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在做什麽?麵試結束了吧,今晚出去吃,五點半等我下班!”


    我可以想象得到藤浚源耳朵枕在肩頭,慵懶的敲打著鍵盤的樣子,甚至已經對於他如此霸道的口吻習以為常,我並沒有放棄自己的立場,隻是很多時候他的霸道沒有影響我的原則,我也懶得和他計較。懶


    “已經結束了,馬上就過去。”


    我一邊掛上電話,一邊告訴了司機東華的方向,盡管我決定不去這個地方工作,可是每隔兩天就會去東華報道一次,美其名曰,探班,而且藤浚源樂此不疲,似乎我來探班一次,他就可以年輕一歲一般,弄的整個東華都知道,我的到來可以讓老板的心情愉悅。


    這樣,我的名氣想不大都難,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躋身了名女人的行列,如此下來居然也是心安理得,沒有人來興師問罪,估計莊雅琳之後,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沒有人再來招惹我。


    而蒲津楊再也沒有了任何消息,鄧拓,在我抽空去看他的時候,據說已經轉院了,而且他的手機也一直不通,後來打到了他家裏,才知道情況良好,不需要擔心。


    至於鄧拓醒來後還記得不記得我,我已經無從得知,隻是隱隱的愧疚被自己一顆自私無情的心給淡漠了而已。


    也許我不能負責的,不能給予的,我便不該再去過問,這是藤浚源的一套法則,我卻履行的徹頭徹尾。蟲


    隻是我現在擔心的是,我的身體裏是不是有一個小生命存在了,那麽頻繁的歡愛,常常因為藤浚源的隨性索取而忘記了安全措施,事後他根本沒有監督我吃藥,我自己則是常常忘掉,現在想來後悔不迭。


    離五點半還有一點時間,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心意一定,便半路下了車,仿佛做賊似的,居然有些緊張莫名。


    “例假什麽時候的?”


    醫生一本正經看著我,不過看得出來她沒把我當成正兒八經的良家婦女看,大概我一個人單槍匹馬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偷偷摸摸的樣子。


    “就是這幾天!”


    我誠實回答,醫生無奈的看了看道:


    “做個尿檢吧,如果時間差不多,應該有結果了!”


    我依言行事,匆匆送來了尿樣,電話又響了起來,還是藤浚源的。


    “寶貝,現在到哪裏了?什麽時候到啊,我餓了,你快點兒過來。”


    有時候他那種語氣就像是在向我撒嬌,這種感覺越來越熟悉,似乎已經習慣了他如此的風格,便不急不緩道:


    “還在路上,待會兒就到!”


    我掛了電話,醫生更是眼光奇異起來,一是因為我的謊言更印證了我不良的身份吧,二是她看著檢查的結果麵容嚴肅:


    “呈yang性,大概快一個月了!以後房事,多注意點,別傷到了孩子。”


    呼,我有些措手不及,臉上一僵,快一個月了?怎麽會,最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啊?


    “哦,好的,謝謝!”


    我抓過來檢查結果,不理會那醫生一臉擔憂的神色,有些忙亂的離開了醫院,心裏頭仿佛揣了一隻小鹿,有一種不能把握的恐慌,還有淡淡的喜悅和期待。


    但是馬上我更清醒的認識到一個問題,藤浚源會不會要這個孩子,我們接下來的關係會怎麽樣?


    這個問題讓我格外頭疼起來,仿佛一直沒有任何波瀾的心,突然間吊了一塊大石頭,壓在胸口,推不動,卻懸著,讓人有些堵的難受。


    怎麽辦?事情遲早要曝光的,如果藤浚源不要這個孩子,我該怎麽辦?


    心頭一時間沒有了注意,忙把檢查結果撕碎了扔進了垃圾桶,到了東華門口的時候,還好像自己做賊偷到了稀世珍寶一般,既惶恐,又興奮,既擔心,又有些期待。


    如果生出來一個像藤浚源那樣的男孩子,會是多麽頭疼的一件事,可是――好像有些想看到他長大的樣子,我本能的認識裏,就是一個男孩。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我到達了總裁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還不自覺,難以回神,被拉進了辦公室之後,門喀嚓被反鎖了起來,我渾然不知,而是看著他一臉不滿意的樣子回答道:


    “什麽也沒想,你不是說餓了嗎,去吃飯吧!”


    我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沒有注意到他那一臉色相,等到被抱起來走向了一邊的休息室之後,才發現他所謂的‘餓了’是什麽意思。


    “我是餓了,昨天太忙,沒吃到,今天補上嘛!”


    昨天他忙一個會議,很晚才回去,我睡的早了,他居然還惦記著這事,真是可恥。


    “你,無聊!”


