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軒羽快步來到書房,見大哥軒澤他們早已在此等候。


    “大哥十弟,餘大人何事這般著急?”軒羽問道。


    “王上,十四弟來報,慕軍與我軍在平城僵持不下,怕是這戰事要拖到明年開春了。”軒澤匯報平城戰事。


    “哦,慕國一彈丸小國,竟然有這麽驚人的能量?”軒羽不由驚疑。


    他一直認為離國攻打慕國,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其斬獲,想不到卻是一根難啃的骨頭。


    “王上,我們明年開春要與天啟開戰,方行必須拿下才能長驅直入大都,若在平城與慕國僵持,不但耗費兵力時間,怕是錙重供給也成問題,何談來年戰天啟?”餘青明說道。


    軒羽不由沉默起來。


    “先退了慕軍,整頓軍隊休養生息,才能與天啟開戰,否則,咱們腹背受敵,絕非好事啊!”軒澤顧慮。


    “現在是慕軍兵臨城下,我離國豈能認輸?”軒德年少氣盛道:“八哥,讓我帶兵去增援十四與十五,看他寒慕還敢叫囂?”


    “德王血氣方剛,隻圖一味地痛快,寒慕雖是黃口小兒,他能在十年內征戰四野建立了慕國,必有過人之處,傳說他是衝冠一怒為紅顏,若想快速解決圍城難題,還要對症下藥啊。”餘青明感歎道。


    他話中所指,讓軒羽聽了心中老大的不痛快,但礙於老臣的麵子沒有發作。


    軒德被他一說心中也有些氣惱,軒政死後他便意誌消沉的很,在大哥軒澤的勸說下,才勉強來宮中議事,此時被餘青明這麽一攪和,火氣一下竄了上來。


    “餘大人這是何意,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難道我離國非要靠一個女人才能保全嗎?”


    他說這話本也是口無遮攔,順了餘青明所說之意,卻戳中了軒羽的心窩子。


    “住口,朝中議事,豈是拌嘴吵架的地方,這成何體統。”軒澤看到軒羽臉色陰沉似水,連忙阻止他們。


    “大哥何意?”軒羽詢問軒澤。


    “王上,平城之圍雖然棘手,但若能不費一兵一卒便能解圍,才是上上之策。”他言下之意似是默許了餘青明的意思。


    “大哥,你怎麽也跟著荒唐起來了?”軒德不等軒羽開口,便氣惱地道:“難道大哥折了雙翼,人也變的呆板遲鈍了不成?”


    他似乎在埋怨軒澤過去的霸氣哪裏去了。


    “十弟你先莫要生氣,此乃計謀並非求和,來時我與餘大人商討過此事,隻怕王上不答應,所以猶豫至此。”軒澤安慰他。


    “何事?”軒羽看了看他與餘青明,見他倆表情便感到不妙,臉色一沉道:“還是與夜墨脫不了幹係。”


    軒澤看了一下餘青明,餘青明這次學乖了,臉側到了一邊,裝作沒有看到。


    軒澤暗罵:這個老狐狸。


    便向軒羽點了點頭道:“是,怕王上聽了怪罪臣。”


    “恕你無罪,講。”軒羽暗想:看你們還能耍處什麽花招。


    “我與幾位大臣商討過,讓方士將銀針打入夜墨百會穴,封存了她的前塵記憶,再謀劃一次寒慕痛殺她親人的場麵,讓她誤會寒慕手段殘忍心狠手辣,再將她交於寒慕,她必會像現在恨你一樣去恨寒慕,也必會像刺殺你一樣去刺殺他。”軒澤道。


    “不可以,不行。”


    軒羽一口拒絕了這個他,他絕不能將夜墨雙手奉還給寒慕,絕不。


    西月軒澤三人走出書房,一路無話,三人似乎被軒羽堅定的回絕搞的一籌莫展。


    此計若實施,慕國可以暫時不用考慮,他們可以放心去攻打天啟,無奈軒羽不放手,卻是一個難題。


    “八哥被那妖女迷惑的太深,他已經忘記了父王理想與願望。”軒德長歎道。


    “餘大人,您是兩朝元老了,您說的話八弟還是聽的,您給出個主意啊!”軒澤犯愁道。


    餘青明擺了擺手自嘲地道:“讓兩位王爺見笑了,我這老頭子不中用了,王上怎會聽我的嘮叨?”


