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鋪老板和老板娘匆匆幫木語花裝好首飾,滿滿三大盒。木語花轉過頭看著路那邊的鄭葉熙和包子,喊道:“包子,過來幫丹青拎這個盒子,有些重,她拎不動!”


    “是,大少奶奶。”


    包子越過鄭葉熙,將佩劍掛在腰間,接過丹青手中的幾個盒子。丹青吐吐舌頭,雙手空空的跟在木語花身後。


    “大姐,你們收拾收拾回家歇著吧,大哥趕緊替大姐找個大夫瞧瞧。”


    木語花臨走的時候,還熱情的跟老板娘和老板告別。


    老板娘笑著點點頭,感激的送走木語花。木語花走到鄭葉熙跟前,兩個人並肩往前繼續走。


    鄭葉熙笑著問道:“一時衝動買這麽多首飾,打算如何處理?”


    “我稀罕買這麽多,我一天換一個。再說了,我可沒有用你們鄭府的銀子,這可是本小姐的嫁妝,沒花你們一文錢。”


    木語花聽著鄭葉熙語氣裏的嘲笑,更加不爽,原本十兩銀子,都不想花。結果呢,一置氣,一錢袋的金子、銀子,也沒剩幾個子了。


    “嗬嗬,這些廉價的首飾,帶在你的身上?我估計不可能,你下這個決心,我覺得,你另有用處。”


    鄭葉熙不相信木語花隻是和老板置氣才大甩手筆,以她的作風,不像。


    “大少爺,我們可是合作夥伴,我怎麽想,怎麽做,還要向你匯報嗎?”


    木語花傲嬌的看著前麵,加快了腳步。其實,鄭葉熙真的想多了。她真的沒有想過有什麽別的用處,隻是覺得,那個老板把她看扁了,她很生氣,一氣之下,揮金如土,這解釋很合理。


    “大少爺,您看那邊!”


    走在前麵的木語花聽到包子的聲音,轉過頭,順著包子指的方向看過去。鄭葉熙看到那人時,雙眸圓睜,很是驚訝。


    “大少爺,您看,那不是安伯嗎?”


    包子對安伯的印象也很少,甚至他的麵孔都不是那麽熟悉了。安伯是鄭府以前的管家,以前老太爺還在,安伯就在鄭府當差,後來,大老爺,也就是鄭葉熙的爹掌管生意的時候,安伯就做了管家,成了大老爺的左右手。


    大老爺被毒害後,安伯被人指認,聯合其他商號的老板,背叛大老爺。被鄭幕霖趕出了鄭府,鄭葉熙最後一次見到安伯,還是自己被毒害,安伯連夜給他送的解藥。


    當時,情況緊急,安伯隻是匆匆交代,要讓鄭葉熙收斂鋒芒,稱病不得外出。便匆匆離開,一晃十一年過去了。


    “包子,那位老先生是誰呀?”木語花走到鄭葉熙身邊,看了一眼怔住的鄭葉熙,悄聲問包子。


    包子看了一眼鄭葉熙,輕聲回答道:“回大少奶奶,那人便是鄭府之前的管家,安伯。”


    “安伯?好耳熟,鄭葉熙,你說過,有人救了你一命,就是他吧?”木語花突然想起來,那天鄭葉熙告訴自己,他的那些事時,就提到了安伯。


    “正是。”


    鄭葉熙沒有任何表情,認真的盯著安伯走進去的那間藥房。木語花不再作聲,想必,鄭葉熙等在這裏,定有他的要緊事,便很懂事的陪他站著。


    果不其然,沒多一會兒,安伯就從藥房裏走了出來。鄭葉熙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


    安伯走下台階,鄭葉熙正好走到安伯對麵。安伯手裏提著大夫剛開的藥,看到前麵有人遮擋,才抬起頭,看著鄭葉熙。


    安伯一開始並未認出鄭葉熙,皺著眉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沒多久,眼眶便已濕潤。提著藥包的手不禁顫抖起來,藥包應聲落地。


    安伯顫巍巍的雙手抓住鄭葉熙的肩膀,雙眼通紅,顫抖著聲音問道:“眼前的,可是大少爺的獨子?”


    鄭葉熙聽到‘大少爺的獨子’時,雙眼再也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


    “安伯,我是小熙。”


    “孩子,孩子,都長這麽大了,好好好,和大少爺當年一樣,英俊可親呀!”


