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他倒是想去書房休息,隻是這是他新婚的第一夜,外麵有母後身邊的嬤嬤們在外守著,這就讓他有點為難了。


    心裏為難,隻是衣服還是繼續寬好,隻留了中衣在身。


    將喜服放置到衣架上後轉身,見床沿邊的那女子一臉愣神的模樣不覺好笑,這是嚇傻了嗎?


    嘴角略微翹起的弧度收攏,他來至她身旁坐了下來,“可是要為夫幫你寬衣?”


    樂無霜卻是受驚了般,忙道:“不用,我、媛媛自己來便可!”


    見她如此,端木寒也不再堅持。


    她卻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半天終於崩出了一句,“那個,媛媛去再取一床被子來,媛媛喜歡單獨蓋一床被子,請大皇子諒解!”


    說著不待他開口,便向一旁放置棉被的櫥櫃走去,輕輕打開從裏麵抱出了一床被子,利索的在床上鋪好。


    期間頭上鳳冠上垂落下的珠子不時碰撞發出好聽的脆響。


    “不知大皇子喜歡內側還是外側?”


    看著她從剛才去櫥櫃那拿被子到此時的鋪好被子,她麵色在紅燭的映照下,鼻頭上麵似乎有隱隱汗珠冒出。


    笑了笑,他開口:“都可!”


    “哦,那大皇子你睡裏側吧,媛媛我習慣外側。”


    說完似有意避開他似的,去了妝台上卸起妝來,同榻而眠避不了,那就將就分開兩個被窩,這總可以了吧。


    看著她手足無措又強製鎮定的模樣,有那麽一刻,端木寒真想看下她本來的樣貌長得什麽樣子。


    隨即搖了搖頭,他認為自己這是癔症了,好好的突然在意起一個素未相識的女子樣貌來,著時好笑。


    他將這規劃為好奇,一切因為日常生活太過無聊所致。


    又經過再三思慮,他將麵前這女子定義為隻是他這平淡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而已。


    她無愛,而他無情,一切隻是遵循他那母後的安排罷了。


    女子將頭上鳳冠珠釵取下後,居然直接和衣而眠。


    這不禁讓他心生疑竇,看麵前女子做法,貌似不是與那謝丞相一夥,若是謝丞相安排的,必然不會如麵前女子這般做法,涇渭分明。


    若是謝丞相安排的人冒充那謝媛媛嫁進他皇子府,必然這新婚夜的整個過程是絲毫都不會少,包括那男女之事在內。


    倒不是說他想那些男女之事,隻是他就事論事,


    既然如此,那麵前這女子嫁進他這皇子府裏是為何來?


    一時,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麵前女子倒是心大,這倒頭就睡的習慣讓他佩服,這才過去多久,竟已睡著。


    如此,他亦不再耽擱,輕手輕腳的進了床榻裏麵,緩緩躺下,雙目閉起,隻是腦中想著烏七八糟的事情,竟然一事無眠。


    聽著身側的均勻呼吸,他的心竟奇異的平近安寧下來,這麽多年下來,從未有過如此刻這般安定和緩,不久他亦沉沉睡去。


    次日,天已大亮,樂無霜睜開惺忪睡眼,在瞧見身旁一人正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時,睡意瞬間全無。


    端木寒對身旁女子這從睜眼開始一係列的多變表情全都看進了眼內,嘴角往上翹了翹。


    “時間不早了,我們待會要進宮去給母後謝安,現在起吧。”


    說著從枕頭下拿出一把匕首出來。


    見到匕首,樂無霜那雙美眸立即警惕起來,不明所以的看向端木雲,同時全身肌肉緊繃,做出了準備隨時反擊的動作。


    見她如此緊張,他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而後用匕首在自己那左手食指指尖上輕輕劃出一道口子,立即有血珠滲出。


    卻見端木寒忙將那滲出的血珠滴落到她身下的一塊白娟上麵。


    頓時梅花朵朵,極其豔麗,瞬間她似明白了端木寒的意思,她是過來人,又豈會不知端木寒者這所作所為的含義。


    一時有些尷尬,但也隻是一時。


    片刻過後,她放鬆下來,起身整理了下身上喜服,待端木寒穿好衣服後,才喚朱雀進來。


    也不知朱雀昨夜在哪過了一宿,此刻是端了洗漱等用具走了進來。


    隨她一同進來的還有幾位,也都是捧著衣飾等物的奴仆。


    隻是有個上了年紀著宮裝的嬤嬤來到寢榻前將剛才端木寒滴落血珠的白娟給收了去。


    朱雀見此看了她一眼,雖知道這不是真的,可看見朱雀眼神的樂無霜心內頓時覺得一陣尷尬。


    待一切準備妥當後,便是她隨端木寒進宮麵見東向皇後的事。


    在去往皇宮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必須要找個辦法將那紫衣男子除去,看了眼同樣在馬車中似想著事情的端木寒。


    她心思活泛起來,她考慮若是借助這端木寒的力量來鏟除那紫衣男子,不知端木寒是否同意。


    即使同意這勝算又有幾分?看端木寒這弱不禁風的樣子,不知這皇後到底給了他幾分權力。


    一路上,端木寒知道麵前這個‘謝媛媛’已看了他不下十次,似乎在打他的什麽主意。


    隻是她沒開口,他亦沒問。


    北齊醉仙居中,南宮宸拿著信箋的手竟隱隱開始微發抖。


    站立一旁的多吉見此不明所以,忙開口詢問,“主子,可是出了什麽事?”


    “傅信那邊最近可有異動?”聲音裏透著股森寒。


    “傅信那邊一直都有人盯著,自主子你回到燕京後,傅信那邊一直在蟄伏,並未有其它動作!”


    多吉將最近監視北齊丞相傅信的結果一一向南宮宸說明。


    “可南齊那邊還是有人在不停動作,多壽傳信回來,說本皇子的妻已隨她師傅出門遠遊了,可知這是為何?”森寒的聲音突然就輕柔起來。


    讓多吉一時錯覺,認為以前的主子又回來了。


    自從主子來到北齊後,情緒極不穩定,他多吉已因此被罰了好幾次,此次自己這主子突然的溫和,難道是他的苦日子到頭了?


    “還請主子明示!”多吉對他行了一禮。


    “因為本皇子的妻又失蹤了,且還是被人追殺的一路潛逃後所失蹤!”


    說到這裏,他聲音又冷了下來,“護主不力,讓多壽去無垠宗受罰!著無垠宗全部力量各處找尋三皇子妃下落。”


    聞聽此言的多吉眼角跳了幾跳,心裏默念,多壽啊多壽,可要自求多福啊!


    “是!”多吉領命,待要出去之際,卻被南宮宸再次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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