    我推開他的下巴,心底裏卻想著接下來怎麽辦,坦白嗎?坦白的結果是什麽樣?保密嗎?保密的話能保密到什麽時候。


    “我哪裏無聊?我這是一日不食肉味,寢食難安!”


    他完全不認為自己的行為多麽的色相十足,而是伸手就要拉我的衣服,我有些著急,一想到了有個小生命在腹中,還有醫生那怪怪的眼神和最後的提醒,心頭惶恐起來,本能的拒絕著他的親熱,不覺間全力反抗起來。


    “你起來,不要啦,大姨媽來了。”


    不爽的模樣,似乎他是瘟疫一般的要推開,這下讓藤浚源不爽極了。


    “是嗎?真討厭,那摸摸總可以吧?”


    他有些無奈的停止了激進的行為,但手卻掀開了我的衣襟,在胸口煞有介事的摸起來,色鬼投胎嗎,他居然這樣子仍舊不甘心――趴在了我懷中就是一陣搔弄,癢的我受不了了隻得求饒。


    “癢死了!”


    蜷作一團,我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卻見他盯住了我的胸部,有些好奇的摸了又摸,仿佛是丈量什麽一般,最後神秘兮兮的說:


    “寶貝,你好像變得豐滿了,這裏都變大了哦!”


    本來言者無心,而聽者卻有意了,我的心頭一動,又想到了孩子,臉上不覺間又凝重了起來。


    “瞎說什麽呢,我餓了,去吃飯吧!”


    我瞪了他一眼,借機轉移話題。


    他無奈的放開了我,一邊幫我扯好了衣服,起身拉我從床墊上起來,臉上訕訕的說:


    “我要等好幾天,那不是饞死了?”


    臉上紅紅的,心裏頭卻焦急的,這不是幾天的問題,而是接下來要不要告訴他,會不會發生變故的問題,這個小生命會不會存在,我和藤浚源之間的關係會不會變化,這些都是要考慮的。


    “才幾天就受不了了,萬一我不幸的有了寶寶,你豈不是要去打野食去了?”


    我故作悠然的白他一眼,試圖想知道他對於有孩子這一件事如何處置。


    “怎麽會呢?沒有女人比寶貝的滋味更迷人,真不幸的懷上了的話――”


    他突然皺眉,很是認真的看著我,一臉的疑惑,我也是有些擔心,莫不是他發現了什麽,忙急急的問道:


    “真不幸的懷上了,你不會娶我吧?”


    我笑笑,壞壞的樣子,似乎一點兒都不樂意要嫁給他的口吻,俊臉上帶著淡淡的邪魅,似乎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你愛我嗎?寶貝,如果愛的話,我可以娶你!”


    這是什麽話,如果愛的話,可以娶我?如果不愛,就不娶咯?


    固然有道理,但是讓我聽了心驚,我愛他嗎?自認沒有到了那種地步,我們隻是同居男女關係而已,若說感情,都是他強行擠入了我的生活的被迫接受,我對於他時刻保持著警惕和疏離的心呢!


    我不愛他的話,孩子也不要的咯?


    “如果不愛呢?”


    我臉上微微的沉寂起來,有些暗暗的恐慌,我和藤浚源之間,若說性,比之於那所謂的愛更多一些,他對我是一種征服和好奇吧?


    而我隻是不自覺的接受了他的存在,也許一旦失去了新鮮感,我們將分道揚鑣?


    可是我為什麽接受了他呢,蒲津楊,鄧拓?那麽多男人我沒要,卻選擇了藤浚源,是不是覺得隻有他才和自己是最配的,沒肝沒肺,玩的起遊戲,即使分開了也不會傷人傷己?我有這份功力嗎?


    茫然了,我有些不能理解自己的行為了,我和藤浚源之間,沒有期待任何結果,我要的是什麽?隻是一時的墮落,還是被他不自覺的誘惑?


    明知道沒有結果,卻和他糾纏在一起了?這不是犯傻了嗎?


    “不愛?你會愛上我的!”


    他笑著,親吻著我的額頭,似乎用此來向自己保證一樣,自負的男人啊,我沒有說話,正抬步走,卻見他換住我的腰,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奇怪了,我這麽努力,怎麽都沒有中獎呢?”


    我揪住了話題,故作輕鬆的問道:


    “你希望我中獎嗎?”


    他眯起眼眸,神思難辯,最後的話卻讓我心頭更亂:


    “這個要試一試就才知道!”


    顯然他自己都不能給予我一個肯定的答案,如果我現在告訴他已經中獎了,他會怎麽回答和處理,我發現我居然沒有如此的勇氣。


    一起到了餐館,點了一桌子的菜,我胃口頓時因為huai孕的新局麵而小了不少,他並不是沒有看到,而是非常殷勤的把菜色夾入我的碗中。


    “這個很好吃的,多吃點!”


