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剛揭去夜幕的黑紗之時,顧清河和赤霄等人已經整裝出發。


    顧清河閉起眼揉了揉自己隱隱疼痛的太陽穴。昨夜的酒精遺留下的頭疼使她麵露難色,心裏暗歎自己的低酒量。輕歎一聲,看來下次要學會控製量了。


    “還好嗎?”赤霄將她疲憊的麵容盡收眼底,他的眼裏滿是擔憂。


    “無礙。”她搖了搖頭,緩緩地睜開了眸子,輕笑道:“我們抓緊時間趕上吧。”


    “這是解酒丹,先服下吧。”


    他話讓顧清河身形一滯,呆愣的看著在他手裏的解酒丹。赤霄見她許久未有所動作,將手更伸前一些,這才回神的顧清河才從他手裏接過解酒丹。


    赤霄勾唇,隻身前行:“剛剛探子來報,林氏還滯留在城南開外不遠處。我們現在前往,或許還來得及。”


    “嗯。”顧清河欲要說話卻被赤霄打斷,一時間無言,隻好默默地將解酒丹幹咽而下,跟上了赤霄。


    就在距離的顧清河等人五十裏開外的城南,林氏的一行人正磨蹭向前。


    隊伍間一個身穿林氏服飾看起來估摸不過十二三歲的小男孩不滿的嘟囔著:“師兄,這到底是什麽山窮水惡之地,過了一天我們竟然還沒出這祁主之地!”


    回應他的是在一旁牽著馬匹的修士,看著比那孩子打個兩三歲,他歎氣:“誰又知道呢?我們的馬匹暫交他們照料不過幾日,料不到這一路上它們沒走幾裏就不停腹瀉,簡直耽擱了我們的行程!”說著他還不高興的拍了拍身旁的馬匹。


    “師兄,若不是他們使詐使得我們靈力暫失,至今恢複極弱,不然我們還能夠禦劍飛行回城!”


    “現在大師兄他們還在廣陵城內,真是讓人擔憂呐。”


    二人談論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能輕易地傳進坐在馬車中的男人耳朵裏。


    林宗慶正在運功試圖修複靈力,二人的對話擾得他內心無法平靜。他拉開簾子,那兩個小修士立馬禁聲,不敢再說話。


    他看了看天色,烈日洋洋,思緒間又牽連到正在廣陵城內的孩子與內門弟子,其實他的內心也滿是擔憂。想了想對著一眾弟子說道:“維奇,找找這附近是否有驛站酒肆,詢問哪裏可以換馬匹的,盡早趕回城。”


    “是。”喚維奇的就是那個牽著馬匹的修士,話語剛落不過步行百步之地竟然真有一酒肆,他激動地大喊:“師父!前方就有一家能夠歇腳的酒肆!”這番話引得眾人有了動力,高興的加快前去。


    林宗慶輕笑的搖搖頭坐回車內。他運功試探了一下自己現在靈力恢複的程度,他估約著有恢複四成左右。他皺起了眉頭,這靈力恢複的也太慢了。


    下了馬車,林宗慶便與幾個弟子坐在酒肆前歇腳。不一會兒派人前去詢問哪裏有馬匹的消息的人便回來報:“師父,我詢問過這裏的老板,他說最近的馬鋪,離這裏還有二十裏。”


    維奇瞪大了眸子,驚道:“什麽!竟然還有二十裏路這麽遠?”


    聞言又有修士問道:“按如今我們這馬匹的速度,怕又是要耗上個半天的功夫了。師父,我們怎麽辦?”


    急也不是辦法,此時掉頭回集市換馬匹定會耗費更長時間,甚著危險也會更大。


    思緒如此,林宗慶捏著手裏的茶杯,渾厚地聲音響起:“維奇你先帶幾人去將弱馬身上的行李移些到較壯碩的馬上,然後清點出無用的物品,一會兒路上遇到有需要的人家便送了去。”


    維奇領命隨即帶著幾個壯碩的弟子一起去搬整行李。


    等他離開,林宗慶環顧周圍的弟子,又說道:“其他人在此備好充足的幹糧和水後休息片刻,等他們回來就立刻出發。”


    “是!”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維奇便將行李等物安置好,回來匯報。而就在眾人準備出發時,不遠處一行人正浩浩蕩蕩行駛而來。看他們的裝扮林宗慶立馬就知道是連邊遲家,而為首的就是連邊遲家的家主遲尉駿。


    “想不到竟然在這裏還能夠遇見你們林氏。”遲尉駿從馬上下來行至在林宗慶麵前,他指了指在他麵前的桌子,笑問道:“林家主,遲某可否坐下一起?”


    “遲家主說的這是哪裏話?”林宗慶伸出手示意他身邊的空位,笑道:“遲家主,請。”


    遲尉駿坐下為自己和林宗慶添上一杯茶水:“林家主怎麽現在還滯留在這城南外?”


    林宗慶擺擺手:“不過是路上出現點小問題。”


    遲尉駿放下手中的水壺:“可是林家主你們的馬匹也出現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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