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你們狗眼,連本王都不認識?!”說著隨手扯開腰間那定王令亮相到一眾侍衛眼前。


    “原來是定王殿下,小的眼拙,竟沒識得,還請定王殿下恕罪!”


    為首的侍衛長立即向齊晟淵告起罪來。


    大手一揮,他贖其無罪,直接開口詢問:“出了何事,如此戒嚴?”


    這一問倒將那侍衛長問楞了,定爺難道沒有參加狩獵?


    不可能,今早他還看到定王騎著那汗血寶馬禦風威風凜凜在馬匹中穿梭。


    不容他想太多,此時定王正目光炯炯瞪著他,“回稟王爺,皇上在狩獵途中遭遇刺殺,龍體受損,大發雷霆!”


    “現正在帳中修養,因此營地四周戒備森嚴,還請王爺小心行事。”


    最後這句完全是這侍衛長在拍齊晟淵的馬屁。


    自古就有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一說,他隻管拍著就是,指不定哪天這馬屁拍對了地方,他就因此飛黃騰達也說不定。


    齊晟淵揮退侍衛隊,背對樂無憂道:“本王有事尚需處理,你先回吧。”


    見齊晟淵打算這樣撩袖子走人,樂無憂急了,“王爺,您、您說過要對臣女負責的。”


    “放心,本王說過的話,何曾沒算過數。”


    說完頭也不回的向營地中央那頂正黃營帳走去。


    皇帝營帳前,齊晟淵製止了總管太監葛仙之通傳,直接掀簾走了進去。


    卻在還沒踏進就被一隻杯盞兜頭砸個滿麵。


    杯盞裏的茶葉湖了他一臉。


    他卻眉頭沒皺一下,而是進入營帳中恭恭敬敬雙膝跪地,且無比誠懇語帶懺悔道:


    “兒臣救駕來遲,還望父皇恕罪!”


    端坐桌案後的皇帝本因這受傷不能動的右手火氣衝天,憤然將案幾上杯盞向外拂去。


    不想卻砸到齊晟淵頭上,楞了下後,怒火更是極速上竄,眉頭幾乎擰成疙瘩。


    逃跑途中雖未受重傷,甚至那個叫林俊的還替他挨了一箭,但箭矢太過猛烈,多少他還是被劃傷了。


    而劃傷處正是他右手臂。


    他的這個好兒子,平時裏要多貼心就有多貼心,整天像隻哈巴狗似的圍著自己轉。


    好了,今日在他急需人手且那般危險時刻竟不見蹤影,真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


    皇帝此刻在默不作聲中觀察齊晟淵。


    那些刺殺他的人都已被誅殺,本想留個活口盤問,卻都是死侍,而且是北齊國的死侍。


    刺殺當時他這兒子根本就不在現場,難道是他這兒子暗中與北齊勾結?


    哼!真是個吃裏爬外的東西,他一直都表現的很重用他這個兒子,如今這個兒子竟敢合謀北齊刺殺於他。


    “若人人都像皇兒你這般救駕來遲,恐怕父王十條命都不夠救的。”


    齊晟淵保始終持雙膝跪地姿勢一動不動。


    皇帝抬著那對三角眼凝視齊晟淵半晌,想從其臉上看出什麽,可他失望了,他從這個兒子臉上什麽也看不出。


    這個兒子和他母妃一個樣,心思深沉。


    心中所想從不表露形跡,這樣的人太陰沉,太狠劣,又怎配坐上一國之君寶座。


    還好他有先見之明,對他們母子瞞天過海,慢慢扶植著他的黎兒。


    也隻有像黎兒那種光風霽月之人才配做一國帝王,是的,隻有黎兒能繼承他皇位。


    這般想著,皇帝心情竟奇異的平靜下來,“起來吧!”


    “謝父皇!”


    “皇兒難道不想告訴父皇今日一整天去了哪嗎?”


    皇帝看著麵前這個從進帳到現在一直都從容不迫的兒子,開始好奇起來,好奇他這兒子會找個什麽樣的理由來搪塞他。


    “回稟父皇,兒臣今日中了陷阱,那陷阱上有毒,兒臣中毒後一直到亥時才醒。”


    齊晟淵這話說一半留一半。


    他確實是中了陷阱,也的確是受了陷阱裏的毒,但他並不是亥時來醒,應是酉時左右就迷糊醒來。


    期間與樂無憂做那不可描述之事後又小睡一會直到亥時才醒,所以說亥時才離開木屋向營地出發,這也沒錯。


    他說亥時,這時間也剛好可以對上,這在皇帝麵前可以證明他一刻都沒耽誤。


    “哦?”


    聽他這麽說,皇帝也驚疑起來。


    難道他這兒子是提前著了這北齊國的道,所以才沒急時趕過來救駕,這麽說他是錯怪這個兒子了?!


    雙眼眯起,皇帝冷冷審視著齊晟淵,想試圖看清其是否在說謊。


    但他還是失望了,他現在對這個兒子是越來越看不清。


    “來人!”皇帝對外麵嚷了一聲。


    隻見太監總管葛仙之躬著身急急走了進來,“奴才在。”


    “去將北齊三皇子帶來!”


    此刻,皇帝言語中有那明顯壓製不住的怒意。


    稍頃,葛仙之便掀簾進來,身後跟著北齊的三皇子南宮宸。


    南宮宸一身白色暗紋錦緞長衫,俊美絕倫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那雙深紫色的瑰麗眼眸迷幻如霧。


    整個人看去充滿了一種神秘的高貴氣度。


    齊晟淵抬頭兀自看了一眼複低頭目光微斂,他已有多久沒見過這北齊三皇子了?


    似已有許久,此時這南宮宸給他的感覺不同於以往任何時候。


    原來一個人的氣質可以徹底改變成這樣。


    印象中這北齊三皇子一直是畏畏縮縮、膽小慎微。


    隻是前不久聽他那四大暗衛之一的雨說最近與樂無霜走的很近。


    而樂無霜甚至還去過那質子府。


    這二人是什麽時候攪合到一起的?


    “不知皇上將南宮召來所謂何事?”南宮宸恭恭敬敬、不卑不亢。


    ‘嘩啦’一連串聲音在他麵前響起,隻見刻有多枚北齊標誌的令牌散落到他麵前。


    他看了一眼,嘴角微抿,聲音卻輕輕柔柔,“請皇上恕南宮愚鈍,南宮不明皇上意思。”


    “你不明白?這是你北齊的暗衛令牌你不認識?”


    皇帝語氣暴躁,此刻那脾氣如點燃的爆竹就差要一飛衝天。


    “朕看你北齊皇帝是安穩了這麽些年,骨頭開始癢了?”


    這話,皇帝可謂對南宮宸說得是一點情麵都沒留。


    南宮宸沒有說話,依舊維持著恭恭敬敬的姿勢。


    皇帝見到這樣的南宮宸氣頓時不打一處來,有種一拳打到棉絮上的感覺。


    “你倒是說話!”


    “回皇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南宮宸還是一開始那副恭恭敬敬模樣,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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