    我挑挑揀揀,最後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喜歡吃酸甜的食物了,之前不怎麽愛吃的,這個發現讓我更是沒有了食欲,索性筷子一扔,要了一份酸梅湯,咕嘟咕嘟的喝了兩杯。


    “怎麽了,女人大姨媽來的時候情緒都這麽糟糕?”


    回去的路上藤浚源見我神色不好,想當然的以為是例假影響了情緒。


    “這幾天不能陪你了,我不想去香山路那邊了,我回家去住。”


    所謂的家是我原來的小屋而已,如果說真正的心理上的家,也就是那裏了,幾年來我布置的溫馨而寧靜,有蘇航陪伴,倒也算得上是個家,現在因為藤浚源的出現,橫空出來的豪華公寓,讓我一時間忘記了原來的生活了嗎?


    “你不會是想拋棄我吧?”


    他語調叵測的樣子,有些不爽的看著我,顯然他並不認為大姨媽來了,我們就要分開,而我知道我是想一個人想清楚一件事,我必須自己一個人冷靜下來才能知道接下來怎麽做。


    “怎麽會,你這麽英俊瀟灑,才貌雙全,我可舍不得呢?”


    我咬牙切齒的回敬著,他摸了摸鼻子,不滿意的道:


    “就這些?你的眼裏隻看到這些?”


    我一臉訝然的笑道:


    “那你還要我看到什麽?”


    他沒有說話,而是定定的看著我,最後居然開口,答應了我的要求,讓我心頭一陣失落:


    “好吧,這幾天我住我的別墅,你住你的小窩――”


    我臉上一片沉默,看著他有些不高興的把車子駛向了我的住處,心頭越發明白,是該做出一個決定的時候了。


    “真的不要我陪?”


    回到了住處,他不甘心的確認我的想法,我淡淡笑道:


    “是啊,大姨媽來了,我遇神殺神,見魔降魔,看誰都厭倦!”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賴皮和黏人,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狡猾,那種突然間變得理智而冷情的模樣,讓我心頭怔怔的痛。


    “好吧,那就給你幾天時間,好好想想――我!”


    他轉身離開,消失在樓道裏,我突然間覺得他的背影那麽孑然的堅定,似乎早已篤定我會思念他一般。


    藤浚源就這麽真的走了?


    我沒有料到藤浚源對於我的影響力如此之大,居然因為夜晚沒有他在身邊,而覺得身邊少了很多東西,難以入眠起來。


    糟糕,什麽時候我對他已經有了如此深切的情愫了?


    怎麽辦呢,如果他不要這個孩子,而是執意要打掉呢?


    如此反複捉摸,居然失眠到半夜才入睡,尹伊婷沒有出息的有了心思,睡不著了。


    早早的便醒了,這樣的情況倒是最近很少發生,想及和藤浚源纏綿的日子,早晨常常疲憊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此刻我卻早早的清醒了,刹那間有一種無所事事的茫然。


    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起來燒了點兒早餐,買了牛奶和麵包,考慮到肚子裏有一個真的有一個小生命在生長,我又去買了一些有營養的食物,可是一上午過去之後,我便發現無聊起來。


    麵試的公司還沒有回複我,說是三到五個工作日給我消息,我知道如果這兩天沒有消息的話,那就是失敗了。


    中午又做了精心準備的午餐,不自覺的做了雙人分,有些期待手機會想,甚至以為藤浚源憋不到中午就會給我電話呢,可是沒有?


    這種感覺讓我淡淡的不爽起來,他是不是故意和我卯著勁兒啊?我有些樂觀的想著。


    心頭苦笑,真的和我別勁兒,肯定輸的是他,從相處到現在,我似乎還沒有主動給過他一個電話,已經養成了習慣,習慣接聽他的電話。


    但是,到了下午四點,電話仍舊是沒有想,我不免有些生氣和狐疑起來,他在搞什麽飛機?


    難不成真的聽我的話,乖乖的幾天都不理會我?


    如若是從前,他不理會我我倒是可以落得清閑,可是現在呢,因為肚子裏有個生命,總想找到他,告訴他,想分享?卻又遲疑的不敢說,直覺裏他是對我動了情的,可是我不敢那麽自信的以為他會因為動情而不顧一切的愛上我。


    我們都是無心之徒,而他是個中翹楚,他對於我更多的是身體上的迷戀吧?


    還記得昨晚他離開時,他清醒而理智的提醒:


    “好吧,那就給你幾天時間,好好想


    想――我!”


    他已經看出來我對於他有了不一樣的感情?所以給我時間好好反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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