    安伯拍拍鄭葉熙的胳膊,伸手抹去淚水。丹青走上前,將掉在地上的藥包撿起來。


    木語花微微一笑,走上前,道:“安伯好。”


    “額,這位是?大少奶奶?”安伯看到木語花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


    “晚輩木語花,安伯喚我語花便好。您是葉熙的救命恩人,更是長輩,不必稱什麽大少奶奶。”


    木語花微微一笑,親切的看著安伯。木語花覺得,當初安伯冒著危險,救了鄭葉熙一命,更是鄭葉熙父親的同輩。鄭葉熙看上去都對他很是恭敬,更何況是自己呢。


    “好好好,小少爺好福氣,娶到如此賢惠懂事的妻子,大少爺在天有靈,定會安心了。”


    “夫君,我們莫要站在大街上詳談了,前麵便是酒館,我們進去坐著聊,可好?”木語花看著鄭葉熙問道。


    鄭葉熙點點頭,正好他也有許些事不明白,要問安伯。


    “安伯,請。”鄭葉熙對安伯恭敬地說。


    “好。”


    安伯走到最前麵,雖然看上去,顯的年邁了許多,可走起路來,氣質依舊在。


    坐在包間裏,小二端上來一些茶水,還有點心,便關上包廂的門,走了出去。包子站在包間的窗子前,觀察著四周,沒有任何不妥,才站在門口,聽著門外的聲響。


    鄭葉熙和木語花、安伯坐在桌子旁,丹青給安伯倒了茶水,放在他的麵前,又將藥包放在一側,才退到木語花的身後。


    “安伯,見你去藥房取藥,可是身體不適?”鄭葉熙看了一眼藥包,關切的問道。


    “這藥,並非老夫服用,而是,而是……哎。”安伯欲言又止。


    木語花皺著眉心看了一眼鄭葉熙,鄭葉熙看著安伯,見他吞吞吐吐不明說,定有事隱瞞。


    “安伯,是不是當年的事情有了什麽進展?”鄭葉熙不想拐彎抹角,這一刻,他等了十一年,不想再拖了。


    安伯怔怔的看著鄭葉熙,聲音顫抖的說:“孩子,我和你的父親,從小一起長大,像兄弟一樣。他被人毒害,我的心也很痛。可是,孩子,你的父親隻想你能平平安安的生活一輩子。而不是為了這些已然過去的事情,再次將自己陷入危難之中。”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豈能不報?我是爹爹唯一的兒子,卻什麽也做也不了,什麽也查不到。我覺得自己很無能啊,安伯。求求你,如果你知道了什麽,能不能告訴我,我不想再被蒙在鼓裏。過去的十一年,日日夜夜,煎熬著我,忍辱負重十一年,我現在不是小孩子了,我能承擔,更能為爹爹討回原本屬於他的一切!”


    鄭葉熙很激動,他獨自忍受了十一年,見到安伯的那一瞬間,像是飄蕩在大海許久,看到了可以停靠的海岸一般。


    十一年前,安伯什麽也沒有告訴他,便消失了,十一年後,再次重複,難道不是上天的安排嗎?


    “孩子,聽安伯,不要查,不要做什麽!安心和語花生活,照顧好你的母親。這就是對你爹爹最好的回報。”


    安伯伸手按在鄭葉熙的手背上,皺著眉,輕聲安撫著激動地鄭葉熙。


    “不,我一定要知道,十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的爹爹不是突發疾病,而是被人毒死的!下毒的人不是別人,是我的二叔,是我爹爹的親弟弟啊!是不是?是不是啊安伯!”


    鄭葉熙激動地站起身,甩開安伯的手。木語花嚇了一跳,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鄭葉熙。


    木語花看著無奈的安伯,知道他這樣做,也有自己的想法。猶豫再三,還是伸出手,拉了一下鄭葉熙。


    “鄭葉熙,你別這樣,安伯他不說,定有什麽原因,你這樣激動,讓安伯怎麽告訴你原委?安伯也怕,你知道真相後,全然不顧,衝到府內,與那人拚命不是?安伯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你不僅僅隻剩你自己,你還有母親呢。”


    鄭葉熙看著木語花,頹廢的坐在凳子上。木語花見他這副模樣,再次安慰道:


    “鄭葉熙,你已經忍了十一年,為何現在如此毛躁不安?就算安伯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你也不能立馬就衝出去。你這樣做,不僅會害了你自己,可能還會連累母親,還有安伯。”


    “你好好想一想,十一年之久,那人的勢力,有多麽的龐大,並非可以瞬間瓦解。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又能怎麽樣?這件事,急不得。不僅是你急不得,你還要給安伯時間,他剛剛與你重逢,怎會讓你再次涉險?”


    鄭葉熙聽完木語花的勸說,才發現剛才自己有多失去理智。抿著唇,雙眼通紅的看著安伯,“安伯,對不起。我隻想到,為父報仇,我等了十一年,煎熬了十一年,卻忘了,這十一年,你一直受著委屈,忍著屈辱的生活著,更是不易。是小熙衝動了。”


    “安伯不覺得委屈,安伯是怕,害怕你和你的父親一樣。過於心軟,將自己逼入萬劫不複。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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