    “餘大人老而彌堅,離國還需要你啊,說這些話還尚早,眼前之事非你不行啊!”軒澤很是真誠地對他道。


    餘青明停下了腳步看著他,見他並非恭維也非戲弄,便點了點頭很是認真地道:“王上陷入兒女情長太深喪失了鬥誌,此時需要一劑猛藥才能讓他回頭。”


    “什麽猛藥?”軒澤連忙問道。


    “此藥便是夜墨。”餘青明賣了個關子道:“但還需要藥引才能成功。”


    “藥引?”軒澤雖疑慮地看著他,但心中隱隱地感覺到餘青明話中的含義。


    軒德看他不緊不慢的樣子很是反感,不由催促道:“餘大人快講,何必故夢玄虛?”


    餘青明“嗬嗬”一笑,這才道:“此藥引會讓夜墨情緒失控,讓她做出傷害王上的舉動,讓王上對其徹底死心失望,才能讓咱們的計劃順利實施。”


    軒德便琢磨起來了。


    軒澤卻看著餘青明:“難道餘大人是想將那兩個天啟人的事情說於夜墨?”


    “德王不是講過,這兩人是來救夜墨時被抓的嗎,既如此必是夜墨至親之人,讓她知道了此事,她必會被激怒。”餘青明分析:“一個司顏已夠她傷心了,再來兩個,任誰都會承受不了。”


    “此法可行。”軒德竟然同意了他的說法。


    “怕是王上知道了會降罪啊!”軒澤歎息。


    “為了離國未來大計,隻要王爺同意,讓臣來承擔這個罪名。”餘青明慷慨激昂。


    “餘大人老馬伏驥,我等豈能落後,為了離國之未來,吾何懼之?”軒澤被他的熱情所感染激動萬千。


    “我來,此事由我挑起最合適,就是八哥怪罪下來,他也會念及我與五哥乃一母同胞感情深厚,為此做出一些出格的事,隻會降罪於我,絕不會趕盡殺絕。”軒德自薦。


    軒澤與餘青明互相看了一眼,也覺有道理,邊點了點頭應允。


    “十弟,就委屈你了。”軒澤拍了拍他的肩膀。


    “德王忠誠也。”餘青明衝軒德深施一禮久久不起。


    “餘大人言重了,我從未對離國做什麽貢獻,這次就算盡點力吧。”軒德感慨地道。


    此時,似有淚意湧上心頭。


    這看似很輕鬆的一件事情,其實卻是死諫。


    王上的威嚴豈是你隨便忤逆的,你觸動了他的逆鱗,你隻有死!


    而西月軒羽的逆鱗正是夜墨。


    王宮內外對夜墨來說太熟悉不過了,為西月拓石醫治時,來來回回不知一天要行走多少次。


    隻是讓她所料不及的是,她心心念念處心積慮想逃走的地方,竟然成了圈禁自己的囚籠。


    “顏姐姐,我該怎麽辦,該怎樣才能逃出這偌大的牢籠?”夜墨看著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司顏,內心一陣難過。


    “此乃權貴最高之處,你未爭奪便已處在最高峰,為何非要遁逃,你若不脅迫我逃亡,忠王怎會被識破,也不會自刎,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又因你而敗。”司顏怨恨地看著夜墨。


    夜墨無奈地一笑,自己這是怎麽了,明知道她忘記了前塵,幹嘛還要詢問她?


    “西月軒政是咎由自取,他狼子野心早晚會出事。”夜墨道:“他死於兄弟砌牆,與他任何人沒有關係。”


    “你住口,不許你這樣詆毀忠王。”司顏阻止了她。


    “誰這麽維護忠王,不怕王上聽到了被誅九族?”西月軒德走了過來。


    他看似散步走到了這花園內,隻是王宮這麽大,他卻單單來到這處小亭,碰上了夜墨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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