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小姐平時跟我孫兒走的挺近,你覺得……”戚老爺子刻意頓了一頓,接著,繼續問道:“會是誰傷了他?”


    “我。”


    這一次,芳柔想也沒想,直接給了一個準確的答案。


    得到她的回複,老爺子似有幾分意外,挑眉看著她,足足盯了她好幾秒種,方才冷冷一笑,“哦,是嗎?我倒是意外,芳小姐手無縛雞之力,是怎麽能傷到我孫兒的?”


    “戚老,您既然知道您孫兒的能力,那這些問題你就應該去問他,而不是我。”


    她自己就是個無辜的受害者,想要找人保護都找不到。


    現在偏偏遇到事情,就有人找上門來。


    難不成,富貴人家的孩子是孩子,她的命就是賤命一條?


    砰——


    戚老爺子放下杯盞稍稍用了幾分力道,似乎在宣泄著心中的不滿情緒。


    “你傷了我孫兒,現在讓我去問他?芳小姐,你是不是該有點自知之明?”


    “戚老,我媽媽的事情迄今為止,你們隻是做了賠償而已,我並沒有再追究。這麽多年,是您孫兒死皮賴臉不停地糾纏著我,給我人生造成威脅,影響到我正常工作和生活。既然你今天找到了我,我隻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


    芳柔明白,戚老不是那種老糊塗的人,應該明辨是非。


    既然在戚言商那邊有些事情說不通,倒不如跟戚老說。


    總歸現在事情已經發生,她什麽都無所謂的。


    戚老爺子眼眸微眯,危險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透著幾分詭譎氣息,“所以,芳小姐意思是,此事你是逼不得已,是言商咎由自取?”


    “是。”


    簡單直接的回答。


    說著,她低頭一笑,“我知道戚家家大業大,我不過是個平頭老百姓,不是你們的對手。不過沒關係,今天既然坐在你麵前,我就豁出去了。總歸有些事情需要一個了結,倘若顧老一味地偏袒您孫兒,那你也可以追究我的責任。或者,動用你的權力讓這個世界上再無芳柔。”


    都無所謂了。


    與其每天生不如死的被戚言商折磨,倒不如早一點解脫。


    之前的芳柔覺得自己承受能力挺好,可自從前一陣子去醫院,被查出了抑鬱症,她整個人都有些崩潰。


    她說完,戚老爺子又是一陣沉默。


    須臾,歎了一聲,“你跟言商的事情我都知道。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你,說白了,兩代人的恩怨,全部強加在你的身上著實委屈你了。”


    戚老不是不明是非之人。


    何況芳柔的母親已經去世,上一輩子人的事情到她身上本該結束。


    偏偏,戚言商一門心思在芳柔這女人身上,著實讓他頭疼。


    “我可以想辦法送你出國,重新給你一個身份,去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過你自己的安逸生活。芳小姐覺得,可好?”


    他在征求芳柔的意見。


    如此舉措倒讓芳柔很是意外,“戚老何故要幫我?”


    “幫你?嗬嗬。”


    他笑了笑,“我隻是不希望我孫兒誤入歧途,耽誤了大好前途。”


    理由,合情合理。


    “倘若戚老先生能幫我,我真心實意感謝您。”


    長舒一口氣,嗤聲一笑,“若能離開海城,開始一段新生活,自然是好。可戚老真的能保密,不讓我被別人知道身份?”


    這一刻,芳柔竟有些小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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