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再見到那人,是過去了多少年。


    我對以往的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大概隻記得那場大火的話麵,隻記得我在等一個人,可他始終沒有回來,我心念一個人,卻始終沒有再看他一眼。


    我很少有清醒的時候,上次清醒的時候,一睜眼時,便隻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沙漠,和一棵棵被火燒過的扶桑樹幹。


    再次清醒時,我沒有見到那人,隻是見到了那個於七分相似的人,他手中握著白色光劍,直指著我,身後是另一人,對他道:“白問辭,不要殺她。”


    “不要殺她,夙諗會恨你的。”


    夙諗啊……


    是他還活著。


    可是在我看來,他哥哥都是下過幾遭輪回的了。


    可是,我依舊再沒有見到過他。


    辭仙賦前生


    五百年前的九華山,滿是常開不敗的梨花。


    近看是一片青山綠水,遠觀一片白雪茫茫。


    南風十四歲那年,初次見到開了六年的梨花,謝了。


    主殿之下的台階中央是一棵梨樹,很老,已不知年代了,南風那時隻覺該有百年了。


    “南哥哥!大師兄回來了!”聽得那一聲女聲,梨花樹上的那一抹白影動了一下,不知是被風吹,還是他動了動,一陣梨花飄落,隨著“叮哨——”一聲,那人手中的玉笛便匆匆往下落,察覺到手中一空,伸手想抓住,卻落得一手空。


    樹下的少女見了那玉笛,腳下一旋飛了過去,伸手穩穩接住,抬頭是那右臉的青銅麵具,左臉白色符紋,笑出了聲:我接到了。”


    樹上的白衣少年這才站了起來,道了一聲“大師兄回來了?


    從樹上跳下來,落地就從那少女手中接過玉笛,聲音清冷問:“你劍練完了?”


    今日的劍法都習會了,剛下北明峰就見了山前的白


    影,想著應是大師兄回來了,南哥哥定又在殿前樹上偷懶,沒看見罷。”她跟上白衣少年往主殿走去的步伐,道。


    南風麵不改色,道:“我劍練完了。”


    休樣接著笑道:“知道啦,南哥哥你最是曆害,劍法都是一遍就會的,可讓亭徐師兄和南生師兄羨慕得緊,”為何他們都是師兄,我竟是哥哥?!”南風收好了玉箭,聽得她這話,又問道。


    ''他們是師兄,你是哥哥啊。”話還未完,就聽得前麵偏殿傳來爭吵聲。


    方才那一劍,分明是我讓了你幾寸。”


    你那三寸的距彎,傷不到我。”


    :反正這次仍是平手!”


    :亭徐師弟,這已經是你口中的不止第十次平手了。”沐桂靈機一動,道:“定又是亭徐師兄與南生師兄比劍切磋吵起來了。”話畢,便見偏殿轉角走過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邊爭吵邊往主殿過來,正是亭徐與南生。


    亭徐論劍法葉皆比不過南生,見到沐謹似抓住救命稻草般,立馬飛奔過來,問道:“小師妹你評評理,當是你亭徐師兄劍法了得,還是南生師兄劍法曆害?”我


    “自然是……”沐樓一笑,又道,“我南哥哥劍術了得。”


    ''叫師兄。”南岡看了她一眼,又轉向對二人道,“聽國大師兄回來了,進去看看罷。”


    說罷,一行人就往正殿去。


    原以為能歡歡喜喜見到大師兄,不料卻被門口值


    強的師常們擔下了:“各位師兄,還請回,師尊說過,今日除了大如兄,誰也不見。”


    無法,眾人都打算各自回房,用晚膳之時再尋大師兄,如見劍羽聲靈機一動,道:“有辦法了,我們去偏殿。”


    ''配你的人,當是一心一意隻念及你,心中懷不下這天下蒼生,懷不下旁人性命,隻你一人,便夠了。”


    師兄,你可願為師妹,摘下臉上的青銅麵具?”:我願,可不能,你當找一個一心待你之人,可這人,不該是我。”


    !世人說他四個字,心懷蒼生,殺盡九華山上的魔頭,換個說法,可是欺師滅祖。”


    惡人便惡人罷,今生斷了此番恩,若有來世,再來贖罪。”心非木石,豈能無感?]


    :我愛她,可我不願與她一生一世。”


    那個曾心如頑石的少年啊,也曾為她有過些許的柔軟,也為她想過除去靈根,淪為凡人,也為她廢盡修為,平淡一生,隻是,她嫁之時非十裏紅妝,非姻胎玲球,他們,非白頭僧老。


    一人清冷,一人明媚,外人說當如此般配,這一世,換你明媚,我清冷,你若變了,我們,便不般配了。


    劍中極離,便是你之心頭血,我之指失血。


    那年,九華山下了好大的雪。


    :我記得你,五百年前為了一個人,從班現門一路殺到玄複門,臨了,卻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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