是淡淡的道,起身青落而出,悠然的行至漫舞身側,“還有,我這個人一向也不是什麽憐香惜玉之人,也狂妄慣了,你最好是老實點。”


    麵對漫舞這樣的女子,多說是沒有什麽意義的,倒不如用點實際一點的手段,讓她心生懼意,便是心中確實不滿,卻也不會再太過放肆。


    “瑞王妃這般說都要嚇到漫舞了,寄於人下,漫舞哪裏還敢如自家一般放肆。”漫舞笑到,臉上多了幾分尷尬之色,約莫是沒有想到我是這麽個軟硬皆不吃的人,也沒料到即便她說她曾有恩情於君澤,我照樣也視她為無物。


    “話,我向來也不會說第二遍,你好自為之。”朝她勾唇一笑,老實說我還巴不得她再生點時端,介時新仇舊賬我便與她全部清算一下,若是她真的有恩情於君澤,君澤還以她的恩情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等我清算了賬以後在還。


    出了客廳,轉而我便直接去找了付遠,付遠確實是有些慘不忍睹,凡舉目之所見的地方都沒有一處還是原來的模樣,那張臉更是全非,第一眼看過去,大約沒人還會認識眼前這個人是付遠。


    付遠頂著這麽一張臉,約莫是自覺無顏見我,所以忙用袖子將臉遮了起來,嘴裏還道怕是汙了我的眼,他這這點傷並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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