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也好,妖心也好,永遠都是不知足的,當你擁有一件東西的時候,你總覺得你還差了些什麽,當你將差了的東西拿到了手之後,你便又奢求著很多的東西。


    殊不知,人心不足蛇吞象。


    “道理總是說的冠冕堂皇,你會這般說,那是因為你什麽都有了,倘若你什麽都沒有,說不定你比我更加渴求。”若水道,我說的話還真是一點也沒有聽進去。


    “你心中魔障已生,我說再多,你大約是也是聽不進去了。”對於若水,我已全然失望,我不會取她性命,但我會讓她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價。


    至於小小葉,既然他被生祭了誅仙劍,那麽誅仙劍我必然也是要取到手的,介時同君澤聯手,看能不能護得小小葉一絲神魂,助他重現於世。


    麵對若水,我到底還是優柔寡斷,多思多念了些,我給她留了餘地,但同時我倒也是給了她從我手中逃脫的機會。


    冷封月和花似印大約是覺得若水還有利用價值,是以許久沒有露麵的他們二人現下為了若水,齊齊現身於我的身側。不過他們似乎並沒有要與我纏鬥的意思,隻是一人破開我的縛網,一人則火速將縛網中的兩人救走了。


    這般光明正大又狂妄的將人從我的手上劫走,我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隨即我便祭出屠戮飛身追了上去,冷封月見狀手持誅仙折返而來。


    那誅仙劍的氣息我也甚是熟悉,不隻是劍本身的氣息,還有融合於劍身上的氣息,那氣息確實是小小葉。隻是那誅仙劍似乎不識得我手中的屠戮以及其他三柄神劍了。


    細看了那誅仙劍,那誅仙劍上寬下窄,中間曾倒鉤之狀,通體曾金白之色,隻是那誅仙劍周身魔氣環繞,已然不知道它的本性,隻知道血意殺伐,一柄神劍竟就這般成了魔劍。這劍要拿回來,還真是有些棘手了。


    屠戮劍和誅仙劍正麵相交,金白與赤紅之色像四周炸裂開來,隻是一瞬之間,周遭所有地方化作廢墟。勾唇一笑,屠戮再次而至,於誅仙劍又一次交鋒。


    屠戮劍和誅仙劍雖然是一劍同出,本來劍本身的力量是相差無幾的,但是應為誅仙劍的魔化,使得誅仙劍的力量不可控的增長,讓誅仙劍的力量高於了屠戮劍。


    不過無妨,我手中可是還有另外三柄神劍的,心中意動,匡義劍,正德劍,斬荒劍隨即而出,四劍同去直指冷封月。冷封月眸色一凜,約是覺得不能敵過我這四柄神劍,便用修為將誅仙劍的力量發揮到極致,以傷其自身為代價,暫退了我這四柄神劍,毫不戀戰,道了句後會有期,便抽身而去。


    我本想在飛身追去的,隻是剛剛為了穩住那暫退的四柄神劍,被誅仙劍劍氣有所侵蝕,現下身子似乎並不大利落,便暫放下了心中的想法,將四柄神劍全皆收回,飛身歸於了花澗月。


    畢竟有些事情,秦軒也是該要知曉的。


    回了花澗月的第一件事我便是找了秦軒,秦軒聞訊匆匆回來,我便將若水和小小葉的事情隻會了秦軒,秦軒一臉詫異之色,顯然也是不大相信若水會這般做的。


    不過此事乃是我親口所言,即便秦軒在是詫異,還是信了我之言。本來秦軒是還要同我說些什麽的,但是見我臉上倦色明顯,便也不在多說,隻道是讓我好生休息,切莫在傷了身子。


    在花澗月的樓閣中,我一坐便是多時,想起往昔的那些點滴之事,心中頹然又生起了幾分黯然,終歸心中還是放不下的,不論是小小葉也好,不論是若水也好。


    君澤來花澗月尋我時,已是一日一夜而去,我坐於原處一手撐著額頭久還未能回神,心中心緒交雜不定,不知該作何才好。


    大約是秦軒將小小葉和若水之事都告訴了君澤,所以君澤見我這般,並未多言,隻是坐在了我的身側,極盡溫柔和寬慰的將我摟在身側,勿須言語,卻是比言語更加的暖了人心。


    君澤應該是察覺到了我曾被誅仙劍的劍氣所侵,隨即便又用著術法,將我體內的那道劍氣打散,驅逐其外。


    “我從來不曾想過若水會做出叛主之事,也未曾想過小小葉會被若水欺騙利用,生祭了誅仙劍,我依稀記得往昔的花澗月是何其的熱鬧與和諧,今日的花澗月當真是變化太大了些。”窩在君澤身側許久之後,我這才同君澤開口道。


    “人心本就不會亙古不變,若水所求大於所念和所得,會有今日,一念而已,隻希望日後她能通透些。至於小小葉之事,怪不得你。”君澤回道,萬般溫柔的開解,“小小葉雖被生祭了誅仙劍,但彼時若是他在,斷然也不會想看到你為他的事這般優思。”


    “可我心中很是不舒坦,其實前些時日我也是察覺到了若水似乎同以往不同,隻是我當時並未在意,以為她隻是心中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說之事,若是我早日便防範她,也許小小葉便不會落得這般田地。”想起那兩回,察覺到若水的不同,當真是後悔當時未能追根究底的查探緣由,造成了這般的事端。


    “若水是你入九瓏第一個結識之人,情分自然是不同的,初時她也並沒有生出像現在這般的心思,諸事也一直是誠心而待,阿幺對他不設防,是在情理之中的,阿幺也莫要一味的自責了。”君澤道,仍舊是這般平靜的溫柔開解。


    “現在多說也是無意了,本來我已然是困住了若水,想讓若水償還對小小葉之事的過錯,隻不過她還是被冷封月和花似印就走了,而且誅仙劍已成魔劍,與我手中的另外四柄劍已斷了聯係和感應,取誅仙劍,在護佑小小葉的一絲元神之事,大約並非是易事了。”微歎了一口氣,我語氣略有沉重道。


    “誅仙劍,我們必然會取回來的,日後小小葉也會在回道我們身側的。”君澤道,言語之中皆是肯定之意。


    君澤這般一說,我確實是寬心了幾分的。其實想想,事情已然發生,我在一味的想著往昔之事,確實也是不那麽妥當的,且也不像我。


    與其再看過去,不如想著當下和日後該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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