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仙鎮便是之前扶桑地界相傳頻頻有人失蹤的地方。南千離與牧淅剛來扶桑,對此地風情也不大了解,該是找個當地人才更好調查些。


    隻是出閣這幾日裏,總有些奇怪,且不說為何到閣前求助的人指明了定要南千離出閣,千羽宮門下名士也不少,看樣子也並不是不知曉此事,為何還會有人千裏迢迢,花那幾百兩去青淩閣請人?


    南千離越想越覺得不對,這千羽宮少主,怎會知曉他與牧淅來扶桑是為了此事?若說是有人想引他出閣,也必不會與千羽宮扯上關係,畢竟牽扯越多,越難以脫身,況且千羽宮若想要青淩閣出手,指定弟子還不是宮主一封密函的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今日扶桑倒是有些熱鬧,大街上人聲鼎沸,摩肩接踵,好不熱鬧。


    牧淅見南千離一直不說話,開口問道:“怎麽了嗎?”


    南千離這才回過神,笑道:“無事,有點想念無殤罷了。”


    “無殤雖離的遠,這次任務結束,向師父請命回去看看罷,自六年前從古陵出來,你就從未再回去過了。”


    南千離聽得這話,自歎息一聲,依舊笑道:“父親怕是…不願我回去罷了。”


    “怎可,這世上本沒有父母,是不念及自己孩兒的,你母親也多年不見你了吧,即使你不是南千下代家主,可他畢竟是你父親若是真的想念,便回去看看。”牧淅略有些語重心長道。


    至少你,還有家。


    話畢,便已在黑衣人的指引下來到宮門前。


    這千羽宮坐落於扶桑俞淩城東南,位於大山之底,整日難見全日,宮中弟子也常是一身黑衣,雖在零界中為名門望族,這番打扮倒是更顯得像那些別人口中的邪魔外道。


    二人隨了那黑衣男子進宮,果然就在不知第幾道宮門裏處,放眼看去,全是一身黑衣的弟子。


    南千離見了不由歎道:“果真是繼離刹北陌亭之外又一黑衣幫。”


    牧淅也難得玩笑:“聽聞北陌期與你的脾性九分相似,我倒是好奇,以他這性子,想必也是對那離刹北陌亭的黑袍厭惡的緊,那麽多年怎麽過的。”


    “他同我隻是脾性有些相同,又並非事事相同,我不喜黑袍,未必他就不喜。”


    牧淅隻好笑了笑:“也是。”


    話到這時,一行人已轉入偏殿,就見又一黑衣男子迎了了上來,雖依舊是一席黑衣,與帶路那人卻是完全不一的氣度,分明多了些冷冽與肅慕,笑著行禮道:“二位公子遠道而來,有失遠迎。”


    說罷便領著二人進了偏殿,關了門。南千離見他做的如此隱秘,想必不是小事,問道:“少宮主不妨直說,讓我二人前來,所為何事?”


    那黑衣男子歎了一口氣,才似是下定決心,道:“實不相瞞,前去扶桑靈閣送求助帖的,正是在下。”


    所謂靈閣,便是青淩閣分散在九界各地的分閣,平日裏都由各閣外門弟子打理,專門接待前到青淩閣求助的人。


    “千羽宮在扶桑地界名士不少,為何還要到青淩閣求助?”隻牧淅答,一旁的南千離似是若有所思,並未注意剛才的答話。


    “說來慚愧,這事出以來,千羽宮便派了人去,想著也未出人命,便不會有多大事,結果,那次派去的人,沒有一個回來,後來我又派了幾位修為較為高深的弟子前去,無一例外,杳無音訊。”冷敬無奈道,“一來二去,我宮中也損失了不少門客弟子,隻是這事關係到千羽宮聲望,便沒有傳出去。”


    “真的?無一人回來?”牧淅淅又問。


    冷敬搖了搖頭:“無一人回來,幾日前父親曾找那扶桑牧羊女前去,直至今日,依舊無所蹤影,”忽話風一轉,“我雖有意求的青淩閣相助,但也不想牽扯無辜之人,若閣主是派你二人前來的話,我看還是請二位回去吧,此事不是小事,不該牽連無辜。”


    牧淅正想問:“少宮…”話剛到半卻被南千離拉住了,搶先道:“無妨,少宮主既然出了錢,我們自然是要去的,雖說我二人年紀略小了些,修為卻並不為低,此事,還是盡快解決的好。”“我雖知南千公子俠肝義膽,但此事並非兒戲,還望南千公子好好考慮。”半晌,猶豫良久的冷敬又道。


    “我心意已決,不必多做考慮。”南千離起身,萬分篤定道。


    那冷敬又沉吟了半晌,終是妥協了:“不然這樣,二位若必須要去,不如加我一個,也好有個照應。”


    “少宮主神功蓋世,若能一同去,自然再好不過。”牧淅答他,一旁的南千離不說話,似也是同意了。


    “隻是我還有一事不明,方才冷小公子才到那酒樓大鬧了一場,說是要找風姑娘,難不成這風姑娘,就是扶桑牧羊女,風沐姑娘?”


    “哦,”冷敬依舊是笑著,略有些歉意道,“這隻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自牧羊女失蹤,為不讓扶桑地界出亂,我每日都會派宮中弟子假扮風姑娘,去她平日裏常去的酒樓,也為避免麻煩,就沒將這事告知我二弟,誰知他竟然到酒樓大鬧了一場,恕我管教不嚴,衝撞了二位。”


    “無事,冷小公子也就是少年心性罷了,再過些年頭,也就會認真修行了。”牧淅說這話時,不由得多往南千離看了兩眼,意有所指。


    南千離目不斜視,似乎已經習慣了。


    “時候也不早了,我已命人為二位準備了廂房,不如二位先稍作休息,我們傍晚再出發,可好?”冷敬似是覺得情況有些微妙,忙道。


    “既然如此,那就謝過少宮主了。”


    行過謝禮,牧淅拉著南千離就出了偏殿,見四下無人,才冷聲道:“南千離,出閣前師父多次叮囑過,此次外出,切不可魯莽行事,我沿路上也多次提醒過你,你怎會就不聽呢?”


    牧淅顯少開口道他全名,想必是真生氣,南千離忙道:“知道知道,師兄和師父都是為了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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